琼华看了一眼韩驹, 韩驹冲着琼华一点没有将军样地可怜兮兮地道:“我很累, 很累很累的啊!”
……不要脸的往琼华的肩上靠来,琼华第一次见着韩驹的可怜样儿,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那殿下要不让他留下, 我去接尤钧先生回来。”琼华这时候的脑子转得倒是挺快件,突然冒出主意。
“不行, 当然不行了,我怎么能让你去。”炸毛表示反对的人正是韩驹,韩驹一脸的不同意。
“殿下说了现在我们出去都挺危险的, 所以才让你跟我回去寻尤先生,你这一去我也得护着你。”
“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要怎么护着我?”琼华淡淡地扫过韩驹, 鄙视加嫌弃的小眼神差点让刘元笑场。
韩驹面对琼华吐露这一事实突然说不上话了,更加装可怜地问了琼华,“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刘元真想冲着韩驹说一句戏精啊, 眼看着不要脸都不成了, 干脆装不自信?
额, 很是有武朝先生的即视感哦!刘元越看是觉得这一画面挺眼熟的, 很快就反应过来怎么会觉得熟了,原来是因为韩驹分明是武朝的翻版。
琼华道:“这跟嫌弃你有什么关系。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又说太累了,我们一起出去我还要护着你,比起护着你一起走,难道不是我自己去更好?”
可惜琼华不是琼容, 既没有琼容的情商,人家只会从事实出发,一副为着韩驹着想的态度,韩驹无可反驳。
“好了,你到底是不是累得走不动的?”刘元怕再看他们下去要笑场了,打断韩驹的询问。
刘元一点韩驹即通,站了起来道:“累虽然很累,但不会走不动。媳妇,我们走吧。”
哪怕当着刘元的面韩驹唤这一声媳妇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琼华一脸的无所谓,刘元朝着韩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对他今日的表现表示肯定。很是懂得如何让媳妇心疼自己的啊!
韩驹一看刘元完全没拆穿他的意思,还一副干得不错的模样,心里暗松一口气。
“殿下,那我们走了。”琼华上下打量韩驹一圈,最后与刘元告辞。
“去吧,早去早回。”还有旁的事得要理,刘元就等着他们呢。
琼华和韩驹麻利地走了,好在当初刘元动了兵马的时候就给了他们不少的人,而那些贵族手里有多少人刘元大致也有数,就算都想朝刘元手里的人动手,那也没那么容易。
但是刘元怎么也想不到城里还没什么事,军中第一个出了事。
杜卓竟然在这个时候带着兵马暴动,这是当真要反了刘元,可惜他才一动竟然就被手下的将士杀死了,随后那些将士拿着杜卓的人头进献到孟非的面前。
刘元是主帅,军中诸将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刘元让孟非暂留军中,军中的事就交给孟非来管。
本来孟非留下就是处理将士返乡的事,没想到杜卓竟然在这个时候谋反,无奈不得人心,才动手竟然就被手下的将士群起攻之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杜卓怕是到死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
消息一传来,本来就准备将城里的事情安排妥当立刻就往军中赶去,彼时杜卓的尸体都还放着,杀了杜卓的都是杜卓手下的兵,也还跪在刘元的大帐之前。
刘元记得不错的话,杜卓手里的兵至少是有两万,他这一死两万的兵马就得重置,刘元已经在思量是不是要提拔新人来。
可是这个新人不能从旁的地方弄来,反而只能从杀了杜卓的人选出来。
“谁先提议杀杜卓的?”刘元既然来了也不多废话,只问起他们这件事是谁先提的议?
“是我。”跪在帐前的将士里有一个身上手上都是血,孟非在里面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连忙告诉刘元道:“殿下,正是他拿了杜卓的头颅前来。”
行,提议是他提的,刘元有理由怀疑杜卓的谋反会不会也是他故意挑起的?
刘元累了一天,大晚上的还来回的跑,也不管什么形象,随意地坐在一旁的地上,与跪着所有将士平视,“叫什么名字?在杜卓将军的大帐里任什么职?”
那一位出面认了自己杀了杜卓的是一个粗犷的大汉,叫刘元那么一问立刻地道:“回公主殿下,我叫彭浑,军中的同袍都叫我浑不吝。本是杜卓的副将。”
刘元看着粗犷的大汉确实像个浑不吝的,“我记得先前杜卓将军奉令出兵围堵楚军时曾杀楚军一员大将,其实人就是你杀的,只是被杜卓抢了战功,你是因此事而生恨,所以才要杀了杜卓?”
“是也不是。”没想到刘元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彭浑一顿不过又极快地反应过来。
“那我就洗耳恭听你这是也不是是什么意思。”刘元并没有一句就把人的罪给定,反而再问起他来,让他好好地说说,这是也不是算怎么回事。
彭浑大声地道:“杜卓抢了我的军功,我是不高兴没错。可今天殿下要放老弱残兵们归乡,还给将士们发了钱,杜卓回去之后第一时间竟然要抢他们的钱,这才是我们容不下他想杀他的原因。”
彭浑没有说的是,在杜卓想抢这些老弱残兵银子的时候他出声劝了,还拿了刘元来压他,就是希望杜卓给那些老弱残兵一条生路,没想到杜卓竟然起了反叛刘元的心,想带着他们去投奔贵族,道是贵族们前几日来寻过他,只要杜卓可以帮着他们对付刘元,将来就许杜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元听完是杜卓竟然行此无耻之事,气得咒骂一句。
“公主殿下,杀杜卓是我一人所为,若殿下当真要问罪就请殿下只管问责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彭浑虽然被同袍们喊着浑不吝,他却不是真的浑不吝。
刘元道:“都起来吧。”
真把这些人都处死了,刘元也就不用领兵了。
“我没能及时处理了杜卓倒是让你们受苦了。发给将士们的钱都还在吗?”刘元先让他们起来,她自己也都站了起来,即问起这钱还在与不在?
彭浑道:“在的,都在的。我们都没动。”
“将名册拿来,原是哪一位将士的就给他们拿回去。”刘元叮嘱孟非一句,孟非连连应是。
“杜卓竟然死了,将士回乡探亲的事就暂时交给你来办。彭副将,你能办好?”刘元询问那一位不确刘元是不是会定罪于他,但还是不放弃请罪,盼着能保住一条命的彭浑。
彭浑听着刘元一句不善之言,还以为自己这条小命要没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拨云见日。
“殿下。”刘元是要把原本杜卓手下几万人的事交给他来办,这就是不怪罪的意思。
刘元道:“杜卓虽品性不端,也对不起你们,你们却也是以下犯上,所行虽为大义,却也是不义之事。你们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也愿意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但以私刑,此事不可取。”
“眼下让将士回乡探亲是一等一的大事,这笔账要算也是日后我再跟你算,你既然杀了杜卓这个了解军中情况的人,那么就由你来接替,明早将第一批返乡将士的名单交到我手里,你得保证所有的将士心服口服,若是做不到,两罪并罚,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虽然刘元知道彭浑做得没有错,不过杀人一事也不能让他们都养成习惯,动不动一言不合就杀人,岂非天下大乱。
彭浑对刘元所谓的两罪并罚丝毫不以为然,只听进前面的一半。
“殿下放心,我一定让将士们都欢欢喜喜的回乡探亲,也会让他们都能高高兴兴地回来。”彭浑拍着自己的胸脯与刘元保证,刘元听着点点头道:“好,那就去吧。”
事情既然是要交给人去办的,刘元断没有再拦着人的道理。
“带上你的将士们回去,好好地安抚他们。”刘元并没有因为一个杜卓而打算改变原本的计划,打发着彭浑带上跪着的将士们都回去。
“谢殿下。”刘元不追究他们的过错,如何不叫他们欢喜,再一次谢过刘元,这才带着他们的自己人回到自己的营帐。
“殿下将杜卓军中人马交给此人妥当吗?”彭浑带着人一走,孟非显得有点担心的问。
“不妥却要交给何人?”刘元方才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注意一道跪在帐前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以彭浑马首瞻的态度,不想毁了将士回乡探亲的事,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得交给彭浑去做。
孟非一向知道刘元胆子大,用人取才不拘一格,但这军权不一样,孟非再想要劝,却发现说起领军他根本就比不上刘元,倒是多嘴多舌了啊。
“非倒是忘了殿下自幼领兵。”这么多年刘元领兵几何,手下的将士如何推崇刘元,刘元必有自己的思量。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无有,这个道理孟先生并没有提醒错。所以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看清彭浑的机会。他要是能将两万将军安排得妥妥当当,能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其他念想,这样的人不让他领兵,那让谁领兵?”
“反之他若是安排不好这两万的将士,可见他没有他现在表现的那么好,至少并不像他说的自己那么看重将士,我撤他的位,贬他的职,军中的将士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刘元想的很长远,一件事交给一个人来做,可以极快地让刘元看清事情,刘元不做却又为何。
“殿下的计谋,孟非心服口服。”孟非说的都是真心话,刘元用人一向不会乱用,而且用起来都有自己的道理,一步一步谋划,总能得到她想要的。
“先生随我一直办这些琐事,往后先生是想留在我这封地之内还是回长安去?”刘元这一次来封地能带来的人几乎都带上了,倒是没来得及问问他们是愿意随她来还是不愿意的。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刘元问问孟非,孟非道:“非还是追随殿下。”
刘元连忙解释道:“若是先生留在长安,我可举荐先生入丞相府。”
并不是让孟非白身回的长安,孟非的功劳也不小,虽是刘元的属官也是有品的,刘元以为孟非担心回了长安会是白身,这才会心急地解释。
孟非道:“殿下一向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既然想让我留在长安,殿下必不会让孟非以白身的身份留长安的。非愿追随殿下,因为外面的世界比长安要宽广,还要更大。比起长安来,非更喜欢跟着殿下,而且殿下对我推心置腹,旁人待孟非却未必了。”
知人善用,刘元更是用人不疑,这样的情况下孟非又怎么会想另投他主。
“说来先生也是知道的,我手下缺人用,先生愿意留下我最高兴不过的,刘元谢过先生了。”刘元郑重朝着孟非作一揖,孟非连忙闪开地道:“不敢不敢,殿下不可行此大礼。”
“对了,先生既然决定留下,那先生的家人?”既然孟非想好要留在刘元的身份,刘元当然得问起他的家人好作安顿。
“生逢乱世,也不知能不能寻得他们。”孟非也是有妻儿的人,可是兵荒马乱想要再找回自家的妻儿哪里是容易的事。
“先生要寻他们很难,让他们来寻先生就是了。”
本来心情不算怎么好的孟非听着刘元这个主意,等着刘元的下文啊。
刘元朝着孟非露出一抹笑容,“我会将诏书下发各郡县,也会让诸王帮个忙。”
用朝廷发布公文,这样寻人启事还能不叫天下皆知,只要孟非的家人看到了,他们自然就会寻过来,这还有什么担心的?
孟非这一下自是欢喜地朝着刘元作一揖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先生就不必客气了,往后还得辛苦你。”想让马儿跑当然得给马儿吃草的啊,刘元深知这个道理,该给手下的好处,能让他们上进的从来不会吝啬,孟非此时这感恩戴德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人啊,就得要有盼头,你让旁人有了盼头,旁人自会想跟着你混。
第二日天还没亮,几个将军都将名单送到了刘元的大帐前,至于杜卓不曾出现,他们是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却又都绝口不提此事。
刘元很快地看过名单,“公布。一会儿将士都会来送别,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这是提醒,也是给他们表现的机会,也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他们应该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孟非第一时间上去接过所有的名单,随后全都盖下刘元的印章,直接发了出去,很快就能听到各帐中传来欢喜雀跃的声音,可以回家,这对离家多年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他们高兴的事。
刘元站在帐前,太阳慢慢地从东边升起,彩霞从东面开始扩散,跟在刘元身兵的将士们此时刻站在刘元的身后,看着就好像站在光辉中的刘元,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当然他们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刘元可是有神佑的人,能够呼风唤雨。
“殿下,名单都已经公布了,各军的将士并无闹事者。”名单都是孟非带人去各军营中公布的,至少在孟非看到的情况下,将士们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满。
不管是可以先归家探亲的,还是要等着下一次的,他们都很高兴,因为有了第一批回家的人,很快就能轮到他们。
“好。”刘元一个好字让站在她身后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胡九和牢稳这两个刘元一手带出来的人。
“诸位将军都回去吧,将士归乡诸位也该自去送送他们。”刘元也打算去送送她将士,提醒完其他人,她已经往容军的方向走去。
牢稳和胡九立刻地跟上去,刘元道:“你们跟着我是做什么?”
乍然停下脚步回头的问,胡九和牢稳是异口同声地答道:“去送将士。”
“容军的将士那么多,你们两个去送别的。”意指分工送人啊,否则送完人都是什么时候了。
“记得叮嘱他们送老弱兵残的将士回去,同乡顺路的让他们都约好了。”刘元提醒他们别忘了另一件事,两人哪里能忘了,连连称是。
“还不去。”听完刘元话他们竟然没有要动的意思,刘元颇是无奈地出声。
“殿下我们这就去。”送人的事他们是平生第一次做,操作不熟练是正常的,刘元都再三提醒了,他们算是反应过来了。
把胡九和牢稳都打发了去,刘元即往前头声音最大的地方去。
可以回家的将士这会儿是真高兴,一声声欢呼正是表明他们内心的欢喜。
“殿下来了,殿下来了。”刘元才走进去,正围着看公告的将士们立刻反应过来,随后用最快的速度站好了。
刘元见着他们反应如此之快,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得了刘元这一赞他们是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回乡的先回,注意时间别迟归了。没能回去的我们也等下回,接下来要开渠修路引水,做得好的还会有奖,他们先回去的就让他们先回去,我们留下多拿些奖励回去看亲人也挺好。”
这俏皮打趣的话引得一群将士都笑得附和道:“就是就是,殿下说得极是,极是!”
“不过我们的约法四章都别忘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人,你们都得牢牢记住,我们是百姓的兵,我们出自于百姓,也要回馈于百姓,绝对不能成为祸害百姓的人,听见了吗?”玩笑是玩笑,刘元更是提醒他们军规,一个个的不许得意忘形。
“听见了。”他们都知道刘元的规矩是最重的,从进了容军开始刘元就一再的提醒他们要守住规矩,哪一个要是敢不守这规矩,第一个容不下他们的就是刘元。
刘元道:“归乡探亲本是件高兴的否,我希望你们高高兴兴的回,也有高高兴兴的来,先说好了,该娶媳妇的回去也干脆一些。”
要是他们不娶媳妇那可怎么行,“成家立业,成了亲马上就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你们更得好好做,将来为你们的家人打下一片家业,护着他们一生平安。”
会洗脑的人总是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刘元就是这样的一号人。
本来被回家的欢喜冲得满脑子都快不清醒的人叫刘元那么一提起,突然都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老弱病残的将士,回乡的人护着他们一些。都是自家的将士,相互扶持。”刘元叮嘱一句,他们都连忙朝着他们作一揖,“诸位一行平安。”
凡事做到刘元这样的地步也前所未见,所有将士无论是回去还是没有回去的看到这样的刘元都再次郑重地作一揖,哪怕行的礼不规范也学着刘元那样的作上一揖。
“殿下保重。”他们之中有要离开的人,也有等待着离开的人,刘元这一句一路平安听在他们的耳朵里是再好不过的一句话了。
送别将士,刘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急急赶回城去,这回好了,公主府里叫人给堵上了。
早有预料刘元也不着急,骑马回来翻知而下,还没等他们开口,刘元已经反问道:“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诸位竟然寻到我这门口来了。”
明嘲暗讽的一句话,刘元说得极是不客气,听着刘元这的人也是脸上讪讪的。
“与公主殿下几次下帖殿下都没有反应,不得己只好寻到公主面前。”
这句话他们说得真心实意,刘元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相信。
“不想来还是别勉强的好,不送了。”记仇的主儿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人把罪名都扣到她的头上,已经反讥一句让他们都利落一些的走人,别拿她太当一回事。
“殿下未名太目中无人了。”刘元直接下前逐客令,自是让这群本就不满的人更加不满了,一言而出,刘元听着倒是笑出声来了。
“谁目中无人了呢,而且我就算目中无人又如何?”刘元反问。
身为一个公主她可以目中无人他们,但是他们敢目中无人刘元?
哪怕刘元不跟他们计较他们不来拜见刘元的事,除了有官任职的人,刘元还真不好跟他们算这笔账的啊,而到了今日,他们为什么来寻刘元,事情到现在都是刘元步步为营算计来的,刘元清楚得很。
“殿下,殿下恕罪,我们说错了话,还请殿下莫怪。”
“你们说错了话,我却说的都是心里话。”刘元布了那么大的局等的就是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地把事情掀过。
“这么说捉人的事都是殿下吩咐的?”有人注意到刘元话里的意思,立刻反问。
刘元摊手道:“我手下的人想来还是没胆假传我的命令捉人的。”
这样就是肯定地告诉他们,没错,人就是她下令要捉的,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不仅是捉人,就连封教坊,问人查案都是我吩咐的。我这样做,你们想问责于我?”刘元把自己做的事一件一件地说出来,同样反问他们,这些事都是她做的,他们来指责她还是教训她,或是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明明刘元脸上的笑容并不假,而且越来越真挚,却不知怎么的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寒意。
“殿下。”在这个时候一心带了不少的人回来,韩驹他们那一拨人也提了不少人来。
“啊,没想到诸位来得那么巧,正好我的人都回来了,你们且看看事情接下来该如何的好。”这下刘元也不等他们回答了,而是将主动权牢牢地捉在了手里,一眼看向他们,应着刘元的话音落下,一行士兵将他们全都包围住。
“殿下这是何意?”刘元的举动让他们都傻了眼,着急地询问刘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殿下。”徐庄从公主府里走了出来,给刘元拿上了一份锦帛,刘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开了。
“前几日我在府门前被人行刺,这件事诸位都听说了吗?”刘元就是意思意思的问问他们。
这件事闹得那么大,而且还是跑到刘元的公主府门前行刺,胆子如此之大,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片静默了,刘元继续冷笑地道:“诸位想看看看我的人都查出些什么来吗?”
手里亮着锦帛动了动,一群人都随着刘元的手而转移目光,刘元道:“哦,不管诸位是想还是不想,你们都得看。”
说着刘元已经递了出去,韩驹上前接过送到那些人的手里,可是一时间竟然都没有人动,刘元瞧着分明,“我让诸位看也是给诸位机会好好地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跟我说话。”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竟然都不动,刘元倒是无所谓的,“诸位既然不肯领情,也好。”
韩驹二话不说就要将锦帛收回来了,不想一个出声道:“等等。”
刘元都准备转身走人了,结果被人拦下,好奇地看向那位。
“看来是有人想看了?”刘元倒是不奇怪有人知情知趣的想要去看,与韩驹使了个眼色,韩驹自是二话不说的将锦帛递了过去,刘元也不催促,耐心地等着他看完。
“殿下这份东西是供词,那可有物证。”看完的人脸色发白,终还是冲着刘元问了这一点。
“当然有。”应着刘元的话,徐庄取了当日留在现场的弓箭,刘元道:“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些弓箭是从哪里来的,同样捉到了制弓箭的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殿下,这或许是陷害。”看完整份锦帛的人这样朝着刘元不死心地道。
刘元冷冷地一笑,“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还用得着我提?”
这么地点破,还是那位看完锦帛的人看向刘元,不太确定刘元究竟知道多少。
“诸位大可放心,我刘元不管是捉人还是杀人都讲究证据确凿。想来也没有人想到,因着一个小小的亭长,因着几个不服气的女郎竟然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吧。教坊被我下令封了,你们之所以急急的阻拦,不就是因为教坊里的人很多都是你们不择手段逼良为娼,而且在她们的手里或多或少也有你们不少的把柄。”
“教坊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让你们担心的是里面的人,里面的账目,没想到啊,我就是冲着教坊里的人,教坊的里账目去的。被封的教坊你们也没少派人去打听,就为了弄清楚里面都有什么,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让你们更不安心了。”
这些日子他们的动静刘元全都一清二楚,他们送上门来了,刘元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哪怕没有看到那份锦帛上的东西,也不妨碍他们为自己辩驳。
刘元看向一心,一心朝着身后看去,然后一堆的竹简,看到上面的封泥,他们的眼中闪过惊愣,难以想像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在刘元的手里。
“诸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刘元像在等着他们回答,更叫他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刘元想做什么?
刘元看他们半天没有回应,也不跟他们再打哑谜了,“所有涉案的人都捉起来,应该有人都认识他们吧?”
“关侯应该是都认识的。”尤钧那么点明,然后指了一旁,刘元这才注意到子婴竟然也来了,朝着他打个招呼道:“关侯。”
都是秦国的老贵族,子婴相比起刘元手里的人来说是要更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子婴听到刘元一唤已经站了出来,刘元询问道:“关侯?”
子婴明白刘元的意思,刘元对这些贵族并不是都认识,素未谋面也不可能会认识,唤这一声问的子婴就是想知道子婴可愿认这些人。
“愿助殿下一臂之力。”刘元要拿这些人都是证据确凿的,看刚刚他们的神情变化也能看出来,他们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若非如此他们怎么会一脸的恐慌。
听到子婴说话,不少人都瞪向子婴,大有冲上去打子婴一顿的架势。
“殿下如此无礼就不怕惹得天下非议?”事到如今事情是不可善了,他们大声地质问,想着可以虚张声势打消刘元的念头。
刘元摊手道:“今日之后有了诸位想必不会再有人敢轻视刘元。”
一语双关,这些人自己做了什么他们心里有数。
随后徐庄在念名字,连同他们的罪名也一道念了出来,子婴认人。
“只凭殿下说我们有错就想定我们的罪?”总还有不愤就这样落在刘元手里的,拼命的叫喊起来,想要逼得刘元不敢继续再拿人。
“放心,念出你们的罪名来只是让你们心里有点数,要定你们罪之前我一定会把证据送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只是拿人而已,还该过堂定罪的啊,这些人急个什么。
因一个亭长之子犯下的罪,因不认命运的女眷,没想到竟然会查出一群贩卖人口、草菅人命的组织。
顺藤摸瓜的查下去,竟然还查出来他们也曾与匈奴勾结,这才是真正让他们着急想置刘元于死地的原因。
与外族勾结的大罪,闹出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故而他们才会不惜一切想杀刘元。
那样好的机会啊,就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们们就可以取了刘元的性命了,偏偏错过,再也没有机会。
在这段期间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再行刺杀,可是刘元的身边根本无人能够靠近,而且刘元生性谨慎,无论是吃食还是用度一向严谨,公主府所有的人都是刘元带出来的,外人根本摸不过近刘元的身边。
再到今日,他们得知手下不少人都被刘元派人拿下了,自知要出大事,先一步想来找刘元一个说法,想以此逼得刘元不能再查下去,没想到刘元已经查得七七八八,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事都已经审得一清二楚。
“殿下。”刘元的话音落下,几个身着官服的人也才挤了进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元。
“将他们都拿下。”面对挤进来的身着官服的人,刘元直接一声令下,才来的人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问道:“殿下,殿下这是何意?”
“你们总会知道的。”来得正好,来一个刘元就捉一个,来一双刘元也捉一双,还真是不怕人多啊。
刘元这样大阵势地捉人,最后剩下的贵族无多,其中一个就是看了刘元锦帛的人。
徐庄已经整理好了手中的名册,朝着刘元作一揖,读完的意思一目了然,刘元朝着那几位册上无名的道:“诸位早些回去吧。明日我会开堂审理,诸位到时候可以过来旁听一二。”
话到此处,刘元转身往府里走去,从念下名单开始捉人,人都被押入了府里关押,没办法,她这是公主府,并没有设下大牢,但是放到县衙的大牢里刘元也不安心,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人先押进公主府里看押起来,反正明天就会审查,放他们几日在府里也无妨。
“公主如此大肆捉人,就不怕引起封地的动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更多少的好呢?改文绝对比码字的时间还要长啊!
那就,加更个三章三千的字的好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