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这就是我要劝你的原因。你很清楚我就算去和亲也不见得就是真的和亲, 你来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 或者我该问楚王你想通过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刘元一开始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仔细一听不对劲了, 韩信在挑拨她与刘邦的关系。
韩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殿下是个聪明人,我的处境将来也是你的处境, 你这一次去和亲, 不管是成与不成, 没有人会记得殿下的功劳的。”
指出这一点韩信似乎很想让刘元醒过来,刘元道:“那又如何?”
“殿下有旁的选择,只看殿下愿意还是不愿意。”韩信张口想要说出刘元还有旁的选择, 可是刘元却扬起手并不想听韩信所谓的另一个选择。
“楚王请回吧。”直接打断了韩信想要说出口的话,何尝不是刘元给了韩信的答案, 韩信平静地看向刘元, “如果殿下不为之,将来死的人会更多。”
“楚王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刘元知道韩信指的是什么, 可她根本不可能会做。
“若是我与殿下为敌。”韩信问出他心中的疑问,刘元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并不希望有那样的一天, 如果真有到了那一天, 刘元也绝对不会畏惧。”
她何畏之,她很清楚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韩信的选择仅是他的选择而已, 刘元也有自己的选择,而且是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韩信已经懂了,刘元并不希望有他们对峙为敌的一天,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刘元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她该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绝对不会因为韩信而迟疑。
“汉王真是幸运啊。”韩信最终只能如此感慨一句。
“幸与不幸还未必。”刘元觉得刘邦未必见得真就以为这是他的幸事,或许在刘邦看来,刘元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他最大的心腹大患。
韩信轻轻一叹,“真是一点都不想与殿下为敌啊!”
这是真心实意的一叹,刘元也认真地道:“我也希望永远不会有那样的一天与楚王为敌。”
就算他们现在这样即相互信任 ,同时又戒备着,那也还是好的,至少他们不用怕对方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也不至于让他们自己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可是这一份平衡他们心里都明白,那并不是永远的,而决定权也并不在他们的手上。
“殿下保重。”韩信最后只能如此朝着刘元说了一句,“我会记得自己为臣的本份,只是希望陛下能如殿下一般相信我。”
说到这里勾起一抹并无信任的笑容,刘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刘邦打的主意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可是她并不会告诉韩信。
那一句告诫守为臣的本份已经是刘元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韩信就这样走了,倒是韩驹还是一脸不解地追问刘元,“到底楚王为什么来见殿下?”
“想试试我是不是真心要去匈奴和亲,更想看看能不能说动我与之相谋。”刘元回答韩驹,韩驹心下跳动,“他是想让殿下逃婚?楚王果真心仪殿下?”
最后一句似乎才是韩驹认为比较关注的问题,刘元没能忍住地韩驹一眼,“所谓的喜欢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假象,真心假意并非只靠眼睛看到的就是相信。”
韩驹理解了一通道:“所以楚王想要通过所谓的心仪达到一些目的,他是想要利用殿下。”
“好了。”刘元并不想再跟韩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刘元先得怀疑人生了。
韩驹闭上嘴,刘元他们之间的事情看起来就很复杂,就拿刘元去和亲的事来说,他们这些刘元手下的武将哪一个不是愿意领兵前去匈奴与匈奴打上一仗,只为不让刘元去和亲的。
但是刘元却不许他们轻举妄动,只管让他们都老老实实的。
手下的人都急的啊,但是刘元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的!
等韩驹被选出来要送刘元去匈奴和亲时,一群人都炸了啊!哪怕见不着宫里的刘元,那他们可以去见武朝和琼容的啊,武朝还好说一些,对上琼容,琼容直接问他们是不是想造反了?
就算再不老实的人听到这一问必须马上变得老实了,他们哪里有造反之心。
“琼先生,咱们不能让殿下去和亲的啊,若是殿下去和亲,那我们怎么办?”他们都是跟着刘元一道打下江山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刘元竟然会和亲匈奴,刘元去了匈奴那他们怎么办?
“急什么,你们自跟了刘元来,刘元难道弃过你们?和亲之事没有那么简单,别外人给刘元惹事你们还跟着添乱,若是你们管不好自己也管不住手下的人,第一个闹腾起来,军中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刘元一向执军甚严,不管是什么人,若是犯了规矩刘元从来都不曾手下留情。
“可是殿下真要去和亲吗?”问来问去还是那想要一句准话,他们是心下不安,这才会闹到公主府来。
“真真假假并不是你们该问的。你们记着管好自己,管好你们的兵,旁的事刘元自有打算,没有吩咐之前你们别闹。”琼容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让他们都老老实实听刘元的话,别管外面再怎么闹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本来是想来要一句准话的,反而被琼容训了一顿,他们也是十分无奈的啊。
明白是不可能从琼容嘴里得答案,灰溜溜的回去看好自己的兵,要是再有因刘元和亲的事闹起来的人,先训一顿,然后让他们都训练去,有这闲功夫操心殿下的事,不如多去训练强大起来。
想到一群同袍那颗躁动的心,韩驹想着自己至少还能跟着刘元来,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但是眼看着离匈奴越来越近,张良倒是带了几波人来见刘元,韩驹知道他们在商量一些很重要的事,刘元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多,韩驹没少私下问琼华是不是刘元可以不用去和亲了。
琼华冲着韩驹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殿下难道会自己害自己?”
刘元不想和亲的事又不是第一天让人知道,韩驹总在那里问的,问来问去有什么意义?
“算了,我就不该动这个脑,操这个心,咱们这位殿下的心思太难猜了。”韩驹仰天长叹,甚是无奈,他是想为刘元尽一份力来着的,但是明显有很多事还没到用得上他的时候。
随着离匈奴越来越近,这都到了边境了,刘元突然传了韩驹,韩驹一丝都不敢怠慢,急急地行去见刘元。
“你立刻带一队人马和阿花还有一心进入匈奴。”刘元准备了那么久,眼看着就可以收网了啊,刘元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是还不够,远远的不够。
“我们要偷袭?”韩驹一脸激动,这会儿他很确定刘元是不会和亲的,所以准备趁着匈奴松懈的时候对匈奴动手?
眼睛发亮地看向刘元,盼着刘元肯定他的猜测。
“你都听一心的。”这些事还是听专业人士的话,刘元用计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是现在就让韩驹带兵去偷袭,在让他们偷袭之前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一心朝着韩驹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韩驹并没有其他想法,听命地道:“诺。”
“速去,我会拖延时间,你知道该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好了。”刘元的话既是说给韩驹听的,更多也是说给一心听的。
“殿下放心。”一心算是清楚刘元的所有计划的人,她还带了几个合用的人去,誓必要将匈奴搅得翻天覆地。
“宝物带上一些,财能通鬼神,你们小心别让人看出端倪。”刘元让人去办事硬件一早备好的。
“诺。”一心既然负责调遣韩驹,带上这些财宝是要给谁或是不给就由一心说了算。
韩驹倒也不曾小看一心,刘元身边的人,琼华也好,阿花也好,哪一个都是不简单的人,后来的一心那手段他也见识过了,看起来是要先使些阴谋,差不多的时候才会偷袭。
季布倒是知道韩驹带了近一半的兵马不见了,刘元身边的两个侍女也不见,看起来刘元准备动手了。
从头到尾季布都相信刘元说不想和亲就真是不想和亲的,想让她和亲的人,都一边呆着去。
“留侯准备出使匈奴,季布将军随留侯走一趟?”季布还在想刘元准备让他做什么的时候,刘元还真不负他所望的说话了,内容嘛,就是让季布随张良去一趟匈奴。
季布是连想都不想地答道:“诺。”
也不问要跟着张良去匈奴做什么,他反正就是一个将军,一个将军需要做的就是保家卫国,跟着张良去也不用他动脑,只需要护着张良就可以。
“若是有机会,杀了韩王信。”刘元当然也不仅仅为了让季布保护张良而已,更还有别的事让季布顺手给办了。
“殿下放心,没机会季布也会找出机会来。一个叛徒岂能留下助纣为虐。”季布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叛徒,巴不得将叛徒全给解决了。
“好。”刘元相信季布能明白她的意思,事情定也能办好的。
“殿下,季布何时与留侯起程?”季布想问下时间的,刘元微笑地道:“即刻。”
“留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带上两百骑兵,选最好的兵,这便走。”
“诺。”季布也不废话,这一去往匈奴,除了杀韩王信需得他想办法,旁的都听张良的。
很快匈奴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刘元已经抵达了匈奴与大汉的交界处,云中,不过刘元一行却突然不动,匈奴人都奇怪了。
“单于,不会人都到门前了,他们还想再回去吧?”
“他们要是敢回去,那正好,我们举兵而出,一举拿下他们大汉。”总有那野心勃勃的人想要趁机大肆兴兵,可是大汉也不是好欺负的啊。
“让人去问问大汉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亲一事是他们自己提的,如今是想反悔不成?”冒顿听了下面的人说了一通,思索后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赶紧的去办。
一群人也算是看出来了,冒顿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兴兵,难免就有人想冒顿难道真是看上刘元了?
可是一想刘元当时身着铠甲,哪里能看得清模样,而且他们单于也不是那种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
在匈奴准备派人往大汉的边境打听消息的时候,张良他们一行已经进了匈奴的境内。
“单于,大汉派了使臣前来。”冒顿正思量刘元是生了什么变故,手下来报张良他们一行来了。
“让他们进来。”冒顿脑子也好挺好使的,先把人请进来问问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比他们派人进去打听消息要容易得多。
张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引进了冒顿的大帐,“见过单于。”
张口就是匈奴话,冒顿那天也叫刘元张口而出的匈奴话惊得不轻,没想到大汉之内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懂得他们匈奴的语言,可是他们匈奴人里有多少是懂得大汉的语言的?
突然觉得自己对大汉的了解很少,冒顿用着匈奴语问道:“阁下是第一次来匈奴?”
“若说进单于的大帐自然是第一次,不过年少时亦曾游历匈奴。”张良这样的回答,冒顿露出一抹笑容,“我们匈奴不比大汉,就是这大帐也没办法跟你们大汉皇帝的宫殿比。”
张良道:“听单于的意思有意走一趟大汉,住一住我们的宫殿。”
“我们单于就是想又如何,难道不能?”张良问得直接,那边的人答得也直接。
张良微微一笑道:“如我们大汉皇帝也想见识一下匈奴的风景人物,单于想去大汉算不得大事。”
冒顿拿眼看了张良,他不会以为张良听不出手下所谓进大汉宫殿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张良却转移了话题,把性质往轻里说。
“你们来了匈奴,为何不将你们的始元公主一道带来?”冒顿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去,张良此行也一定是为了说清楚这个问题,那便无须打哑谜了。
“单于当真要娶我们公主殿下?”张良等的就冒顿这一句,他也因此而存一惑,但求甚解。
冒顿道:“难道先前来匈奴的大汉使臣没有回去跟你们说,我要的就是你们大汉的始元公主,她若是嫁到了匈奴,我立刻退兵,若是不嫁,我就会再次举兵,誓必拿下大汉。”
张良答道:“前来匈奴的使臣回去说明了,我们也知道了殿下真心想娶公主殿下。可是按我们大汉的规矩,即是真心求娶,岂能不前去迎亲?”
这一下满帐的人已经炸起来了,“你们大汉可真是敢想啊,竟然想让我们单于亲自去迎亲。”
“并非敢想,按大汉的礼节这是理所当然的,否则没有哪一家会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张良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生气而后退,反而坚持地说出这是大汉的规矩。
“方才良已经问了单于,单于是不是真心要娶我们始元公主,是单于自己说的是。所以公主殿下唯一嫁入匈奴的要求仅是冒顿单于亲迎。”
匈奴的人都大声地叫嚷起来,“单于,大汉这是不想结亲,所以才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想推了这门亲事。”
“并非大汉不想和亲,我们始元公主已经到了两国边境之处,这就是大汉表现出来的诚意。但是,大汉的女郎不是那么好娶的,大汉娶亲的规矩自古流传下来,公主殿下只要求单于亲自前去迎亲,这又怎么看出来大汉无和亲之意了?”
张良一直拿着大汉的规矩在说,一句一句地驳了他们,证明大汉确有和亲的诚意,现在该表现诚意的不是大汉,而是匈奴。
“素闻匈奴冒顿单于英勇,难道自己娶回来的阏氏,单于连去亲迎的胆量都没有?你是怕殿下再来一次箭雨,取了单于的性命?”张良把他们的担心都说出来,何尝不是激将。
冒顿却难得自傲的道:“我想你们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
张良但笑不语,冒顿却已经站了起来,“不就是前去亲迎吗?我去。”
“单于。”听到冒顿道自己要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带着阻拦之意。
“我们匈奴人还怕他们大汉吗?连去迎亲都不敢,传了出去天下岂不笑我冒顿无胆?”冒顿显然也是考虑过的,事情起来是不简单,但是冒顿也不至于不敢去。
无可否认刘元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有别的打算,但是想杀冒顿,吃过一次亏的冒顿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吃第二次的亏。
“回去告诉你们始元公主,我会择了良辰喜日后前去云中亲迎公主入匈奴。”冒顿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无论多少人劝阻,他还是一意要去。
“良一定会转告。尚有一问,还请单于为我们解惑。”张良朝着冒顿作一揖,指出还有一个问题要等着冒顿回答。
“说。”冒顿都已经答应去迎亲了,想来张良也再不可能说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来。
“听闻单于早已有了阏氏,当日单于同意这门亲事时也说过娶了我们的公主,我们的公主就是匈奴的阏氏。良也曾听闻匈奴的规矩,阏氏便如同我们大汉的皇后,那是正妻。两个阏氏,单于是打算谁为尊?”张良要名份的样子,叫冒顿一愣。
“你们一个大汉求亲而来的和亲公主竟然还想为尊?”有人已经第一个表示了反对,他们的阏氏也是有族人的,刘元都还没有嫁进匈奴就开始跟人抢位子,叫他们如何能容。
张良却没有被喝退,反而朝着冒顿单于道:“大汉的公主没有为妾的。始元公主为大汉立下无数功劳,大汉的男儿哪一个娶了她,殿下都会是正妻,绝对不会作妾。以公主的身份和亲匈奴,这是为了两国相交。纵然大汉势弱,但是单于也明白,想夺大汉的土地,杀大汉的百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汉的百姓不会接受他们的公主和亲得来的结果是妾。”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良的言外之意也是直道刘元嫁过来无论冒顿之前有多少位阏氏的,但是从今往后只能有刘元一个阏氏。
正妻的身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对一个女人来说。
张良看向冒顿,显然是在等着冒顿的答案,冒顿在深思,他本以为张良不可能再说出什么为难的事,却忘了这件事一开始就有人提过,但是他却下意识的不想再提,好,拖到了现在,那是不想提也得提了。
“这件事在我前去迎亲之前会给使臣一个肯定的答复的。”冒顿这般回答,但是那何尝不是已经给了答案。
张良方才已经说过了,大汉的公主不为妾,要是冒顿还想娶刘元的话,刘元一定会是匈奴的阏氏,冒顿的正妻。
还想去迎亲的冒顿,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选妥协。
“好,我们在云中等着单于的好消息。”张良再一次朝着冒顿作一揖,这一次来要办的事办妥了。
“好,你回去转告始元公主,让她静心等一等。”冒顿这个时候还出言安抚于人,张良但笑不语。
“单于,告辞了。”该说的话说完了,张良告辞,一眼扫过季布,季布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来到匈奴应该要办的事吧。
季布其实真没忘,可是想要办好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派出去的人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确定消息,谁知道最后是成了还是没成。
脚步追随着让张良而去,季布看到了两个人,那是他的兵,他们迅速地穿过匈奴的兵马,走到了队伍之中,哪怕什么话都没说,季布却知道事情办成了。
这可是自跟了刘元以来第一次去办刘元交代他要办事的,总算不负刘元所望。
“告辞。”张良出来,冒顿亲自送人,张良上了马再次和冒顿告辞,冒顿露出一抹笑容道:“不送了。”
谁还想让他送不成,张良知道季布还办了一件不错的事,趁着事情还没曝出来,利落的走人。
张良就这样带着人连多喘息的功夫都不曾便急于赶回云中,冒顿等他们一走立刻扬声道:“去叫韩王信来。”
他军中也有熟知大汉的人啊,今天来的这个人步步紧逼,来者不善啊,冒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他提出的两个要求,一个是刘元所提的,一个还拉着大汉的百姓而提的,冒顿想让韩王信来帮他出出主意,接下来的事是要怎么办的好。
手下立刻去请人,可是没一会儿去的人急急地跑了回来,“单于,单于不好了,韩王信死了,被人杀死了。”
“什么。”这个消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而且这是在他们的中庭,守卫森严,韩王信竟然死在了中庭。
“单于,一定是刚才大汉的使臣。”总有聪明人反应灵敏,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张良他们做的。
“单于,我带一支兵去将他们捉回来。”敢在他们中庭杀人,这是对他们的挑衅,这件事除了张良他们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拨人可以办到,他们自然是想把人捉回来,杀了他们让天下人都知道匈奴人的厉害。
“都给我站住。”冒顿大声地喝斥,“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们杀的?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
冒顿这么一问一群人都答不上来,他们要是看见了还能让张衣他们把人给杀了。
“将他们捉回来杀了不是不可以,那我们就是要与大汉再起战事?你们都别忘了,大汉这一次和我们和亲带了不少的粮食,我们眼下最缺的就是粮食。”和亲是和亲,匈奴趁机让大汉给了不少的粮食和钱财,这些都是匈奴眼下最需要的。
“大不了我们再去抢。上一回我们抢回来了不少,再多打下大汉几个城池,还怕没有粮食?”有人那么大声地吼了一句,这是想要生抢的架式。
“你们以为大汉就富裕,他们就有数之不尽的粮食来让我们抢?”冒顿也不是对大汉不了解的,选择和亲还提出要那么多的粮食,冒顿是想通过和亲达到让匈奴的百姓可以过一个好冬的目的,这一点他也不怕叫人知道。
大汉的粮食并不充裕,他们就算打下了不少大汉的城池,却也未必能得到刘元到匈奴带来粮食。
“都好好呆着,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让匈奴置于险地。”冒顿将这话再丢出来,满帐的人虽然气不过韩王信竟然在他们的中庭叫人给杀了,却也得为了粮食而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那韩王信就这么白死了?”有人觉得忍得一时,那不能一辈子都忍的啊。
“有些仇是一定得报,可是那不过是一个降人,死啊活得与我们匈奴有什么干系?”指出韩王信的身份,虽说这个人是在中庭遇害的不假,可他原本就是大汉的人,一个叛徒有什么值得他们为此而不惜代价也要为他报仇。
气愤的人气的是人死在了中庭,那是对他们的挑衅,细细一想这件事呢,好像也不需要生气,死的又不是他们匈奴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阏氏的事?”行,这仇确实也不值得他们去报,那阏氏的事呢。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们都不需要插手。”问出这个问题自都是向着眼下匈奴阏氏的人,可是冒顿并不需要这样的人为他出什么主意,这件事他自主张,容不得他们指手划脚
刘元敢让季布找机会杀韩王信,那就是笃定了就算被匈奴人发现也不会影响他们现在即将要完成的和亲,匈奴的情况刘元早就从那些想要从她手里分得宝藏一杯羹的人弄清楚了,匈奴的情况不太好,因为缺少粮食,所以他们才会急急地攻入大汉,想从大汉那里掠来粮食,以安定他们的百姓。
用他国的百姓之死而换得我国百姓的安宁,这是不得已的选择,无论冒顿受到怎么样的指责,冒顿也不在乎,作为一个掌握着整个国家生死的,他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
于大汉匈奴是祸害,对匈奴的百姓来说,冒顿却是救赎。
张良回来道是没有一个追兵,而且对他们提的要求冒顿都同意了,刘元听完只能感慨道:“这位单于真是了不得。”
对此张良也表示认可,冒顿太清楚如何选择了,这是一个心腹大敌。
“也罢,挑拔离间就此开始,再以利用,不怕他们不会打起来。”刘元道出自己设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局,露出一抹笑容是表示等待。
张良摇了摇头道:“还是得小心,这位冒顿单于不是一般人。”
“又不是只有我们出手,不是还有他们相助?”刘元这么答了张良,张良也算是想起了那一群为了宝藏而为刘元和亲不成功使出浑身解数的人。
“殿下还真是信得过他们。”若是换了张良,张良未必愿意去相信这些人,可是刘元却没有半分的芥蒂,事情果真是放手让他们去办的啊。
刘元道:“为何不信,我不仅用了宝藏来利诱他们,更是许他们与匈奴那边往来,这可是双赢的结果,他们如果不知道怎么选才是真的傻。”
那是一群为利而动的人,名和利,他们是、都想要,为此而奋斗终生,刘元就是吃定了他们,所以一点都不怕他们不办事。
张良看着刘元,“若是殿下是个男儿该有多好。”
说心计刘元是有,这驭人用之术,刘元真是用得炉火纯青,哪怕是张良都不敢这么用的人,刘元用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虽然还不知道将来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就凭刘元敢这样用,借着一个宝藏把这些人拧成了一股绳,张良自问也做不到。
“旁人说这番话我听着不太高兴,留侯也说我就更不高兴了。”刘元直言自己不高兴,“你往后别说。”
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高兴,张良倒是一顿,“殿下不以为这是夸赞?”
“这样的夸赞还是免了吧,我生来就是女郎,我也觉得自己作为女郎挺好的,你们都不用为我婉惜。”刘元一脸正色,她生来就是女儿身怎么了,一个个都惋惜什么,有什么好惋惜的?
张良没想到刘元竟然会不乐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元不高兴的样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冲上来动起手也想要人改口的样子,张良不知怎么的就笑了。
“我在生气留侯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刘元一本正经地告诉张良她的生气,没想到张良竟然笑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生气的人脑子也不好使,那就更气了。
张良连连摆手道:“殿下莫误会,殿下莫误会,我并不是在笑殿下。只是想到认识了殿下那么多年,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动怒。”
本来乌去密布的天乍然一听这话立刻放了晴。刘元道:“我以为留侯会说我脾气不好。”
饶是刘元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不好,但是似乎张良觉得她的脾气还是挺好的,这样算不算是好事?
“若是犯了殿下的底线殿下是会生气的,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张良想了想方才听着刘元生气的原因,总结了一句。
“我的底线留侯大意是知道了,留侯以为我知道不知道留侯的底线呢?”说到底线是吧,刘元也想调戏一下张良,眨着眼睛问张良。
张良本来顺口就想问的,但是想到上一次自己顺口问起的事,那件事的后果到现在都叫张良心神不宁,因此张良难得的没有吭声了。
刘元等了半天竟然没等到张良的回答,一眼看了过去才发现张良一脸的警惕,刘元……
警惕算是怎么回事?她还能吃了张良不成?刘元满心满眼的想不通啊。最后无力地垂下了肩,“好吧,这个话题掀过。辛苦留侯了,留侯回去歇着吧。我去见见季布将军。”
没能跟张良多聊两句,刘元只好放弃了,她还是去忙正事吧。
“良告退。”张良暗松了一口气,委实害怕刘元再冒出一句喜欢来,上一次刘元可是说过了再来一次就要问张良要一个答案的,张良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给得了刘元想要的答案。
刘元一看张良一副恨不得逃之而后快的样子,更觉得无力了,“完了完了,这样下去真是要死定了。”
不死还能怎么样,张良眼下除了和她商量公事,闲聊都是一脸的戒备的,上次那样顺口的一句话果然是惹大祸。
刘元内心是崩溃的,却还是什么没说。先去见季布吧,季布这样的沙场老将,此去匈奴的中庭,不知季布有没有收获。
“中庭的守卫十分森严,看起来都冒顿的亲兵,我们如果想突围出来不可能。”季布早就等着刘元来了,直接在图上告诉刘元中庭原守卫是有多森严,再总结如果他们去了想要突破重围根本就不可能。
“谁说我要突破重围。”刘元没敢找张良问个明白,问问匈奴中庭的情况还被人以为她想突破重围,刘元就不客气地怼回去了。
“殿下到现在的计划还没定下来?”刘元答得那么快,季布当然不会觉得刘元是信不过他才否认的,而是刘元确实没有这样的打算,因此季布更觉得奇怪了。
“当然还是不能确定,现在离最后的情况还差得远。”刘元也不怕告诉季布,确实计划还没有最终的定下来。
“突围之事殿下是已经否了?”季布也不傻,哪怕计划没有定,刘元一定也有了旁的打算,第一样被刘元否了的就是突围。
“我们才带了多少人,不说我们的人马比不比得上匈奴那些兵马,单就人数我们想要突围就是一个笑话。”刘元早准备了不少,问及季布只是要再一次确定匈奴的中庭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好进。
季布也相信这事没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冲着刘元吐道:“殿下你应该不会真的要和亲匈奴吧?”
“看起来季布将军也不想我与匈奴和亲啊。”刘元这样笑着说了一句。
季布十分诚实地道:“我还得靠殿下庇护,殿下若是嫁到了匈奴,我得考虑是不是应该跟着殿下来匈奴。”
……刘元自然不会觉得季布是真的需要她的庇护,真正需要她庇护的人是项羽那宝贝儿子。
“你府里挺好的,为何还要将人放到公主府?”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