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忙着为见着张良高兴, 顾不上其他人, 好在管家也是个会办事的, 忙与刘元相请, “女郎请。”
“有劳。”刘元客气地道谢,尾随他们一道进去,这主人家捉着张良说得眉飞色舞, “数年前一别, 多年不闻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这要不是个大男人,刘元都要怀疑这人看上张良了。
“多年奔波, 行踪不定。此次路过,这便来看望韩兄了。”张良笑着解释,那位韩郎君听着大声地笑了, “不错不错,总算还记得我这个好友。快坐下, 拿酒来。”
男人跟男人之间, 见面高兴就喝酒司空见惯,张良连忙阻止道:“此次前来另有要事, 这酒暂且不喝,待我将事情办妥了,再请你喝酒。”
韩郎君一听立刻笑了, “竟是如此,那就便记着这酒,等你将事情办完我们再喝。啊, 这位是?”
刘元还戴着帷帽,听着主家询问,刘元落落大方地作一揖,“见过韩郎君。”
“这莫不是你瞧上的女郎?”韩郎君调笑地问了一句,张良连忙地道:“这是沛公之女,不可胡言。”
听到这一句,刘元倒是想要问上一句,张良有看上过别的女郎?好在还是知道不合适,并没有脱口而出。
倒是那位韩郎君听完立刻道:“你如今在沛公麾下?”
还是知道外面困着他们这城的人是谁,韩郎君瞪大眼睛,惊于张良竟然还带着刘邦的女儿进来,真是不怕死?
“正是,秦朝暴虐,人心尽失,亡秦必然。”张良一脸笃定,亡秦亦是他一生志愿,有了机会,他就会紧紧地捉住,不容任何人阻拦。
“那韩王?”张良本是韩国人,祖上五代为韩王国相,复韩是张良一生的志向啊,张良不辅佐韩王却为刘邦鞍前马后,非张良的性格。
张良目光平静地道:“良为复韩亦为亡秦。然得以复,韩王为阳翟而舍良,沛公却愿以一城而换良。如何决择不必多言。”
刘元还真是不知道张良和刘邦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韩王这是得有多蠢才会为了一座城池舍了张良啊!刘邦能舍得一个阳翟也要张子房,刘元必须得说刘邦聪明!
“如此便放下吧。”韩郎君听得甚是唏嘘,想想张良为了复韩付出多少心血,韩王却为一城而舍了张良,比起刘邦愿意用城换人,谁还不知道如何决择。
“眼下只为助沛以亡秦。”张良虽然伤心,却不会因此而放弃他的另一个志向。
“你的志向我自是明白,可这小女郎。”张良胆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刘元作为刘邦的女儿,刚帮着刘邦攻下城池,青天白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胆识非凡。
刘元道:“有人认识我吗?”
听到刘元这一句,韩郎君顿了半响道:“莫说是你了,怕是你父亲沛公认识的人都少。”
“那怕什么?难道他们会把进城的人全都捉了?”刘元摊手把话一说出来,言之有理,这个道理知道的人也是不少,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胆子进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韩郎君看了张良一眼,张良道:“我们小娘子是敢闯秦军,光明正大地烧了秦军大营,运走秦军粮草的人,所以,不必担心。”
那是对刘元极大的肯定,刘元笑道:“军师过奖了。”
还是高兴有人夸的,韩郎君警戒地问道:“故而你们这一次进城来是有什么打算?”
张良道:“说动秦军,里应外合,夺城。”
还真是信得过这位。肯定地告诉韩郎君,韩郎君伸手拍拍张良的肩膀,“成,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只管说。”
“收留一夜。”张良也不客气地接上话,韩郎君是连想都不想地道:“只管住,你们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这好说话,明知张良他们的身份要是叫人知道了,一家子都要讨不了好还敢收留,的确是好朋友。
刘元适时地与张良道:“军师,我出去看看。”
韩郎君听着一下子看向刘元,张良已经接话道:“小娘子自便。”
刘元朝着他们二人作一揖,方才退了出去,临出门口前将帷帽干脆地摘下,“我带琼华和阿花去看看,你留下照看张军师。”
话是与牢稳说的,三个小娘子出门并不惹人注目,牢稳这样的大块头就不一样了,一出去,绝对是惹眼得紧!
牢稳现在是完全不敢不听刘元的话,刘元这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韩郎君本来就震惊的,一看刘元连唯一的侍卫都不带,就带着两个小娘子出去,回头看了张良,“这,这城里不怎么太平。”
隐晦地提醒张良,张良笑着道:“无妨。”
……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刘元已经带着人出门了,想要搞事的人不了解四处的环境怎么成。
张良明白刘元的用意,自不会拦着不让刘元出门,不过韩郎君上下打量了张良一圈,“这还是个孩子。”
“生于乱世,孩子又如何?为了活命,孩子会做得比我们更好。”张良已经亲眼见识过刘元的本事,刘元,她也是为了活下来,也为了让身边的人都能活下来,为此,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这兵荒马乱的,都没见过哪家女郎还敢出门。”刘元出门刚走不远,不太平的城里果然被人堵了路,五个男人站在刘元的面前,为首的一个面带期待。
刘元瞧着这人,“所以你们拦住我的路是想如何?”
“小姑娘不懂就别说话,她们懂就行。”目标正是刘元身后的阿花和琼华,刘元确定了,对于他伸出来的手,直接给折了。
“啊!”刘元出手动作极快,根本没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人的手已经断了,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一看这架式,直接就要打上来。
阿花最恨就是这些人了,都不用刘元和琼华出手,速度极快的给他们一人一脚,那一脚还都是正中要害,瞧着他们一个个捂住身下的动作,刘元觉得不太够的。
“你刚刚想做什么?”刘元走到叫她折断了手的男人面前,反转了他另一只好好的手,问上一句。
男子一只手断了,一只手叫刘元折着,痛得他大叫不已,这时候巡逻的秦军走了过来,刘元立刻松开手,同时站住,装得可怜兮兮地道:“几位大哥,他们想欺负我。”
……一群捂着身下的人震惊地看向刘元,而秦军也看着一个个的动作,半天二吐出字道:“看起来,是他们伤得重一些?”
“哦,他们想欺负我没欺负成,就成我欺负他了?”刘元一听再次眨着眼睛巴巴地看向秦军,等着他们说话。
秦将顿了半响,刘元半眯起眼睛,“这么多人看着,要不是我们有些本事,都要叫他们欺负了。”
“别,别听这小娘子胡说八道,将军,你看看我这手,都叫她给折断了,我就是想跟她问个路而已,没想到她就出手打人。”叫刘元折断一只手的人眼看来了靠山,立刻告状。
刘元看向那领头的秦军道:“将军?”
“依秦律,伤人者严惩。”那人冒出这一句。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一个个着了刘元道的人都欢呼齐声叫唤,“来人,将人拿下。”
秦军这是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冲上去想要拿住刘元一行,刘元身形一动,匕首已经架在那下令的人脖子上,冷声地道:“最好都别动。”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这事,眼看不能善了,那就不善好了。这什么破地方,被欺负的时候没人帮忙也就算了,反抗还有错了。
“你干什么?”刘元拔匕首的动作太快,那位秦将也是没有料到刘元这般胆大。
“秦军如此,秦国如何能不亡,走。”刘元打的如意好算盘都让人给破坏了,心情自是不好,大声地喝斥,让人给她走,若是不走,她便将这人给杀了。
“你好大的胆子。”被刘元架着的人没想到刘元竟然敢动手,待要喝斥一声,刘元已经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同时架着的刀往他脖子上出力,“你若再敢废话,我便抹过你的脖子。”
这人怕是没想到,刘元竟然还敢这样威胁他。
“将他们解决了。”刘元挟持了领头的人,至于刚刚堵了她的人,刘元也并没有打算放过,一声吩咐琼华和阿花都听懂了,出手极利落地将既吃了教训,还不记打的人教训一顿。
比起阿花只攻他们一处,琼华一拳一拳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都了结了。
“你,你!”看着刘元下令当着他们的面杀人,秦军倒是想上前,刘元冷声地道:“让你的人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
冷声冷气,一丝犹豫都不带的,若说刚刚还以为刘元只是吓唬人,阿花和琼华一出手,被刘元架着匕首的人,哪里还敢让手下动手,连声喊道:“都不许动,不许动。”
瞧着琼华和阿花把人都解决了,刘元催促人走,看样子这城是呆不下去了,那就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是。
刘元毫不犹豫地架着人走,目标也正是城门的方向,被刘元架着人,一干将士都喊道:“你莫要乱来,伤了我们将军你绝逃不了。”
“为官军者,保家卫国,更是守卫百姓,看看你们,你们跟这些恶霸有什么差别?”刘元这般厉声喝斥一句。
“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有兄弟姐妹的人,看看我的遭遇,再想想你们的姐妹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你们当着这样的将士,有何颜面?”刘元厉声地喝斥,那些本来拦着刘元的秦军,都觉得抬不起头,说不出话来。
“亡秦之人,非是他人,而是你们。大秦的将士帮着恶霸欺压百姓,这样的世道,是让人活不下去。官逼民反,天下谁能不反。”刘元是真不放过任何的机会给人洗脑,看着他们叫她说得越发羞愧,刘元突然将手里的人那么一推,大声地喊着琼华和阿花道:“走!”
说走那是用着最快的速度走人,那叫刘元打了一拳的人好不容易安全了,瞧着手下那么多的兵,胆气立刻上来了,转头喊道:“追!”
喊着追,一群手下却不动,他那么跑了半天却发现没人跟着,回头一看一个个都不动,大声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那位小娘子说得没错。”有人闷闷地吐了这一句,叫那人气得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们是不是想跟造反,是不是想造反?”
刘元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有这样的上官,那敢情好啊,第一个,她就让他们反了!
阿花的动作快,哪怕从前不懂事,跟着刘元这几年,愣是让刘元教出来了,非常自觉地事带着刘元往没人的地方,这样一跑起来,后面的人就算再想追她们,如何寻得到。
这一身衣裳已经惹人注意了,刘元确定没人跟上了,果断去买了男装换上,这一下,本来的小女郎变成了小郎君,刘元依然大摇大摆着带着琼华和阿花顶风在城里转动。
当然免不得碰到先前想捉她们的秦军,但是,刘元避着点,就算他们满城的追寻,也只以为刘元要么是出城,要么也是躲起来了,哪里能想到,刘元会光明正大的出来晃动。
琼华每次看到他们路过,心都吓得要跳出来了,结果倒好,刘元坦然地跟秦军擦肩而过,他们也真没认出来!!!
琼华这辈子跟着琼容也算长了不少见识,但都从没有跟刘元从沛县出来这些日子那样惊心动魄,一度让琼华怀疑人生。
刘元在城里转上一圈,大致将城里的情况也摸清得七七八八,这就准备回到韩府,没想到正好碰到秦军正在挨家挨户地找人,找的当然就是她们三人。
韩郎君正应付着秦军搜人,张良也脸色如常,正要将人送出来,没想到碰到刘元一行正好在门口,韩郎君的脸色都变了,管家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刘元却反应极快地带着琼华和阿花从秦军的一行的走过,她们直接了当地走了,走了……
管家眨了眨眼,韩郎君也是不可置信,而前来搜查的秦军头头叮嘱道:“若是有什么发现,立刻跟我们说。”
他们要找的人正好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自己都没认出来,这还想让人怎么跟他们说?
“一定,一定!”韩郎君连连应是,将秦军他们送走了,回去关上门,韩郎君火急火燎地去找张良,结果猛然发现刚刚从他面前路过的刘元三人已经在堂内,韩郎君……
“让你受惊,真是过意不去。”刘元对上韩郎君一副差点没被吓死的表情,作一揖而赔罪。
“你,你刚刚才走过去,从哪里进来的?”韩郎君比较好奇这一点。
“说来不甚好意思。”刘元笑得腼腆真不好意思地说,韩郎君一顿,刘元已经吐字道:“翻墙!”
……韩郎君睁大了眼睛,也就不奇怪刘元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了,翻墙之举,非君子所为。
说来刘元这一身郎君装扮,还是挺像样的,要不是刚好碰见,真在路上走过,韩郎君也未必能认得也刘元是先前的女郎,毕竟,刘元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脸都涂黑了。
只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韩郎君是认了出来,刚刚也正因此而惊心,没想到刘元反应如此之快,本想进他们家门,直接装成了过路人,天知道刚刚看到刘元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小娘子敏捷也。”虽然还不清楚刘元是怎么一出去就引得秦军找她,然而刘元的表现,韩郎君亲眼看见,必须竖起大拇指称赞刘元一句。
刘元道:“韩郎君不嫌我惹事就好,莫要夸奖,莫要夸奖。”
在人家里借宿,人家没把她给告发已经很够义气,夸赞什么的还是能免就免了吧。
“小娘子这般,难怪敢只身出去,更敢得罪了秦军之后还坦然留于城中。适才听到秦军上门来寻三位女郎,我们猜着是小娘子三人,还以为小娘子必已出城了。”
韩郎君瞧着刘元这般是越看越觉得极好,有意与之交好,自是奉承着刘元。
“秦军虽然假意寻了寻,也以为我们已经出城,不想我敢改头换面留在城中。也因此发现,秦军之中,许多人另有想法。”刘元闹出那样的动静,被刘元架上了脖子的人,恨不得捉住刘元好千刀万剐,但是知道始末的人,又有几个愿意捉住刘元的。
如同刘元临走前说的话,这些将士都是有家人的人,当他们的家人欺负时,是不是秦军不仅不会管,还会帮着恶人欺负他们的家人。
刘元瞧着秦军的士气低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寻人,这样应付的模样,如此军队必然不堪一击。
“军师,我连出手的军队都给你打听好了。”刘元朝着张良吐露一句,张良露出一抹笑容,“良,洗耳恭听!”
刘元娓娓道来:“眼下大秦驻守城中的军队共计一万兵马,分管于三人之手,小部份兵马驻守城中,大部份还在城外,上一回见我烧了城中的粮草,如今他们的粮草在城外。刚刚到韩府还有今天我惹上的都是同一批人,由甘路执掌。”
“甘路此人本是秦国的老贵族,蒙祖上之荫执掌军队,对将士非打即骂,手下的将士也是个个有样学样,引得军中的将士怨气冲天,这样的军队,但凡有人领头一挑拔,何愁他们不反。”
情况打听得非常清楚,叫韩郎君这个在城中住了多年的人听得都一脸惊叹,张良也从韩郎君嘴里打听出眼下驻守城中的将军是谁,哪一个得将士的心,哪一个不得,与刘元的正好对上。
“小娘子才出去一天竟然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果真了不起。”韩郎君是再次发自内心的称赞。
“兵马粮草是通过观察发现的,城中掌军之人是与人打听的,倒也不难。”刘元轻描淡写地说来,甚是不以意。
“小娘子一日辛劳便留在府中休息,我带着牢稳出门。”张良笑着提议,刘元点了点头,“军师小心。”
都不用问已经知道张良出去是做什么,韩郎君虽然也是知道的,瞧着刘元与张良这样的默契,也不禁叹了一句。
命人带刘元下去休息,送着张良出府时没能忍住地与张良道:“子房先前与我夸赞这位刘小娘子了不得,我一直以为你是爱屋及乌,亲眼见到亲耳所闻,方知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与张良竖起大拇指,张良已经笑出声来,“韩兄几时见我奉承于人,我夸赞于人,必是此人确有本事。”
韩郎君轻轻一叹道:“这不是以为你变了。”
那么多年不见,韩郎君都不敢说自己没变,也以为张良亦变了。
张良笑了笑,也不与韩郎君争执,韩郎君想起了什么,“刘小娘子都如此出众,你追随的沛公该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由刘元而思及刘邦,带上了几分期待,张良的嘴角抽抽,韩郎君一无所觉,期待地等着张良也夸上刘沛一句,刘邦道:“沛公是个仁义之人,更有识人之能,亦为善纳谏之主。”
韩郎君还等着张良继续夸下去,没想到张良却不说了,韩郎君诧异地看着刘元,不求甚解,张良偏偏又什么都不说了,韩郎君只能再次问道:“仅是如此?”
“如此还不够?”张良反问一句,韩郎君细细一品吧,点点头道:“也够了,仁义之人,必能善待天下百姓。”
“正是。”张良也这般回了一句,韩郎君也不细问,与张良说道:“子房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我们小娘子就有劳韩兄了。”这副特意叮嘱的语气,引得韩郎君道:“你这般模样,还怕我欺负这位小娘子不成?”
张良不作声了,韩郎君打趣道:“说来你一向自视甚高,若非这小娘子小你近一纪,倒是配得上你。”
“莫要说胡话。”张良一听连忙吐道,韩郎君挥挥手道:“罢了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张良与之作一揖而离去,韩郎君倒是好奇地看了看,这才转身回的府上。
只是韩郎君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什么事都没有,恰恰又是在他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时,又是他的府上出了事。
刘元这刚洗漱好,阿花突然急急地奔来,刘元看到她焦急的模样,询问地看了阿花一眼,阿花道:“有人来。”
没二话,刘元听着外面的动静,隐隐见着一群身穿铠甲的秦军涌来,刘元拉着阿花进来,琼华已经急切地上前道:“小娘子。”
“出事了。”刘元看到这般情况,脚步声是越来越近,刘元打开窗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丝不敢迟疑地道:“走,带上我们的东西,翻墙走人。”
这样的情况下,刘元一行人绝对不能在韩家被人捉到,只要没有被捉得人赃并获,韩郎君这样的人物就有办法脱罪,至于是谁把将他们的行踪暴露,等逃出去再查,现在并不是查的时候。
阿花和琼华点了点头,用着最快的速度把她们的东西都收起来,寻着角落翻墙过去。
墙外自然也有秦军守着,好在刘元选的这个角落是真僻静,守卫的人并不多,落地惊醒了秦军,琼华上去就将一个秦军击倒。
同样落了地的刘元与与阿花同时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去把另外的几个秦军都给解决了。
“拖到那边去,把他们的铠甲给扒了。”虽然安排了秦军在这儿看着,也就是意思意思看看罢了,刘元她们把人解决了,拖到一旁的大树下,扒人铠甲……
屋里恰在这时,韩郎君被人急急地赶着来,韩郎君急急地道:“将军,将军是怎么了?如何去而复返?”
“有人告发你家中藏有人犯。”来人高傲地朝着韩郎君吐字,韩郎君道:“将军说的哪里话,私藏人犯可是死罪,适才你也带人查过了,如何能有人。”
韩郎君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刘元他们在这儿。
“若是没人,我们再查一次也无妨,让开。”不由分说地推开韩郎君,大步要往院里去。
韩郎君急得都要冒火了,秦军那样冲了进去,四处翻找,都进了刘元的房间了,韩郎君以为要死定了,没想到里头没人,没人……
人呢?别说秦军将这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没找人,韩郎君同样也在想,这人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虽然都找不到人,韩郎君却十分高兴,没人他就安全了,安全了!
“将军你看,我都跟你说了,我怎么可能会私藏人犯,为证清白,这屋里上上下下,你只管找,只管找。”韩郎君底气一足,想想刘元一直表现都挺可靠,便大气地示意他们只管查,一查到底。
来人皱着眉头上下看着,意示人四处翻找翻找,结果什么都找不到。
“将军,什么人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是一个个都没找着,韩郎君真是好奇死刚刚明明让人带进屋里的刘元哪儿去了。
“走。”既然上下都找遍还是没找着人,人或许是真不在,果断地走人。
“啊,将军慢走,将军慢走。”韩郎君赶紧将人送出去,秦军带来的人马也都跟着撤了,韩郎君送着人那会儿,突然被人拿东西砸了一下,韩郎君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
刘元,阿花,琼华,她们就在秦军最后头,皆是身着秦军的铠甲,虽然刘元穿得不是一般的不合身,叫琼华和阿花夹在中间,也没人注意,韩郎君……
虽然不知道刘元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个主意不是一般的好,再趁机混进军营里搞事,简直不要太好。
真是得说,韩郎君猜到了刘元的打的主意,刘元也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既然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了,本来想着张良出马她就等结果好了,一个一个的都不许她休息,那她就不休息,先把这城拿下了,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主儿,刘元定要收拾他们。
韩郎君看着刘元没事,这心里的大石便放下了,他这家里现在也不安全,刘元再留下来,未必能有这一次的运气,刘元这一出去,再回来这城一定就是他们的,而他,还是先把家贼给揪出来,否则怎么跟张良交代,怎么跟刘元交代?
相比之下,后面更是重要,韩郎君如今这心里打着的算盘很多,打定主意不能在刘元面前丢脸。
至于刘元三人,叫阿花打倒几个秦军,扒了他们的衣裳换上,混进他们的队伍里,出了城往营帐去,就在这最后头,直接摸进了秦军的大营,没想到在门口,恰恰就看到了张良三人叫绑着,刘元……
“小娘子,是张军师。”刘元都看到了,琼华还能看不到,着急地唤上一声,刘元道:“没事,这是张军师的计谋,他用他的计,我们用我们的。”
都说刘元大胆,刘元更觉得张良胆大得没边了,看看这直接送上门叫人绑了的,额,端是光明正大。
眼看着这就要进去了,刘元拉着琼华和阿花往一边闪去,同时也看着向张良被人押起去的地方。
“你们四下转一转,注意一些,别惊着人。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一下子人都回来了,没人注意到刘元,但是再往前去,那就不一定了。
琼华点点头,阿花也一样,刘元继续地道:“万事小心。我们都在这儿会合。”
“好。”两人都应了一声,往一边而去,而刘元藏在这附近,瞧着看押张良的地方进去了几个人,刘元闪躲着人摸过去。
“刘季的人,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到城里来,胆子不小。”
里面的人刘元是看不到,只听到声音,而张良面对这样的赞许道:“有何不敢。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沛公的使臣,前来说和诸位将军,诸位将军将我给绑了,是想将良杀之?”
这么挑明白的说,刘元同样等着他们说话。
“你不过三人而已,我们不至于杀了你们。”依然还是那个人开口说的话,张良道:“如此,张良又有何惧。”
“我们并不想听你说话,你是何打算?”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却是要有不善一问,张良道:“张良也想问,诸们绑了我却不杀我,所之为何?”
“将军,跟这人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把人杀了一了事。”总有人急急地想把人杀了。
“杀了一个张良改变不了什么,如今楚军誓如破竹我们都要小心。”眼下的局势,懂得的人不知凡之。
“不错,秦国失尽民心,天下百姓揭竿而起,谁也挡不住。我进城来劝降,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罢了。”张良倨傲地吐字,刘元就好奇了,张良还真是不怕死,不怕死?
而帐中再次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将军,我这便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不想另一人却摇头道:“不必,如果所谓的沛公仅是如此,留着他的命,叫他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究竟谁死。”
这高傲的话叫刘元听得露出了笑容,里面再也没有动静,只有脚步声,刘元也不在意,而出了帐前,又有人大声地吩咐道:“把人看好了。”
刘元闪到一旁,看着那一行人由远而近地离去,干脆摸到营中做饭的地方去,说来她有些饿了!
一路走过,拿过不少的干粮揣怀里,她一个人是吃不了多少,架不住琼华是个能吃,那还有张良几个人,她揣的这些,冰山一角!
而张良要的就是进入秦军的大营,被人绑起来,动弹不得又如何,只要嘴还能说话,并没有其他的差别。
“秦军暴虐,视之尔等如无物,不仅如此,还让你们为他们而浴血奋战,这是你们想要的?”刘元再摸回到张良被关的大帐,听到屋里传来张良的声音。刘元看了看帐中的倒影,好吧,人倒是不少。
“战死沙场,不仅为功为名,更为家中的父母双亲,如果我们拼尽了性命做那一切,都不能让你们得到一份安宁,你们还需要为他们拼尽性命?”张良将人心都挑动起来。
“同袍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曾经也像你们一样作为秦军的将士,可是我亲眼看到我们的兄弟,没有死在敌人之手,却死于我们为之奋战的人手里,所以我逃了,离开了军营。”帮腔的人正是牢稳,刘元啃着粮食,听着里面张和牢稳在那挑拔人心,直接把秦军都拉拢来了。
“可是,我们才这点人。”被张良说动,将士们也不想过这种无望的日子,但是他们也害怕,害怕就他们这几个人,反了会不会出事。
“回去说动大家们,我们一起高举义旗,反了暴秦,我们要过上人的日子,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牢稳是说动了一个还不够,那是打定主意帮着忙说服其他人,一口气,全都反了,大家伙都跟着刘邦。
“也是,兄弟们都受够了现在的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咱们就这么干,一起说服兄弟们反了。”
大秦如此对待他们,他们心中岂会没有怒意恨意,没有人挑动也就算了,一但有人挑动起来,如同**,一点即着。
“要说,那也得约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一起动手。”张良轻声地叮嘱一句,让他们都别松懈了。
“这一点我可以帮忙。”都已经在一旁躲了半天了,刘元吞完嘴里的东西才出头,本来一帐的将士都在专心听张良和牢稳说话,乍然后面传来的了说话声,吓得一个激灵,同时侧头看了过去,不可置信地瞪着刘元,张良也惊了,瞧着刘元一身秦军铠甲,更是诧异。
“军师,突生变故,来不及与你细说,我们今天还是麻利的把事情办好。”刘元这般地开口,张良倒是也同意。
“咦,你不是今天的那位小娘子?”这帐中没想竟然还有认出刘元的人,看着刘元面带诧异,刘元道:“若是指今日在城中杀了几个恶霸,还挟持秦军一位将领的事,确实是我做的。”
这人能认出刘元来,刘元认不出他们,把今天的事那么一提,刘元看向一脸惊诧的秦军。
“若是今日见过我,当知我为何与秦军对上。想想你们的母亲,姐妹,她们有没有我这般幸运。”刘元一点也不介意用自己来提醒在座的这些男人,渣男世上不少,爱惜自己的母亲妹妹的人也绝对不会少。
刘元道:“如张军师所言,你们沙场征战所为之何?为保家卫民,为了让你的家人不受任何欺负,如果这些都得不到,这样的朝廷存之何益,不如一把推翻,开启一个能让我们都能安居乐业,无人欺辱的王朝。”
添油加醋,刘元握着小拳头,也不怕让人知道她就是个女的。
“对,说得正是,我们不能为了大秦拼死拼活,我们的家人还得受他们的欺压。”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脑袋会成浆糊,哪怕有改文也有漏了的地方,欢迎大家捉虫。病号躺上两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