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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水曜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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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萌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正对客栈入口的柜台,映入眼帘的画面过于有冲击力,刺激得他瞬间清醒。

雪姨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柜台上,一手捡起银盘里扭动的软体活物——漆黑油亮带黄斑的多刺毛毛虫,动作迟缓地放进嘴里,嚼动的声音黏腻多汁,末了还轮流吮吸指尖,表情满足得像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顾萌艰难地咽下口水,经过柜台时瞥了眼她右手边的盘子,毛毛虫有的是黑色,有的五彩斑斓,慵懒地蜷着身体,再慢慢舒展,光是看着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很难想象它们在口中爆浆的情景。

雪姨掀眸看他,嘴唇泛着桑葚的紫黑色,那抹黑色竟然使苍白死气的脸多了一种妖娆和性感,细看之下五官也很有韵味,气质立马提升了一个档。

顾萌暗自称奇,老板娘稍稍涂些颜色大胆的口红,感觉上就由中年丧偶生无可恋的大妈变成抽烟喝酒爱蹦迪的坏女孩。

“早,老板娘。”顾萌出于礼貌问候,随口闲聊道,“口红什么色号的?挺适合你。”

雪姨将银盘往前推了一下,声音死气沉沉:“你,值得拥有。”

顾萌:“……”

视线垂落在那些黑色毛毛虫上,总算反应过来颜色是吃出来的。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到了白天,外面依然是晴空万里,积雪松厚干爽,除了空气湿冷,并不像下过雨的样子,气候的转变很不自然。

玩家们到了昨天夜里集合的餐厅,房间内已经恢复原貌。

顾萌不放心地环视脚下,怕哪里冷不丁窜出一条毛毛虫,好在地面很干净。

阮楚水和罗婷在切分两个蛋糕,一个奶油蛋糕原先仅够四人分,现在硬是要划成十份,到手的也就薄薄一片。

餐厅内怨声载道,但也都没奈何。

顾萌拿了蛋糕坐下,抬头,不经意看到阮楚水拿刀的手顿了一下,接着,那把刀在原先的基础上偏转一些角度,切了块明显比给其他人都要大一些的蛋糕,递给对面。

顾萌挑了挑眉,想看阮楚水这是在给谁搞特殊,却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唐止。

唐止接过餐盘:“谢谢你。”

阮楚水看着他,眼底溢出笑意,温文尔雅:“不客气。”

顾萌在一旁见了,有点懵,感觉还有点微妙。

下意识瞄向薄晔,薄晔已经落座,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顾萌觉得可能是自己思想龌龊了,没想太多,低下头拿起叉子,切开单薄得可怜的奶油蛋糕。

正在这时,恩瑾贴近他耳边,声音低柔:“candi这是要给薄晔戴绿帽。”

“……”

显然,有人比他想得还要多。

顾萌连忙抬手捂住身旁恩瑾的嘴,叉子掉到餐盘上,发出不小的动静,吸引了一桌子人的注意力。

恩瑾看着他,无辜地眨了下眼,眼神是不符合年龄的清澈。

薄晔在对面抬起头,淡淡道:“你们做什么?”

“没事。”顾萌窘迫得脸红,尬笑道,“跟他闹着玩。”

薄晔显然不信,但也没说什么。

顾萌递给恩瑾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恩瑾很乖地点头。

因为食物少,两分钟不到,众人陆陆续续放下刀叉。

阮楚水见状,召集大家留一下,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第七天要燃放求救信号,我建议从今天开始就可以收集木柴,囤放在屋里,防止夜里下雨被弄潮。”他顿了一下,没明确表明谁去干收集木柴的活,继续道,“飞机昨天还没搜全,里面还有很多没打开的旅行箱,如果谁有兴趣,可以再去搜搜有没有其他物资,除此之外,谁还有其他信息吗?”

顾萌想到一点,道:“老板娘昨天透露这附近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王晓驰最先按捺不住,好奇道,“什么人?”

“在这荒郊野岭的,不会是野人吧。”饭桌上,一个叫张志安的青年担忧道,“我以前在中央十套看过类似的纪录片,说在某个雪山上发现过野人的存在,脚是倒着长的,身上还有长毛,看着挺恐怖的。”

“野人倒是没什么,住个食人部落才带感呢。”雷厉起哄,一边拿叉子刮着陶瓷餐盘,发出的刺耳声响惹得周围人不悦地看向他。

范薇薇缩起肩膀,怯生生地左右看看,娇弱道:“会不会来伤害我们呀?好害怕,不敢出门。”

“不不不,怪我没说清。”见他们的脑洞越开越大,顾萌赶紧打消疑虑,解释称,“老板娘的原话是,这一带人都叫她雪姨,既然他们之间能交流,那应该是普通人,我猜附近有村庄或者零散住户,林子附近应该搜一搜,如果找到了其他人,说不定可以获得帮助。”

阮楚水点头,觉得有理,看了一圈道:“那这样吧,我们分分组,女士们如果害怕,可以留下来拾柴火,或者搜飞机。”此话一出,姿态显得尤其绅士,博得了玩家中所有女人的好感,他继续道:“男同胞们就多承担点,组一个队去林子深处搜搜,剩下来的还是在这里帮忙。”

雷厉第一个道:“总要有人留下来看管食物,不如让我待在客栈里,有我镇着,谁都不敢回来偷东西。”

“得了吧。”王晓驰撇嘴,不客气道,“就你这样的,指不定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然后贼喊捉贼。”

雷厉眼一瞪,握紧叉子,脸红脖子粗地正要开骂,却听阮楚水道:“行,你跟罗婷留下来看守物资。”

这才化解了一场战争。

雷厉得意洋洋,王晓驰虽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但是信任阮楚水的决定。

最后分完组,王晓驰和另外五人自告奋勇,前去树林深处,临走前,阮楚水叮嘱他们安全第一,一旦发觉不对劲就撤退。

剩下的人分布在雪原上和木屋周围。

来到木屋外,冷空气令人们不自觉缩了下脖子,早上吃得少,热量自然不足,整理一下衣服,挨个出门。

身后,雪姨有一下没一下地撬着苍蝇拍,眼神呆滞地望着外面的雪景。

木制的门廊上,唐止牵住薄晔的衣袖走到角落,落在人群后方。

“这个给你。”

唐止塞给他一颗水果糖,粉色的,草莓味,用透明包装袋装着,最普通的那种。

薄晔看了一眼掌心的糖,撕开包装袋,含进嘴里,道:“哪来的?”

“在医院的时候拿的,就放在一楼前台,后来装在口袋里忘了,回到智屋后发现还在,现在有六颗,正好一天一颗。”唐止抬手轻抚男人有些苍白的脸庞,清亮水润的眼眸里都是心疼,“低血糖好点了吗?”

薄晔有低血糖,在不吃早饭的情况下尤其严重,刚刚的蛋糕根本解决不了什么。

薄晔却在这时抬起唐止精巧的下巴,微微弯下脊背,偏过脸贴上他的软唇,舌尖推着草莓味的糖送进他口中,两人静止了一会,又很快分开。

“还没那么严重。”薄晔淡淡一笑,指尖顺势在他脸侧搔了搔,“谢谢宝贝。”

说完,率先走下了木制阶梯。

唐止站在门廊上,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收着下颌往外套领口里埋了埋,小脸红红的,看着薄晔的背影有些无奈。

杉树林里,松软的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需要抬高脚,比起在平地上走路,费力很多。

四周除了比直高大的杉树,就是纯白的厚雪,极少看到掉落在雪地里的枯树干,原以为很容易收集的干柴没想到也是稀缺物。

顾萌找到一棵低矮的灌木,折断上面的枯枝,却不小心被木刺割破掌心,低低叫了一声。

恩瑾快步到他跟前,不由分说抬起他的手,看到破皮流血后,皱了皱眉,将木刺拔掉,低头吸吮破皮的地方。

顾萌感到掌心的湿热,微微睁圆眼,头顶腾得一下充血,脸正以极快的速度升温:“恩……恩瑾?”

跟冰冷的掌心一比,贴在上方的唇瓣简直要将他烫化了,想抽开手,恩瑾却抓得很牢,不时窜出舌尖舔舐伤口,力道温柔得令人心尖发颤。

听到身后“吱呀吱呀”的踩雪声,知道有人接近了。

顾萌心神一慌,手用力抽回:“可以了,我自己来。”

怕恩瑾再跟他抢,不给他机会地直接将手贴到唇上,吸吮伤口。

回头,来了三人,薄晔、唐止还有阮楚水。

唐止看看顾萌,又看看恩瑾,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道:“你们怎么了?”

顾萌放下手,看了眼,转过来给他们看,掌心只剩水痕,血止住了。

假装无事地笑笑,道:“刚才被木刺割到,没什么事。”

薄晔抱着一捆枯枝枯干,涉雪经过顾萌和恩瑾时,意味深长地斜睨一眼,以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知道吗?这里特别像偷情被捉奸现场。”

恩瑾眼睛一亮,原来这就是偷情,有点刺激。

顾萌磨牙:“你给我滚,越远越好,在我动手前。”

薄晔他们三人继续朝前走,顾萌拾起地上散落的枝干,却被恩瑾接了过去。

恩瑾:“你受伤了,不要干这种事,交给我来。”

顾萌支支吾吾地点头,眼神有点闪躲。

恩瑾垂下眼睑,见他受伤的那只手握成了拳,低柔悦耳的嗓音带着点愉悦的味道:“顾萌。”

“嗯……嗯?”顾萌心不在焉地应道。

“刚才间接接吻了。”恩瑾看向他,修眉俊目,眼神真挚又澄澈,“那是初吻,希望你喜欢。”

说完,抱着干柴向前走去,步伐稳健。

“……”顾萌定在原地,呆若木鸡,直到一阵风吹过,掌心湿滑的触感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他舔了恩瑾舔过的地方。

“扑通”一声,顾萌双膝跪地,脸朝下,弓着腰,一手狠捶地面,咬着唇看起来要哭了,懊恼、悔恨、隐约还感到羞涩。

那……那怎么能叫初吻!那根本不算吻!

谁给恩瑾灌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点?啊?!原来多好一孩子,现在一开口就让人心脏崩坏。

不到三十分钟,一人从山下急匆匆跑上来,神色慌张,正巧碰到捡树枝的阮楚水和薄晔几人。

“出……出事了!阮哥,出事了!”年轻人抚着胸口,气息还没喘匀,“飞机被人破坏了,破了一个大洞,机舱里面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阮楚水皱眉:“果真有其他人?”

一众人停下手中工作,往山下赶去。

天朗气清,阳光将雪原照射成一片晃眼的白,中型客机还搁浅在昨天的位置,只是位置有所变化,昨天是右侧机翼倾斜向一边,现在位置完全摆正了。

飞机旁站着五六个人,在空旷的天地下显得异常渺小。

顾萌他们走近,一眼就看到倒数第二扇窗户变成了一个洞,一直穿透到飞机另一侧,破损处的金属朝一侧翻卷,寒风从其间穿过,飒飒作响,除此之外,机身上还多了几道明显的划痕。

薄晔和恩瑾登上飞机。

过了一会,薄晔跳下来,道:“里面很乱,箱子散得到处都是。”

阮楚水道:“还好把食物都拿走了,要不然,过一晚可能就没了。”

范薇薇看到阮楚水出现,安心了,主动靠上前,娇声问:“楚水哥,这是谁干的啊?下一步会不会伤害我们这些玩家呢?”

阮楚水短时间内也摸不着头绪,只是隐隐有些不安,但面对女生时,还是耐住性子安慰道:“没事的,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这事还要进一步调查……”

“不是人干的。”不待他说完,身形高挑的男人从机舱里出来,淡声道,“机身上的洞是被某种圆锥体穿透,缺口边缘的弧度平缓,左侧那个洞的直径约0.5米左右,右侧的约0.3米,人类无法造成这样的破坏,除非是借住大型机器,但我更倾向于相信这些并非人为。”

张志安也在搜索队伍中,看向落在雪地上的恩瑾,困惑不解:“如果不是人,那是……”

恩瑾摇头,简单干脆:“不知道。”

范薇薇看向白茫茫的雪原,抱起臂,在苍白的阳光下冷得有些发抖:“难道这里有怪兽?”

霎时,人们的脸色凝重起来。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一场生存游戏,凭借现在拥有的资源,虽然条件艰苦,但并非苛刻到活不下去,可是如果这里还放置有怪兽,游戏的难度就提升到了合理程度。

“还记得机长说的话吗?”飞机旁,还有一个女人叫刘雨欣,出声提醒大家,“要保护好飞机。”

唐止仰起头看庞大的机身,现在已经有了部分破损,道:“如果真的有怪兽,游戏是在要求我们直面它。”

有东西破坏飞机,玩家又被要求保护飞机,所以他们不可避免要面对那东西。

一个问题隐约在所有人心里浮现:那么有谁愿意冒险保护飞机,面对那未知的生物?

人们一时间陷入沉默。

大家觉得在雪原上有些不安,于是搬了一些箱子回木屋,准备慢慢挑拣。

到了中午的时候,去森林深处的六人还没回来,十四位玩家坐在餐厅里,有的人面露担忧,有的人直白地看向桌子上摆放的四盒用锡纸包裹的简餐,目光焦躁急切。

阮楚水看看时间,等了快半小时了,叹气,道:“不等了,忙了一上午,大家都饿了,我们先吃吧。”

罗婷从四份简餐中拿走一份,准备留给还没回来的人,剩下来的玩家分三份简餐。

简餐是炒饭,里面混合了胡萝卜丁、青菜和肉丁,因为没有加热的地方,饭都是冷的,油腻,而且不新鲜,但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从昨晚到现在,玩家们分到的无论是坚果还是蛋糕,都不够塞牙缝,现在早就饥肠辘辘。

中午,每人分到三勺炒饭,但是吃过后没有感觉变好,反而在油盐的引诱下更饿了。

不少人看向剩下的那盒饭,眼露精光。

雷厉拿勺子刮着餐盘,只刮出一层油,但还是塞进嘴里,末了,眼珠子一转,道:“这个点还没回来,他们是不是回不来了?”

范薇薇几乎是一粒一粒米地珍惜着吃,听了这话,她蹙着柳眉,抬头看他:“你别乌鸦嘴,可能只是走得远了,现在正在往回赶呢。”

“小丫头片子……”雷厉撇撇嘴,不屑,转而看向剩下的盒饭,提议,“要不然,我们把那份也分了?”

阮楚水严肃地拍了下桌子,呵斥道:“你想都别想!他们会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是为了整个团队,你太自私了!”

范薇薇小声补充:“还忘恩负义。”

雷厉表情讪讪,放下勺子,无赖道:“行行行,反正你们都看不惯我,我吃好了,先走了,您们慢吃。”

他刚起身,入口处传来王晓驰的喊声:“我们回来了!”

雷厉顿了一下,随后走出餐厅,悄声嘀咕:“怎么不死外面……”

玩家们聚集到入口,看到气喘吁吁的六个人。

罗婷耸耸鼻子,奇怪道:“什么味道?好香啊。”

其他人也闻到了,一种很奇异的花香,有点甜,挺好闻。

王晓驰摆摆手,咽了口口水润润嗓,道:“别说了,遇到了奇观。”

他低着头撸了撸头发,抖下来一层金色的粉,“我们一直往东走,走了差不多两小时吧,地势一开始不断走高,但到后来就平坦了,再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一片花海,那里的花简直奇了,有一层楼那么高!而且花朵都很大,纯黑色的,在头顶上方遮天蔽日,一株花就像一棵树那么高大,连在一起像是一片小森林,一开始还有光,但越往里面走花朵越密集,几乎就是黑漆漆一片了,我们什么都没带,怕出事,就先回来了。”

“这些粉是怎么回事?”范薇薇指指地板上的金粉。

另外几个同去的人也在拍打着衣服,其中一人道:“哦,这个啊,从花海里出来时起了一阵风,上面的花粉全抖落了。”

范薇薇还有刘雨欣几个女生好心上前,帮他们拍衣服后面沾到的粉末。

阮楚水看着门口细细的金粉,若有所思,随后招呼道:“能回来就好,先去吃饭吧,今天辛苦你们了。”又转头对罗婷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再去拿一份盒饭吧,给他们两份。”

“哎?给他们两份?”人群里有人发难,“我们十四个人才吃三份,凭什么他们六个人有两份啊?”

王晓驰既感激又窘迫地对阮楚水道:“阮哥,没必要,我们也就是晚回来一点,关键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跟其他人一样……”

阮楚水抬手打住他的话,转向刚才发出质问的人,一字一句清晰道:“他们去的地方比我们都远,体力消耗大,更重要的是,你知道花海里面有什么吗?如果里面藏着什么致命的东西,他们很可能就回不来了,他们是在为团队冒险,换你,你愿意去吗?付出与回报成正比,所以他们值得。”

范薇薇赞同:“我其实也挺怕他们回不来的,太危险了,而且一上午不停地走,肯定比我们都辛苦。”

几个女生心思柔软,都纷纷附和,刚从外面回来的六个人自然没有异议。

见大多数人都站在阮楚水那一边,其他人就算心中不满,也没再吭声。

顾萌看着阮楚水,没发表意见,但心中清楚,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阮楚水这样的行为本质上是靠奖励来拉拢人心,而奖励就是此时于每个玩家而言稀缺的食物,公平已经遭到破坏,他并没有做到昨天承诺的那样人人等份,接下来,大概会形成新的食物分配政策。

人群逐渐散去,顾萌正准备回房,突然看到客栈入口处地板上趴着的几条毛毛虫,赶忙收住脚,要不是恰好看到,早就踩上去了。

绕开毛毛虫向房间走,却听身后唐止道:“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它们……是在吃这些花粉吗?”

顾萌看去,果然,地上铺着的细腻金粉上,毛毛虫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干净的轨迹。

这里的天黑得很早,差不多到六点的时候,木屋里就已经黑透了。

大家聚集在餐厅里,饿着肚子,都有些精疲力尽,只想快点回去睡觉,好忘却饥饿这种事。

在只能用手电筒照明的昏暗环境中,罗志安汇报今天从行李箱里找到的东西:“大多数里面装着化妆品和衣物,女生们如果需要,等会可以去拿,还有十件雨衣,挂在进门处的挂钩上了,大家出门逢下雨下雪可以用得上,我还在一个箱子里发现了两把斧子,用来砍树应该没问题,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阮楚水点点头,道:“还有件事要跟各位商量。”

雷厉打了个呵气,伸个懒腰,催促:“有话快说,饿得不行了,赶紧喝点水睡觉。”

阮楚水闻言,微微一笑,只是在暗处看不明晰:“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了,昨天晚上,我们的飞机遭到了袭击,是谁,或者是什么干的,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刻意停顿了一下,道,“我们今晚必须派人去看守飞机。”

大家渐渐骚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人站出来主动承担这项责任。

就算破坏飞机的是人类,他们作为初来乍到的玩家,对这片雪原上的一切都很陌生,遇到怀有恶意的同类也是极可怕的,更别说对方可能是非人的存在。

去看守飞机,多半是凶多吉少,没人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去赌那个极小的生存率。

王晓驰刚想提议大家一起守着飞机,人多力量大,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对破坏飞机的东西还没一个清晰的认识,集体冒然前去可能会全军覆没,派人去探探底才是最稳妥的,还是阮楚水的方法更好,于是没吱声。

“那东西可能不是每晚都出现,其中有个概率问题。”阮楚水慢悠悠道,“忘了说了,守飞机的人,可以得到一份简餐。”

餐厅骤然安静下来,这时,有人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一声,异常清晰。

顾萌和恩瑾,薄晔和唐止,四个人互看一眼,忽然意识到阮楚水中午时唱的是哪出,他在逐渐改变游戏规则,刺激大家揽活。

依然没人站出来,比起一餐饭,命更重要。

阮楚水的指尖敲敲桌面,沉吟片刻,道:“两份。”

“成交。”薄晔站起身,拿起手电,道,“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阮楚水愕然,张了张嘴:“你去看守飞机?”

薄晔声音淡淡的:“怎么?还得面试?”

阮楚水轻咳一声,掩饰失态:“那倒不是……既然你去看守飞机,需要什么可以随便拿。”

“还有我。”唐止平静地看向阮楚水,“两份简餐?”

阮楚水皱眉,私心里不希望唐止干这种事,很可能第二天就回不来,有点不舍,于是劝道:“既然有人……”

唐止挑高一边眉梢,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出几分森然,直接打断他,又问了遍:“如果我去,可以得到两份简餐?”

其他玩家都还盯着,阮楚水不好再说什么,闷闷点了下头。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话语里含着不满。

“什么?两个人就四份?会不会太多了?”

“毕竟没人敢去啊……而且,不一定回得来,拿不拿得到还不一定,看本事和运气的……”

“我认为还是太多了,既然是两个人,最多一人一份呗。”

顾萌这时道:“加上我们。”他指指自己,又指指恩瑾,这是刚才商量过的结果,“一起好有个照应。”

一开始没人站出来,这时一下子就站出来四个,有点始料未及,阮楚水凝眸思量片刻,道:“可以,但是你们四个只能拿到五份简餐。”

人群的抱怨声小了下来。

顾萌等四人对视一眼,爽快地答应了。

散会后,阮楚水叫住薄晔,将他带到一边。

“如果真遇到未知生物,保命第一,飞机可以暂时不管,毕竟用途尚不明朗。”接着,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唐止,小声道,“保护好唐止,晚上多照顾点。”

薄晔:“???”

老子的男人,还要你提醒?

顾萌回到客房,关上门后,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遵循阮楚水的规则,很多人现在对他的做法有意见,尤其是新人,玩家们只推选他出来管理食物,还没有赋予他制定规则的权力,他这样自说自话,大家有理由撤他的职。”

“但我喜欢他的规则。”薄晔淡淡道,往背包里扔东西,“他是个聪明的资本家,有些危险系数高的事,没人愿意做,但总要有人做,能者多劳,多劳多得,这样是公平,如果每天躺在客栈里也能获得跟其他人等份的食物,大家的活跃度会下降,要是我身处阮楚水的位置,大概会做得更绝,不过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既然阮楚水愿意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响应一下,鼓励他继续保持。”

恩瑾接上他的话:“没有奖励机制,最终什么事都要靠抽签决定,一是太被动,二是万一抽中,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主动一些更好。”

“而且……”薄晔拉上背包拉链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忽而一笑,“昨天这个时间点,早就下雨了,但是今晚没有。”

唐止道:“有变量,凡事未必一定。”

晚间八点,四人收拾好一切,背上背包,往山下的飞机走去。

途中,薄晔拿着手电走在前面,脚下深深浅浅地踩着积雪,唐止不小心滑了一下,他眼疾手快地捞住,无奈道:“小哥哥,抓紧你男朋友的手。”

身后,恩瑾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又看向一旁拿着一根树枝当拐杖、小心前行的顾萌。

二话不说抢过树枝扔在地上,强行牵住顾萌的手。

顾萌迷茫地看向他:“怎么了?”

恩瑾:“小哥哥,拄拐杖不如拄我。”

顾萌:“……”

被那一声低柔的“小哥哥”喊得脸红。

上了飞机后,四人将带来的塑料膜钉在机舱门口,挡风,做完一切后,跨过翻到在地的行李箱,进入头等舱,一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将沙发椅背的位置摇低,顾萌弯腰从脚边背包里抽出两条毛毯,摊开盖在身上。

薄晔道了声晚安,大家陆续回应。

顾萌正要躺到椅子上,忽然透过旁边的窗户,看到杉树林的某处耸动了两下,林子里像是有东西。

“你们过来看。”顾萌提高警觉,唤另外三人。

大家聚到右边的窗口,望向外面。

清冷皎洁的月光将雪原照得很亮,远处的杉树林在黑夜下只剩个黑黢黢的轮廓,但他们依旧看到了不少杉树在摇曳摆动,循着一条轨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间钻来钻去,晃得树林哗啦作响。

正在这时,一个硕大的圆柱体从树林里探出,顶部圆滑,左右缓慢地摇了摇。

光线问题,四人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但即便朦朦胧胧的,那样的体积也是够吓人的。

顾萌不自觉放低音量,道:“那个是什么?”

薄晔盯着看了片刻,自己都感到奇怪:“像不像鸡……”

唐止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后面一个字。

顾萌意会,无力地翻翻白眼,觉得薄晔是真的没救了。

不过经他提醒,确实越看越有点熟悉……

硕大的圆柱体又慢慢下降,回到了黑黢黢的杉树林里,消失不见。

顾萌又问:“你们觉得像什么?”

恩瑾依然看着外面,低柔干净的嗓音幽幽道:“像极了爱情。”

顾萌:“……”

唐止:“……”

薄晔:“……”

三人转头看向恩瑾,此刻的男人在月光下简直像个诗人。

“像极了爱情。”恩瑾补充道,“让人捉摸不透。”

“……”

居然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浅夏、35393552、柏川的地雷。

最近无论刷什么,都能刷到“像极了爱情”,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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