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霏被他紧拥的快喘不过气,但他的吻太让人沉迷,以至于迷离的她都不忍推开他,直到她感觉到这个吻可能会往更危险的关系上发展,她才强行让自己清醒,按下了休止符。
她两手抵着他,不敢看他的脸,睫毛忽闪不定,红着脸又叹着气,“唉,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他摸着她毛茸茸的头顶,“你也很喜欢。”意犹未尽而笃定的说。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丧气的垂着脑袋,还在混乱的情绪中坚持,“十几年的朋友因为一时冲动和享受变成混乱的关系,不值得。”
“要不是一时冲动呢?”他问。
“别撩我,秦匪。”她认真的说,“我意志力不坚定,但也不想成为你失意时的消遣。”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认真的?”
“秦匪,”柴霏轻叹,“我们认识十二年了,你干什么从来就是拐弯抹角的,暧昧的,不会直说,好像别人知道你的真实意图就会让你不自在。但是我了解你,我已经习惯了你就是这样的性格。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了解我,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就会去努力去追求,我不喜欢去猜,去幻想,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行就行,不行就再想办法。而你现在把我们的关系搞得这么混乱,我真的很难受,我想搞明白。我承认,现在我们俩都有意乱情迷的情绪,那要怎么样呢,是干脆放纵做个一夜情的情人,还是理智一点就此打住吧。我很乱,我不想猜,我跟你说那么多,我想你也能坦诚的告诉我你的感觉和想法,而不是每句话都暧昧的
反问。你这样回避型的态度会让我觉得你可能是认真的吗?”
“你这个呆木头。”他的声音柔的能拧出水来。
柴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深邃漆黑的眼眸有着平日不曾见过的深沉,又闪着点点的光,隐约藏着委屈和爱怜,他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入她的灵魂深处,柴霏抵御不了他这样漂亮的眼眸和浓情,觉得自己要被融化,她自暴自弃的想,原来自己从没有陷入过秦匪的桃花陷阱,是因为他没有认真的诱惑过她,于是她不想再讲什么道理,她也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并无什么道理可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秦匪的吻落在她微醺的面颊,洁白的额头,饱满红嫩的唇瓣,极尽缠绵的勾出了她心底的念想,身体本能的欢喜,愉悦和悸动牵引着她的双手勾住了他的后颈,热情的回吻他。
就在她的理性的网溶解的无影无踪打算完全沉沦于本能之后,他放开了她,额角抵着她的额头,听着她细细的轻喘。他感觉到她的身体从硬邦邦的木头变得如糯米团般的柔软甜美,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无限延展的欲望,忍不住又印了一下她的柔唇。
随后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沙哑的声线透着无限的诱惑力。
“我爱你,柴霏。”秦匪生涩的说,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柴霏还没从那个吻中回过神来,两眼不聚焦似的怔怔的盯着他,“你是在跟我表白?”
“嗯。”他期待的看着她,眼中透着紧张。
柴霏惊讶的眸子像一汪深潭被大石坠落水面,震起了巨大的波澜,又渐
渐消融在湖面。
秦匪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规则的心跳的律动感印在她的掌心,“我是认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柴霏被他亲红的双唇微微颤动了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柴霏......”
“你让我缓缓。”柴霏阻止了他,几步走到沙发边坐着。
“这么多年真没感觉到?”他追问道。
柴霏又不说话了,搂住一个抱枕,神色凝重像是在思考。
秦匪走到沙发前跪坐在她面前,微微仰着头看她的脸,两手分别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你想我坦诚,我就坦白了。坦白能从宽吗?”他努力的表现出轻松的模样,撩人的桃花眼弯着,嘴边终于扬起了熟悉的笑意。
“我有些看不懂你了。你别把我当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哄。”她轻轻摇头,“爱这个字不要用的这么随意。”
“这句话我这辈子就说了这一次,想了十年才敢说,还不够郑重吗?”
柴霏蹙眉,推开他,叹了口气:“秦匪,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一直对我很好。”
“我要被发好人卡了吗?”他脸色发白,努力维持着笑意,笑容中带着颓意,“真是失败啊,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我从来不敢追,不敢说出口,就是怕这一刻。”
柴霏鼻子一酸,眼睛里好像突然进了什么东西,忍不住用手揉了几下,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
“你别这么说,我没这个意思。”她的牙尖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太冲动了,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我跟你闹别扭,情绪有些异常,要不
为什么我们都认识十二年了,你从来没有表达过,现在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冷静冷静吧。”
秦匪自嘲的轻笑,“这么多年......我大概就是太冷静了。”
“去你房间衣柜里看看你的财位吧,我有样东西一直想送给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放在里面了。”他淡淡的说,“高三的时候我花了一个多月做了一个礼物,本来想送给你,后来......到了不相干的人那里成了垃圾。后来我一直很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幼稚的置气,还是应该当面送给你,可能后面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可是失去了一次表达的勇气之后,随着年头越久,感情越深,越患得患失,不敢开口。唯一一次在旧金山你酒醉之后......”他自嘲的笑着摇摇头。
“后来因为嫉妒和自尊心,连面都不敢再见了,是不是很loser?很多时候我也过得很开心,自在又潇洒,觉得一段没有开始过的感情也没有什么不能遗忘的,可是也骗不了自己。后来有回国发展的机会,上海和深城,上海那边合作的条件更好,但是回来跟同学聚会听人说起你在深城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就选了深城。去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我又重新做了一件,我踌躇满志,相信有一天可以Beginagain, 重新送给你。没想到还没有合适的机会,林以寒又出现了......再然后我又濒临破产。“
“我本来不想在今天说这些话,这么多年我少年得意的时候没有说,青云直上的时候没有说,我脸皮再厚
也没脸在最落魄的时候才跟人说。”秦匪低着头语气轻盈,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他笑笑,“我终于全部都坦白了,这辈子没被女人发过好人卡,怕是要毁在你这个呆木头手上了,领卡之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柴霏低着头静静的听着,眼里浮着一层雾气,她起身回屋,随即关上了房门。
秦匪走到她的门口,听到里面有开柜子翻东西的声音,随后很久都没有动静了。他在门外轻声唤她,“柴霏......”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今天脑子很乱,又喝了酒,觉得很困,想先睡了。”
“好。”秦匪抚着房门,“我明天出差了,想当面跟你说个晚安。”
过了一会儿,听见门内有贴着的动静,良久,透过这扇门传来一声:“晚安,秦匪。”
“晚安,呆木头。”
柴霏靠在门背后抚摸着手心里的木质挂件,紫檀木雕刻的的一个“非”字牌,木质纹理温润细腻的跟一块玉一样,一看就是被打磨抚摸了千百次。
她想起了高三时他嘚瑟的去木工房锯坏了一堆木头的不学无术的蠢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鼻子一酸,用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珠,过了许久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才轻叹了一口气,躺回到床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的脑容量都不够了,酒精发作让她脑袋都生疼。
最后她自暴自弃的放弃了思考,把那个字牌压在了枕头底下,愤愤的想,“谁是呆木头,框子头里包着的非,没有是,只有非,分明就是他包藏的祸心,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