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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孤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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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怕死的人。

这十几年来她吃过的苦实在太多,很多次崩溃到承受不住,也曾想过用这种一了百了的方法解脱掉。

但遇见陈泽野之后,她发现自己变了。

她变得越来越贪心,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能再长一点,最好长到看不见尽头。

想和他携手走完一生。

所以当死神濒临的那个瞬间,恐惧就像是洪水般将她深深淹没,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反反复复告诉她——

不能就这么死啊。

她得为了陈泽野活下来。

发沉的眼皮抬起,祁安一动不动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睫毛不明显地颤着。

干涩的唇瓣开阖蠕动,她声音小小地叫着他:“陈泽野。”

“这不是梦对吧。”

“我还活着。”

喉结艰难滑动了下,陈泽野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脸颊,声音中透着晦涩:“安安。”

“这当然不是梦。”

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对视着。

祁安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顺着眼角滚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非要解释的话,大概是劫后余生的那种不真实感,让本就发达的泪腺失控。

分秒随着点滴流逝,陈泽野那颗心脏也反反复复遭受着捶打与折磨。

他太想过去抱一抱她,又害怕会牵扯到她的伤口,最后也只能伸出手,指腹在她眼睑下那一小块薄薄的皮肤上轻碰,小心翼翼帮她把眼泪擦掉:“别哭啊宝宝。”

“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休养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就能出院回家了。”

祁安抿着唇点点头,眼睫眨了几下,病房里的光线很昏暗,可她还是发现了陈泽野脸颊上的泪痕。

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祁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叫他:“阿泽。”

“你是不是哭了啊。”

“没有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情绪在那一刻就像是失了闸的洪水,额角暴凸的青筋和咬紧的牙关都没能压住难过。

浓密鸦黑的睫毛濡湿,紧接着,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直直滚落。

一颗、两颗......

白色的床单泅出一道道水痕,少年脊背绷紧,犹如即将满杯断裂的弦,头颈低下,陈泽野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转过头把脸埋进掌心里,温热的液体填满手指缝隙。

那是祁安第一次看他在自己面前掉眼泪。

喉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祁安也跟着哽咽起来,脆弱纤细的手臂费力抬起,冰冷指尖触碰上他侧脸:“阿泽。”

“你干嘛要哭啊。”

牙齿用力咬住下唇,祁安尽量把那些难过的情绪收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泽野摇摇头,眼尾红得汹涌,他眉头紧锁在一起,反反复复痛苦地低语:“安安对

不起。”

“我应该留在黎北陪你的,应该再早点回来的,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是陈泽野太差劲了。”

祁安听不得他这样贬低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就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她拼了命地否认:“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是我没有乖乖听你的话,深更半夜还要一个人往外跑。”

模糊水汽氤氲掉视线,祁安哑着声音,尾音压不住痛苦的颤:“阿泽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自责。”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好。”

“你总是在身后默默守护我,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的。”她抬手抚上他眉骨处的那道伤口,疤痕已经痊愈,但刻在心底的印记不会消失,“你身上那些伤其实都是为了我,我却还因为这个和你闹脾气。”

当时她把玻璃碎片扎进陆睿诚胳膊,不光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侵犯,更因为他想到了陈泽野身上的伤。

她想替他把那些痛全都找回来。

鼻腔酸得越来越厉害,发丝被泪水黏得胡乱:“阿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看你内疚我也会很难过的。”

两句话足以让陈泽野溃不成军,他将眼底剩余的泪收起,半俯下身子,将人虚虚拢进怀里。

祁安脸颊软乎乎贴在他肩头的布料上,下意识蹭了蹭,很轻很轻地说:“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说抱歉。”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泽野点头,很重地嗯了下。

他们就像是两座孤岛,在相互依偎中取暖,分享着彼此的痛苦与脆弱。

护士又来给祁安换了一次药,嘉嘉听说她醒了,迫不及待过来看望。

“安安。”嘉嘉扑到病床旁边,眼睛肿的不成模样,“你都要吓死我了。”

“还难受吗?是不是很疼啊。”

祁安朝她扯出一个笑:“放心吧。”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嘛。”

嘉嘉想到平时自己手指偶然被划伤,很浅的伤口都会痛得要命,所以她完全无法想想,冰冷的匕首刺穿碧柔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想着她身体还很虚弱,嘉嘉没有吵太久,陪她说了几句话后,就跟着蒲兴一起回去了。

夜色渐渐降临,病房中只剩下他们彼此。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祁安现在的状况还是很不稳定,刚才说的话有点多,大部分力气耗光,半瓶水还没吊完,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概晚上八九点的时候,麻药劲儿渐渐褪去,伤口处也跟着迸发出强烈的痛意。

被刺伤的场景在梦境中反复重演,那把锋利的刃不断凌迟在身上,祁安闹得格外厉害,中途醒了好多次,噩梦惊动满身冷汗,喉咙里溢出小动物般的痛苦呢喃。

她是漂泊在汪洋中的浮木,陈泽野是唯一让她停靠的港湾。

陈泽野攥着她的手守在床边,听见她在叫自己的

名字,

连忙俯身凑过去,

细密的吻拂开凌乱发丝,他低语安慰:“安安我在呢。”

“我就在这陪着你。”

祁安睡得并不沉,她难受得实在太厉害,察觉到他的气息之后,顾不上还在输液的手臂,扯着针管去找他的怀抱。

针眼处眼看就要回血,陈泽野摁住她胳膊,哄得很厉害:“安安听话啊。”

“咱们先别乱动。”

可祁安完全听不进去,像个不讲道理的小朋友,很委屈地说要他抱。

陈泽野拿她没办法,尽量避开她的伤口,长臂穿过她颈侧,把人揽进自己怀里。

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祁安感受着独属于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好像一切痛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那段时间,祁安断断续续一直在昏睡,伤口处的炎症让她高烧不退。

陈泽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去照顾,半点都不敢含糊。

连续几天没有合眼,陈泽野肉眼可见地憔悴下来,眼下的乌青很重,常来换药的那个小护士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熟悉起来后笑着打趣,说他脸色怎么比祁安这个病人还差。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祁安的烧终于退下来,伤口也没那么疼了,精神状态也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医院里的生活很枯燥,她行动还受到限制,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床上躺着。

病房里每天都会送来漂亮的鲜花,陈泽野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在网上找来各种各样的童话故事念给她听,又把家里的毛绒玩具拿来和她作伴。

他还给祁安画了很多肖像画。

有她睡着时安静的侧脸,有她开心时弯弯的眉眼,也有她生闷气时鼓起的脸颊。

祁安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陈泽野的画画天赋很高,笔尖牵动寥寥几笔,就能把神韵容貌勾勒得很好。

“妈妈大学时就是美术专业的。”陈泽野把人抱在怀里,下巴若有若无蹭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手里捏着的那张纸,上面是祁安低头吃葡萄的模样。

提起母亲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展现出柔情的那一面:“结婚后陈绍商不允许她出门,也不允许她社交,所以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在家里教我画画。”

“只不过我太调皮也太不听话。”陈泽野低声笑了下,“总作对似的在旁边捣乱,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

祁安脑补了下那种场景,没忍住弯唇笑了下。

但与此同时,她又为他感到难过。

如果沈初宜还在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啊。

“阿泽。”祁安侧过身,胳膊搂上他脖颈,声线细细软软,“你不要难过啦。”

“妈妈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她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梭着他后颈处的短发,“以后我也会陪着你的啊。”

陈泽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小姑娘贴心起来,实在叫人心软,他揉了揉她的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

嗯。”陈泽野看着她侧脸(),

?()?[(),

“有我们安安在,我就不会难过。”

周三那天下午,黎北的天气终于有一点回暖的迹象。

祁安已经在病房中闷了一周多,觉得自己就像墙角里的小蘑菇,下一秒就会潮湿发霉,陈泽野问过医生后,确认她现在可以走动,牵着她到楼下的小花园里转了转。

街道两旁的积雪化了大半,天空被洗刷得湛蓝,风很温柔地拂动女孩的长发,揉碎淡淡的茉莉花香。

陈泽野在花丛中发现一朵黄色的小花,轻轻摘下来,手指穿过发丝,别在她耳后。

“花都开了。”

他还记着她心心念念的事,捏起她的脸蹭了蹭:“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祁安手里捧着温热的白桃牛奶,甜腻的奶香在唇齿之间蔓延。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两颊微微鼓起,模样乖到让人心软。

不远处迎面走来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估计和他们一样在散步。

老爷爷走到他们面前,朝着两人笑了下:“能帮我和我爱人拍张照片吗?”

陈泽野有礼貌地答:“当然可以。”

他耐心等老人整理好衣服,还帮忙找了个不错的角度。

一口气拍了很多张,手机递回去,陈泽野半俯下身子:“您看看满不满意。”

“不满意我们再重拍。”

老爷爷止不住笑,额头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拍得真好。”

“小伙子谢谢你啊。”

那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继续向前,微微弯曲的脊背,蹒跚的脚步,都融合在远处的暖黄日光中。

岁月或许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很多印记,但彼此之间的爱经历过沉淀和雕琢,却变得愈发深刻坚定。

就像被珍藏起来的美酒,酝酿出醇厚。

祁安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很久很久,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陈泽野看见她在发呆,伸手捋顺她凌乱的发,又在她脸上捏了下:“想什么呢宝宝?”

祁安回神,弯起眼睛朝他笑了下:“觉得他们这样好幸福。”

他嗯了声:“羡慕了吗?”

“没有。”祁安勾住他手指,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说,“因为我现在也很幸福呀。”

陈泽野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然后猝不及防的,男生起身站在她的面前,单膝跪在地上。

那一刻的场景就仿若是文艺电影中的慢镜头,光影落下,明暗交错,每一帧画面都叫人怦然心动。

祁安咬着吸管的动作一顿。

心口腾起某种强烈的预感,心跳快到难以控制,不可思议的想法划过心头,她不自觉吞咽了下,眼睫很懵地抬起又落下。

手中的纸盒不经意被捏变形,祁安深吸一口气,语气莫名磕巴起来:“你、你要干嘛啊......”

陈泽野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准备许久的四方小盒

()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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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银戒反着淡淡的光泽。

眼眶涌出酸涩,祁安用力吸了下鼻子:“是、是要求婚么?”

陈泽野嗯了下,他整个人其实抖得很厉害,手臂肉眼可见在颤,这是极度紧张下产生的生理反应,没有人能控制住。

纯黑瞳仁倒映着女孩的身影,也倒映着他的全世界,陈泽野目光柔和得像是四月春风,平复了许久,他才牵起唇角问:“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幼稚?”

祁安努力摇了摇头,压抑住想哭的冲动:“没有。”

虽然这段时间在心里反复演练了很多次,但真的等到这一刻,陈泽野脑子还是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安。”

他哑声叫她的名字,语气缓缓:“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九十九天。”

“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可能很草率,甚至是天马行空般荒唐,但我确实是认真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从哪一天开始,脑海里突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也许是某个清晨,你穿着睡衣窝在我的被子里,可怜巴巴说不想起床,能不能再睡一会儿。”

“也许是某个午后,你拿着拧不开的橘子汽水向我求助,笑着说男朋友能不能帮个忙。”

“也许只是我看向你时,你干净澄澈的眼眸,刚好也落在我身上。”

“虽然我们只有十七岁,但我完全能够肯定,我的余生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我不确定我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但我保证会对你很好,所有的偏爱和宠溺都给你,无论是什么样的磨难,我都会挡在你面前,我会陪着你长大,陪你做一切想做的事,包容你所有的敏感多思。”

“安安。”

有光从他睫毛的缝隙中落下,在眼睑和鼻梁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去年冬天在临舟的时候,你和我说你没有家了。”

“就让我给你个家吧。”

心跳仿若擂鼓般震在耳边,陈泽野忍住鼻间不争气的酸意:“那么你愿意收下我这枚戒指吗?”

“我的意思是——”

“未来的某一天,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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