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以前从不骗人,但最近……
曹操只觉张让越来越坏了, 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气势。
曹操形容不出来那种气势, 其实是一种靠近于鬼畜病娇气场, 还略微有点S。
刘虞答应了曹操,公孙瓒很快便被送来了。
曹操召集了所有曹营将士们聚集在盟主营帐中, 吕布、张奉、夏侯惇、文和先生、典韦、曹昂等等,全都齐聚而来。
曹操便给众人引荐公孙瓒,说:“刘公已然将公孙瓒送到咱们营中, 从今日开始,公孙瓒便是咱们曹营兄弟,大家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才是。”
“是, 敬诺主公之命!”
众人拱手行礼, 全都打量起公孙瓒来。
说起这个公孙瓒,因着昨日里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大家都认识他,还听说公孙瓒武艺超群,声震塞外,可谓是难得虎将。
只可惜……
可惜便可惜在公孙瓒是“兵败”之后被降住,这可和主动投降有很大区别。
便拿吕布来说。
历史上曹操斩吕布, 便是因着当时吕布兵败投降,曹操觉得没有利用吕布价值, 而且吕布曾杀了他两任义父, 被扣上不忠不义帽子, 因此曹操下令斩杀吕布。
说起来,曹操亦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因此曹操难道真是因着吕布“不忠不义”便不用他了么?
自然不是,曹操之所以下令斩杀吕布,是因着吕布先兵败,后投降。
已然惨败,投降还能带来什么价值,若是未战投降,还能给自己多添一些筹码。
如今公孙瓒,便像是历史上吕布一样。
若不是张让读过历史,知道公孙瓒此人十分骁勇,日后必有作为,执意要收归公孙瓒,只如当下这个光景,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等人,都不看好公孙瓒,不如一刀斩了来得痛快,还免得不小心收个细作。
公孙瓒不笨,因此也知道自己处境,他虽已经归顺了曹操,但处境十分难堪,因此面上冷冷淡淡,看起来虽未有不恭敬,却冷漠厉害。
曹操口中说着场面话儿,又说:“如今伯圭已经归顺了咱们曹营,便封……校尉,日后里追随元让,训练新兵。”
校尉……
公孙瓒先前还是个杂号将军,如今“跳了槽”,不升官反而降级了,突然从将军变成了校尉,岂不是跟火头军出身典韦一个等级?
公孙瓒一听便明白了,曹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而且也是故意打压自己,怕自己生出反心来,毕竟公孙瓒是个降臣……
公孙瓒眯了眯眼睛,若不是因着弟弟需要治病缘故,他早便反了,带兵离开此处,管他什么酸枣会盟不会盟?
而如今,算是为了公孙越,公孙瓒也要忍耐下这口气来,当即便没有说什么,而是恭恭敬敬,拱手说:“谢主公。”
曹操半真半假说:“谢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谢,你只要尽心尽力,为我曹营效命,必然会指日高升,不可限量。”
画大饼谁不会?
公孙瓒见过大饼多了,心中根本毫无波澜。
公孙瓒等大家都说完,便说:“主公,不知是否可放回家弟了?”
曹操“哈哈”一笑,说:“诶,公孙校尉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放,放。”
他说着,叫人去带公孙越来。
公孙越很快进了营帐,看到大哥,眼睛都亮了起来,说:“哥!”
公孙瓒看到弟弟,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只见弟弟气色还不错,而且竟比往日里……圆润了一些?
要知道公孙越先天不足,因此怎么吃都不会胖,无论是吃粮食还是吃肉,总是顺着后脊梁全下去了,简直是“没心没肺”类型。
而公孙越这种怎么吃也不会胖体质,并非是消化功能十分健康那种不胖体质,而是因着他心脏比旁人搏动更快造成。
公孙越营养若是跟不上,便会形成一个闭合恶性循环,只会越来越糟糕。
公孙越如今没有憔悴,反而圆润了一些,他可不知道,弟弟在曹操这里,天天吃张让开发出来新鲜菜色,吃是红光满面。
公孙瓒担心说:“没事罢?”
公孙越摇头,说:“没事。”
张让又给公孙越把脉了一番,嘱咐说:“切忌不宜做剧烈运动,也勿大悲大喜,天气寒冷,便多加些衣裳。”
他说着,便把自己肩头披风摘下来,披在公孙越肩上。
曹操一看,心中那叫一个醋啊,自己这披风,也真是多灾多难了!
张让肩头披风,可不是曹操么?
曹操因着觉得冷,所以特意给张让披上,虽营帐中有火盆子,但这天寒地冻,取暖总是不好,曹操生怕张让那瘦弱身子骨儿给冻坏了。
因此才给张让加了一件披风。
这披风上次张让也“贡献”过,可不是送给典韦去披了,后来典韦还叠恭恭敬敬,又送了回来。
曹操哪知道,不过是个披风,竟又成了自己吃醋重要道具,眼看着张让把披风送给了公孙越,心里登时不知滋味儿起来,只觉得张让对公孙越未免太好了些,到处留情。
果然,公孙越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还稍微红了脸面儿。
公孙越皮肤白,隐露着一股透明,脸色涨红时候比旁人都明显多。
公孙越有些磕巴说:“多……多谢列侯。”
张让淡淡说:“谢什么?方才盟主不是言过了,往后里都是自家兄弟,无需言谢。”
公孙越一听,更是欢喜,脸上又露出小迷弟表情,目光灼灼盯着张让,说:“那……那我以后还能来找列侯么?”
张让一反常态好脾性,虽十分冷漠,但曹操竟看出了一丝“殷勤”在内。
张让说:“自然可以。”
公孙越瞬间十足欢心,笑着说:“那、那太好了!”
公孙瓒眼看着弟弟与张让走如此之近,蹙了蹙眉,拉着公孙越说:“越儿,走罢。”
公孙越被拉走,还不停回头朝张让摆手,笑得一脸灿烂,已经变成了中毒型迷弟了……
公孙兄弟俩走了之后,众人也很快全都散了,曹操便抱臂坐在席子上,气哼哼说:“我看你和公孙越走得很近嘛?怎么,你不是爱见俊美,按理来说,更应该欣赏公孙瓒才是啊。”
曹操不过说一句气话,哪知道在张让淡淡说:“确是公孙校尉更俊美一些。”
曹操:“……”好气啊……
张让又说:“而且让与公孙越走得近,正是因为想要拉拢公孙校尉,这有何不对?”
曹操:“……”更气了!
张让其实走是“曲线救国”路线,正如他所说,公孙瓒是一匹烈马,如今驯服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始终差那么一点点,自然应该采取怀柔方法了。
之前公孙瓒对张让与曹操都有芥蒂,所以直接怀柔是行不通,便从公孙越入手,正好。
张让说:“看得出来,公孙校尉很在意他弟弟,倒不如直接从公孙越下手,再让公孙越去一点点腐蚀公孙校尉,为我们说尽好话,倒也是便宜很。”
曹操一听,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方才曹操便觉得张让十分“殷勤”,一脸不怀好意模样,果然真教他给说中了。
原来是假意殷勤,曹操这便放心了。
曹操还有些受教,张让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公孙越心机城府远没有公孙瓒那么深,倒是极好下手。
曹操一会子还要去幕府坐镇,很快便走了,离开了营帐,张让则是忙碌去配药。
两个人各自行事,一转头已然是下午时分,张让看了看天色,等会子便要用晚食。
张让得了空,放下手中药材,想了想,突然想吃甜口菜色,于是亲自去了庖厨,教给伙夫们糖醋里脊做法,让伙夫们做出来尝尝。
张让等伙夫做得了菜,便试了试,味道很好,而且糖醋里脊是外焦里嫩,炸刚刚好。
张让便亲自端了糖醋里脊,准备带回盟主营帐去,叫曹操尝尝这口儿。
曹操祖籍是安慰,长在雒阳,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了这种甜口儿味道。
张让端着菜色,正巧路过校场,哪知道都不用回营帐,也不用去幕府,便一眼看到了曹操……
曹操刚忙完正经事儿,从幕府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看着晚食时辰要到了,就准备回营帐去与张让一起用饭。
他从幕府出来,路过校场,士兵们还在训练,旁边有个身影,是公孙越。
公孙越举着劲弓,正在拉弓射箭。
因着公孙越有先天不足,所以他一般用弓箭,都不是力气很大劲弓,公孙瓒从来不许他开劲力很大弓。
公孙越趁着兄长不在,便在校场上随便捡了一把弓,用尽全力拉开。
他往日里从未用过这样弓,只觉十分吃力,手臂哆嗦,根本瞄不准儿,晃了好几下,越是晃,就越是瞄不准。
时间一长,气力用尽了,倒是出了一脑门子热汗。
就在公孙越要放弃之时,突然有人从后背走了上前,抓住了公孙越劲弓和手臂。
公孙越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是曹操。
公孙越连忙说:“卑将拜见主公。”
曹操眼看到公孙越开弓,便想起了张让话来,亲近公孙越,腐蚀公孙瓒,就主动上前“搭讪”。
曹操眼看公孙越开弓开得不得劲,简直想要上前替他开弓算了,于是曹操真走了过去,伸手搭上公孙越弓与手臂。
曹操身材高大,公孙越远没他这般高壮,尤其年纪也轻,还在长身子,这么一比起来,瞬间不够看了。
曹操从后背半环住公孙越,仿佛将人搂入怀中一般,然后稍微一用力,瞬间将劲弓开满。
公孙越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说:“开、开满了!”
曹操则是说:“瞄准。”
公孙越赶紧就着曹操力道瞄准,眯眼盯住靶心。
便在此时,曹操突然看到了张让身影,一个分神,也不知为何,张让远远注视着自己目光,有些幽幽然,好像冰柱子一样,如隆冬料峭寒风。
“铮——”
曹操打了一个冷颤,手一松,公孙越还没瞄准好,长箭已然飞了出去,“嘭!”一下,打在了靶子边缘。
“啊……”
公孙越失望喊了一声,曹操都没注意差点打空,立刻松开公孙越,巴巴跑到张让身边,笑着说:“张让,这是什么好吃,甚香,给我食么?”
张让端着那盘糖醋里脊,面容仍然淡淡,眼神仍然冷漠无情,但总觉冷淡无情有些古古怪怪。
张让冷漠简单说:“不是,给小蛮。”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