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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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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颇是尴尬, 旁人倒还好, 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这位平王殿下是她舅舅,这句兄长如何唤得出口。

她尴尬一笑, 硬着头皮道:“林然见过、平王兄。”

廊下点了灯火, 映照得她肤色如雪,平王叹了一声:“林家主这般气质颇像小十九, 不愧是她养出来的孩子, 秀雅昳丽。”

“秀雅个屁……”

穆能忍不住骂了一句,听着他指桑骂槐的话, 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能几招打得你爬不起来, 穆家的没有秀雅两个字。”

八王捏着胡子附和:“对,她曾在数名刺客中脱身,本事不小。”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又无方才剑拔弩张的气势,让林然不觉汗颜, 这么一夸,平王更要记住她了。

平王上下打量林然纤细的身材, 她不算高, 手臂如嫩藕, 他不信道:“这般厉害?”

穆能不嫌事小,添一句:“不若你和她比比,让她让你三招。”

林然:“……”

说好阿爹做她的挡箭牌, 怎地主动将她往外推了。

平王会武,只是不如信阳,盯着林然看了两眼,林然听话地往阿爹后面躲了躲,避开他入狼虎般的视线。

秦宛站在一旁也不出声,长乐见此地热闹,不觉走了过来,见平王盯着林然看,不觉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欺负十九的人,你胆子不小了,九王叔能打上的你的府邸。”

“也是,我若赢了,就是欺负人,不公平。”平王顺着台阶走,他也想知晓林然的虚实,毕竟她看上去十分瘦小。

“你们要比试?你可以试试,这丫头骗我不少银子,你给我赢回来,我给你平分。”长了鼓吹着平王,推着他上前,林然却缩了缩。

穆能将她揪了出来,在她耳边说一句:“这个不要脸的人当年要娶阿凉,脸皮特别厚。”

有这么一出?林然皱眉,阿凉都说不记得平王,哪里有求娶的事,阿爹又坑她了。

八王不嫌弃事小,添一句:“你二人是平辈,也没有欺负一说,眼前庭院开阔,真好试试。”他与穆能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算是应允。

殿前空阔,金吾卫退了出去,信阳被长乐引了过来,出声道:“殿前舞刀弄枪不合适,以木棍代替,也不伤和气。”

长乐点头:“对,不伤和气,平王兄我的银子就希望你找回来了。”

两人站在廊下,信阳靠着柱子,长乐见她神色悠闲,忽而明白过来:“我的银子没有指望了?”

“林然的棍法是穆槐交的,快而猛,平王赢不了。”信阳笑了笑,就知穆能不做好事,八王也是一样。

长乐不信:“平王长她十几岁,怎么就打不过,你小看人家了,小心被打脸。”

信阳左右看一眼,想起离筵席还有一炷香时间,便道:“不如我们打赌,如何?”

“怎么赌?”长乐来了兴趣,趁着还未开始冲着平王道:“平王兄,要不要赌一赌,你赢了,林然送你一座王府,如何?”

正在挑选木棍的林然腿一颤,这是将她当作冤大头了?

穆能不同意,喊道:“王府少则几万两银子,多则十几万,有这么坑的吗?”

“当然,平王殿下输了就将女儿嫁给林然,也是不错。”八王掺和一句,众人笑作一团,引来更多看热闹的人,明皇也闻讯赶了过来。

众人纷纷行礼,明皇唤了起身,听闻后也是一笑,道:“也可,林然输了就出银子修王府,户部也少出些银子。”

“那平王殿下输了又当如何?”穆能试探一句,不能让林然吃亏。

明皇沉吟一番,不知该以什么做赌资,索性就道:“九王以为如何?”

“平王若输了,陛下身为母亲,代他出赌资也开,不如就给给一个承诺,如何?”穆能笑得得意,如寻常玩笑时无异。

长乐咦了两声,不同意道:“九王叔就是想得多,平王兄哪里会输,你少看得起自家养大的崽子。”

明皇被她说得一动,也没有深加思索,当即就答应下来:“也可,就这么决定,让人多点些灯,朕出银子也要看一看,勿要拘束。”

林然恍然明白阿爹的意思,握着木棍的手不觉一紧,回身望着平王粲然一笑:“平王兄,得罪了。”

平王本就觉得憋屈,他好像赢了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修缮王府本就是户部的事,如今让他自己挣了。再听她一句平王兄,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对方是否弱小,挥棍迎了上去。

廊下的信阳见此景,故作叹息:“平王输了。”

“如何见得?”明皇不懂功夫,但见平王迅猛之招,出手狠厉,又快又猛,哪里像是要输的样子,觉得信阳是在微言耸听。

八王站在一旁,照旧摸了摸胡子,同陛下解释:“平王先出手,可见心性不稳,想速战速决,一味压制林然,林然一味避让,看着落了下风,不过等待时机罢了。”

明皇皱眉,不信两人的说词,抬眼却见,林然避开平王的棍子,迅速矮下身子,一棍子落在平王腿间,风驰电掣,打得平王踉跄两步

长乐惊叹一声:“这打法怎么感觉和阿姐一样,你教过她?”

“没有……”信阳顿了顿,殿前的平王被压制下来,林然也见手软,一棍得逞后,又是一棍子抽在了平王另一条腿上,看着就疼。

她轻咳一声,继续道:“我揍过她而已。”

声落,林然又是一棍,长乐捂脸,不觉道:“你也是这么揍她的?”

“她比平王有骨气,一声不吭。”

“你揍她几次,这可不像是一次就偷学成功的。”

“两次。”信阳道。

旁听的明皇已然皱了眉梢,林然手中是棍,若是刀剑,只怕平王早就身首异处了,她起身唤停,信阳却道:“平王未曾认输,您叫停,这是谁输谁赢?平王自己急躁,才给了林然可趁之机。”

穆能在旁喜上眉梢,拉着八王就夸,八王受不了,直接推开他:“老东西,吵死了。”

平王爱颜面,总想一招制住林然,好扳回自己的面子,却不想林然招数狠辣,一招不让,稳稳占据上风。

当一棍抽在膝盖上时,他就再也站起来,林然停下,抬首作揖:“平王殿下恕罪了,改日给您赔礼。”

平王憋屈得要命,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对林然发狠,只双腿发颤,再也站不起来,冲着她摆手:“无妨,本王技不如人,林家主客气了。”

信阳走近来讲和,伸手扶起平王,低声道:“阿弟,你的腿可疼?”

平王咬牙:“是你设圈套。”

借着扶起之势,两人靠得极近,阴影布于眼内,信阳将声音压着:“那又如何,林然就算是我的孩子又如何,将你这个舅父当众打得站不起来,如今得了承诺,你以为陛下还会要了她的命吗?”

灯火下平王的脸色乌青,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借着信阳的力气站稳,十步外的林然并不知晓两人的对话,只将棍子递给金吾卫。

明皇似是扫兴,也不提承诺一事,只吩咐道:“先开宴。”

方才金口玉言,也不怕陛下失信。

平王走一步停两步,双腿都在发颤,林然被穆能揪着入殿。长乐看了一出好戏,觉得甚为精彩,揪着信阳道:“银子呢?”

“明日给你。”信阳拂开她的手,大步跨入殿。

旁观的秦宛看出名堂,方才一场比试不过是这几人事先谋划的,今夜多半是要发生大事,她服侍陛下落座。

信阳为长,就坐在陛下近处,平王随其后,再是长乐,只她一人寂寞无趣,拉着林然一道坐下,两人态度有些亲密。

长乐话痨,拉着长乐说起浮云楼的花魁,林然随意应了几句,人人都向平王敬酒,她思来想去也去敬一杯酒。

平王心情不顺,多日谋划之策就这么被打乱了,见到林然也无好脸色。

林然不敢得罪他,小心陪笑,敬酒之后就退了出去,平王忍了一晚上的怒气,临到陛下起身离开,也未曾说出林然的身世。

他住在宫里,酒未饮多少,只一双腿疼痛难忍,走不了路,最后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寝宫。

林然随着穆能离开,承诺一事就这么定了,陛下不提起也就罢了,总算是能压制平王的办法。

穆凉在府门前翘首等待,见到马车徐徐而来,她急忙走下台阶,林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完好无损,她不觉送了口气,牵起她的手,一道入府,吩咐婢女去办醒酒汤。

林然喜滋滋地,将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通,最后道:“ 我也不知信阳殿下是何意,但是得了陛下承诺,也不知有何用。”

“你打了平王?”穆凉略微惊讶,此事看似荒唐,可若是信阳提前谋划,又是另外一说,只是这般,林然彻底将平王得罪了。

“打了,阿爹说他曾经要娶你,让我莫要留手,真有这回事?”林然追问她,总觉得阿爹是故意骗她的,哪里有见一面就要求娶的。

穆凉也明白过来,怕是信阳与父亲合谋,今夜有惊无险也是万幸,伸手脱了她的外袍,递给婢女,“哪里有这出,明日给平王殿下送些厚礼,礼数要足,晓得吗?”

“晓得了,阿爹不说,我也不会狠揍他。”林然解释一句,将锅推给阿爹。

穆凉淡笑,没有在意这些,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也无甚好担忧,催促林然去净身。

平王回来,苏长澜被禁,洛阳城内要翻天了,她屏退婢女,自己一坐在榻上等林然回来,想起今夜之事,猜测平王知道林然的身份,或许手中还有证据,吓得信阳不得不行此计。

林然将自己洗干净后,预备‘点灯’时,林肆让人来传话,让她过去,都已半夜,她不愿过去,就吩咐婢女去回话,明日清晨在再过去。

穆凉不知这些事,待林然回来后,她起身去将烛火移入内室,婢女顺势退出廊下。

林然跟着她一道躺下,翻过身子,道:“阿凉,你说整日提心吊胆,不如主动解开此事如何?”她不愿偷偷摸摸,认与不认是另外一回事,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让她头疼。

“我不同意,陛下猜忌心极重,如今在苏氏不可用之后,立刻召了平王回来,她急着想要制衡信阳殿下,你莫要自投罗网了。”穆凉反对,这样的凶险太大了,她不能让林然陷入危险中。

“可是平王知晓了,必然以此威胁信阳殿下,威胁阿爹,这样不如揭开,凭借着眼前局势,陛下未必会杀我。”林然有自信,前齐之事没有解决,明皇不敢动她,第一商的背后也有自己的势力与人脉,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击倒。

穆凉也理不清思绪,脑海里乱得很,林然的手忽而落在她的小腹上,她立时一颤,旖旎的心思占据上风,林然凑了过来,“不想了,只要你我在一起,总能慢慢解决的。”

“嗯。”穆凉轻轻应了一声,铺天盖地的热气氤氲着眉眼,她依旧有些紧张。

林然的手停滞不前,摸了须臾,紧紧贴住了,道:“阿凉,我们何时会有小小乖?”

穆凉被她抚摸得心口发颤,不觉拍开她的手:“不知。”

林然贴着她不动了,盯着平坦之处看了会儿,小声道:“不如去问问?”

“你去问谁?”穆凉觉得她傻气,可她自己也不过十五六岁,竟总惦记着孩子,不免就道:“你自己都是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林然的手忽然按了按,坏笑道:“那你就两个孩子一道养。”

“才不是……”穆凉的话早就被吞咽了,林然将温柔二字抛开了去,床笫之间哪里能如自己愿。

穆凉矜持,屡屡挑逗间早就将涵养忘了,缠绵之际,林然依旧不停唠叨,她不是孩子了,是娶她之人,是林家的家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孩子气。

穆凉疲惫,想睡之际又被搅弄得醒神,她硬下心来,“不许闹了。”

“你说什么,我未曾听清。”林然装作没有听见,反扣住她要揪自己的耳朵的手,按在枕旁,在她耳畔轻轻磨蹭:“那你求我……”

小东西坏得彻底,床笫之间总是要强,她羞耻难当,侧开眸子,也是不肯开口。

她不开口,林然就故意不罢休,只想她开口说一声,指腹在她身间盘桓,叫人极不舒服。

指尖黏腻,激起阵阵惊颤,她手被束缚,忽而就想起了恐吓一词,道:“我生气了。”

“这时生气无用。”林然依旧扣着她的手腕不动,另外一只纤细的手臂在她面前晃动,雪白的肌肤耀眼,晃得她眼睛酸涩。

酸涩过后,就涌出泪水,林然一愣,忙松开她:“我不闹了。”

穆凉周身没有力气,腿间亦是,只看着她,眸色水润,方才的泪水凝结于眼睫上,将落未落,好像真的被欺负狠了。

林然忙摸了被子过来,给她盖好,穆凉这才松口气,沉沉睡去,林然抱着她,手在她腰间轻轻按揉,算作安慰。

也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时身旁已无人了,她蓦地就慌了,寻了衣裳就披好,出外寻时,婢女走了进来,“家主,夫人在沐浴,您要去?”

林然揉了揉眼睛,转身去更衣,待她穿戴好,穆凉也已回来了。

穆凉满身热气,氤氲着水雾,林然厚着脸皮蹭过去,婢女见状复又退出去,免得打扰二人。

“阿凉。”林然巴巴地唤了一声,穆凉坐于状台前梳发,透过铜镜见到她扬起的眉梢,不自觉将梳子递给她,“今日准备做什么?”

林然得了好差事,贴得跟更近了,梳子慢慢滑过她鸦羽般的长发,漫不经心道:“今日无事,你要出去玩吗?”

“不去信阳公主府问问昨夜的事?”穆凉提醒她,平王回来,必然又是一番风雨,就凭着刚回两日就闹得那么大的动静,只怕也是为皇位。

“也可,我晚点过去,信阳殿下不知可在府上。”林然慢条斯理地给她梳着,长发顺滑,根本无需她梳,只是闺房乐趣罢了。

梳了片刻后,穆凉自己挽发髻,也不唤婢女,林然就在旁看着。

穆凉想起平王挨揍的事情来,“你去准备些厚礼,送进宫,打是打了,对外的态度要谦虚。”

“送些补药?”林然不懂这些,后宅送礼都是阿凉的事情。

穆凉在状台前挑选,选了一对碧玉耳环,白皙的手指捏着碧玉,想着平王之事,踌躇道:“你二人已交恶,他必然记恨你了,送些补品就成,其他的免了。”

林然接过她手中的耳环,自告奋勇道:“我帮你。”

穆凉按住她的手,不给她动了:“你手劲太重。”

“不重的,你让我试试。”林然哀求。

穆凉不为所动,拍开她的手:“重了。”

林然自己反省:“那我下次轻些。”

穆凉瞥了她一眼,未曾说话,戴上碧玉的耳环却是在发红、发烫。林然瞧见后,伸手摸了摸,低声同她说:“昨夜你哭了,好凄惨。”

“林然。”穆凉羞得提高声色。

“我去找阿舅,你自己用早饭。”林然雀跃,推开门就像一阵风般抛开了,极为欣喜。

穆凉无奈摇首,侧了侧身子,看着耳垂上的碧玉,目光略微向下,扫到颈间的红痕,下意识将衣领整了整,盖住那抹暧昧的痕迹。

****

玄衣送穆珊去洛阳,送亲的队伍逶迤几里路,许多人好奇新妇的身份,瞧见嫁妆就心生羡慕。

只有一人哭丧着脸,就是户部尚书,无端杀出来的亲事,让户部掏了不少银子,疼得他几日未曾好眠。

九王府一年嫁两女,穆能喜上眉梢,魏家的聘礼他原封不动地又给穆珊带走了,气得王妃吃都吃不下,嫁女反花了她不少银子。

本想捞一笔,哪里想到会倒贴,思来想去,心里不甘心,唤来林家绣坊管事,裁剪布匹做冬衣。

王府里婢女也是不少,她想起郡主府婢女手上的金镯子,大发善心,给府里每人都做了两套新冬衣,也不出银子,仗着林家岳母的身份,反指使管事做精细些,料子要最好的,绣娘也是如此。

绣坊管事未曾见过这般厚脸皮的官宦人家,想到夫人温厚之色,心中对九王府甚是鄙夷,忍着怒气回绣坊。

林家本就不是小气的性子,听闻这番话后就随着王妃,记账就是,带明岁春日再去要账。

今年做了冬衣,明年还有春衣,不给银子春衣就不做。

王妃总没脸面去四处嚷嚷林家绣坊不给她做春衣,就算她嚷了,丢人的也是她。

送亲之后,陛下发落苏氏一党,证据确凿,苏长澜囚禁在刑部大牢,苏府被兵士围困,其余党羽吓得不敢作声,也无人敢奔走求情。

事情发生得太快,且城门刺杀一事,牵连朝臣甚多,谁敢上前求情,话说得不好,就会牵连自己。

苏长澜被剥夺官职后,巡防营交给平王,其他兵权分而散之,信阳也未曾得到一丝。

人被关押,却从没有认罪,一时间,明皇也难以定夺。

林然忙碌商铺之事,江南接连损失几地,林家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免费赠送冬衣后,绣坊的客人多了些。

洛阳城内最大的生意就是浮云楼,但穆凉从不让她沾染,赵九娘见她也是避让,生怕她就此学坏了去。

十月底的时候,绣坊来领冬衣的人越来越多,林然待在绣坊二楼,俯视着下面的人。

绣坊里来得最多的就是女子,今日就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开口就要见东家。

管事将人引上二楼,林然以茶待之,女子眉间拧着一股病弱之气,脱去遮寒的天香色披风后,露出一身浅藕色的裙衫,裙裳用料精致,腰肢纤细,裙摆处只在一侧绣一枝萼梅,素雅间透着富丽色。

她浅淡一笑,自报名姓:“我是平王侧妃,乔琇。”

她似是有病在身,林然忙让人去取了炭火,病人畏寒,比不得她们这些常人。

管事退下后,乔琇落座,黛眉轻扫,不觉一笑道:“你和她很像。”

她似是来者不善,林然勉强笑道:“乔侧妃说的是何人,人人都说我与一去世的罪人很像。”

“罪人?”乔琇眉眼处的笑意瞬息散去了,看着林然失落道:“你觉得她是罪人。”

林然摸不清这人到底是何想法,来绣坊不买衣裳,就说些不着边际的事,索性道:“旁人说的,我也不知,侧妃可要做衣裳,我让人去选绸缎给您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提要又标错了,最近总是错乱……

小乖:WHAT?

信阳:那是某人的旧相好。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某人:赔,少污蔑我,老娘走路走得稳,不像你半夜都被鬼缠身。

苏长澜:别扯我……我要领盒饭去了,还差两步路。

月底了,最后一天了。

我来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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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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