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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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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府拿人,必然是苏长澜的命令,大理寺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穆能位高,又是开国功臣,无所畏惧,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有理,他敲了敲茶杯,冷笑道:“本王想问苏将军是何意思,要请人就该有请人的态度,本王一醒来,这些狗腿子就进了王府,一个个拿刀砍人。被人欺到家门口,本王装怂?装笑脸迎接?本王没这么怂,到陛下面前评评理?”

他本就嗓门大,一番高声,让大理寺的人气都不敢说一声,尤其是苏长澜,脸色涨得通红,看着一群酒囊饭袋骂道:“让你们去请人,不是去抓人,擅闯王府是何等的罪过,这顿板子也是给你们的教训。”

少卿被骂得头都不敢抬,支支吾吾地应声,腿疼也不敢哼哧了。

装腔作势骂完之后,苏长澜整理好自己的官袍,与穆能道:“烦请王爷行个方便,让林家主去认一认人。”

“什么人?”穆能依旧不罢休。

苏长澜忍气吞声:“洛家逆党存身于林家中,成了管事,想必林家主认识,去认一认。”

穆能翻了翻眼睛:“你可知林家多少个管事?”

苏长澜再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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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道:“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让她去认人,本王从长街上拽一人过来,你给认认是不是你麾下的将士,你能认得出来,本王就让林然随你去认逆党。”

“王爷这是不配合下官办案?”

“你先配合本王找将士。”

两人一言一语,一步不让,苏长澜这么多年得意,几乎无人敢违逆,今日踢到铁板,脚尖疼得要命。她一再忍让,穆能都不识趣,直接道:“进了大理寺的门,就由不得王爷了。”

“跟本王硬碰硬啊,胆子不小,不如你我试试,看是你年轻,还是本王老骥伏枥。”穆能站起身,甩手砸了茶盏,上好的瓷器被砸得粉碎,碎片溅得众人都不敢说话。

宽阔的大理寺厅堂,剑拔弩张,苏长澜一只手搭在剑柄上,蓄势待发,“这是大理寺,不是校场,王爷该自重。”

“苏将军怎么捉逆党是你的事,本王不管,但是休想将这屎盆子扣我穆能头上。”

“不过认一认人罢了,王爷是否想多了。”

“认一认罢了,你嘴巴一张一合倒是快活,认出是林家的管事,你要怎么做?”穆能军人的姿态如坚硬的玄铁,眉峰凌厉,直视苏长澜的眸色染着杀气。

这句话就是重点,也是苏长澜的目的,只不能当众说出来。她沉声道:“认出也无妨,不过是确认逆党这些年的藏身之处,另外是否还有同党,顺着瓜去摸下去。”

“是顺着瓜摸下去,将林家也一锅端了,是吗?”穆能也不顾着那些旁人在,直接将苏长澜的目的说出来。

“王爷想多了。”苏长澜平静道。

“狗屁不通。林家的事都是穆凉在打理,你若喊人来认,也该是穆凉认,林然一个孩子,懂什么。”穆能也不怕将祸事引上身,就凭苏长澜的胆子,也不敢对穆凉怎样。

苏长澜没有应声,她意在林然,扯出穆凉做甚。

“你这是不答应,世人都知自十五年前林放托孤,将信物与地契都送到王府,林家是主人就是穆凉。林然去岁方及笄,你问她林家年产多少,在洛阳城内商铺多少,她可能答得出来。”穆能也不气了,不再那么凶狠,复又坐回原位。

他就这么一个意思,要么不认,要么就让穆凉去认,别无第三条路。

苏长澜咬牙,她竟算漏了林然是一小傀儡,不管林家的事,眼下的路走到现在,哪里能此放弃,退后一步道:“去请穆郡主过来。”

“你请她过来就成,我们先走。”穆能牵着林然就走,后者不肯,她不能陷阿凉于危险境地。她攀着穆能的手臂,“阿爹,我去就成,阿凉入那肮脏之地,会吓坏的。”

“老子的女儿没有那么怂,你放心……”穆能顿了顿,高声道:“穆凉完整地进大理寺,若是掉一根头发,本王就打死这些狗腿子,再去紫宸殿与陛下聊聊。”

他这么保证,林然还是不放心,僵持在原地不走。穆能直接拽着她就走,“少给老子惹事,你进去就出不来了,阿凉进去还能陪你晚上睡觉。”

林然听阿爹最后一句玩笑话,嘴角抿了抿,不识趣道:“阿爹,你这样坑阿凉,她会生气的。”

“气什么,她还会谢我的,赶紧回府,我要睡回笼觉去了。”

穆能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马,回身看着磨磨唧唧的林然,甩了甩手中的马鞭,指着就骂:“你再数蚂蚁,老子就抽你,赶紧的,磨叽什么,还喜欢上大理寺了?”

林然盯着是阿爹吃人的眼神,慢吞吞地翻坐上马背,握紧着缰绳,夹紧着马腹,走到阿爹面前,低声道:“我在这里等阿凉,好不好?”

“等什么,她掉不了一根头发,你回去没事给我找些好酒,昨晚的酒太烈了,后劲太大,对身体不好。”穆能嫌弃一番,扬手一鞭子抽上了林然的马屁股,将这小东西赶回家在再说。

唠唠叨叨、磨磨唧唧,吵得耳朵都疼。

等林然走后,他才骑马跟上去,小东西心眼多,别半路又跑了。

一个一个都不省心,真是一日安稳日子都没有。

****

冬日里昏暗之地,都显得极为阴凉,牢房内哪怕十步一灯,火红的灯火都挡不去渗人的寒意。

苏长澜引着穆凉入内,一面道:“逆党狡猾,当年的漏网之鱼,若不是有人秘密通知,也无人发现他的身份。”

穆凉未曾来过如此阴冷之地,手脚也跟着发凉,鼻息间都是腐烂尸体的味道,浓烈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她不想同苏长澜回话,装作拿手捂住鼻子,对眼前的环境极为不适应。

见她这般,苏长澜就不再问了,让人打开最后一间牢房,血腥味就更加重了些。

牢内几乎没有缝隙,就连天窗也没有,穆凉入内前已做好准备,见了里面的人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看着那个‘血人’,后退两步,道:“苏将军让我认什么,这如何认得出来。”

“郡主莫怪,这般严刑拷打是为了得知洛家的钱财去了何处。他既然是嫡出一脉,肯定知晓旁人不知道的,问不出就只能动刑了,你去看看脸就行了。”苏长澜将她往前推了推,不让她往后退。

穆凉被猛地一推,踉跄了两步,恰好惊醒了林肆。

林肆满头头发垂下,犹如稻草般蓬松着,一张脸上满是血,看不清五官,身上也同样如此,铁链缠绕四肢,血迹斑斑。

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让穆凉眸色发红。

她记得十五年前,初见林肆时,他是俊俏的青年,待人接物有自己的规矩,身份低下亦不自卑,与现在这副躯体,判若两人。

穆凉不出声,只紧紧看着他,想问一句:林然是谁?

然而苏长澜就在身后,蟒蛇般吐着毒液体,她深吸一口气:“林家管事众多,这般蓬头垢面,我也不认识。”

“你来也因我洛家的财产吗?”林肆扬首,肮脏的黑发下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嘲讽道:“明皇得不到的东西,父亲给了长乐、给了信阳,给了大周朝每一位朝臣,你问问他们可曾收到我洛家的银子?”

他言语放肆,带着蔑视,让苏长澜不悦,挥手就让狱卒过去动刑,穆凉伸手就拦了,道:“苏将军还是等我走了之后再说,我来认人,不是看你打人的。”

她出言阻止,让林肆得以喘息,他肆意一笑,就跟着咳嗽以来,整个身子都痉挛,铁链晃动的声音也愈发刺耳。

穆凉心跟着揪了起来,她认真地看着眼前人,想问不敢问,心中纠结。

林肆瘫软在墙角上,眼神却是轻视,自言自语道:“当年先帝征战无军饷无粮食,是我父亲变卖商铺来支撑,数年间将洛家的产业变卖得所剩无几,八王得我父亲一柄绝世宝刀,论银子,可买下半个洛阳城,还有那个王八穆能,得我阿姐一件珍品,是何名字也想不起来了,那可是我阿姐拿命换来的,就这么送给他了。他还带人去杀我洛家满门,都是王八蛋。就连你苏长澜,也得了我洛家不少好处,如今来问我,洛家家产去哪里了。我再……”

他剧烈喘息着,话说到一半就没有力气了,然穆凉却明白这番话的含义。

父亲作为长辈,何时得到了洛郡主的珍宝……更何况是以命换来的……

洛卿以命换来的只有信阳的平安,与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林放托孤,林肆送子上门,种种巧合,哪里有什么荒唐的婚事。

有的只有洛卿临终前的谋划,孩子放在林家,哪里有穆家安全。

她恍然后退,不敢去看,面色苍白,苏长澜只当她被吓到了,想必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就道:“郡主先出去。”

穆凉哪里还听得清她说的话,跟着狱卒失魂落魄地走出牢房,走下台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惊得她回神。

离开大理寺后,她惊魂未定,脑海里无数次涌现林肆的话:那是我阿姐拿命换来的……

这句话反复响起,吵得她头发疼,马车路过长街,熙熙攘攘的声音涌入,心口乱得更加厉害。

林肆一计将整个大周都蒙在鼓里,骗得团团转,她几乎难以相信。

这究竟是洛卿临死前就谋划好,还是林肆故意蒙骗九王府,无论是哪一点,将她、将父亲,乃至穆家的所有人当作傻子,演得一出好戏。

她烦躁时,马车忽而停下来,车帘被人掀开,林然探首,面带笑意:“阿凉,她们为难你了吗?”

说完,她俯身走了进来,马车又徐徐而行。

穆凉不愿说话,阖眸靠着车壁,更是无颜面对林然。她与林然之间,终究算是夫妻还是姨侄?

虽说九人之间并无血缘,可结拜过的兄弟关系,整个大周都是知晓的。且信阳还不知晓林然的身份,倘若有朝一日揭开了,她又该如何面对。

复杂的关系,到底有违伦理。

穆凉不理人,林然只当她心情不好,毕竟是阿爹先坑阿凉的,怎么看来都不厚道。再者去了大理寺的地牢,肮脏又诡异,出来也不会有好心情。

阿凉不理她,她就不问了,静静陪着她。

林然思安一阵后,不觉沮丧,只要阿凉安全出来就成。穆凉不动,她就伸手侧身抱着她,脑袋倚靠着她的肩膀,也合上眼睛,静静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车厢内寂静,给人温馨的感觉,穆凉被林然紧紧抱着,心里的不安与慌张被一股暖流冲淡了。四肢百骸中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她低眸看着林然露在外面的小耳朵,一动一动,就像兔子一般。

她心中出奇地平静了下来,脑海里一片红白,就只盯着那只小耳朵。

耳朵的主人或许憋不住了,脑袋又蹭了蹭,耳朵也跟着一动,穆凉微微一笑,伸手就去摸了摸,温热的触感让指尖生热。

林然莫名又被揪住耳朵,下意识就给自己辩白:“那个、那个是阿爹说的,他说苏长澜不敢将你怎么样,就把我拖了回去。不过,阿爹也是为了我好。”

这次将她从漩涡里拉了出来,岂止是好一字可以形容的,林然心里对穆能感激,真正当父亲一般敬重。

她见穆凉安全,在意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她苦口婆心地解释,就希望阿凉莫要生气。

只是说话的时候,脑袋都不敢抬。她在外连信阳长乐都不畏惧,对苏长澜也没有恐惧之心,胆子大得很,但对穆凉,少有的胆小。

胆小二字,也不合适,或许从小到大,习惯了这种与穆凉的生活方式。阿凉待她好,她对阿凉有喜欢、有尊敬,爱与敬共同存在。

她面对穆凉,存着愧疚,林家的事却总将她迁入麻烦里,她蹭了两下后,顺着就摸到了自己耳朵上的那只手,握着,而后轻轻开口:“这件事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此事当是信阳殿下的麻烦,林肆的行踪只有她知晓,如今突然被抓,信阳殿下要救林肆,也要查清这件事,你就莫要管了。殿下说会救,你就安心等着,这些时日就不要出府了。”

穆凉耐心安慰她,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了,深入骨髓,今生怕是都无法改了。

低眸看着在蹭她的林然,忽而不知没有了她,她的人生又会是怎样?

是否如齐越那样与不喜欢的人过一生,无悲无喜,无爱无恨,碌碌余生,再回想时,一丝念想都没有。

还是像长乐那样,与世俗做出对抗,整日里流连青楼楚馆,纸醉金迷。

细细想来,都不如眼前的生活。她可以为林然的成长而欢喜,为她的努力而欣慰,为她的欣喜为展开笑颜。

她深深凝视,也不觉得洛卿可恨,不觉得林肆荒唐,她早就掉入了陷阱里,就算此刻醒悟,也舍不得从陷阱里走出来。

错就错了,人生中每人都会犯错,她知错而不改,就做一恶人吧。

林然继续蹭着,听着阿凉轻柔的声音,心坎里都觉得舒服,她大胆地扬首,不安的目光撞上阿凉迷茫而痴迷的眸色。

眸色不见清澈,如同阴沉天气般的乌云蔽月,看不见银辉般的月光,徒留遗憾。她微微凑近,想赶去那些碍事的乌云。

乌云赶不走,无心间触碰到炙热的呼吸,她不由一滞,眸色呆呆。

林然平日里不呆,遇到暧昧时,就变得左右摇摆。

用长乐的话解释,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贼胆在时间的消逝里变大了些,尤其是想到这是阿凉欠她的,就鼓着勇气凑过去,双手揽着她的腰肢,不让她逃,不让她拒绝。

马车颠簸,不如往日屋里安静,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传入耳膜中,穆凉知她意而纵容。

本就是欠她的,若拒绝,定不会罢休。她阖眸,纵容她片刻。

她不拒绝,就是对林然最大的鼓励。

轻轻碰上,慢慢舔舐,那些苦涩的味道就散去了,留下的只有她们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尝过味道之后,就欲罢不能,深深去摸索,扣住腰间的手更为用劲。

舌尖上炸开的味道就像是糯米糖糕,香甜而绵软,忍不住更进一步。舌尖碰到牙齿后,微微用力,舌尖缠绕在一起。

呼吸停滞,短暂的窒息让穆凉稳不住身形,软在林然怀中。

林然呆呆地看着她面上的红晕,小算盘得逞后,她就沉默不语了,握着阿凉的手,在她手腕处轻轻摩挲,听着她微带急促的呼吸声。

阿凉怕是不懂亲吻,想必以前没有的,她傻气地想,以后对阿凉更好些。

两人心思各异,穆凉羞涩而不抬首,首次将林然当作自己可依靠的人,疲惫的感觉涌上头脑,不自觉睡了过去。

等到了王府,林然也不叫醒她,反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将人轻轻抱下马车。

*****

穆能当真睡了回笼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去梧桐院时找那不省心的两人。

一进院子,就见到林然在耍枪。

林然并不只爱一种兵器,练武时不分彼此,剑法好,枪也耍得凌厉,枪花如风。穆能站下来后,看了两眼,道:“耍得可以,阿凉回来了吗?”

“阿凉在睡觉,阿爹吃午饭了吗?我陪您喝一杯?”林然停了下来,吩咐婢女去准备午饭,又从阿凉的库房里找出几坛好酒来。

阿凉与她很少喝酒,但府内有个爱喝酒的人,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

穆能从不嫌弃酒多,穆凉睡着,话也不好说,等她醒来再问。看到婢女手中的酒后,他眼睛一亮,拨开酒封,醇厚的酒气让人精神一震,骂道:“小兔崽子,藏了这么好的酒,你喝真是浪费。这些都搬我房里去,拿些普通女儿红来。”

林然:“……”

她喝酒哪里就是浪费,不甘心道:“这是从我父亲那里找来的,据说有二十年了,不算好酒。”

“是你自己不会品,这酒最少四十年以上,比你娘都要大,喝比自己年龄大的酒,也不怕折寿。”穆能直接让人搬酒,不理会林然的哀嚎。

小孩子喝酒,就是浪费,不懂酒意。

林然郁闷,眼巴巴看着婢女将酒搬走,被阿爹拉着坐了下来,喝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酒。

酒味比起方才的酒要大了很多,她嗅着刺鼻的味道就觉得不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林然的酒品好,酒量也不差,不过遇到的人不同。穆能在酒罐子里泡了几十年,喝的酒比林然喝的水都多,哪里是他的对手。

酒过三巡后,林然醉得脑袋都撑不住了,对面的人还是一副清醒的神色,反叹道:“这个酒量怎么不随洛卿,随了信阳那个憨憨。好的不随,就随坏的,信阳憨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聪明一回,太感情用事。”

林然迷糊听不清这些话,两只眼睛盯着酒杯:“阿爹,你的酒杯成、成妖怪了,它在动。”

“那是你眼睛在动,它动,就好了,我还有一个妖怪,可以出去打坏人。”穆能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婢女扶着她回去,自己一人继续饮。

林然回到院子,穆凉早就醒了,在廊下静静站着,见人醉醺醺地回来,就几步走过去,将人接过来,吩咐道:“让厨房做醒酒汤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然耷拉的脑袋又扬了起来,整个身子倚靠着她:“阿爹骗我父亲的酒……那酒比我大。”

“阿爹骗你,又不是第一回,你就认了。”穆凉也是无奈,小的老的都不省心。

将人送回屋子里后,林然扯着她的手臂不放,两人顺势一起倒在了榻上。

榻上绵软,林然躺着舒服,酒意涌上来,她盯着眼前的人:“阿凉,你别晃了,我头晕。”

穆凉无奈,哪里的是她在动,是这小酒鬼眼睛有问题,她费了番气力将酒鬼的外衫给褪了,盖好被子,她欲直起身子,发觉腰上被两只不安分的手攀上了。

“手拿开,再不拿就生气了。”她试着去解开两只手,发觉酒鬼的力气大得很,无奈道:“小东西,你想怎样?”

林然半睁着眼睛,将人拉紧了些,两人贴在一处,得意地悄悄一笑:“阿凉,我们煮饭吧。”

“煮饭?你饿了吗?”穆凉透不过气来,眼前的人笑意狡黠,她握着那双眼睛,好让她快些入睡。

当真酒醉,真是比清醒的时候还难缠。

林然眼前一片黑暗,迷迷糊糊当真就困了,听着阿凉的话,想到就回答了:“就是煮饭的那种,生的变成熟的。”

“少胡说,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生米肯定要煮熟,不然怎么吃。”穆凉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十分难受,偏偏那两只手根本就没有松开的意思。

本困倦的人听到这番话,松开两只手不去搂住腰,反去捉住阿凉的双手,眼前一片光明:“那我们煮饭吧。”

说罢,就亲上穆凉微抿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小乖:淘米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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