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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百尺丹心(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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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绚烂,一夜风雨后,天地清朗。

宫道上砖石被整整一夜的大雨冲洗地干干净净,只空气中还萦绕点点极淡的血腥味。

凤拂月死的惨烈,一国公主之尊,在异乡高台纵身一跃,冲天暴雨将满地鲜血洗刷如初,只留下几处尸骨碎片,拼不完整。

但她的生死,和一朵落花残红凋零没有任何区别,唯一让人紧扣心弦的,只有姜眠的性命。

姜眠是在坠楼六日后苏醒的。

刚一睁眼,感觉左膝有些闷闷的痛,并不剧烈,似乎是扭到了。

她缓慢抬起手,看见雪白手臂上一片已结痂的擦伤。

“阿眠,身上还疼吗?”

姜眠寻声去看,是姜行峥。

“大哥,”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我没事,不太疼。”

“救我的那个人……他没有死吧?”

“没有死,你放心。”

当那个“没”字出口,姜眠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没有死。

从那样高的地方……念头转过,姜眠倏然愣住。

其实对那晚她没有太深刻记忆,夜黑雨深,坠落的速度又太快,仅有的模糊印象是他带着她落地翻滚后,她昏迷前恍惚看到的画面。

他的四肢分别歪折着,像断线木偶,那不是人能有的弧度。

但,比起凤拂月的粉身碎骨,却是好了太多。

姜眠虚虚抓住姜行峥手腕:“大哥,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护着我,真的没有性命危险吗?那他伤的有多重?会不会……落下残疾……”

“不会的,阿眠,大哥去看过了,他内息浑厚,又懂在空中借力,卸去了大部分劲道。最主要的是,他是乌昭和族人,天生战骨无坚不摧,身体素质远异于常人。虽然伤的不轻,但绝无性命之忧,养好之后,和从前没有两样。”

“……真的吗?”

姜行峥笑了:“真的,大哥骗你做什么。”

姜眠呆愣过后,忽觉心头有些堵。

她好像从历史黄土之中,摸到了那不见天日的一角。

纵观古今,人们更相信宴云笺跃身高台谢罪一事另有隐情,也不相信宴云笺这个人另有隐情。关于他最后那一跳,千百年来众说纷纭,多少学者前赴后继寻找他被胁迫、被推下,甚至被冤魂缠身的蛛丝马迹。

姜眠垂下眼来。

无论被迫,被人推下,还是自愿。

只要他想,他分明有能力自救。他不想死,就可以不死。

姜氏塔和宫城城楼的高度差很多吗?况且这一回,他还护了自己毫发无损。

他是自愿的。

甚至选择从供奉姜氏香火的高塔上跳下,这是自惩,是赎罪。

姜眠不由得紧紧攥住被角,若说从前,于她而言宴云笺只是一个平凡的历史符号,可如今亲手触摸到他那君子脊梁,这样惨烈的结局,不应该由那样的人来背。

“阿眠,”混乱的思绪被姜行峥叫回,他沉默一下,伸手抚一抚她蓬乱的长发:“阿眠,大哥要跟你说……皇上已对外宣召,那日暴雨,北胡公主挟持你的过程中,自己不慎失足跌落城楼,而你没有。”

“什么?”

姜眠瞠目,甚至顾不得身体各处隐隐传来的疼痛,撑着手肘想坐起来。

“我没有?皇上这样做,岂不将宴云笺冒死救我的恩义抹消掉了?”

“阿眠别动,大哥知道你心肠善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好受。但这只是对外宣称罢了,即便明令昭示宴云笺是姜家的恩人,又能如何?只会将他捧上风口浪尖,也不是什么好事。”

姜行峥温声道:“这件事,总归还是我们姜家的事,不叫外人唏嘘揣度,那也罢了。其实,即便皇上这样昭示,可那晚宫宴上人谁不知真相如何?就算再有人不清楚,父亲与我心中都是有数的,他的恩义,我们都会铭记在心,绝不亏待他。”

“不,不是这样的。”

姜眠不住摇头,睁的大大的眼睛纯如明镜:“现在大家当然知道,可一年半载之后,三年五年之后呢?那就只有我们姜家还记得,可等我们也都不在了,千百年之后,哪有人还记得他的救命之恩——他是不顾生死的救了我啊。”

姜行峥薄唇微动,重新打量了一下姜眠。

他这妹妹生的温婉纯净,比他见过大多数姑娘更娇弱单薄些,却没想到会说出这一番话。

这样的格局,委实太大,大的不像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

“不要将这些事挂在心上,阿眠。”

最终,姜行峥为她掖了掖被角,“身后名固然重要,但人究竟还是活这一世,只看眼下便是。况且……”

他顿了顿,摇头淡笑:“况且他身份低微,莫说他之义举是否流芳万世,他这个人,都未必能留存百年。”

从此刻客观眼光看,大哥有这想法也不奇怪。

姜眠长卷的眼睫垂下,心中百般滋味。

宴云笺舍命救她,于他而言,是义不容辞的肝脑涂地;而放在历史长河中,却渺小的如尘埃般无足轻重。

她亲身历过一遍,不仅印证历史脚步,更补足了其中并不详尽的缺口。

在这段史实中,姜重山之女在宫宴上遭北胡公主的挟持,最终间接导致梁惠帝暂缓那道重要兵政衔军令的颁布——所有的学者都疯狂去挖寻这一段君臣纠葛,以及与姜重山政治生涯之间的深切联系。

而姜重山之女,本就不是重要人物,不过身上折射些许姜重山的光芒,而在历史工笔留下些许痕迹。这其中,多数研究者对这历史事件中她的结局只字不提,只有少部分人,写一句“未受损伤”一笔带过而已。

如今,缺口补齐,竟是宴云笺救了她。

可注定被埋没永不见天日。

姜眠这才有了些与历史交锋的真实感:这一场,她只身入局,是为重合历史,令姜重山不被削减兵权,为他避免后世学者们假

说中的凄凉结局。

而与此同时,她也打乱宴云笺早已推敲好的隐秘计划,并且因为昏迷,没能阻止宴云笺的恩义被淹没。

说不好输赢,只能算是平局。

姜眠低声道:“大哥,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是这样很不公平。”

姜行峥叹道:“大哥懂得,但圣旨已下,无可转圜,阿眠你要想开——他虽少了些名声,却也少了些麻烦,不算糟糕透顶。”

“嗯。”

“阿眠,他与你共染浴血之疾,你还这般为他着想,竟没一丝怨他吗?”

姜眠心中一紧,抬起明澈的眸:“那不是他的错。”

“可他耽误了你。”

“他没有耽误我,他救了我,我照顾他,我们二人染上此疾,没有谁亏欠谁。”

姜眠声音小下去:“我没什么事,他却要隔一段时间为我割血入药,若这么算,反倒是我连累了他。”

姜行峥神色有些复杂:“阿眠……你心胸豁达,大哥自叹不如。没事的,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是怪他的意思,虽然爹爹之前对此事颇有迁怒,但到底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你别难受,爹爹已经进宫去与皇上商讨宴云笺的归处。他有意收他为义子,给他改个名字,以后就住在家里。这样,既保全你们二人名声,又偿还他的恩情。”

姜眠怔然:“爹爹要收宴云笺为义子?”

“嗯。”

“皇上会答应吗?”

“大概会吧,”姜行峥道,“虽然皇上隐没他救人之举,但此举于皇上而言,意义非同凡响。这样一个恩典,于他而言,也没什么不可给的。”

姜眠抓紧被单,心跳渐渐加速。

皇上一直的态度,是将宴云笺贱进泥里去还要碾几下。她不觉皇帝会轻易同意宴云笺到姜重山身边。

而心中一直有个声音隐隐作响,交奏着历史齿轮开始缓慢转动的声音:这件事,必定能成。

——因为历史上,宴云笺的确做了姜重山五年的义子。

曾经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补足了缘由——没有任何详实记录姜重山收宴云笺为义子的最主要原因。

夸奖,欣赏,投缘,实则都太过牵强,真正的原因竟是如此。

然而,因为他救下她为历史烟尘掩盖,导致他被姜重山收作义子的真正原因,也一同没入历史车轮的辙印之中。

想过这些,姜眠忽然觉得,若从主导角度论,这一局她是输给历史了的。

“大哥,宴云笺现在在哪?我能去看看他吗?”

姜行峥拒绝:“阿眠,你自己身体还没有恢复得当,你扭伤了腿,大好之前不要随意行走。”

“大哥,我的腿没有事,”姜眠一只小手按在自己膝盖上,还向下压了压,“我不骗你,只有一点点疼,但是可以吃力,能走。”

“我知道他摔的重,不看一眼,我实在不放心。”

姜行峥抿了抿唇

,迟疑道:“阿眠,你对他……”

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看妹妹纯净到底的目光,里面充满担忧,却无任何情愫,姜行峥审视再三,终于将话咽了回去。

罢了,倒不如不问,免得反倒惹她开了情窦。

“阿眠,别担心了,大哥昨日刚去看过他,他伤势恢复得很好,也很快,接骨都已结束,只剩正骨。父亲已经与皇上去商议了,也许过几天就能将他接回来,到时你去看他也方便。”

“现在,以免落人口舌,还是算了,听话?”

姜眠沉默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了。

***

御书房内。

皇帝一手支着额头,听台阶下顾修远禀报沿河旱灾一事,全程听完后,他淡淡嗯了一声。

顾修远望着他,缓声劝道:“皇上最近太过劳累,该保重龙体才是。”

皇帝靠在赤金椅背上,半晌敲一敲桌上放的一道折子:“姜重山今早来找过朕,向朕请示关于对宴云笺的安置,同时上了道折子。都写在里边了,你看看。”

顾修远低声称是,谨慎地双手托起折本展开来看。

“姜大人欲收宴云笺为义子?”顾修远抬头。

“嗯,你怎么看。”

顾修远沉吟片刻:“有些抬举了。”他分析道,“您早间将宴云笺赐予姜眠,她本就是他的主子,救下主子,乃是宴云笺为奴为婢的本分。即便抹杀了他的功劳,也是主上的决策,他无权置喙不满。若因此就这般垂怜,会助长奴大的歪风邪气。”

皇帝注视顾修远,短促笑一声,摇摇头:“但宴云笺是朕一手培植起来的,够锋利。姜重山身边缺一双替朕盯着的眼睛,让他去,倒也妥当。”

“只是,正如你所说,抬举太过,这也并非朕的意愿。”

顾修远多年老臣,立刻明白皇帝真正的忧虑。

“皇上,宴云笺乃乌昭和族人,天生背义之骨,若捧的太高,惹他易心改认姜重山为主,岂不负了皇恩?若您欲恩准宴云笺做姜大人的义子,他也不能更姓,不入族册,不告祖宗。有名无份,以免他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皇帝哂一声:“姜氏还有什么族册。”

顾修远尴尬笑了笑,低眉不语。

皇帝将顾修远的话咀嚼一遍:“你说的,这也不失为一条上策。”

“但姜重山这儿,也不是仅仅应允他收一个义子,便皆大欢喜了的。”

“皇上过思了,此番有如此结局,实属有惊无险。姜眠无事,凤拂月间计未逞,只需多些封赏,对姜重山加以安抚便可。”

道理确实如此,但似乎又不简单。

皇帝沉默盯着桌上袅袅生烟的香炉,眯着眼睛:“只用金玉与荣华,便能抚慰姜重山么。”

顾修远道:“这是自然,此乃君恩,镇国大将军必能感激不尽。”

皇帝靠在椅背上,一手揉着眉心:“感激?未见得吧。那日朕不肯答应凤拂月

,又不准他施救女儿,难免他会与朕离心。”

顾修远拱手推出,低头礼道:“皇上恕罪,皇上此言差矣,您是一国之君,如何能为一区区臣子之女而应下那荒唐的和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梁朝生,为梁朝死,乃是姜眠为君为父的忠孝本分。”

“对于镇国大将军而言,亦是如此。倘若他心存怨言,那便是他为臣不忠。皇上,请恕微臣直言,当时事况突发,所幸您与太后平安无事,被挟持的只一个姜眠,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算下来,还是姜重山举止有失妥当,再纵爱女儿,也该以大局为重,他是镇国大将军,官拜一品,护国才是他为臣之本。就算他做不到亲手射杀姜眠令凤拂月束手就擒,也该做到淡然无波,使其无计可施。如何能将您置于为难境地?并且他最后之举几乎算得上是抗旨了,皇上未惩处,已是法外开恩。”

皇帝目光渐渐冷肃,却仍留一丝犹疑:“姜重山毕竟与北胡抗战数年,劳苦功高。朕也知道他,把他这唯一的女儿看的比命还重,那日作为,倒也不必与他计较。若真像你所说,施以惩处,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顾修远微微笑了一下,平静道:“皇上,为人臣者,本就该为君分忧,抗击北胡是镇国大将军分内之事,您恩赏于他,是您驭下宽厚,并非给他居功自傲的权利。以微臣看,此事您略施安抚便是,不可太过张扬,反倒纵容姜重山恃功而骄,滋长他心中对主怨怼。”

皇帝眼珠微转,想了片刻,终是点头:“不错。越是这种时候,越该敲打。”

“但……”

多年的体察君心让顾修远在皇帝这一个字中,便品出了他的意思。

这话,他却不敢轻易接。

“你怎么不问问朕但是什么?”皇帝笑了一下。

“微臣愚钝,皇上尚未言尽,微臣不敢擅自言语。”

“呵,”皇帝摇头笑道,“你愚钝,你倒肯说。”

他叹了一声,到底还是沉声:“经此一事,衔军令的颁布只怕要暂时搁置。”

果然是衔军令。

顾修远轻声道:“搁置也好,皇上,姜重山毕竟刚刚凯旋,推行衔军令本就有些艰难。再因日前之事来的巧,若这时候推行衔军令倒显得有些绝情,的确不太妥。”

“镇国大将军性烈,若逼得太狠,怕是不好。迟缓个一年半载,倒也不失为一条良策。”

皇帝揉着额头,脸色不大好看:“也只能如此了。”

“收复兵权,本就急不得,古往今来多少将军都是在收兵权这一步反的。好在这条政令制定的隐秘,你下去知会吏部与御史台,既决定搁置,别走漏风声叫姜重山知晓,后续不太好办。”

“微臣明白。”

御书房外不知名的鸟叫婉转,皇帝向外瞥去,看那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

直到看不见了,他还盯着。

顾修远下意识顺着去看。

黄鹂,若没记错,是仪华长公主少女时心爱之鸟

他不敢说什么,将头垂得更低。

好半天,皇帝吐出一句。

“北胡使臣怎么说。”

顾修远道:“凤拂月此举不顾一切,北胡使臣心甚惶恐,已经向微臣上书三封,等待皇上您召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用见了,你去告诉他们,一切条件不变,朕要的是一位公主,不是一堆烂肉。既然送来的公主死了,那就再遣送一位。”

“是。”

他们正交谈,忽听蔡佛玉在外面通传了一声,推门进入,躬身道:“皇上,周太医来了。”

“嗯,宣他进来。”

周太医小步走上前,撩起衣摆跪地,恭敬道:“启禀皇上,微臣特来复命,姜眠姑娘已经苏醒,微臣确认过她的脉息,她性命无忧,就是……”

皇帝最厌说话吞吞吐吐,尤其事涉姜眠,他敲敲桌子,不耐道:“就是什么?”

“皇上恕罪,微臣号脉时发现姜眠姑娘的心脏格外孱弱,这种弱症,若养护不好,非同小可。”

皇帝一下坐直身子,微向前倾:“是因坠楼惊吓过度所致?”

“却也不大像,也许还是姜眠姑娘身子太过娇弱,多年不曾好好调理……”

“够了。”皇帝抬手制止。

姜眠的一切起居是由皇后亲自料理的,那是个极聪慧的女人,十分懂他与太后的态度,对姜眠虽未苛刻,却也不曾上心,以至于她连几次像样的平安脉都没请过。

“宫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如何调理不好,分明是她自己身子不争气,”皇帝淡声,“这些话以后不必说了,你只告诉朕,她这弱症可算严重?”

周太医道:“现下看来只是隐患,若非圣手甚至察觉不出。但等第一次发引后,才会真正棘手起来。”

皇帝慢慢靠回椅背,摸着赤金扶手上的龙头,想了片刻。

他看向顾修远:“那日朕听宜妃提了两句,阿越近来让你操心了?”

说起这个,顾修远有些挂不住脸,露出几分愁容:“让皇上见笑了,阿越这孩子,心高气傲,性子别扭,嘴上从来不肯服软,话说的难听,心却没那么硬。”

“他还是一直不肯松口?”

“是。”

皇帝叹一声:“四月里他刚从南边回来,复命过后就想进后宫,急得什么似的,还用太后做借口——朕提点过他,他是一字不听啊。这么多年,怎么就生了这么痴的心?”

顾修远把腰弯的更低,这事他知道,见,见了又怎么样?就他那副比石头还硬的性子,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他闭了闭眼,一脸无奈:“都是孽缘,姜眠……活泼大胆,言行直白,确实不同。他少时认准,心如磐石无可更改。微臣动了家法,他也不肯。”

皇帝笑一声:“阿越一向有主意,劝和打都没用,你是他父亲,就多为他操操心吧。”

“他不死心,就让姜家彻底断了念头——姜重山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厌她之人。”

这顾修远就不明白了:“但是……”

皇帝打断道:“姜眠的心弱之症不是还没第一次发作么。阿越年轻,又是这一副端烈的刚直性子,遇上事,没轻没重的,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

这话周太医连听都不敢听,把头死死低下去,恨不得连耳朵也捂住。

顾修远深深看了皇帝一眼,沉声道:“是,微臣明白了。”

“阿越前途无量,你身为父亲要多多操心,莫要让他甩开污泥却沾脏了手,日后说不清楚。”

“是。多谢皇上垂怜。”

皇帝捏捏鼻梁,本想让他们退下去,忽然又想起来,对着周太医:“那宴云笺如何了?”

周太医忙道:“皇上,宴云笺乃乌昭和族人,筋骨体质本就非同凡响,他们天生战骨,有极其可怖的愈伤速度,加之内息深厚,也无性命之忧。休养这几日,倒比姜眠恢复的更快,破损的脏腑几乎愈合的差不多,折裂的四肢也都一一接正。”

皇帝望向窗外,沉吟良久。

“那就养着吧。”

“是。”

“给他正骨的人是谁?”

周太医恭敬道:“是许太医,皇上,许太医是正骨一科的圣手。宴云笺的骨节虽碎裂的厉害,但有许太医在,当是无妨。”

皇帝食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击,沉吟道:“许太医的能力,朕自然知晓,只是他年事已高,手上不稳也难说。宴云笺的骨头断裂的厉害,他也未必能复原如初,不甚接歪,也未可知啊。”

周太医笑道:“皇上,这个倒不必担心……”

他刚说出几个字,便无措地停下来,茫然看着皇帝陡然冷凝的目光。

皇帝淡淡道:“不必担心?确实,太医院鞠躬尽瘁,但这些心力该用到何处,自己也该有数才是。”

周太医额上沁出点点汗珠,语塞:“呃……”

同他一起立于台下的顾修远侧头看他。

缓声提点:“周院首,乌昭和族人本就站不直,行不端。什么样的里子配什么样的皮囊,本就不是什么端方的君子,何必做出芝兰玉树的仪态,正好趁此断骨机会,给他一并修修。周院首和许太医自然明白。”!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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