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昼与他家里那边的关系淡了许多, 甚至几乎不剩联系。
但好歹也是合家团聚的日子。
他又是独子。
宋清棠的电话打过来时,才刚入夜。
今天一整天,周凛月都没能从这间房出去, 从早到晚。
才刚结束。
洗完澡了, 人躺在床上, 准备就着倦累入睡。
看到手机上的联系人名, 神经瞬间紧绷。
也顾不得秦昼进行到了哪步, 拿着手机推开浴室门。
“怎么办秦昼, 你妈妈......”
话说到这儿, 戛然而止。
干湿分离的浴室,秦昼此刻一丝.不挂。
淋浴里的热水沿着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浇淋在他身上。
水汽缭绕,周凛月模糊看见一些遍布在他肩上以及后背的抓痕与齿印。
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流血。
她心生愧疚, 觉得自己没个轻重。
可这个程度对秦昼来说, 姑且算是某方面的情趣。非但感觉不到疼,反而更让他兴奋。
他关了淋浴,也没想过要拿点什么遮一下,站在那儿,语气淡然:“怎么了?”
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 来电已经自动挂断。
周凛月将手机屏幕对着他:“你妈妈给我打了电话,我......要不要接?”
原来是这事儿。
秦昼重新将淋浴打开,无所谓道:“接吧。”
周凛月没说话, 还在那站着。
秦昼见她表情凝重, 如临大敌。
湿淋淋的那只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放心, 她说不了别的。八成是让我们回家吃饭。”
有了他这番话,周凛月紧绷的情绪才逐渐放松。
刚才一门心思都在考虑如何接听这通电话,无暇其他。
这会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不知何时定在了秦昼身上。
他倒是好心, 怕她离得远看不清,甚至还主动走了过来。
“看的这么认真,要不顺便上手摸摸?”
周凛月被这声浮浪的笑给熏红了脸,急忙退出浴室。
总觉得自己在里面多待一秒,今天就别想出来了。
电话拨回去后,果真如秦昼说的那样。
宋清棠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和秦昼回家吃顿饭。
面对长辈时总会有种束手束脚的紧张,尤其是秦昼的父母。
周凛月与他们接触不多,少数几次也没有留下多大的印象。
两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人。
即使宋清棠不论何时,说话总是温声细语。
但周凛月还是能感受到,她与秦昼一脉相承的倨傲与冷漠。
秦昼洗完澡出来,电话已经挂断。周凛月蜷坐在沙发,两只脚踩着沙发边,下巴则枕在膝盖上。
一副出神的发呆模样。
秦昼随手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就放回桌上了。
他坐过来,从身后将她搂到自己怀里。
“都说了些什么?”
周凛月回了神:“就是你说的那些。”
她又问,“你怎么知道她要说的是这个。”
秦昼笑了笑:“她也不可能说别的。”
不知怎的,听了秦昼这番话后,周凛月的心脏没由来的往下沉了沉。
他们婚礼当天,秦昼的父母没有出席。
周凛月以为,是秦昼不把她当回事,也不把这场婚礼当回事。
于是随意敷衍。
可后来她才明白,他早就与他父母没了来往。形同陌生人。
察觉到怀中人情绪低落下去,秦昼问她怎么了。
周凛月最受不了他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她说话。
“秦昼,你不许骗我。”她回头看着他,眼神认真,“你爸妈对你这样,是因为我......那件事吗?”
秦昼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他插科打诨的想将这事轻轻揭过,笑里带了几分不正经:“原来在你心里,自己这么大能耐。”
周凛月却笑不出来:“秦昼,你跟我说实话。”
她表情分明严肃,可眼底又带着水光,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他逐渐敛去笑意,语气也正经起来:“小月亮,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追根问底的。”
见他还是不肯说,周凛月从他怀中离开。才走两步路,眼泪吧嗒往下掉。
又是一声轻叹,秦昼重新将人拉回怀里。
平时温顺好说话,倔劲一旦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秦昼靠在她肩上感慨:“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努力忍着,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淌。
秦昼替她擦掉眼泪,给了她想要的回答:“他嫌我丢他的脸。”
周凛月不信:“只是这样?”
他笑容无奈:“不然呢。周凛月,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不堪?”
她终于止住眼泪不哭了:“那还是因为我。”
他忍不住调侃道:“什么罪责都喜欢大包大揽,乐山那座大佛干脆由你去当。”
周凛月说不过他,唯有低头闭嘴。
见她终于老实了,秦昼把人抱在怀里,双手胡乱揉了揉。
附耳低语时,笑里带些意味深长:“是不是没穿?”
周凛月脸一红,结结巴巴道:“都要睡了,还穿那个......做什么。”
湿热的舌头在她耳廓处舔了舔,酥麻感引得她全身战栗。
他低声询问起她的意见:“再做一次?”
周凛月身子一僵,急忙摇头:“我有点困了。”
他笑了笑,没勉强她,把人抱上床,盖好被子:“那就早点休息。”
房内格外安静,窗帘厚重,一丝缝隙也没留。
灯也全关了。给人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周凛月躺在秦昼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在那瞬间的心安与踏实完全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凛月听见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秦昼,你睡了吗?”
头顶嘶哑的声音透着倦怠,明显是刚睡着就被吵醒。
但他仍旧温柔地把人抱在怀里:“怎么了?”
周凛月的手放在他胸口,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以及隔着睡衣也能描绘仔细的肌肉线条。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那只手,淡声警告一句:“再乱摸今晚就别想睡了。”
周凛月立马听话不动了。
她这个反应未免太过可爱,秦昼喉咙溢出一阵低笑来。
“睡不着?”
她点了点头,被他抱着,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沉闷。
“好像失眠了。”
“明天让阿姨给你煮点安神的汤药。”他抬手掀亮床头灯,柔和的光线,让周凛月终于得以在和黑暗中看清秦昼的脸。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温柔许多。
他笑说:“给你唱个摇篮曲?”
周凛月来了精神:“你还会唱歌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
秦昼把枕头往后放了放,稍微坐起身。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将人重新抱回怀里。
这么多年了,他的“肌肤亲密饥渴症”没有得到丝毫好转,反而还有加重趋势。
“算不上多好听。”
他的手搭上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唱的是首摇篮曲,哄小孩的那种。
原本冷冽低沉的声线,唱起这种幼稚的儿歌竟也没有违和感。
耐心十足地哄着她入睡。
周凛月迷迷糊糊,开始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到意识完全溃散前,她感觉有人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
还有那句——晚安。
早上起床,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周凛月人是醒了,但精神还没醒,抱着被子在床上磨蹭。
秦昼换好了衣服,站在床边,嵌完袖扣又去戴腕表。
周凛月睁开一双惺忪睡眼瞧他。
秦昼见她醒了,单手撑着床面,俯身低头,给她一个清冽的早安吻。
“实在困的话就再睡会。”
周凛月摇了摇头。
她还记得今天要回秦昼父母家吃饭的事情。
起床洗漱完毕,光是衣服就挑了十来分钟。
最后选了一件温婉得体的驼色大衣,柔顺的长发随意挽了挽,用抓夹固定。
那条浅棕的的LV围巾在脖子上松松垮垮围了一圈半。
常年素面朝天的人,今天自己动手画了个淡妆。
看着淡雅清透。单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清冷。
车从地库开了出来,秦昼在楼下等她。
看到人来,他抬起一双眼。
周凛月性子内向愚钝,偏偏又长了张目下无尘的脸。
秦昼斜靠车身,想起之前听的那些传言。
是一个自称去剧院实习过一个月的学生在网上爆的料。
她说周凛月为人傲慢没礼貌,平时在后台碰见了,也不怎么说话。
即使自己主动和她打招呼,她也是爱搭不理。
除了回一句“你好”之外,就再无下文。
自己本来还热情的想和她表达仰慕,结果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那个学生还放言,自己从此粉转黑。
当时秦昼还没和周凛月重逢,对她的近况来源,除了隔三岔五去到她所在的城市。
他也会在网上搜索她的名字。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她踪迹和信息的平台。
当时那条微博没有惊起太大的水花,除了有几个人在评论区跟风。
——我之前就不太喜欢她,但是觉得她的粉丝太疯了,没敢说。
——博主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为了证明自己这段话的真实性,博主甚至还发了一张自己的工作证。
那天秦昼刚从一个酒局应酬上下来,累到倒头就能睡着。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在睡前搜索了一遍周凛月的名字。
然后就看到了这条。
醉意上头,他沉默了很久。
眼前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还是费力打完那行字。
——她不傲慢,很有礼貌。她只是比较害羞。
博主很快就回复他了。隔着文字都能看出的不爽。
——你这种就是被她平时塑造的人设给骗了,我可是和她一起工作一年的人,你有我了解她?
秦昼拿着手机,醉到神志不清,倒在沙发上,逐渐没了意识。
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
“怎么不了解,我爱了她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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