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沈助理带来的人直接捂住了嘴巴,两个穿着休闲服装的一米八男人,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但动作干脆利落,很显然是沈助理早就做好的准备。
花月怨恨地看向沈助理,狠狠一口咬在捂住她嘴巴的男人的手上。
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听沈助理的话,把花月直接带走。
咖啡厅里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沈助理的人直接把花月带走,甚至有人暗戳戳地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很快就有人走到了对方面前,礼貌地解释。
不知道沈助理怎么让人解释的,反正咖啡厅里的人信了。
她没听见。
“沈助理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背着顾九牧单独行动,都能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了!”顾廷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咖啡厅,坐在她对面。
瞬间的功夫,平静的桌上波涛汹涌。
阮画意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咖啡,随即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咖啡厅,暗香浮动,是咖啡厅门口的小花坛里的栀子花开了。
洁白的花瓣长势很好,热烈盛开,碧绿的叶子也在阳光下折射出属于它的光芒。
视线一抬,就能看到顾廷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还在跟沈助理说着什么。
在她印象中,沈助理一向冷静自持,尤其是近两年,简直比顾九牧还淡漠。
前段时间她听秦野说,沈助理应该找个对象了,不然他要孤独终老了。
可这时候看,沈助理面部线条紧绷,端着咖啡的手暗暗用力,看起来正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收回了视线,大概是顾九牧要沈助理做点什么,她不打算插手。
想罢,她大步离开。
下午回到家中,还不等她坐下,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了她一跳。
仔细一看,竟然是阮平文。
“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是你。”她眼底闪过一抹冷笑。
阮平文以前最注重形象了,头发、胡须、衣服、裤子还有鞋子,都要一丝不苟,他要保持他完美的形象。
可今天,阮平文穿着皱巴巴的短袖和休闲裤,头发乱的像个鸡窝头,胡子不知道多久没打理了,看起来像个流浪汉。
仔细闻,幸好身上还没有臭味。
她略微皱起了眉头,见阮平文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地说他后悔,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们好歹是父女,画画你不能真的这么无情啊,我一无所有了,最后的一点钱都被那个贱人卷跑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那些钱,我真的给不出来啊!”
阮平文眼睛红了,心也酸了,今天这一跪,他当爹的尊严也彻底没了。
可尊严哪有命和钱重要。
当初为了娶到宋婉,在宋婉面前伏低做小,在宋家那些亲戚面前受尽白眼,他还是挺过来了。
不过就是给女儿跪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这样一想,阮平文哭得更大声了。
要是不能从她手里拿到点钱,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差不多行了!”
阮画意不悦,“你是怎么进来的?”
阮平文解释说,是顾九牧看见他,打算给他个机会,求她原谅。
“顾九牧啊!”她眸底划过一抹笑意,她可不觉得顾九牧是为了给他机会,只不过是想让阮平文在她面前认错。
可不是真心知错,她做再多事情羞辱阮平文,都不够。
妈妈也回不来。
她眼神冷了几分,看着阮平文惺惺作态,心底一片悲凉。
“你真知错了?”她声音很冷,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一片冷色,“那你把手里东西给我。”
阮平文愣了一下,随即把东西交给她。
那是一张照片,她妈妈生病前,最后一张笑靥如花的照片。
她都没有,阮平文又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她捏紧照片一角,不知不觉间,那一角就被她捏得皱巴巴的了。
阮平文看她直勾勾地盯着照片上的宋婉看,心里有点发怵,可想到自己都没钱了,还怕个屁啊!
他干脆装起了可怜,道:“这张照片是我偷偷留下的,当初是我做错了,我一直心中有愧,我不求她原谅我,只希望我和她的女儿,画画你,还能认我这个当父亲的。”
说着,他还假意擦了擦眼泪,看起来真的可怜极了。
阮画意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声音毫无波澜,“那你跟我去个地方。”
“好。”阮平文喜极而泣。
不为别的,她能软下心来,跟他多说两句话,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希望。
只要他重新得到她的认可,他就是顾氏集团老总的老丈人,还是宋氏、油画娱乐老总的亲爹,他怕什么也不怕没钱!
阮平文心里激动得不行,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知错的表情。
阮画意拿着照片,拿上车钥匙,示意阮平文跟上。
她一路开车,越走越偏。
阮平文看着窗外越发陌生的风景,皱起了眉头。
“画画,你要带我去哪啊?天都要黑了,我听说你要按时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的。”阮平文苦口婆心。
可这话听在她耳朵里,只觉得讽刺至极。
去哪?当然是去她妈妈的坟墓前认错了。
他既然有这个诚意,怎么能不让妈妈看看他现在什么德行呢。
她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阮平文白着脸下车,看着“墓园”两个字,双腿忍不住发软。
她轻飘飘地看了阮平文一眼,他又强装镇定,讪讪一笑,“我早就想来看你妈妈了,就是无颜见她。”
“你今天不是来忏悔的吗?我给你个机会在我妈面前忏悔,看她接不接受你的忏悔。”
话落,她大步走在前面,阮平文亦步亦趋,神色紧张。
干了亏心事,总怕鬼上门。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脚下走得更快了。
忏悔?是另有所图吧!
今天她就要让他看看,妈妈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心虚的阮平文心跳如雷,还不知道在他们来的路上,阮画意早就暗中做好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