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唇上酥麻, 偶尔陈戎力气大,她觉微微泛疼。
但他很克制,不会太失控, 至少待在新手村。他轻咬,『舔』舐,时而缓慢,但在急速之后,他会稍稍离, 给她喘气的时间, 然后再覆上来。
随着电影片尾曲的响起, 两才依依不舍地分。
唇瓣光泽, 是被对方滋润的。
倪燕归的脸颊浮出桃『色』的红云, 望陈戎的眼神娇艳欲滴。
他突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喃喃地:“别看。”
“为什么呀?”她无辜地问。
他抱住她,扣住她的头,按在他的肩。他小声地:“别看,会出事的。”
鼻间是他干净的气息, 她转眼看见他的侧脸,故意问:“脸红吗?”
他不回答。
片尾名单列一半, 影院的灯光突然大亮。
倪燕归看一清二楚,陈戎的耳朵些红。
前排观众站起来,一个望见最后一排的两,知是情侣, 他打量几眼。只见到男的斯斯文文,女的长发飘飘,伏在他肩上。
几个观众一一离。
陈戎这才松倪燕归。他为她整理头发。亲亲而已, 她凌『乱』的样子却像是进行过更深入的交流。刚才吻投入,他拨『乱』她的日葵发饰,他歉:“对不起,我太急……”
“事后第一句就是歉。”倪燕归重新戴上发饰,“是不是想不负责任?”
“不是,不是。我们刚交往,这些事……”他难以启齿,“不在新手村……”
“但你已经做。”
“嗯。”陈戎用食指点下她的唇,“没忍住。”
“傻书呆子。”她笑着拉起他,“走。”
“倪倪,你不气吧?”他跟着起来,没什么底气。
她拍拍他的背:“站直。”
他立即变挺拔。
“事实是,你先表的,你来亲我的。以后要是不负责任,你就是负心郎。”以防万一,她先话撂下。
他郑重地:“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暂时信你咯。”倪燕归牵起他的手,“我好饿,想去吃甜品。”
陈戎言计从。
出电影院,左转就是一家甜品铺。
点餐。陈戎的手机响起来,他望一眼来电:“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出去,站到中庭的栏杆处。聊几句,他回来。
倪燕归问:“谁的电话?”
“我妈,催我天回去。”
“噢。”周末没约会。
陈戎看出什么,:“到时视频聊聊?”
“好!”倪燕归大大地点头。
到学校小树林,她故意和他往深处走,再水汪汪地望着他,提醒他:“这里没。”
陈戎似是叹气,低头吻住她。
*
倪燕归照镜子发,自己的嘴唇粉嘟嘟的。比什么口红都管用。
巧很,她也接到家里的电话。
倪景山正在省外出差:“女儿啊,我周日回去。你记留在家里,等我来检阅一下军训成果。”
仰头靠着椅背,左右转转椅子:“爸,我在阅兵仪式上拍好多照片,发给你?”
“来来来,赶紧的。”倪景山在电话头忽然“哎”一声,,“翠翠叫我。记这周回家,我们一家很久没见面。”
翠翠,就是倪燕归的母亲,杨翠。倪家都喜欢叠音称呼。
倪燕归查查情侣拳套的物流详情。
周末应该能到。
下单天,她还在军事基地,就地址填家里的。下单,卖家是外地发货。
正好,这周回去拿快递。
*
快递是周六下午到的。
倪燕归迫不及待拆快递箱。
这对拳套,除是情侣款之外,商家还提供绣字服务。金『色』的绣一个雅致的“戎”,粉『色』的却是霸气的字体:“倪”。
她左手金拳,右手粉拳,互相捶对方一下,拳套发出“邦邦”的坚实声音。
粉拳套羞怯地:“好疼呀,戎戎,你下手好重噢。”
金拳套怜惜地:“对不起,倪倪,快到我怀里来。”
“好幼稚。”倪燕归哈哈大笑。
她回忆上课时的动作,摆出散打的预备姿势。
温文私下给她指导过不少。譬如,出拳时要以肩带动臂,不能敲击或者翻肘;快出拳,快收拳,不停顿。
倪燕归记住这些话,猛然挥出一拳。她的动作偏轻巧,真要练习这种击杀类的格斗,力太弱。反恐演习天,朱丰羽就是用拳,拳风猛烈。真要硬拼,她确实比不过。但是兵不厌诈,反正她赢。
她摘下拳套,出去『露』台做拉伸。
过来分钟,她见喊声:“女儿。”
她压腿的动作卡顿。不是天才回来吗?她收起腿,就要回去。
然而,倪景山已经出来。手里各拎一只拳套,一金一粉。他只捏系带,拳套在他手下晃『荡』。
“这是怎么回事?”倪景山的声音不重,但面『色』深沉。倪燕归是遗传自倪景山的眉目,不过倪景山更阴柔,沉着脸时不寒而栗。
倪燕归还没回答,又见到后面,母亲也来。
杨翠没穿鞋,大概是一脱鞋,就见到拳套,然后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夫妻两问出一个问题。
“是林修。”倪燕归咬咬唇,,“他想买拳套,我帮他下个单。一会我就给他送过去。”
“林修?”杨翠怀疑,“他买拳套做什么?”
倪燕归:“加入格斗社团吧,能要壮壮他的小身板。”
倪景山却:“林修没去格斗社团。我上个月就遇见他,他去话剧社。”
倪燕归:“……”没林修过话剧社啊,他胡诌的吧。
“谎话连篇,死『性』不改。”杨翠在商场上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但是面对自己的女儿,她的严厉打在棉花上。
倪燕归用食指刮刮脸颊,:“其实是给学买的,不过叙述起来麻烦,学你们不认识,所以就用林修代替。”
“撒谎不眨眼,做错事不知悔改,还嬉皮笑脸。”杨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三年前遭受的辛苦,你怎么吃不够教训?”
倪景山脸『色』一变,搂住妻子:“燕燕玩心大,买来玩一玩的。”他转倪燕归,“拳套我们没收,你好好反省一下。不要打架!”
倪燕归忍不住:“我没打架,拳套是正经的东西,奥运会还格斗项目的。”
杨翠:“还敢顶嘴。”
倪景山使劲地按住妻子,给女儿打眼『色』:“好,去,面壁思过!”
倪燕归回去,即将关门时,见父亲低声:“讲好,不提件事。”
杨翠难『露』出脆弱的一面:“我只要想到,她一个女孩子,留么大片的伤疤。当时直叫疼,我心也跟着疼,在都难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送她去武馆。要是不习武,她养不成嚣张的『性』子,也就没见义勇为的事。”
“事情过去,别再提。反正她对事『迷』『迷』糊糊的,记不起来,我觉是好事。你不要总是提醒她,刺激她。”
倪燕归关上门。
父亲的话很理。她当然知个伤疤疼不行,所以自己段记忆屏蔽。
脱掉上衣,倪燕归从镜中观察自己的肩背。
确实,好大的一只狐狸啊。幸好九尾足够张扬,足够狂妄,丰富的『色』彩完全遮盖底下皱褶丑陋的疤痕。
她真该感谢画出这只狐狸的。她甚至怀疑,他见过她的伤,才画出这样一个和她疤痕媲美的九尾狐。
其实,从小到大,她大伤小伤已经数不尽数。但她不会因此否认自己,又不是历经劫难就能脱胎换骨的『性』情。样的,她就算去练拳,也不表示她会重滔覆辙。
受伤时的疼痛虽然淡,母亲的哭泣却渐渐清晰起来:“归归,不要再去打打闹闹,你认真学画画。我太害怕,妈妈只要想起当年,就浑身发冷发慌。你的伤疤能用刺青盖住,但是妈妈心里的伤口至今没结痂,还会整日整夜做噩梦,多少次我醒来,以为自己还在医院里等待医的审判。”
倪燕归穿回衣服。拿出一支烟,她到阳台,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默默吸烟。
某些记忆仿佛要冲破牢笼,她仰望碧蓝的天,学着和云朵一样漂浮,彻底放空自己。
终于,什么片段也没记起。
烟抽完一支。
倪燕归挥鼻间的烟雾,回到房间,拉柜子。最底下的抽屉一个黑『色』袋子,里面装着她曾经的荣耀。
些是小打小闹来的奖状。年纪小,虚荣心却很大,什么都留着。到在,已经很多年没去翻过。她拿起上面的一张奖状,年月太久,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淡。
她不是想去练散打,她进社团只是为陈戎。如今两两情相悦,社团无。
倪燕归伸个懒腰:“退隐江湖咯。”
*
陈戎收到视频邀请,他按下确认。
弹出的窗口是女朋友扁嘴的一张脸,嘴巴鼓成小包子样,怜巴巴的。
他立即问:“怎么?”
“情侣拳套被我爸妈没收。”倪燕归双手托腮,捧起自己的小脸,“戎戎和倪倪的爱情,没几天就遇到挫折。”
陈戎忍不住笑:“链接给我,我来买。什么颜『色』,什么要求,你吧。”
她并没展颜,还是扁着嘴。
他又问:“不会是限量版吧?”
“戎戎啊,我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她重重地叹气,“练散打真的太累太辛苦。”
“嗯。”陈戎点头,“你多休息。情侣信物很多,不一定要拳套。”
“以后我看着你练。”
“好。”
“不久后,你就以脱下腹肌神器。”
陈戎低下眼睛,看自己的腹部:“我一定多加训练,让你一个结实的男朋友。”
“别急,慢慢来。对,我还没见过腹肌神器,你穿来给我眼界,好不好?上次『毛』教练,我就很好奇。”
屏幕里的女孩早已卸下刚才的愁容,眉眼笑的。她不是嘲笑,只是好奇。陈戎答应:“好。”
他离以后,屏幕上『露』出墙壁的『插』画。只『露』出一角,看不到全幅,倪燕归突然觉……在哪里见过?不过,这种装饰画,谁都能买吧。
陈戎回来。这次,他没坐,而是站着,他调调摄像头的角度,正对他的腹部。
她坐正身子:“穿上?”
“嗯。”他的嗓子变沉。
她满怀期待:“来吧。”
他犹豫着:“你不会觉……我缺少男子气概吧?”
“不会。”她满不在乎,“腹肌又不是稀奇东西,练练就会。”
陈戎的手放在衣服下摆。她知他在紧张,攥紧紧,衣服都捏皱。
他慢慢地往上掀。
倪燕归目不转睛地盯着。无非一个假具,但他这么慢,倒是她的期待值挑起来。『露』出裤头的时候,她见到肌肉上的线条。她惊讶,居然蛮自然的。她以为腹肌神器是填充起几个小格,像是方块,骗骗外行。
陈戎的这个做工精致,没过分突出膨胀的肌肉,下凹的阴影很想象空间。
随着衣服上,他的整段腰呈在她面前。她早知他腰细,这时确定,很窄,而且线条清晰简洁。
倪燕归赞叹不已:“你这个太『逼』真。”
接着,她到他的声音:“是吗?”
应该是往常温和的样子,但尾音又不。“你喜欢这样的?”他问慢,些沙哑。
面前的是一块假腹肌,她莫名的,脸上烧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