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这个书呆子也气得七窍生烟,跑去找了亲家理论:“妻不嫌夫之过!
亲家后宅不宁,竟然烧到我家来,是何道理?
亲家不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要参你一个治家不严!”
石梅这边却给胡嫣然的外祖母陈老夫人送了信。
陈老夫人得信气得差点吐血,首先到了荣府来安慰胡嫣然。
她给胡嫣然保证,必定要给她讨个说法,还她个公道。
然后,陈老夫人与石梅一起去了胡家,找到胡家老太太。
胡家老太太闻言差点没气晕,她喝道:“将那个贱人给我抓来。”
如今胡家虽是胡夫人当家。
但是,老妇人自己却有一班得用的人手。
少时,胡夫人披头散发的被抓来了。
胡老夫人根本不问是非,吩咐胡侍郎的乳母:“你是他奶娘,他媳妇不懂事,你给我教训她,赏她十个嘴巴子。”
胡侍郎的奶奶果然上去抽了胡夫人十个嘴巴子。
瞬间,胡夫人嘴角就打破了。
胡夫人嗷嗷哭嚎。
胡老夫人敢这么干,也有一个缘故。
胡老夫人嫌弃这个继室命薄克夫,还嫌弃她未婚先孕。
故而,不光这个媳妇,后来生的孙子,胡老夫人也厌恶。
当初迎娶胡夫人,是为儿子的前程。
胡老夫人却跟胡侍郎约法三章:“胡家的媳妇不能是无德之人,要她进门也可以,不允许这个媳妇祭祖。
我活一日,不许给她请封诰命。
一辈人管一辈人,我闭眼了也就不管了。”
胡夫人也不敢不从。
一旦不从,胡夫人说了,拼着儿子的前程不要,也不许□□进门。
胡老夫人虽说得坦荡,这其中多少有些惧着原配的娘家陈家。
胡侍郎自己也做了亏心事,为官者哪个敢有不孝之名?
只得应了。
故而,胡夫人的身份就似一个妾室,至今还是白身。
这婆媳真是结下了生死仇了。
因此,胡老夫人护着孙女掌管中馈。
这个继室想要霸占前妻的财产,她即刻出头把继室打了个满脸开花。
胡夫人呢?
她自己有短处在婆婆与继女手里,这才低声下气十几年。
如今,她以为继女出嫁了,婆婆老了,她接管了中馈,又有儿子,丈夫又爱怜她。
以为从此胡家就是她的天下。
她就可以恶心胡嫣然这个出嫁女了。
她以为,胡嫣然再是能干,毕竟是小辈,敢把她这个继母怎么样呢?
再者她是关心继女,她是好心!
再说,她算定了胡嫣然会独自吞下苦果,不敢声张。
被娘家人侮辱,在婆家有什么颜面?
即便她禀报了长辈,长辈就会替她做主?
哪个家族后宅没有勾心斗角呢?
虽说是外面传说荣府的老太太如何善待媳妇?
难道不会借这个机会打压孙媳妇,让她以后服服帖帖?
还有荣国侯夫人,听说当初跟二房闹得不愉快,难道会为了二房的媳妇跟侍郎府闹掰?
他夫君可是吏部侍郎!
多少人见了她巴结奉承还轮不上?
再没想道,胡嫣然不仅说了,陈老夫人前来讨公道也罢了,竟然连荣府的史老婆子,也亲自出马。
还有婆婆那个老不死,当初进门就苛刻她,拜祖宗之前,硬要她先给陈氏磕头。
今日竟然当着外人这样侮辱她?
不问是非曲直,上来就给她一顿嘴巴子,打得她满嘴流血。
胡夫人先是发横:“我是侍郎夫人,你们这些刁奴……”
这一喊,奴才们真有些害怕。
胡老夫人却给奴才撑腰:“你也配,诰命都没有也敢称夫人?”
奴婢们这时又挺直腰杆,再次摁住她。
胡夫人气得心肝乱颤,嚎叫申辩:“我是好心好意,哪个娘家不送催生……”
这话传来,陈老夫人与石梅齐齐变脸。
胡老夫人忙着呵斥:“把这个蠢妇的嘴巴堵起来。”
然后,胡老夫人才命人给胡侍郎送信:“告诉你们老爷去,就说他娘被她他那个小妖精气得快死了。
他早回家一步,还能送终。
晚回来一刻就是阴阳相隔。”
这般时候,陈夫人与陈夫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石梅陈老夫人起身告辞:“亲家母家里有事要忙,我们先家去等候结果。”
亦既,这一顿打的交代,陈家与贾家并不满意。
石梅来与陈老妇人出门的时候,就听到胡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是谁去的荣府?
抓起来!
他既然腿长,喜欢乱跑,把腿杆子打断了,免得以后再出去乱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
胡老夫人太聪明了。
石梅与陈老夫人真是不能再说什么。
剩下额事情就看胡侍郎如何处理了。
不然,有他的好果子!
要说胡侍郎很了解他的母亲,他被贾政堵住了,哪里敢回家去,拉着贾政就去了找了酒馆。
然后派人请了王子腾做说客,居中调和。
王子腾也很生气。
但是,还是劝慰贾政,这是家庭内部的矛盾,不能上升到朝堂上去,让外人看笑话。
贾政气呼呼的道:“珠儿是我的长子,这个孙子是我长子嫡孙。
那个恶妇,竟敢诅咒我荣国府长子嫡孙,是能忍,孰不可忍?”
王子腾也很生气,望着胡侍郎只是摇头:“亲家啊,尊夫人如此做法,实在让人不齿。
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好好解决,我们亲戚间也罢了,让御史得知,亲翁大人就是一个私德不修,治家不严之罪。
一家不治,何以牧民?”
胡侍郎跟他表妹那啥啥,一半是因为丧妻之痛,一半因为寂寞难耐,再加上送上门的温柔最难消受。
就这么珠胎暗结,想要抽身也晚了。
那时候表妹已经怀孕三月,再不迎娶就要露馅。
女方告官,他的前程就完了。
又是姑母的之女,岂敢不认账呢?
这些内情他哪里敢说?
也只有苦求母亲看在自己的前程,然后,反头来摁住他女儿,让她认继母。
最终,胡侍郎保证会给女儿一个叫交代,这才安抚了贾政。
然后,胡侍郎把自己的私房银子五千两,都给女儿送去压惊。
胡嫣然却是没见他。
贾珠也只是陪着岳父,却不肯劝说妻子。
这等事情若是忍下去,今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胡侍郎不敢回家,也不好腆着脸留在女婿家里。
他不知道回家如何面对两个女人。
胡侍郎很明白他的母亲,这一回只怕要逼着她休妻了。
一方面母命难为,一方面又是同甘共苦的表妹,还有了儿子,虽然那个儿子不聪明,笨得很,毕竟有了儿子了。
胡侍郎毕竟做官多年,自己个背着荆条去跪了将军府。
陈老夫人回府,正遇见这茬。
胡侍郎没敢跪在大门,而是跪在垂花门前。
如今陈老将军在杭州,家里只有岳母。
家里人说岳母不在,他就说跪着等。
陈老夫人看着这个曾经十分喜欢的姑爷,真心郁闷。
话说这胡家的母子真心不笨。
怎么当时就沾了那样蠢笨恶毒的妇人?
陈老夫人叹息:“当初,你来我家求情,说是那王氏如何如何温柔娴静,一定会善待嫣然姐弟。
我信了你,允了婚事,如今怎么样?
你这样跪在这里想让我说什么?”
胡侍郎道:“小婿知错,亲岳母责罚。”
陈老夫人道:“责罚你?
我没那闲工夫,我等下还要去荣国府给荣公夫人道恼。”
胡侍郎哪里肯放弃,说道:‘请岳母示下。“
陈老夫人道:“你的家务事,请我示下?
你的女儿受到侮辱,受到伤害,不该是你出头,替孩子讨回公道?
你方才还说知错了,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然后,陈老夫人冲着一便的管家喝道:“养你们是做甚的?送客!”
胡侍郎顿时羞惭满脸。
当初王氏珠胎暗结,岳母也没有这般不给脸面。
这一回,实在是王氏那个蠢妇做的太过分了,触及了岳母的底线。
相当初,嫡妻在世,他哪一次回来,陈家不是大开中门?
胡侍郎这一刻把所有羞辱都算到王氏头上。
这个蠢妇!
胡侍郎出门的时候,陈老夫人的陪房追上来:“姑老爷,我们老太太说了,让姑爷放下荆条再回去。”
不然胡侍郎背着荆条出府,明儿,就有御史撕咬参奏了。
不是参奏胡侍郎失德,就是参奏将军府跋扈。
御史干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胡侍郎见岳母还是替自己保全面子,心里五味俱全。
翌日。
胡老夫人与胡侍郎到了荣府拜访。
胡家已经做出了惩罚,胡夫人被关进了佛堂。
明年的说法是替胡家老太太祈福。
据说,胡太太的娘家王家上门理论。
胡老太太对这个庶出的姑子十分厌恶。
放话说,他们敢闹,就直接休妻。
而且,胡家族里耆老也支持。
王家才捏着鼻子认了。
少奶奶当家,王氏还是侍郎夫人,他们还是姻亲。
若是休妻,他们什么也捞不着。
冬月,听说胡老夫人开始给胡嫣然十四岁的弟弟相看媳妇。
胡老夫人放出的风声,想要相看十七岁至十八岁的媳妇。
女大三抱金砖。
很显然,胡老夫人这时要扶持孙媳妇当家主事。
还别说,胡家放出孙少奶奶进门当家的风声之后,还是有许多人家心动。
据说,官媒就上门几个,都是受了女方的托付。
胡嫣然怀着孩子,也不敢出门。
直到腊月,孩子满了三月,又天寒地冻不敢出门子。
腊月初八。
胡家的管家来送年礼,胡嫣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胡老太太与陈老太太一起相看的媳妇,看中了江南顾家的嫡出小姐,十七岁。
她三年前是在册秀女。
后来宫中发生变故,皇室死伤惨重,谁还敢提秀女的事情?
皇后也不敢。
内务府没说法,娘家不敢发嫁闺女。
一直到今年六月,四皇子成婚。
杜阁老受托亲自向嘉和帝求情。
嘉和帝发话,之前一批在册留秀女,自行发嫁。
原本当年这些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一耽搁,就成了十六七岁的老姑娘。(石梅觉得一点都不老,架不住这个时代是这么样侧规矩。)
胡老太太会放话也是有的放矢。
据说,胡老夫人之前一直就在暗中相看,不过女方想着继母婆婆不好伺候,一直没有松口。
这一回胡侍郎夫人失德,进了佛堂,女方终于松口了。
犯了错,进了佛堂的婆婆,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今后放出来,那也是低人一等,再不好意思教训媳妇了。
像是王氏,就不敢跟胡嫣然正面刚。
胡嫣然总算是安心了。
她这个样子,不等到春暖花开,是不敢出门子了。
同时受到惩罚的还有王氏。
虽然没有人正面说她。
王氏却明显感觉到了。
贾珠回家,总会陪着她说话,如今来了,除了请安,再不愿意多说话。
元春也借口綉嫁妆,等闲不往这边来了。
元春二月初八出嫁,这话也能吱呜过去。
但是,王氏自己却知道,孩子们这时嫌弃她了。
然后,王氏想起,她的宝玉也有十二岁了,是不是也可以相看亲事了?
这话跟王淑华说了,王淑华转告贾政。
贾政跑去王氏门口就是一顿咆哮:“你愿意住就安生些,不愿意,即刻套车,让珠儿送你归宁。”
荣府的孙子十五岁才能考秀才,十八岁才能相看亲事。
当年珠儿十五岁,他张罗说亲,已经吃了老太太的挂落。
宝玉才十二,就说亲,老太太还不把他吃了?
且,自从前年,贾政得见老太太那日从墙上跳下去的英姿。
贾政对母亲的敬仰,犹如滔滔的江水。
为此,他一直在默默的修炼神功。
只可惜,全无功效。
贾政觉得他估计就是那个没有根骨之人。
这却并不妨碍他对母亲的敬仰。
如今王氏公然想挑战老太太的规矩,这还了得?
王氏之前还没在媳妇面前丢脸,只不过自己底气不足。
如今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气得哭了一场,却是不愿回娘家。
她凭什么回娘家,把这样能干的儿子丢下孝顺王淑华不成?
王氏也只有擦干不甘的眼泪,规规矩矩的念经平气去了。
元春得知母亲坑了嫂子,又要祸害宝玉,心里气恼至极。
也对母亲失望之极。
宝玉学文习武,多是元春教导。
只可惜,宝玉虽然聪明,却是玩性极大。
弓马骑射尚可,叫他打坐,那是一刻也坐不住。
贾琮贾璋贾蓉几个的武功身高,蹭蹭的上长,一个个成了文武双全的翩翩儿郎。
唯有宝玉,还是柔柔弱弱,男生女相。
好在宝玉读书及其通透,诗词歌赋在兄弟中只有贾珠可与之匹敌。
元春也只有希望,将来给宝玉找一个嫂子一样能干,立得住的媳妇,顶门立户。
这话元春暂时没说,等她出嫁,那时再替宝玉张罗。
腊月十八,宫里传出消息:嘉和帝依然免除了年宴。
不过,四皇子、十三皇子、十四皇子,都得了恩典,可以去汤泉伴驾。
荣府的贾政父子,贾赦父子,林如海,依然在伴驾之列。
腊月二十。
叶筝叶筠林青玉贾琮,一行人返回京都。
他们在金陵参加了贾氏宗族祭祀仪式,方才返回京都。
正月初六,荣府开始宴客。
胡家老太太与胡侍郎母子,带着胡家的少爷胡菘上门做客。
胡家老太太借着机会,口头邀请石梅婆媳去胡家做客。
正月十六,胡菘的岳母家要上胡家做客。
胡老太太希望石梅张氏水灵,还有荣府的少爷小姐,能够去胡家做客,给胡家撑门面。
这就是昭告新亲,胡嫣然虽然是二房的媳妇。
但是,荣国府的三代主母,都很重视胡家这门亲戚。
石梅便道:“有饭吃,有戏看,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呢,我是自然要去。”
张氏也表示会去。
水灵见太婆婆、婆婆都去,自然也说要去。
府里的千金小子除了叶筠元春,都答应要去。
元春叶筠都是开年出嫁,眼下确实不适宜出门。
胡老太太自然能够理解。
胡嫣然原本不欲出门,这一回弟媳妇上门相看,自然要上门给弟弟撑门面。
不仅荣府这边要去,宁府婆媳们也要去。
杨氏如今抓紧时间替贾蓉相看。
贾蓉十八岁了,之前几桩婚事都被贾珍搅黄了。
杨氏如今也不指望余氏,她也开窍了,想捡一个今年落下的秀女。
正在四处张罗。
转眼正月十六。
荣府上下都去胡家做客,竟然与陈老夫人燕国公婆媳们在胡家相遇。
石梅跟陈老夫人,燕国公老夫人拉手大笑:“这真是到了亲戚窝儿来了。”
这一日,杨氏竟然相上了一门亲事。
却是陈老夫人替贾蓉做媒。
女方姓许。
父亲是陈老将军麾下的偏将。
女儿也是三年前在册秀女。
今年八月获得自由身。
今年十七岁,比贾蓉小一岁。
陈老夫人也是见杨氏肯给外甥女面子,又听说这个贾蓉孝顺贾珠胡嫣然,犹如父母一般恭敬,这才替他操个心。
陈老夫人说的话很明白:“你们家蓉儿啊,我听我那外孙女提过好几回,说他又聪明又孝顺,让我帮着看看。
又说蓉儿估计要走行伍,我这才细细打听,还真有合适的,她父母也有意。
也是上一届秀女,人品模样没得挑。”
杨氏闻言只给陈老夫人作揖,请她一定要抓紧些,别让他人抢了先。
回程中,杨氏就跟石梅感叹:“您说说这也是缘份,嫡亲的老子靠不住,倒是珠儿媳妇这个婶娘替他操心张罗好了,这真是缘份啊。”
石梅就笑:“这也是该当。
你们家蓉儿两岁就追珠儿琏儿喊珠大爹,琏二爹呢,当了爹,活该操点心。”
杨氏咯咯的笑:“可不是吗,蓉儿小时候还说,跟着爹们有饭吃,不回家,这回真是应验了。”
杨氏这边带着贾蓉只把石梅张氏胡嫣然送回荣府,又陪着说了半日话,这才回家给贾敬报喜去了。
虽然杨氏很喜欢,也要打听一下对方的跟脚。
贾敬一听是许参将,摆手说:“不用打听,这个人从前跟咱家也有往来,是户好人家。”
杨氏越发高兴:“这就好了。
我这一年愁的吃不好睡不着,今日可以安枕了。”
贾敬看眼老妻,叹息道:“你倒是心宽,珍儿都三十五了,芝芝也都八岁了,珍哥媳妇怎么回事呢,你也不催催?”
杨氏道:“他们的事情我哪里管的着,我每次开口,珍儿都护着媳妇,让我如何开口?
总不能纳妾生子吧?
这府里再出个庶子,还不得翻天?
我想好了,大不了,将来蓉儿生了儿子再过继回来。
也别说什么一肩双祧。
婶娘说得对,那就是败家的根源。”
贾敬只是叹气:孽障!
杨氏又来跟石梅吐苦水。
石梅却没搭腔,只是劝道:“儿女是缘分,急不得,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如今先顾着蓉儿就好,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心理却想着:你们两口子就知足吧!
贾珍贾蓉如今既没有聚麀,又没有吃喝嫖赌。
贾敬还在家里□□着没出家,疑似皇孙女的秦可卿没有进门。
这是邀天之幸,还想怎的?
余姑娘有诸多的不是,却替荣宁二府挡了天大的灾难。
故而,即便余姑娘因为贾蓉对荣府多有戒备,石梅却对余姑娘和颜悦色。
杨氏提说余姑娘诸多不好,石梅能全则劝,不能劝绝不会落井下石。
石梅心里记着她的功劳。
但是,这种功劳确是无法宣之于口。
余姑娘如今镇住了贾珍,保证了宁府没有陷入脏臭的丑闻。
石梅自然会设法让他们与荣府一起挣脱前世的命运。
转眼就进入二月。
二月初六,荣府所有男丁,贾赦贾政贾珠贾琏都告了假。
二月初七,元春送妆。
贾琏这一日回家,又捧回来一个鲁班锁的梳妆盒。
却是皇孙水阳送给元春的新婚礼物。
元春没想到,竟收到了皇孙亲手做的礼物,顿时惊喜交加。
贾政便道:“待我们拜过,再领受吧。”
石梅悚然:天!
水阳难道是那木匠皇帝?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