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莳兰以为他这就算结束了,谁知霍宁珘再次含住了她的唇舌。
他的手又往她胸前抚去, 指尖却是只触及被绸带束缚着一片, 无从寻获, 顿时令他有种无处可宣泄的微微不满与失落。
陆莳兰被霍宁珘的动作吓到, 抓着他的手, 用尽可能严肃的声音阻止道:“不行的,首辅, 这是在车里, 你要做那种事, 别人全都知道了。”
“我要做哪种事?”霍宁珘看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 终于挑唇笑了, 问道:“就亲了你,别人怎么就全知道了?”
他想做什么还需要问?陆莳兰便低头看了看他的腿, 随即又与霍宁珘对视。意思是, 这样明显,她可是感受得很清楚。
霍宁珘被陆莳兰隐晦的控诉逗得笑容更深,想了想, 知道陆莳兰面皮薄, 要是在马车里要了她,她约莫以后都不好意思再出门。果然放开她,坐得远了些,甚至假寐起来。
车厢里安静一阵, 陆莳兰不时看看霍宁珘的侧颜,这回却自己凑过去了:“首辅……我们是要去哪里?”出行却不知目的地, 难免叫人微微不安。
霍宁珘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她,暂时保密道:“去视察各地军务。”
因五千将士还在后面没跟上,这也算是霍宁珘的作风,陆莳兰便不疑有他。
***
而涌香海里,宋情这时正在找霍宁珩帮忙,道:“四哥,我还是想像从前在关中时那般,能不能给我安排些事情做?”
从前宋情就负责军中一些类似于管理兵丁名籍等后勤事务,而且做得颇为出色。
给宋情安排点事做,倒不是多大的事,但入京以来,是宋家夫人特地打过招呼的,让宋情学着京中的大家闺秀,该学学持家,不要总往外跑。
其实霍宁珩倒是觉得,按宋情的家世与姿容,怎样都能嫁得好。让她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毕竟宋夫人那边绕不过,便道:“阿情去跟我父亲说罢。他是长辈,他做了主,自是一切好办。”
这便是委婉拒绝了。宋情还想找霍宁珩再说说,外面却有人说王奚过来了。宋情只好先出来。
这个时候,霍宁珩才知霍宁珘带走陆莳兰,原来不是带回侯府,而是带去平东卫。政务暂时要请他代理。
王奚对他道:“四爷,我担心此次是个阴谋。是萧隐猜到七爷一定会亲自去捉陆槿若,所以,故意设下的陷阱。”
霍宁珩的忧虑自是不下于王奚,道:“小七自己未必不知道。但你也知道他的脾性,有时越是危险,他反而越会去……”
王奚便道:“那四爷认为……”
霍宁珩道:“陆家的事,小七始终是要真正解决的。让颂心暗中跟着去吧,我要放心些。”
王奚便答:“是。”
宋情远远看着王奚急急离开,赶紧命人打听,霍宁珘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
霍宁珘与陆莳兰后来又换成了骑马,但再是急迫,入夜了仍要休整。
正好到了成州驿所,陆莳兰自己要了个房间,沐浴时,将中裤和亵裤不小心弄湿了,正被她挂在衣架上晾着呢。因此,便只穿着中衣,两条腿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
可这样实在不习惯,而且难为情,陆莳兰便想问问自己的行李到没,索性又从榻上爬起来,将外裳穿齐整了,去隔壁找霍宁珘。
霍宁珘的屋里,他正坐在案前在写信,蔺深在旁道:“七爷,刚得的讯,归德乘胜追击,杀东乾六千兵,小捷。”
霍宁珘颔首,以示知晓。信写好后,随即递给蔺深,道:“派人先行,把这封信交给陆槿若。”
“是。”蔺深刚退出去,便见陆莳兰跟着就进了屋里。
蔺深想了想,决定主动将自家主子的门带上。又派人立即将给陆槿若的信送出,自己亲自守在门外。
霍宁珘则诧异看看陆莳兰,他还打算将事务都处理完了,过去找她呢,这姑娘倒是自己过来了。便问:“陆御史怎么了?”
陆莳兰来到霍宁珘书案前,道:“首辅,我的行李还没捎过来么?”
看陆莳兰片刻,霍宁珘合上了手中册子,道:“你的行李明早应该就会到。我的衣物倒是今晚已送到了。莳兰今晚,先穿我的也是一样。”
什么叫……先穿他的,陆莳兰正反应他这句话,男子已来到她身后,将她环入怀中。
陆莳兰心里咯噔一下,她转过头看他:“首辅做什么?待会儿蔺深万一还有军务要禀报……”
霍宁珘今天怎么一而再的……她明明记得,霍宁珘在行军的过程中不近女色,上次从归德从京的路上,他可一点也没有分心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而且他今晚应该会很忙,她早前就看到他案头的那堆文卷了。
“当然是做马车里没做完的事。”他微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没有人会进来。”霍宁珘可不似陆莳兰想那样多,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陆莳兰立即反驳,试图逃走。
霍宁珘微微蹙眉,不明白她今晚为何挣扎得这样激烈。但她不知道,她越是这般,男人越不想放开。
他没有带她去榻上,而是顺势将陆莳兰困在紧闭的窗扇前。两人依旧是站着的,他解开她腰间束带,再稍微用力一扯,她的衣物便顺着光洁白嫩的长腿滑落在地。
霍宁珘也讶然微怔,借着被他熄了两盏灯后室内微光,低头打量着这玲珑玉雕般的诱人丽色。
她居然……除了中衣与外袍,里面……难怪了,紧张抗拒成这样。霍宁珘眼睛微眯,心情顿时好极。
陆莳兰则相反,整张脸红得像要烧起来,这情景,简直就像是她费尽心机勾引他。
果然,霍宁珘的目光移回到她脸上,与她对视片刻,意味深长道:“陆御史实在叫我意外,你这是……?”
陆莳兰看看霍宁珘可恶至极的笑容,立即别开眼不愿再看,窘迫得舌头打结:“我,不是你想的……”
她随即听到头顶传来男子低沉愉悦的笑声,还没等她解释完,已经被他低头用唇堵住了嘴。
短暂的纠缠后,霍宁珘将这总是迷惑他心神的女子抱起来,走向榻边。
***
被陆莳兰所牵挂的父兄,尤其是被霍宁珘派人遍寻不着的陆连纬,此时却是在一处宫院中。
“陆叔。”萧隐提着陆连纬最喜欢的酒“雪琼英”,慢慢来到园中的人面前。
陆连纬看看萧隐,面无表情,问:“殿下准备将我关到几时?”
“对不住,陆叔。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陆叔谅解。但请陆叔放心,等我接来莳兰之后,立即就放陆叔出来,让你们父女团聚。”
陆连纬虽然是被萧隐软禁,却的确是过得金尊玉贵,这处宫室布置得华奢就不说了,连伺候的人也是极为妥帖周全。但就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陆连纬笑了笑,那眼神却是没有笑意,道:“莳兰既然已选择离开,那就说明她不想留在殿下身边。殿下何必强人所难。”
萧隐慢慢道:“陆叔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娶弥宣,只会娶莳兰。”
陆连纬不置一词,也不再看萧隐,萧隐又坐了一阵,见陆连纬实在不愿与自己交流,在一片寂静中,自是又离开。
陆连纬取过萧隐送来的酒来独酌,他的确不想再事事听从陆伯爷的摆布。之前本是独自离开了,却受到来自东夷的追杀,谁知萧隐的确是洞悉过人,虽说是救了他,却又将他带回软禁。
这“雪琼英”酒性颇烈,陆连纬自是喝得大醉,极低声自语道:“莳兰,我从前不敢亲近你,是觉得对不起你,害怕见你。”
“我其实一直都是个懦夫,一辈子都听从你祖父安排,像个傀儡一样地生活。”
“你祖父从最初就不喜欢你娘,想让我跟你娘合离,跟你后母成亲。我原先没有同意,后来,因我有一次喝了带药的酒后,错将林氏将成你娘,碰过她。你娘第二日就开始筹谋,不久就离我而去了。”
因此,陆连纬在知道陆伯爷在女儿的酒中下药后,才会那样怒不可遏。
“莳兰,你与槿若要是知道你们的爹比你们所想的还要无能,会更失望吧……”
***
陆莳兰已记不起昨晚是何时入睡,完全不知他到底弄了多久。总之,她迷迷糊糊伸手往腿心探去时,一片滑腻,还有些微微肿痛。两条腿更麻木得不是她自己似的。转眸之间,床榻更是狼藉。
但她那时很快又睡过去了。清晨醒来,陆莳兰被拥在一个温暖强健的怀抱中,这时虽感觉大腿根酸痛,却是干净清爽的。她的行李也“终于”到了,被霍宁珘给她从里到外换了一身。
这日,她当然就没有再骑马,一直在马车里睡觉。
就在这日,陆槿若也看到了霍宁珘送来的信,简直是怒火盈天。
那送信来的亲信便问:“大公子,这……信上说了什么?”
陆槿若便道:“霍宁珘大意是说,他与莳兰两情相悦,两人木已成舟,他想给莳兰正妻之位,迎为皇后。但我的所作所为,令莳兰的立场尴尬,极难自处,让我不要再助东夷,成为入侵中原的罪人。”
“但谁知道是真是假!”陆槿若冷笑道:“霍宁珘那样狡猾的人。说得好听,我怎知道他是不是会真的娶我妹妹!万一,他本就是为了拿莳兰来威胁我。”
“更何况,殿下的母亲虽是东夷人,但也是萧家嫡脉正统,怎么就成了是东夷人要夺取中原!明明是霍家名不正言不顺!”
但陆槿若自己也知道,他的祖父算计陆莳兰和霍宁珘一事,心里也越发气闷,压根不想去南京见自己的祖父。
而父亲也不是所踪。家中的事乱成一团,令陆槿若紧紧皱着眉。
那亲信便问:“那大公子……现下如何是好?”
陆槿若寒声道:“还能怎样,莳兰在霍宁珘手上为质,我万一不去,他虐待她怎么办,当然只有先去会会他。”
“亏我还觉得霍宁珘也是个真正的人物,他在机括奇门上的造诣,原本也让人想较量较量,谁知这样阴险卑鄙!用个弱女子为质。”
陆槿若说完这句,便与那亲信一道走出房间。
刚出房门,陆槿若突然冷声道:“谁!”他与那亲信都猛然抽出兵器来,暗处现身出来的一道人影,却是陆槿若所熟悉的。
“……殿下?”陆槿若立即收了兵器,上前迎接。
萧隐回答他的问话:“槿若,好久不见。”来的人,正是萧隐。
“殿下怎么离开南京……来了这里?”陆槿若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