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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女尊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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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后宫唯二得了赐字的侍君, 裘荀生安睡梦中时,各宫其余侍君们彻夜难眠,都在等待着乾清宫的消息。

按照惯例, 侍寝结束后侍君该乘着小轿回到自己的宫殿, 唯独君后有留宿乾清宫的资格。

女帝并不重欲,次日又要早早上朝, 一般而言亥时未至侍君们便会离开,可这次都丑时了,乾清宫那儿竟还没传出消息。

估摸着, 不是做了几次的问题, 那臻才人极有可能便留宿乾清宫了。

各宫未眠的侍君们心底滋味自是难言,那守在乾清宫外的宫侍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今夜叫了三次水,便是结束后,进屋擦拭收拾的宫侍们想叫醒臻才人,都被陛下阻止。

“既已睡着, 何必扰了他的梦。”

陛下清清淡淡的一句,面上看不出几分喜意, 却极其缱绻地抚过臻才人的眉眼, 伺候的宫侍们便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了。

他们只知,便是同样有了赐字,这臻才人与思美人自是不同的。

裘荀生自梦中惊醒时,那挥之不去的雾气仿若还残存在脑海, 亭旁身影最终消失的那一幕,令他醒来都有些惊悸。

他下意识往身旁一探, 却只余一片寒凉。

裘荀生几乎是立刻坐起,惊呼:“陛下!”

他声音有些沙哑,残存着的惊惧让那嗓音更难听了, 在安静的寝殿里没的有些突兀。

“怎么了?”

一道平静却有些温和的声音响起,那梦境里的明黄.色身影复又出现,如玉般的纤手撩起帷幔,轻笑:“原是怕扰了你,才未曾吩咐点灯,怎的还做噩梦了不成?”

裘荀生就着坐起的姿势,身体前倾揽住她的腰,埋在她的怀里,嗅着那凤袍上的熏香,久久不语。

那至高无上的女帝,便也真迁就着他,立在一旁,轻轻拂过他披散的乌发,几丝漫不经心。

殿内伺候的宫侍们齐齐低头,对那臻才人受宠的程度又多了几丝明悟。

便是君后,陛下也未曾这般体贴——当然,君后也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男子,最是端庄不过,也断不会做出这等讨巧卖乖的事儿。

“您要离开吗?”

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苏宝恬有些好笑:“已是卯时,自是该上早朝。”

她只觉得他舍不得自己,却听那少年又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反应慢了半拍,她才听懂他说了什么。

“那么辛苦,那些朝臣是吃干饭的吗.....”

裘荀生紧紧地揽着那腰,抬起头,窗棂外暗沉的光线也难掩乌发下眉眼的艳丽,他似是察觉了自己那难听的声音,刻意放轻了语气,用气声问道:

“陛下,臻儿能讨个赏吗?”

臻儿,臻郎。

本是床.榻间门的戏语,他竟大胆到这般自称,望着那熟悉的眉眼,女帝终究没有呵斥他。

“想要什么赏?”

圈在她背后的手扣得更紧,少年眉眼飘忽一瞬,可他实在生得好看,便是这般心虚的动作,也做出几分率真。

“臻儿想晋位分,陛下,我只能晋一级吗?”

伺候的宫侍们险些抬头望向那床.榻间门的美人。

这臻才人,怎的那般大胆?!晋位分、晋位分,便是全后宫的侍君们都想晋位分,也没一个在陛下面前直接提起!

好在那三次水没有白叫,女帝并未生气,反倒沉吟片刻:“倒也没有这个规矩。”

言语间门,颇有纵容之意。

裘荀生便喜道:“那臻儿想......”

他想了好半天,只想起来那云贵人晋成了思美人,他便道:“我想要比美人更高的位份!”

伺候的宫侍们彻底安静下来。

怎么会有臻才人这样的侍君?便是昨晚思美人侍寝,也没和陛下告状,要知道那思美人可是才被谢美人扇了巴掌!

女帝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她很喜欢少年的坦率,便道:“美人之上便是公子。”

“你如今资历尚浅,晋为公子便也够了,再往上恐会树敌,反倒不利。”

裘荀生复又埋在她的怀里,感受着说话时微微的震颤,他想,她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最动人的,是她在为他考虑。

高高在上的陛下,竟愿意为他花上一时半刻的时间门,在全岚朝的大臣们候在金銮殿的时刻,她在与他喁喁低语。

在为他筹谋,在操心他这般无足轻重的小事。

妻主是女帝,恩宠便又蒙上一层权势的光辉,稍不注意便能迷失其间门。

裘荀生并非在意那权势,他只是在想,身为陛下,她有更多的事、更多的选择,却能愿意为他花上这点时间门......想来她是真的疼他。

至于另一个字,他不敢想,只在心底很深处的地方才会出现片刻,他怕脸上露出痕迹,倒给她添了烦恼。

毕竟,高高在上的陛下,怎可能爱一个侍君呢?

起码、起码等他学会琴棋书画后,她才可能爱他吧。

*

臻才人,晋为臻公子。

这道圣旨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如同思美人侍寝次日那般,臻公子也缺席了君后的请安。

而比起思美人那次,今早的请安更是安静许多。

公子啊.....那可是正五品公子。

便是再会伪装的侍君,心底都难免酸上片刻,只是比起他们,该有人心底更酸才是。

谢美人便笑道:“五品公子,八品才人,这可是连跳了三级呢,没听说侍寝后晋得这般快呀,莫非陛下这两天心情不错?”

他拿眼去瞅思美人,显然话是冲他去的:你侍寝了只晋了一级,旁人倒连跳三级,羞不羞呀?

可谢美人忘了自个儿也不过从六品,思美人好歹有个赐字,乃正六品,便高于他了。

就如昨日扇巴掌时说的那般,此刻思美人若想找他麻烦,倒也简单得很。

只是云修齐沉稳许多,或者是不将谢美人看在眼底了,竟无视了这等拈酸之语,只径自吃茶并不多语。

高位之上,君后眼底掠过一丝满意,再看谢美人时却多了几丝为难。

这谢烬,当初入宫时分明瞧着冷淡极了,在陛下面前也素来不爱争宠,怎的对这新进宫的思美人这般刻薄?

也是思美人好性,否则这后宫便没个安宁了。

他正想将话题转到明日的花朝节,林侧君却也笑了。

“可不是么,叫了三次水。”

“辛贵人,听闻你素来与臻公子交好,可曾与你分享过什么保养的秘方?”

男女间门,也就那么回事儿,裘荀生进宫不久,绝无可能与陛下建立多么深厚的情谊,那么能叫三次水、位份连跳三级。

想来......陛下便是对他的身子极其满意了,要么便是那臻公子床.上.功.夫极好。

此话一出,便连低调许多的思美人都看向了辛言忱,而高位之上的君后也未曾打断,显然,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辛言忱自请安以来,不,自入宫以来,便未曾受到如此多的注目。

身后的秋鱼绷紧了身子,愈发低下了头,也顾不上自己的主子了,满眼都是坤宁宫的地面。

辛言忱放下茶杯,不疾不徐地起身,身子绷得再紧,面上仍是平淡的模样。

“言忱未曾听闻。”

裘荀生到底是他的好友,便又添了一句,解释道:“只是臻公子出身乡野,想来也不知晓什么保养的方子,倒也并非吝啬了。”

即便早知如此,其余侍君们还是忍不住叹息。

只是原美人身子不适,臻公子也缺席,林侧君、谢美人都发了话,余下的思美人、许贵人都不是多事的性子,倒也没人再追问。

辛言忱得以安稳落座。

将将松了口气,心底的弦还未松,便听谢美人掩唇笑着,不轻不重地刺了句。

“是否有保养的方子,看辛贵人侍寝的时候叫几次水不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

若真有保养的方子,辛贵人不说叫三次水,总能有两次吧?

其余侍君满意了,这等荤话却让辛言忱有些不适,像是自己的私事被拿到台面一般,比刚才被所有人注视还要难受。

他又端起茶品了一口,苦涩的滋味总算缓解了几分心绪,辛言忱看向谢美人,却见对方冲他笑了一下。

那笑里没什么恶意。

这便让辛言忱更加看不透了。

*

结束了请安,走出坤宁宫的刹那,辛言忱觉得空气都好上不少。景还是那般景,没了殿内那压抑的气氛,与来时相比顺眼了不少。

裘荀生今日没来,他便无需等待谁,径直朝着延珍宫走去,却被一人叫住。

“听闻臻公子昨日在御花园偶遇陛下。”

林侧君一如既往地并未乘轿,手搭着身后的下人,月白色长衫衬得身形愈发修长,笑吟吟地问道。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再者这事儿也算不上秘密,辛言忱便也应了:“大约是的。”

林侧君眼底有几分探究:“本宫还听闻,臻公子去御花园前,曾去过一趟延珍宫,来去脚步颇为匆忙。”

来时匆忙是为了告那桃花酥的状,去时匆忙是为了在御花园偶遇陛下。

辛言忱正待解释,却听林侧君压低了声音:“......莫非,辛贵人曾窥探帝踪?”

如雷轰顶般的一顶高帽子砸下来,他却又拉开了距离,微红的眼线下眉眼微扬,极雅致、极风流,轻柔地笑道。

“大约是我想多了。”

此话一出,辛言忱竟不知晓是该请罪,还是该辩解了。

他便沉默着,见那美人垂眸低叹:“是本宫福薄,分明昨日下午也去了御花园,却早走了一刻,竟错过了陛下。”

那遗憾极其真挚,有几丝叹惋,辛言忱无法辨别对方是否在撒谎。

毕竟张公公能得知陛下的行踪,这君后之下的宠侍,又怎会不知?可他若是撒谎,又是为了什么?

虽暗自提高警惕,辛言忱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

他想,大约这后宫的男子,得不到陛下的宠爱,便都会发疯罢。

便是位份再高,盛宠再眷,只要仍在选秀,宠爱总有被人夺走的那天。

唯独那君后,陛下明媒正娶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之子,才有底气不至于疯魔。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裘荀生,仅仅因为两人交好,即便他前几天还默默无闻,今日却被所有人注视。

便是辛言忱打定了主意不去争宠,此刻却也生出一种被宫中浪潮裹挟着前进的无力感。

身在宫中,又哪里由得了自己呢。

*

林斯玉笑吟吟地朝着兰德宫走去。

今儿候在身边的还是长乐,他胆子大,见左右无人,便悄悄附耳问道:

“主子,明桂宫那边.......”

青年脚步未曾停留,声音轻轻柔柔的:“怎么?”

长乐便知道,主子心底有数。

可他还是忍不住地多想。昨日主子与他一起演了场戏,虽说很成功,可说到底,他觉得浪费了一个偶遇陛下的机会实在可惜。

平白便宜了那臻才人,现在好了,还直接晋为公子,仅仅在主子之下。

长乐虽说扮演的是那没脑子的角色,可实际上不是真的没脑子,林斯玉看了他一眼,便低低叹了句。

“纵是我能偶遇陛下无数次,终究住的只是兰德宫。”

终究无法时时刻刻地停在她身旁,无法阻拦她宠幸旁人,无法像君后那般名正言顺。

既然她总是要宠幸别人,后宫除了他总得有其他宠侍,那么一个没脑子的,总比聪明的好吧?

再者......想到裘荀生的赐字,林斯玉叹道:“他是有资本的。”

与那人有几分相像,便是他最大的依仗了。连跳三级,也不算过分。

只是林斯玉也拿不准,裘荀生究竟是哪里像那人,是容貌,亦或是性情?

总归,那赐的“臻”字,是她午夜梦回时曾念过的。

可裘荀生出身青州,又长于乡野,在入宫前没可能见过陛下,便绝不可能是她心底念着的那人。

想到那人,想到她心底住了个不知模样、不知身份的男子,纵是林斯玉这等颇有心机之人,也难免晦涩难言。

他望着那漫长的宫道,熟悉的青砖,檐上的脊兽仍旧沉默不言,天气渐暖,那红墙上又攀上了凌霄花的藤。

林斯玉如同望见了自己过往的三年。

一开始的随侍在旁,被其余宫侍打压时的愤懑,伺候她笔墨被其余良人刁难.....还有,被她救下的那个花灯节上,城内暖色绵延、映在她眼底的花灯;每个伺候笔墨的夜晚,偷看她批阅奏折的侧脸;第一次爬上她的床时,那惊慌生涩的推拒。

那时他说,斯玉不敢妄求爱欲,只盼您怜我。

话说得多了,便连他自己都差点骗过去。他求爱、求欲,他恨不得她身旁只有他一个人,恨不得将这后宫的男子全都杖毙。

他要得太多、太多了。

低低喟叹,青年唇.角笑意浅浅。孩子,到底是该有个孩子了。

*

裘荀生虽说推了君后那儿的请安,可午膳一过,还是跑到了延珍宫来。

他穿着新赏的衣衫,头顶的簪子也换了样式,辛言忱粗略一瞧,便知晓那并非他赠的,想来和衣衫一样也是陛下赐的了。

那金簪由层层叠叠的金丝垒成,中间门簇着一颗红玛瑙,并非辛言忱对徐玉修赏赐的首饰一一知晓,只是.....那般质地的簪子,并非辛府拿得出手的罢了。

少年纵然换了身行头,仍是那般笑容,他端起杯茶,意思意思地喝了口便放下,显然并不喜欢那苦涩的滋味。

辛言忱原以为他会与自己讲起昨晚,哪知裘荀生却问起了今日的请安。

“辛哥哥,今日请安时可有人提起我?”

辛言忱便想起了林侧君,沿着林侧君,他又想起那叫了三次水。还未察觉,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到了裘荀生身上。

天气渐暖,宫中赐的便是春衫,那浅色春衫将少年的身形勾勒得极为纤长轻盈,没什么刺绣、挑花的工艺,丝织的春衫轻薄而随性,倒也中和了几分艳色,显出几分贵气。

可裘荀生并不习惯这娇贵的料子,坐在椅子上既想随性些,又担心弄坏、弄皱了这新赐的衣衫,便格外不自在。

他蹙着眉,左右伸了伸脖子,肩膀又有些不自在起来,干脆端起那茶一饮而尽。

辛言忱恰好看去,少年仰起头时,那布着星星点点红.痕的脖颈,便落入他的眼底。

他的手一颤,那微烫的茶水便将手烫出一块红点。

见状辛言忱微微蹙眉,也顾不得别的,便担忧地看向裘荀生。

哪知少年竟丝毫没有异样,那苦涩的茶水似乎让他安静许多,还笑着夸道:“还是辛哥哥了解我,担忧我烫着,特意准备了凉茶。”

若换个人,这话倒像是挖苦了,讽刺故意拿凉茶待客,可说话的那人是裘荀生,他便不会有多余的心思。

只是,昨日裘荀生过来时,茶水已经端上许久,自是凉的。

可今日茶水奉上不久,怎会是凉的?

目光落在微微心虚、目光刻意落在地上的冬鱼身上,辛言忱便明白了原委。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忧你的身子罢了。”

裘荀生撇了撇嘴,无语极了:“辛哥哥你莫要安慰我。”

“想也知道,那些人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是拈酸吃醋之语罢了。”

说到这,他又高兴起来,既是拈酸吃醋,便是羡慕他得了盛宠。

想起那温柔的陛下,他又安静下来,倒有些不大像他的性子了。

辛言忱素来善于察言观色,他想,约莫是昨夜叫了三次水,荀生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进宫前,徐玉修倒的确给他备了些温养身子的方子,只是到底比不过宫中御医,若贸然拿出来,若出了事倒也麻烦。

辛言忱怀着微微的歉疚,便也沉默着陪在一旁。

少年安静了许久,待到辛言忱杯里的茶水也逐渐变凉,方才惊醒。

他似是极为不好意思,却又看着辛言忱,低低叹道。

“辛哥哥,你可曾记得,选秀那日我曾问过你,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不需要辛言忱回话,他便自言自语道:“如今想来,陛下是个极好的人。”

辛言忱低声附和一句:“自是如此。”

在这宫中,谁能说陛下不好?

裘荀生没有注意到自己辛哥哥的情绪,他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选秀结束那日,辛哥哥也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说,你该记得,你想要的是什么。

那时裘荀生茫然无措,只慌慌张张地辩解,陛下是宫中最大的官,他想吃吃喝喝也得将她哄好。

似乎那样说,他想要的便只是最简单的吃食,似乎那样他就成了一个没有野心、纯粹的人。

可裘荀生知道,不是。那时他嘴里说的是吃食,心底想的全是她的面容。

他想要的是一直是她的垂怜。

从选秀那日,遥遥望见她对他轻笑开始,便一直如此。

*

裘荀生离开后,下人们上来收拾茶水,辛言忱却未曾动弹。

他平静道:“跪下。”

冬鱼的手便是一颤,他手中捧着裘荀生刚用过的茶杯,茶水已尽,空余一些残渣。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内没来由的突兀。

秋鱼去送人了,屋内另一个是春鱼,他想在主子面前多刷些脸面,便也时常凑在一旁,哪怕做不了什么重要的活计。

辛言忱一声令下,冬鱼还没反应,春鱼倒是先跪下了。

他哆哆嗦嗦道:“奴、奴才有罪。”

磕头却是有点下不去手的,他还没明白自己哪里有罪呢。

辛言忱掠过他的身影,直直的看向冬鱼,重复了一遍:“跪下。”

春鱼一愣,方才知晓犯错的并非自己,看着缓缓在身旁跪下的冬鱼,便是自己还跪着,心底却舒缓不少,还有了看好戏的心思。

辛言忱问道:“你可知错?”

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冬鱼却蓦的抬起头,眼圈都红了:“奴才没错!”

辛言忱微怔,冬鱼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奴才只是奴才,按理说不该僭越,可既然我成了延珍宫的奴才,心底就该向着主子您!”

“那臻才,臻公子,明明是您的好兄弟,您一路走来,给他赠衣、赠首饰,还教导他为人处世、琴棋书画,就连昨天的御花园偶遇都是您提供的机会!更别提侍寝前那撒出去的金瓜子银瓜子了,全是您的银子!”

“可是他呢?他如今成了正五品公子,比主子您的位份高多了,话也少了,坐了没多久就走了,不说提携,竟连体己话都不与您说了!”

“这样薄情寡性、不记恩情的兄弟,便是让他喝杯凉茶又怎样?主子,您就是对他太好了!”

不停歇地说完这些话,冬鱼干脆利落地磕了三个响头。

“主子,您脾气是好,奴才口无遮拦惯了,您罚奴才就是了!但奴才还是要说,奴才不后悔!”

“我是延珍宫的奴才,心就不可能偏到他明桂宫去!您罚我就是!”

不说辛言忱,便连春鱼都惊了,他侧头瞪大眼看着那冬鱼,心底难免有几分畏惧。

这宫中调.教出来的奴才......怎的气性这般大,这般不要命?!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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