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两丫鬟出来禀告时,也就是:“姑爷那生得极大。”
老嬷子便追问有多大?
那两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伸出了白皙的手臂比划了下,当场震惊到了老嬷子,直拍大腿说道:“难怪!难怪我家小姐要受这般大罪了!”
于是尚大公子雄伟便就此宣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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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三日,尚中丞与主母尚氏皆会携伴前去碧花楼探望不能下床的儿媳。
尚大公子有婚假十日,自也是日日在府上。
王雪芙是从最开始地羞得没法见人,到奶嬷子的日日劝慰:“这多少新娘子都因洞房受苦的,也不是仅小姐独例。再且小姐应是庆幸的。”
“怎地我受了这般罪还要庆幸?”王雪芙十分不解与羞恼。
奶嬷子神秘一笑说道:“小姐,若非姑爷那物什大,又怎能伤到你呢?”
王雪芙出阁前是读过几本闺中术的,闻言更是羞恼:“嬷嬷又是怎知晓的?”
“自是让丫鬟去亲眼瞧过的。可是有小姐手这般粗地!”
奶嬷子拽了王雪芙的手臂比划了下,这又闹得王雪芙又羞又恼地怒道:“嬷嬷你莫再胡说了!”
“哎哟我的小姐,什么事儿都可以羞,就这房事儿切莫任性!”
王雪芙回忆起出阁前嫡母对她的教诲,相夫教子是自然,这房中术是三令五申,羞得她直接拿被蒙了脸。
早晨公婆来,待到申时二少夫人双吉也会来。
双吉与尚二公子都又去书院任读,下学是申时,从学院乘马车回来便是申时末。
在府上遇上大伯时,他叫她常去碧花楼坐坐,与嫂嫂培养些感情。
于是每日申时末双吉便准时出现。
而这个时辰,大公子也会在。
无须他多嘴,自会有下人替他解释一切,比如说他是为妻子解除尴尬,特意作陪。又比如说他疼妻,日日伴着王雪芙。
这些话听得多了,王雪芙自个儿也信了。
她忽略了郎君除了来探望她以后便不夜宿同寝,忽略了他每日与她说不上多少话儿,也忽略了他待她的客客气气。
她受蛊惑于奶嬷子和丫鬟们的甜言蜜语,以致被瞒了好长时日。
双吉今日提了烤串,在东街上买的烤羊肉串,她喜每日下学后在路上买些吃食,而这也成了她探望嫂嫂的小礼。
礼轻,情义重。
王雪芙待这单纯可人的弟妹也是欢喜的,更欢喜她下学后捎过来的小吃食。
“今日给嫂嫂带了烤羊肉串。”双吉得了红包近日也是财大气粗地,往日只敢三两串的今时十串随意吃。
王雪芙瞧了那羊肉串便满心欣喜,她其实很爱食羊肉,只是味儿重,她不敢多食。
这肉串还是昨日顺嘴提了句,没成想双吉便记在了心上。
“弟妹有心了。这可真好吃。”
自有丫鬟将串接过,用筷子摘了肉放盘里再送至给小姐。
双吉便没那般讲究了,串往嘴上一抹,樱桃小嘴一张,牙齿一咬,一块块肥美饱满的肉便被咬进了嘴里,甭提那味儿多香了!
“说来我们府上也是许久不曾烤串吃了!不若让大伯安排个时日嘛!”
同样自有丫鬟摘肉端盘的尚大公子听罢后,随口一说:“那便直接安排今日罢。晚间灶房直接弄烤串。
下人们动作迅速,闻得主子要食烤肉,自是马上去备齐食材,各种鱼肉蔬菜地一应俱全。
不到一个时辰,花园里便备好烤架与木碳。
王雪芙已经可以偶尔下床活动,她瞧着烤肉也是想吃的,只是奶嬷子为着她身体着想只允她浅尝即止。“小姐可得忌口,这伤养不好前只能吃清淡些的,否则如厕时可痛苦。”
想着如厕时受的罪,王雪芙那一颗馋心压制住了。
大公子院里在烤肉,那姨夫人自也是闻讯而来,今晚便决定在大公子院里用晚膳了。
尚府是一家子齐聚共用膳,虽各院里都备有小厨房,那也仅是用来烧制点心与夜宵的。
这三日不曾见婆家人的大少夫人也因此得以拜见众位姨娘。虽说早先来府上时已见过。
三位姨娘各自捎了见面礼来,这敬酒茶在大公子这处是喝不到了,日后至多能盼个三公子娶媳妇。三位姨娘心中不免遗憾,那礼倒也是送得利索。
王雪芙在房中与几位姨娘话家常,双吉则在花园里涮羊肉。
她一只白玉藕臂袖子高挽,用一根长绳系住挂于脖间,在烤肉架前晃动着,看架式是有经验的。双吉有什么好的都惦记着自家夫君,“快去张府给二公子捎信儿,让他莫耽搁太久,今夜在花园里吃烤肉宴。”
“夫人早托人送信去了。我想这时辰定在回来地路上了。”
“还是娘亲想得比我周到些。”
双吉拿着沾油地毛刷嘻嘻一笑,缩缩脖子很是显娇俏可爱。
众人都喜这位不拿架子的二少夫人,她是逢人便喜笑颜开地也从未见过她发脾气,在府中一惯得人缘。
那两位忙着互斗的妾室,往日里也是与这没心眼的丫头相处无恙,时有提点。
丽夫人打扮得艳媚十足走过来,顺手拿起一根烤肉放架上。“我说吉丫头,你可真是大度,天天任由你夫君下学后不往家里跑,也不担心他去逛花楼!”
双吉扭头见是姨娘,便笑道:“夫君对花楼不感兴趣的。”
“现在不感兴趣是年纪小,再大些,行了冠后,你瞧着他爱不爱!”
双吉便有些不悦了,“丽姨娘你这嘴里天天都不说些好话。”
“忠言逆耳呀!”丽姨娘娇滴滴地伸出青葱玉指在双吉的额头上一戳,“你呀,不长点心眼子,日后就哭鼻子去罢!”
双吉气哼哼地甩了串烧,“丽姨娘,你是故意来挑拨我们的!”
“若我说得没道理,你也不会生气呀!”
丽夫人乐呵呵地接过她的烤串翻了个面。
双吉被气走了。
她一路小跑到一棵小石榴树下。去年大伯也弄了两棵回来,一棵栽在了花园里,一棵死掉了。他栽的树是小树,要比得她院里的两棵大些。
瞧着那石榴树,双吉就恼:“我夫君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气哼哼地叉起腰,“丽姨娘就是个爱嘴碎的!”
“谁嘴碎?”身后一道声音飘来,惊得双吉扭头,见是石榴树的主子,她便收敛了浑身地怒气,急回:“没谁。”
大伯的脾性最是讨厌旁人背后议人事非的。
尚大公子背手慢悠悠走过来:“谁惹你生气了?拿着我的树在这里乱发脾气的。”
双吉赶紧退后一步,一脸无辜地证明自己没有。
他瞧她那模样,便问:“烤串都不曾堵住你的嘴?”
双吉便觉得委屈:“大伯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
“我怎的了?不是你不说么?我只瞧着你对着我的石榴树抽打。”
她手中的一枝树枝儿赶紧扔掉,“我可没动你的宝贝树。”
他也算是好耐性,“那说来听听?”
双吉叹道,经不住大伯一再追问,只好说了丽姨娘的坏话。
尚大公子便宽慰:“这些整日关在屋里的人眼里没得什么见识,你何必与她计较?”
“可我还是气嘛!”双吉不知不觉声音都温柔近乎撒娇了,但她未曾意识到这全是大伯的引导:“她就是眼馋我与夫君的感情!”
大公子往石榴树前走了走,瞧着这棵精心照料的树,自栽了这棵树后,这丫头也是隔三差五便来。“她那是逗你的。”
“我知晓。可就是生气。”双吉也将视线移向石榴树,“大伯,你说五年后它结果不?”
这树买回来时便有三年的树龄了,所以难种。
“差不多罢。”他回,“好了。气够了便回院里烤肉。替我烤两串土豆片,要涮点辣子上去。”
“大伯能吃特辣不?”双吉心思渐渐被转移,“藕片也是不错的呢。”这时节鲜藕正多。
大公子拧了眉头,“我近期不想吃那玩意儿。”
“大伯这是挑食。”她笑话他。
他眉目一舒展,视线移到她脸上,“你不挑食么?常见临哥儿向我抱怨你这不吃那不食的。”
不知情的还当她怀孕了。
双吉掩嘴一笑,满是不好意思,“那些东西不好吃嘛!”
“也就昨哥儿爱惯着你。”大公子的语气极轻,面目彻底舒缓开来,“走罢。”
双吉听话跟了去。走到半路上方才想起自己先早是为生气而来,便恼道:“大伯你真是的,明明我很生丽姨娘的气呢!”
“那回去和她吵一架。”
“你逗我呢!”
尚大公子安静地将脸扭向别处,嘴角一抹愉悦跃上。
他确实是逗她的。
快要到花园时,大公子脚步一顿,双吉脑袋撞了上去。
正待开口,一张嘴却被大伯快速捂住,接着她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竟是被半搂半拖入了廊柱后面藏了起来。
双吉眼珠子瞪得老大,满是好奇地仰头看着大伯的下巴。
大公子低了头,目光幽深,压低嗓音对她说:“安静。”
她便乖乖巧巧地像木头人。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灌木丛里拉扯的二人,耳边听着他们的声音:“莫在这里动手动脚地,会被发现啦!”
“都去了园里烤肉,又有谁会注意到咱们呢?”
“不要啦……”
他一双眸子安静地盯着那对男女。
双吉也听到了,只觉这压低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因没见到脸便一时没能想起来。她好奇着动了动身子想过去看看。不曾想大伯搂她搂得紧,一只手一直捂着她嘴,一只手似铁链子捆着她身子,她难受。
因着她动来动去地,男子的双手便自然地勒得更紧了些。两人体贴紧紧相拥着,这秋日的天气虽凉爽下来还是有余热,少女身子便渐渐发烫了。
双吉是极惧炎热的,额上不一会儿便冒出了薄汗。
察觉到怀里少女的扭动,他便耐了性子扭回头来哄她:“别闹。若是你引出了动静被发现了,这宅邸里便得引人憎恨了。”
大公子这般说,便更引双吉肚里的蛔虫了。
她扭得更凶,“呜呜呜——”
她要瞧瞧!
见大伯不搭理她,一双脚儿直接离了地,身子直往上窜地,没片刻便累得浑身是汗。
尚大公子被蹭出了些许地火气,远处灌木堆里两条花白的肉体交织在一起,光天化日地时有淫声秽语飘来。他不知那对狗男女会何时罢战,又不愿让怀中的小妇人目睹那一场激情,只得强压火气安抚着,“叫你乖,得听话!”
他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那吐出的热气让她颊上的汗淌得更多。
男子的手搂得更紧,他见她双脚离地,便依从了她,直接使了力搂她至半腰,这下一双腿是悬空了。
双吉腰被勒得有些紧,渐渐不再挣扎,她眼下只觉热,然后耳边听到了压抑地低喘声,到底是经人事的,虽夫君未能破她瓜儿但床事也知晓大概了,一听得这声便羞红了脸颊……
天呀,居然和大伯一起撞见人家偷情了呢!真真是羞死个人了哟!
双吉将头颅垂了下去,白嫩浸汗的脸颊儿红似云霞。
尚大公子见小妇人乖巧了,便搂着她往更隐蔽处去。
这天色说暗便暗,两人出来时已不见光亮,直至此刻更是一片漆黑。
这处园子也不是什么人烟稀少处,只是夜里倒未怎么上灯笼,所以成了这对狗男女偷情处。
他眼里精光一闪,竟料想不到往日看着乖巧的人也是个偷情的失德妇。
尚大公子心气高,不觉心生对那妇人的不耻。又低头察觉怀中姑娘的乖巧,便倏地有一瞬联想,倘若她大些了,知晓了情事,还会守得住贞洁么……
一个恍惚间,他竟觉得守不住也是自然!
双吉温顺不语间,渐渐地发觉屁股后面又有一物什咯着她了……
她枊眉一皱,满脸不解暗道:大伯可是随时都带着棍子的?!这便是他阴人的暗器?难道是上次刺杀以后他留下了心里阴影?!
她觉得唯有这方才说得通,便自以为是点点头,暗暗赞许大伯心思缜密,不愧是书读得多的人!
后又胡思乱想,听着那声音儿细细弱弱地,妇人偶有余音漏出,和自己往日与夫君叫得一样嘛……
本不去细想尚不觉得怎样,细一想后,身子便隐隐发了一丝烫,这烫与被热的不同,而是经了情潮后的反应。
她只觉自己脸颊儿更红了,脑海里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夫君的俊脸!片刻后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而搂着她的尚大公子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当察觉到她耳根子都开始红了时,便心领神会,这丫头是想到坏处去了!
果真女子本淫,端看有无人前去勾搭成奸!
他一想,便胸中一股火气窜出。一想到她日后不知要跟哪个野汉子缠绵淫叫,便气得眼睛渐渐染上红丝……
双吉并不知危险在酝酿,她只是竖着耳朵听得更仔细,随后身子有些热,她不好意思地扭着身子。她怕被大伯察觉了!
而与此同时,搂着她腰的手倏地更紧了紧,那瞬间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地张嘴拼命呼吸时,那手臂松开了,她得以从痛苦中解脱。
“死丫头!”
他倏忽骂了句。
她闻言眼睛一瞪睁得圆亮亮地,瞬间只觉自己听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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