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我才更希望你能在后日我的继位大典,无锋攻入宫门之时,趁乱从暗道离开。”
听上去宫子羽已经笃定她会同意了,甚至连时间和路线都帮她想好了。
“给我听听你的计划吧。”
“于宫门而言,所有新娘的底细背景都要一清二楚,所以宫远徵想在一年之后迎娶你,就需要给你重新安排一个妥善的身份,所以我会在你走后,宣告姜侍卫为保护大小姐英勇牺牲。”
姜晚给他倒了杯茶,听上去他的计划还有很长…
“对你自己,你身上仍有重伤,不宜参加后日之战,为防止被战乱波及,出宫保全性命才是首要,而且你可以趁机出去看看段前辈,可以看出他对你也很不舍…”
姜晚有低头看了看信中的字迹,其实她的伤恢复的很快了,但是她目前的功法确实不善与无锋正面交手。
她翻看着发带里的轻云四式,照着上面的方法,姜晚盘坐好尝试着运功。
“噗…”姜晚依照心法将内力聚在一处,却忽的不受控制,冲撞她的五脏六腑,一口鲜血涌出…
宫子羽传来了月长老,为姜晚把脉诊疗着。
“看来这出云重莲不仅让姜侍卫起死回生,还对大大充盈了她的真气,内力得到大幅提升,姜侍卫一时难以适应,才使内力在体内自我冲撞,损伤了身体。”月长老分析着出云重莲给她身体带来的变化。
难怪她醒来便觉得体内有异样之处,这倒解释得通了…
“我暂时用针法封住姜侍卫的部分经脉,这样便不会再出现自损的情况,但同样的,想要短时间练成轻云第四式也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思被月长老一语道破,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姜晚叹了口气:“那徵公子知道吗?”
宫子羽摇摇头:“会在大战结束后告诉他。”
也好,免得他因此分心…
“那其他人的安排呢,我想知道完整的计划。”
只有确定整个计划没有就给无锋可乘之机,她才会考虑离开,否则因为自己的逃避害了谁,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依照阿云送进来的情报…雪重子雪公子放弃雪宫直接去月宫,宫尚角宫远徵负责守在角宫对战万俟哀…花公子负责在后山花冢,守住假的无量流火密文。”
那大小姐呢?她也受了很重的伤,必须派人保护她…
宫子羽心知她时刻关心宫紫商的安危:“金繁会带着紫商姐去月宫,等候与我们汇合。”
姜晚点了点头,他的计划很完整,只是有一点:“花公子对抗天下第一剑客,会不会有些难为他了。”
宫子羽也想到了这点,仅凭花公子自己,根本无法拖住悲旭:“我会加派…”
“我去帮花公子。”
宫子羽面露难色,不欲让她参与这场战斗。
姜晚自信的笑了笑:“你放心吧,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凭什么进的宫门了。”
宫子羽见她心意已决,只好由着她了,只是又多次嘱咐,一定要在混乱平息前尽快逃走…
姜晚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
大战前一天
宫紫商拿着一个大大的锦盒来到她的病房。
姜晚见到宫紫商自然是欣喜得很,连忙起身迎接。
“别别别,你坐那歇着!”宫紫商赶紧拉着她坐好。
姜晚哭笑不得:“不碍事的大小姐,我差不多已经痊愈了。”
宫紫商撅着嘴摇了摇头:“你就老实点吧!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她说着,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新衣服吗,是当初雾姬夫人派人给我们一起做的,快试试!”
姜晚笑着拿出里面的衣裳,欣喜的换上,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
“我听宫子羽说继任大典要让你趁机出去,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既然决定了,你就放心走吧,这件衣服你穿上,漂漂亮亮的去跟宫远徵道个别吧!”
姜晚的笑容渐渐苦涩:“我也舍不得你们…”
宫紫商来到她面前抱了抱她:“所以一年之后,你一定要回来啊!”
“我会的。”
宫紫商又差人来给姜晚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你要是一开始就以女子身份进来就好了,就不必演这出离开的戏码了。”
姜晚听到她的抱怨又是一笑:“就是就是,我就应该直接出生在宫门或者等你们跟无锋打完再来!”
“诶不不不,那不行,你不来谁去收服宫远徵啊!”宫紫商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
“哈哈哈哈,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得帮我盯好他!”
“嗯…”宫紫商沉思了一下,又接着道:“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毕竟外面的世界花花迷人眼,一定有比宫门更多的帅哥!”
嚯,这倒也是,宫远徵待在宫门里整天见到的不过就这些人,可她出去以后就不一样了…
“那你就让他盯紧我,别让我真的跑了…”
……
当宫远徵照旧拿着晚饭来找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见到穿了一身里衣随意套着棉袍的病人。
姜晚身着鹅黄的外衫,领口绣有大大小小的白花,淡黄色的裙摆,头戴白绸发带,侍女还给她插上了一小朵院子里的黄花,显得整个人甚是俏皮明媚。
“徵公子?”姜晚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见他回了神,便又向他贴近一步,问道:“好看吗?”
他又瞥了一眼姜晚点点头,还有些疑惑:“还行,你怎么突然穿成这个样子?”
姜晚捂着嘴偷笑着:“紫商姐拿来的,让我趁着养伤没人打扰,好好做会女孩子。”
说着也来到桌案前坐下,给他盛了碗汤,又伸着手夹了菜到他碗里。
宫远徵不好意思地又多看了她几眼,至少比万花楼穿回来那件好看多了。
姜晚双手捧着脸看着他,悠悠说道:“我昏迷的时候,看到师傅了…”
宫远徵眉毛轻挑:“师傅怎么了?”
“让我替他揍你。”
宫远徵眉毛翘得更甚,放下手里的碗筷,靠近姜晚的脸一字一句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揍?”
她腼腆一笑,猛地贴上他的唇,轻咬着那柔软。
姜晚盯着他嘴上渗出的血丝,微微抿嘴:“公子可要记得今日血的教训,日后万万不可辜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