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不愿透露半点口风,华都管也不知道仲溪午为何会来仲宅,忐忑地过了一日,直到第二天,见长公主带着仲溪午一同过来怕,眉目温和地说要求娶自家女儿,一颗心才悠悠落地。
原先虽见仲溪午对华浅有意,但华浅毕竟嫁过仲夜阑,怕长公主顾及世家颜面,会反对,华都管便不敢多想。
没想到今天长公主竟然亲自上门来提亲,华都管夫妻自是满心欢喜。
“浅丫头贤良淑德,我也是喜欢得紧,华都管尽管放心,她嫁入我们仲氏园自不会受半分委屈。”
华浅一入厅内,便听得长公主这般说。
仲溪午坐在一侧,两人对视一眼,华浅便规规矩矩同长公主见礼。
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绿衣裙,整个人温婉又透着活力。
经过几次的相处,长公主对她的确是挺满意的。
“阿浅。”
仲溪午看着华浅,轻唤一声,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长公主还从未见过他这般笑容,不禁打趣道:“你这孩子,见了浅丫头都不知矜持为何物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了。”
华浅被说得不好意思,抿唇一笑,仲溪午却是坦坦荡荡道:“孩儿心悦阿浅已久,今日如愿以偿,自是欢喜,难以自抑,让娘亲见笑了。”
长公主无奈地笑了笑,左右这婚事事宜是她同华都管夫妻商量,便放了两人离开,好叫他们去一边浓情蜜意。
仲溪午自是高兴,和华浅一起退了出去。
秋分时节,树叶开始凋零,华浅的小院里却是一派生机勃勃,带着暖意与希望,就像他们才刚刚开始的未来。
“千芷,上壶茶来。”
华浅领着仲溪午在矮几边落座,便连忙朝千芷唤道,说完,又加了句:“还有那个点心。”
千芷眉眼弯弯,笑着应是,很快上了茶点。
“尝尝。”
华浅素手微抬,捻起一块翠绿色的糕点递到仲溪午唇边。
阿浅喂他吃东西了!
仲溪午一顿,随即唇角高高扬起,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样?”
华浅微微倾身,一双水润透亮的眸子含着期待。
仲溪午立时便反应过来,咽下口中的糕点,问:“是你做的?”
“嗯。”华浅点头,“听闻你喜甜,便特意学的,如何?”
“入口绵密清甜,确实不错,阿浅这手艺比祥记的老师傅都要厉害了。”仲溪午赞道。
“哪有那么夸张。”华浅倒是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既喜欢,便多吃些。”
她将手里剩下的糕点再次递过去。
仲溪午接过,笑道:“阿浅是怎么知道我喜甜的?是打听了我的喜好吗?”
“无意间听长公主说的。”
听到这个答案,仲溪午也并不失落,毕竟阿浅记在了心中,且知道他要来,特意亲手做了等着。
还有什么比自己心悦的姑娘愿意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更幸福的了吗?
“见你跟娘亲相处还算融洽,以后我就不用发愁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与长公主是多么难相处的人一样。”华浅笑道。
说来,能得到长公主的认可,不仅是靠她自己努力改变了在长公主面前的形象,仲溪午在背后定然也费了不少心思。
这种双方努力奔向一个目标,取得的成果自然是弥足珍贵。
“对了,昨日抓的那两个黑衣人招了。”
仲溪午想起这件事,正了神色,“阿浅猜的不错,就是牧遥与伍朔漠合谋,意图试探师兄的真心。”
“那牧遥……家主打算如何?”华浅问。
“还未想好,不过她险些伤到你,自是该严惩。”
想到昨日的情景,仲溪午脸色冷了一分。
虽说那悬崖底下是深潭,掉下去也不会致命,可他万分珍视的姑娘,却被人这般对待,自是难以容忍。
“可她毕竟是仲夜阑的娘子,若是传出去,难免引人猜忌。”华浅道。
“阿浅的意思是?”
仲溪午看出来,她似乎并不太想追究。
“之前若不是我冒充她的身份,她与仲夜阑定然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于她有愧,便权当抵债了,还望家主从轻处罚。”
还有牧家的事,她亏欠了牧遥太多。
今日她放过牧遥,便算一笔勾销,若是往后她再犯到她头上,她就不会这般好说话了。
“好,依你。”仲溪午抿了唇角,自是以她意见为重。
前厅里,长公主与华都管夫妻也商量好了婚事,婚期便定在了一个月后。
长公主本觉得时间太赶,可自家儿子却是等不及,着人看了日子,特意跟她讲的,她也就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