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主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心机，倒不如把心思花在别人身上，毕竟选择权在别人手上，你我无论做什么，总归是做不了别人的主的。”
伍朔漠从这话中听到了不对，不由微愣，“你……你知道……”
“伍少主既觉得自己眼神好，我眼睛自然也不差，有些东西也能看出来。”
不就是想要牧遥，想着拉她合作，让她牵住仲夜阑的心，他就好抱得美人归吗？
华浅起身，“伍少主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她带着千芷离开，却不想转个弯就看到了刚刚谈论的对象。
“大爷？”
额，有点尴尬。
“阿浅，你……”
仲夜阑眉眼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捏了捏，似想问些什么，顿了一下，却又朝她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华浅没当回事儿，反正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
一语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假山后头，仲溪午眼眸发亮，因着那话，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华浅本以为会如梦中一样，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华曼，可实际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看来梦里那些也不一定都会发生的。
她随口问起，千芷说是华曼前两日犯错被赶出了仲氏园。
也好，华曼那个脑子不清楚的，也省得以后连累华家。
几人相继回了前厅。
仲溪午翻看了众人所写下的答案，当看到华浅所写的，不由一笑。
“没想到华姑娘学习制香不到两个月，便能猜透其中全部材料。”
他抬眸，看向她，目光灼灼。
众人讶然。
“这不就是寻常的禅悦香吗？知道也没什么啊，我等写的香方难道不对？”
有人不解，同时有些不服气。
仲溪午解释，这香闻起来就是普通的禅悦香，可香丸里面加了滇南的野生茶，能让味道更加清幽舒心，若不是心境单纯之人，很难猜透。
大家桌上的茶水便是用的那滇南野生茶。
众人端起茶盏闻了闻，的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香味。
“早便听作坊里的老师傅说华姑娘于制香一道天赋异禀，又吃苦耐劳，短短不到两月便能达到如此造诣，看来所言非虚啊。”
长公主脸上带了欣赏，看向华浅的目光可比上次柔和了许多。
“华都管有这个这么好的女儿，以后可有福了。”
“长公主谬赞了，都是仲家的老师傅们培养的好。”
华都管夫妻诧异之余，满心欣慰，听着主管们的赞叹，一脸与有荣焉。
“妹妹，厉害。”华深默默抬了个大拇指。
仲溪午眉眼满是笑意，目光转向伍朔漠，“伍少主也是深藏不露啊，此次，你跟华姑娘都猜对了。”
“我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伍朔漠也是见华浅看了那茶水几眼才猜到的答案。
一个学制香不过两月的女子比他还厉害些，这让他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恭喜伍少主和华姑娘了。”
得了仲溪午示意，女使苏五娘端了木盒过去。
华浅接过，嘴角挂着发自内心的满足笑意，宝贝似的握在手心里。
这是仲溪午亲手调配的，那她就当是他送的好了。
而且这也是她成功迈向他第一步的见证，需得好好留着。
往年猜香也有同时写出正确答案的人，因此自是多备了的。
伍朔漠却起身，言明这香虽珍贵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仲夜阑身边的女使牧遥。
牧遥虽对他之前的失信行为失望，此刻心底却又因他的话而泛起涟漪。
仲夜阑心情本就不佳，自己身边的人被人觊觎，何况又是与自己有些情分的牧遥，自是不肯答应。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说完，眼睛却是看向华浅，想从她眼中看出一点失落的情绪。
然而，没有，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事儿与她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这般存了试探的话，却是引得议论纷纷。
不过一个女使而已，却得他这般维护。
“听闻大爷新婚之夜，抛下娇妻，夜会美娇娘，不会就是她吧？”
“这大爷平日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华姑娘人美心善，又有能力，大爷却不知珍惜，放着珍珠不要，却把鱼目当宝贝，唉……”
华都管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当时和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仲夜阑这句话无异于在打他的脸，说他的女儿连个女使都不如。
相比他的愤怒，华浅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仲夜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自嘲地勾了勾唇，眼底是掩不去的落寞。
牧遥注意到了，宴会散后，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仲夜阑有些魂不守舍，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牧遥面露失望，才想起自己说了那么一句不该说的话。
他目光有些躲闪，说只是权宜之计，让她不要多想。
牧遥心底止不住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