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芳以前也没有吃过徐家的亏，但到底是小辈，婆婆的东西他们就算是怎么护着，私底下悄悄给。
程卫军三兄弟也没有什么办法，敢跟徐秀华对着干的也只有小儿子程卫国。
张小芳得意一一看过徐小玲跟徐小刚，拿着桌子上的篮子，转头就走在最前头。
“二姐，你这是把事情做绝了。娘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你这一回来就闹事。”
徐小刚控诉，徐婆子就势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外面的村民边看边指指点点，徐秀华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对于自己这又不会少肉。
程卫军心里高兴又复杂，高兴自然是这些吸血以后不能一直扒在自家身上。
复杂的是，他娘是真的不一样。
徐婆子又哭又嚎叫，完全没有阻碍程家人的脚步。
张小芳抱着竹篮子，挤过村民，自然还记得卖惨。
“大家伙可看到了，徐家可是连我娘的血都想吸！我们老程家就那么一个房子，这都惦记上。亏我娘还心心念念娘家，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给带的鸡蛋。”
手把盖在鸡蛋上面掀开一个角，让人可以看到里面的鸡蛋。
程家人坐上牛车就走了，没有半点犹豫，连回下头都没有。
人一走，平时被徐婆子嘴的村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闲话。
通通围上去：“徐婆子，不是咱们说你，你这些闺女都是当人家奶奶的年龄的，你还指望拿去换钱。”
“可不是嘛，还惦记人家的房子，这秀华现在脑子倒是脑子清醒了。”
“小刚都这么大了，怪不得你着急，人都老了，半只脚在棺材了，就别操心这些了。”
“是是，还是虎子媳妇说得有道理。”
徐婆子从年轻到现在，嘴皮子功夫就没有输过。哪有这种丢脸的时候，平时那些闺女也是任骂任骂。
气不打一处来，徐婆子就着拐杖拿了扫把，无区别地乱打一通。
“老娘的家事轮不到你们下贱货管，俺爱打爱骂就打就骂。”
本来就没人可怜徐婆子，这些看她发疯，一窝蜂就散了。
徐小玲见没有好处可捞，也赶紧跟着人群走了。
她这婶子脾气坏，徐小玲可不想在这里陪这母子两玩。
“你个死老头，一直躲在里头看俺两的热闹是吧。老不死的，活着给人添堵。”
徐婆子舍不得骂儿子，就骂上一直在角落里的老头子。
还哎呀哎呀地扶着腰。
徐老头小声说上句什么，徐婆子刚平息的脾气又上来了。
“你个死老头，当初可不是你说秀华那有粮食，让俺去要，现在做什么好人！哎呦，俺的腿啊。”
.......
徐家那边发生了，徐秀华也不知道了。和张小芳回程照常坐在牛车上，靠着稻草想睡会。
无奈张小芳控制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一直在叽叽喳喳的。
左一句娘，后一句娘的。
“成了成了，你今天表现得不错，拿两个鸡蛋还我，剩下的给你了。”
徐秀华就这样一说，张小芳眼睛本来就小，现在一笑都没了。
虽然就多了两个鸡蛋，但还有热闹看，在婆婆这里也刷了好感度。
张小芳怕徐秀华不高兴，马上就闭上嘴巴了。
一行人回到甜水村，也才到吃午饭的时间。
“娘，一起回家吃饭吧。”
程卫军准备去生产大队还牛车，看到徐秀华要回去，还是说了一句。
张小芳心里怒骂程卫军蠢，家里现在粮食没那么多，哪里够多一个人吃。
“去娘那边做，小芳不用回去拿粮食了。”
“娘，真不用，家里有粮。”
程卫军不高兴了，自己儿子都会走路了，还要拖家带口去老娘那蹭饭，他觉得太没有面子了。
徐秀华刚想开口，张小芳就上前踩了程卫军一脚，还瞪着程卫军。
“娘也是心疼咱们，卫军这是娘的好心。”
“娘，那您先回去歇着，让卫军去把小宝和大柱子带过来。我去做饭。”
张小芳一点都不会觉得辛苦，有粮食吃，肚子可以填饱。
这有什么苦的，说走就走。
这边杨素芬也是第一次带女娃出门，早早就让程卫党抱了一床旧被子到牛车上。
还铺了厚厚一层稻草，免得被颠簸坏了。
杨素芬起床就吩咐程卫党去赶牛车过来，而石头则去烧热水。
而她自己，返回屋子，把程细姐抱起来，连衣服都要给她穿。
程细姐有些别扭，她长这么大，被人这么温柔对待屈指可数。
虽然不太习惯，但还是乖乖让杨素芬摆弄着。
穿着棉衣，杨素芬拿着昨天准备好的头花，给程细姐梳整齐头发后变了两个辫子。
喝了热水，又各自吃了点窝窝头垫巴肚子，天刚刚亮。
路上程细姐就依偎在杨素芬怀里，被子盖得紧紧的，没有吹到半点冷风。
前面赶牛车自然就是程卫党和石头两个人轮流，路上吃了不少冷风。
“卫党你辛苦了，晚点到家里，给你喝点糖水暖暖身子！”
杨素芬抱着程细姐，时不时安慰上前面的程卫党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