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欢现在的你。”君庭一字一顿坚定道。
江惟清鼻子一酸,眼眶通红,就要忍不住眼中的泪。
她不想君庭看到她的泪,不想在他面前哭的莫名其妙。
她上前,踮起脚尖,一把抱住君庭。
君庭看不见,她才放心大胆地流泪。
她踮起脚的脚尖,让她正好能感受到君庭心脏的猛烈跳动。
身处异世的孤寂,在这一刻找到可以停靠的海岸。
江惟清来到异世,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原主。
母爱是对原主的,忠诚是对原主的,她以为爱情也是原主的。
也许依然是。
但她相信,至少此刻君庭会选择她。
选择她江惟清,
这个异世孤魂。
君庭并不明白江惟清为何会忽然哭泣,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着急,他心慌,他如扶桑花般羞红的面容。
他不断地安慰着江惟清,为她顺气。
好一阵,江惟清才抹掉眼泪。
她放开君庭,红着眼眶提议道:“君庭,我们明天去郊外赏梅可好?据说虎臣山下的腊梅花开了。”
君庭怎舍得拒绝。
“好。”他笑着点头。
两人甜甜蜜蜜,却并不知两人的对话被一人完完全全听了去。
“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喃喃道。
这人本还想继续偷窥,却被金一一个眼神吓退。
……
赏梅,并非只是想和君庭单独相处,还因为她想问清楚很多事情。
就比如,明明是君庭救了她,却不愿讲出来;再如,为什么他能找到没有走官道的她;为什么他说江小梅怕生却不怕她。
当然最重要的是,江惟清想问问他,现如今有多少人是太子党。
有些问题其实她心里已经能猜测几分,只是她想亲耳听他说。
这一晚多了两个无眠的人。
江惟清躺在拔步床上,她像落入蜜罐的熊,甜蜜又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遇上爱情。
但江惟清对君庭仅仅只是有些喜欢。
江惟清寡王多年,原主对七皇子的疯狂心动也只存在于回忆。
所以即便是一点点心动也能让江惟清激动不已。
在你心灵孤寂时,恰好遇上一个给你大把大把钞票,支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大度到就连你去青楼都不计较的人。
这样一个不求回报的男子,任谁都会心动。
但不管江惟清对君庭喜不喜欢,照计划来看,她一定要抱好君庭这条大腿。
“活了二十……活了十几年。”
“这甜蜜的爱情终于轮到老娘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江惟清发着颠,江小梅却熟视无睹,它静静地顺着毛发。
江惟清可见不到江小梅不理会自己。
她逆向薅它长长的白毛,在江小梅即将炸毛时,又抱起它亲了又亲。
直到把江小梅弄的湿透了才罢休。
江小梅很不满,它脱离这个发癫的女人,到角落继续舔毛。
江惟清却不放过它,她趴在床上,对着江小梅喋喋不休,
“你说我明日该穿什么衣服呢?君庭他喜欢什么颜色啊?”
“我居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
“穿红色如何?”
“不好。”原主喜欢红色。
“不如就穿绿色吧。”
……
这边的君庭也躺在床上睡不着。
他只要一想到今晚江妹妹主动抱了他,他就激动不已,心跳怎么也平复不了。
睡不着,他干脆坐起来,从枕头边的小盒子里,拿出那个樱粉小花发簪来。
一如每一个不眠夜,细细抚摸,想要感受到这发簪主人的温度。
那发簪每一条褪色的痕迹,都代表了对原主的喜欢。
他怕发簪继续褪色,所以只敢稍稍抚摸一会,便放回了木盒。
接着,他又在枕头底下,拿出一方手帕,那上面绣着金线兰花。
这是当时君庭与离歌做了约定后,他为了让江小梅熟悉江惟清的气味,专门让离歌送来的江惟清的贴身手帕。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
他用手不断地摩挲着手帕上的金线兰花,陷入长久的幻想……
两人都是很晚才入眠。
一早起来,江惟清就让婢女为她梳了锦都近日最流行的发髻,又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嫩绿色衣衫,外披素白大氅。
她那张明艳的小脸在绿衣的衬托下不再具有攻击性,而是散发着淡淡的温柔气息。
江惟清对铜镜中的笑着,这一笑,风华绝代。
她坐马车来到与君庭约定的腊梅林。
腊梅林中有一处腊梅亭,专门为游人准备。
君庭早已在此等候。
“君庭。”江惟清道。
君庭转过身来,他遥遥一笑。
江惟清小跑到君庭身边,一路上都是腊梅花的香甜。
“清儿。”君庭道。
“等很久了吧。”江惟清道。
“我也才到,快坐下,尝尝我温的酒。”君庭道。
是杨梅酒。
江惟清最爱的杨梅酒。
江惟清细品着杨梅酒,酸甜的杨梅酒好喝极了。
“君庭……”
“嗯,怎么了?”
君庭眉眼温柔,再不掩饰心底的爱。
“那日我落水,是谁救的我呀?”江惟清单刀直入,半点不给君庭反应。
江惟清眼底没有疑问。
君庭翻涌着爱意的潮水忽然一滞,他有些慌乱,但还是故作镇定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江惟清点点头,“金一发现了送信的离歌。”
“清儿不怪我吗?”
君庭有些忐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他虽然知道江惟清没有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紧张。
“你救了我,让离歌送信也是在帮助我,我怎会怪你。”江惟清道。
“清儿没生气就好。”君庭松了口气。
江惟清:“你救了我,又为何不告诉我呢?”
“……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不能追逐自己真正喜欢的。”
君庭这样一讲,江惟清什么都明白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江惟清道。
这让君庭的小心脏又提到嗓子眼。
“江小梅一开始就亲近我是为什么?”江惟清道。
君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怪罪他,问什么都好。
但随即脸红心跳,有些支吾道:
“这个,这个是因为离歌她,她给了我一条你的手帕,我让江小梅每日闻着,闻着闻着便熟悉了你的气味……”
“原来如此。”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君庭心里七上八下,但他看着江惟清,示意她问。
“马球会那日,你为何会前来寻我?”
原书中的君庭可没有来寻,马球会上的人是直接得到江惟清淹死的消息的。
“那日我其实也没想到要来寻你……”
君庭刚要回答,却听见不远处的腊梅林里传来一阵声响。
“唰唰——”
“谁!”江惟清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