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不但有夫子的名号,后面还有写上了各个夫子的喜好和性格,甚至推荐指数都有。
这名单弄下来要花费不少精力。
江惟清:君庭真的喜欢我?不,喜欢原主?
不确定,再观察观察。
江惟清选了推荐指数最高的陈夫子,带了上好佳酿和银钱前去拜访。
她和陈夫子本来聊的很好,但当她把《新编》给陈夫子看的时候,陈夫子的脸一下比石墨还黑。
那脸拉的老长,颤抖着手指着江惟清的鼻子骂着:
“大逆不道!成何体统!”
江惟清被骂了,但是内心毫无波动。
陈夫子一点都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那两个成语。
陈夫子把酒坛还给了江惟清,就连他酒杯里的酒也不放过,通通倒了。
江惟清也不担心,虽然陈夫子在名单最前面,但她不相信十几个夫子没有一个不乐意教。
事实证明还真的没有,很多比陈夫子还要过分。
拜访张夫子时,江惟清一拿出《新编》张夫子就开骂了,不但骂,还亲自把江惟清赶出陈府。
他把江惟清送的酒往地上一丢,白瓷做的酒壶碎了一地,江惟清的银丝白裙上沾满了酒渍。
江惟清懵逼得很,她想过张夫子不接受,但没想张陈夫子见了《新编》这般激动。
江惟清抿唇,反应过来后也气的很。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干嘛摔我的酒!你不愿意我给下一个人喝!
但是江惟清可不敢随便骂这些读书人。
前脚骂了他们,后脚他们就能写诗写文章来骂你。
江惟清忍了忍,捏起拳头又放下。
转身前去拜访其他夫子。
但当江惟清拜访其他夫子时,要不就被告知人不在,要不就是被告知家里有人办喜事,江惟清一身白不吉利时。
江惟清的火气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她看了又看自己一身丧葬风的装扮,这可是为了拜访这些夫子专门穿的素净衣裳,居然被说不吉利?
古月多少年不兴这个了?
好嘛,老迂腐,江惟清不理解但尊重。
直到最后一位李夫子见到《新编》后,直接把它撕成了两半后,江惟清彻底爆发了。
她笑吟吟的脸可怕起来,当场甩了李夫子两个耳光,又把他和他旁边的侍从威胁一番。
“明日,若是让我听见半点不好的传言,我不介意弄死你们。
你该知道我的名声不好,我也不介意更差。
毕竟弄死一个夫子和侍从而已,对我江家来说简简单单。”
这话可把几人吓得够呛,连连说是。
“李夫子脸上的伤哪来的?”
江惟清斜睨着吓得腿抖的几人,拿起茶盏吹了吹。
“……摔得!李夫子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被石头擦破了脸!”一个侍从很快回答道。
“聪明!”江惟清喝了口茶道。
她走的时候顺道又踹了李夫子一脚。
怪不得在名单的最后,果然差点意思。
教训完李夫子,江惟清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B装的,爽到了。
不过她当然不会放过另外几个骂过她的,她江惟清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江惟清吩咐金一,轮着给几位夫子的茶杯里下泻药。
当那些夫子接连拉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他们一通气,果然锁定了目标,就是江惟清干的。
但是金一做的干净,他们没有证据,动不了江惟清。
不过这些夫子气急败坏,拉到虚脱的样子,江惟清是看不见了。
她坐着马车回了江府,白日出门夜晚归,半点收获都没有,书还被人撕了。
她捧着被撕成两半的《新编》心里又烦躁又心疼。
去哪里找夫子呢?
名单上的夫子已经算是开明的了,江惟清尚且碰了一鼻子灰。
更别说其他不那么开明的夫子。
回到江府,江惟清跑去秋梨院,向还在养伤的离歌讲了今天的事。
“小姐不气,总会找到合适的夫子的,那些迂腐的老顽固咱们不去理会他。”
离歌趴在床上一边绣着小衣服,一边笑着安慰着江惟清。
江惟清又一阵哔哔赖赖向离歌吐槽。
在江惟清讲的面红耳赤,口水飞溅差点把离歌淹了时,沈茗来了。
他在一旁把江惟清今日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支招说,“小姐不如粘贴告示,让锦都更多的能人看见。”
“这个办法倒是还不错,就是有些慢。”江惟清顾虑道。
“慢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适的夫子。”沈茗笑一笑道。
“也是。”
“小姐,沈茗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惟清:……这话有点耳熟。
“讲。”
“小姐要做的事惊世骇俗,若是书籍上的东西,泄露出去恐怕对小姐不利。
不如与夫子签订保密协议,经过官府的认证,总是要放心些。”沈茗确是考虑的周到。
江惟清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江惟清觉得这些东西泄露出去,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过名声再差一点罢了。
但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签一个好了。
紧接着,江惟清与沈茗商量了一番明日要做的事。
在此过程中,江惟清也发现了,沈茗这孩子确实聪明,并且绝对是读过书的孩子。
她打量着沈茗,他这几天长了些肉,大眼睛在消瘦的小脸上协调了许多。
除去他黝黑的皮肤,这孩子长的不错。
离开秋梨院后,江惟清跑到伙房,吩咐伙房的人多给秋梨院做点卷心菜花菜,又让伙房每天单独给沈茗送一个橘子。
她想让这孩子长白点。
回了闲水阁,江惟清拉着江府里几个会写字的侍从,一晚上怒写上百份告示。
她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人!
第二日。
江惟清让几根金条换了衣服,分别去锦都的大街小巷粘贴告示。
她和金一则去了朱雀街。
很多好奇的百姓见有人贴告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许多人问告示上说月钱五十两包吃包住是不是真的。
江惟清连连点头。
当然了,为她做事福利很好的。
虽然是用的太子的钱。
“姐姐你要找夫子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