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愿意让出这间屋子,价格好商量。”江惟清温声细语道。
那哥俩相互对视一眼,最后摇头。
“这房间不能让给你,但是……”猥琐男上下打量着江惟清。
他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考量着江惟清的面容。
江惟清感受到了冒犯,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但是什么?”
“但是美人儿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呆在这个屋里,也不要你的银钱。”猥琐男说着就要伸手摸向江惟清。
江惟清怀里的江小梅忽然暴起,一爪子挠伤了那猥琐男。
江惟清后退两步,安抚住江小梅。
此时尖嘴猴腮见状站起身,凑近江惟清扬起了巴掌道:“给脸不要脸!”
江惟清冷眼看着男子,正想叫金一,却见到小孩挡在了自己面前。
“客人不要!”
小孩伸出手想握住扬起的巴掌。
但那巴掌最终落到了金一手上。
“小姐,交给我吧。”金一道
江惟清见到来的及时的金一,松了口气,点点头。
“好,给点教训就行,别闹出人命。”
吩咐完,江惟清挑眉看向面前,堪堪到自己胸膛的男孩,男孩目测150,可江惟清有170。
这小孩居然想保护自己?不,应该是保护客人。
江惟清摸了摸有些吓懵了的男孩。
“吓到了吗?”江惟清温声道。
男孩转过身,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问道:“小姐没事吧?”
江惟清被这家伙的可爱样子萌到了,“我没事,我是问你有没有事。”
“南鸢没事的,只是……很抱歉小姐,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南鸢一脸愧疚道。
“这不怪你。”
很快,金一就已经将那两人打趴下了,两人哎呦哎呦地在地上哀嚎。
“你完蛋了!你知道我们上头的人是谁吗?”
那猥琐男即便嘴角流血也依然不忘威胁人。
江惟清可不怕他的威胁,虽然自己害怕男女主,但不代表会怕其他人。
江惟清掏出银钱,递给金一,“这是包下汀兰的三倍银钱,你塞到他们身上,然后丢出去。”
金一点头。
“对了,还有这两篮子菜,一并丢出去。”
金一得令,提鸡子一般将两人拎走了。
江惟清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感觉。
这感觉,真特么爽啊!
解决完麻烦,江惟清这才能安安心心看热闹。
江惟清从汀兰的窗子看出去,此时军队已经把朱雀街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送行队还没到。
“小姐想吃点些什么?”南鸢道。
江惟清随便点了两道招牌菜,南鸢便打算离开了。
临走时还道:“小姐在看热闹的时候记得要小心点。”
江惟清听着关心的话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这小孩真可爱。
这窗子很大,江惟清将身子探出去望了望,下面便是两排维持秩序的军队和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让江惟清不解的是,对面客栈二楼,打开窗子的是一个蒙面黑衣男。
蒙面男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惟清的眼神,定睛一看。
也不知蒙面男是不是认识江惟清,他看到江惟清时愣了一瞬,随即将窗子关上,隔绝了江惟清的视线。
这不会是来刺杀北国皇太子的吧?
江惟清有些疑惑。
此时朱雀街远处传来了军队整齐行进的脚步声。
是护送北国质子的送行队。
江惟清没再理会对面的人。
管他是不是来刺杀的,跟江维清也没有多大关系。
江惟清只想专心地想看看那北国质子凑个热闹而已。
军队很快便到了顺源居楼下,此时对面的蒙面男再次打开了窗户。
他手里举着弹弓,但这明显不是儿童用来打鸟的弹弓,这弹弓大了许多,那弹力绳被拉的很长,显然用的也不是普通的弹力绳。
难道这男子不是来刺杀质子的?
谁家好人刺杀用弹弓啊,即便不是普通的弹弓也难以做到射杀一个成年人的。
江惟清抚着下巴静待其变。
只见黑衣男子并没有瞄准马车,而是将弹弓对准了两只拉车的马匹。
随着一道白光划过,其中一匹马的前腿一下弯倒在地,马匹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另一只马也受到惊吓,慌乱地踱步。
男子再次拉开弹弓射中了另一只马的后腿,两只马都倒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周围的百姓似乎被吓到了,纷纷后退了几步。
江惟清在二楼看的一清二楚,那男子用的是半个拳头大的冰块。
冰块射中马匹一下爆开,在阳光的直射下很快便化为了一滩水。
负责接待的柳舒河本在皇城外等待,见到这边的动静才策马而来,观察了一番便对着马车行礼道:
“殿下,有人使坏,两匹马怕是暂时不能拉车了,烦请殿下下马,步行入宫。”
柳舒河明面上很是恭敬,但江惟清分明见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这人谁?好像在哪见过?有点子熟悉。
江惟清想了想,最后果然在原主的记忆中翻找出来。
这人名叫柳舒河,是男主的舅舅,也是当年请命攻打北国,却迟迟攻不下来的柳鄞的幼子。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常在锦都作恶,尤其是喜欢强抢民女。
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后,江惟清倒是想明白了,对面的那个蒙面男可能就是柳舒河安排的。
攻打北国一事,让许多古月北方的百姓流离失所,柳家在四世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这柳家可不就怀恨在心嘛,北国质子来了,柳舒河怕是借着这个机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江惟清想明白缘由,便也安心看戏,并不打算管这档子事。
马车里的北国质子北慕昀听到柳舒河的话,皱了皱眉,思索片刻。
最终他还是掀开帘子下马,他身披雪白的狐裘,墨黑的发高高束起,身量修长,比柳舒河还高半截脑袋。
这人长的高大但面色苍白,似乎身体不太好。
柳舒河的眼神阴狠起来,但只是一瞬便道:
“殿下,此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但这马车暂时是坐不了了,还请殿下与我一同步行入宫。”
北慕昀看向两匹在地上挣扎的马,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绕过两匹马,跟在了柳舒河身后。
柳舒河在前面带路,却不动声色地与北慕昀拉开了距离。
此时,江惟清听着周围的百姓议论声逐渐变成了谩骂。
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甚至有些已经开始扔菜叶和鸡蛋了。
烂菜叶子混合烂鸡蛋的味道着实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