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高考生，一点都不知道紧张？”
方夏一边说着，一边发试卷。
“拿到试卷不要先急着写名字，先看看试卷正反面，有没有印错，或者没印，检查完后，再填写名字考号，从现在开始，就要给我养成习惯！”
“好，考试期间不要交头接耳！”
离岁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考号。
考的是语文。
离岁文科还不错，写语文的时候没有像写数学那样瞎写一通。
认认真真答完题后。
离岁扔掉手中的笔，打了个哈欠。
“考完就再检查一遍，有没有漏写的题，不要写完就不当回事！”
“离岁！说的就是你，你那个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就那么困？”
离岁利索起身，“老班，我能不能提前交卷？”
“坐下！检查题！”
离岁叹口气，认命的坐下。
离下课铃声还有十分钟。
方夏派前排的人下去收卷子。
交完卷子。
班里一大部分人都蔫了。
“吾命休矣！”
“老班是懂考试的，两节课，我快困死了，每次都要睡着，离姐就要被提名一次”
“离姐好惨，心疼离姐！”
“谁懂啊，我本来想考完试看场电影解放解放，结果刚刚经过办公室门口，听老班他们聊天说，加班加点改试卷！”
“啊啊啊啊啊，活不了了！”
离岁打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撕开奶糖包装，含在嘴里，“看电影？”
“可以，明天好好考，周六请你们看电影。”
“果真吗？义父！”
梁群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离岁眉梢一挑，轻笑道，“嗯，明天打起精神，好好考。”
…
晚自习。
葑晚和颜末作为正副班长，坐在讲台前，管理着纪律。
离岁低头做题。
——题是葑晚出的。
共十道。
离岁用了两节晚自习，才勉强做完题。
“同桌，十道我就对两道？”
离岁有些不可置信。
她用了两节晚自习，才勉强做完题。
结果——
就对了两道？
“进步了。”
离岁愣了愣，随即轻笑道，“同桌，你这是在夸我？”
“嗯。”
少年毫不掩饰，从包里拿出一个钥匙扣，犹豫几秒后，递给了女孩。
“这是什么？我进步的奖励？”
离岁觉得有些稀奇，把钥匙扣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一个白色猫爪的钥匙扣。
葑晚耳尖泛红，慌乱的点点头。
“嗯，进步的奖励。”
离岁把钥匙扣挂在书包上，“我很喜欢。”
少年将题放在书桌中央，对着女孩讲解。
一节晚自习，葑晚只讲了五道题。
还剩下三道，只好再找时间讲。
——
周五下午三点。
同学们一一把座位搬回原位。
离岁撕开吸管包装，将它插入牛奶中。
“离姐离姐，我们明天看什么电影？”
离岁嘴里含着吸管，含糊道，“都行。”
闻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
“我想看鬼片！”
“不了吧，太可怕了，我想看爱情片，我还没试过早恋！”
“我想看搞笑的！”
…
一群人争论不休。
离岁眉头紧皱，打断道，“有不同影厅，不用吵，再吵就把你们扔出去！”
众人：……
乖巧点头，表示明白。
“整个年级就你们班最吵，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
方夏怒气冲冲的走进班级，“高兴什么呀？刚考完试就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考多好呢！”
“行了，还有十分钟下课，离岁，来，管理一下纪律，颜末葑晚，跟我去办公室！”
离岁：？
三人走后，离岁斜倚着墙，懒洋洋开口，“还有八分钟，写写作业，或者收拾东西都行，小纸条啊就没必要传了，明天就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私下商量好看什么，晚上统一发给我，如果意见不统一…”
“那就看两场，好，我说完了。”
离岁低着头，面前是葑晚走前塞给她的题目验算过程。
下课铃声响起。
离岁迷茫的看着草稿纸，心想算了，看不懂何必为难自己。
于是把草稿纸塞进桌肚，背着包走了。
尘苑。
离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头发还有些湿，下面垫着一条浴巾。
张妈递给她一杯温牛奶，“岁岁，喝杯牛奶，晚上睡的安稳些。”
“嗯，好。”
离岁接过牛奶喝了几口，目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张妈。
“张妈，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从她进门那刻起，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岁岁，最近我发现家里的东西总会莫名消失，你说，是不是遇贼了？”
“消失？”
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眯起，“都丢了什么？”
张妈犹豫了一下，“无忧的衣服。”
“？”
离岁疑惑的看向她，“无忧的衣服？”
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只有无忧的衣服吗？”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张妈有些心虚的别过头。
离岁眼里含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止无忧的衣服吧？”
“干妈前些天刚送我的手表，我没找到，您放在哪了？”
“还有——”
离岁话音未落，张妈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岁岁，是我对不起你，我儿子借了网贷，催债的人找上门，扬言要打断他的腿，岁岁——”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离岁蓦地起身。
眼神淡漠，“所以，你便偷？”
“张妈，你是看着我长大，搬出音苑的时候，我谁都没要，只要了你。”
离岁闭上眼睛，遮掩住眼底的失望，“还欠多少？”
张妈一怔，璇玑反应过来，颤声道，“三，三十万。”
十分钟后。
离岁把一张卡递给张妈，“卡里有五十万，你走吧。”
“多出来的二十万是感谢您多年照顾，以后…”
“为你自己而活吧。”
张妈从小声的抽泣，到后来，变得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道歉。
“岁岁，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张妈第一次偷东西时，就被她察觉到了。
但她没有当场出面。
想着，要是出事的话，只要她来找自己，自己就一定会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