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却有点笑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卫应寒就算打个马后炮，也是那个最响的炮。
“他真就碰了下我袖子，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卫哥，心意我知道，不劳您大驾。”白棠推着卫应寒离校，“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傻不傻啊！”陆小颖在白棠头上敲了一下，“卫应寒这么牛，让他上呗。”
这风凉话说的，白棠想堵住陆小颖的嘴。
这就是个小事儿，她踹了一脚已经给对方教训了，陆小颖出手是打架，卫应寒出手，白棠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坑哥，你可拉到吧，憋说话。”
陆小颖瞪着眼睛朝白棠比了个大拇指，“冲你这声坑哥，今天这坑张家图非踩不可了！”
“卫应寒，听到没有，张家图，高二三班的，既然要干活就干利索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陆小颖说着就把大拇指往下一倒。
卫应寒冷冷扯了下唇，没搭理他。
“回去上课吧，其他事不用担心。”他在白棠的头顶拍了一下，“下午放学和陆小颖一起走，别再落单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白棠拉住他的衣摆。
卫应寒回头，微垂了眸子看着白棠。
白棠也仰头看着他，“已经够了。”
她给了教训，已经够了。
“知道。”卫应寒笑了一下，“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陆小颖嘿了一声，“别啊，卫应寒你不做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
白棠：“……”
你可闭嘴吧！
白棠瞪了陆小颖一眼，回头见卫应寒神色淡淡的模样，根本不能放心。
卫应寒最擅长搞小动作，小动作小一点是终身不忘的教训，稍微大一点就不是教训，而是案件了。
白棠紧紧抓着卫应寒的衣摆不松手，小声道：“哥，求你。”
别动手，别动手。
卫应寒看了白棠半晌，最后轻叹一声，“就这一次。”
白棠瞬间喜笑颜开，“卫哥你真好！卫哥你最棒！”
“不准这么叫我。”卫应寒不轻不重在白棠额上弹了一下，“换一个称呼。”
“好嘞！”白棠脱口而出，“应哥，寒哥，应寒……啊，这个不行，卫哥你喜欢哪个？”
卫应寒：“……”
皱眉，三个哥都轮遍了，但哪个都不喜欢。
“我做主，就卫哥吧。”陆小颖大笑着拍板，“卫哥好，卫哥妙，卫哥伟哥分不清，分不清啊分不清，分不清！”
卫应寒冷冷瞥了哈哈大笑的陆小颖一眼。
白棠：“……”
谢谢以后不会再叫了。
“大哥，你走吧。”白棠推了卫应寒一把，“我回去上课了。”
卫应寒：“……”
卫应寒走了，带着白棠的一声大哥走了。
陆小颖看着被门卫压着走的卫应寒，笑到到肚子疼，“伟哥，卫应寒真是个好伟哥啊。”
白棠没好气，“还笑，下午不准去打架知不知道。”
“我才不打架呢，谁去谁傻，我要回家写试卷。”陆小颖勾住白棠的脖子往自己身上一拉，垂眸笑问，“放学跟你陆哥回家补英语怎么样？”
白棠被拉得一个踉跄，拍了他一下，“别动手动脚的，不去你家，视频学习不香吗。”
陆小颖更加用力地锁紧了白棠的脖子，“不香。”
“我不要你觉得……”
陆小颖抢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可是你现在就是由我觉得哈哈哈哈哈。”
扣着白棠的手臂越锁越紧，白棠呼吸不过来，一个劲锤他，“陆小颖，松手！”
“叫我什么？给我叫哥。”
“松手，喘不过气啊！”
“不松不松，我要护送你上楼啊哈哈哈……”
陆小颖和白棠的笑闹声隔了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卫应寒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打打闹闹进了教学楼。
很可惜，这样的打闹他与白棠之间从未有过。
他从不舍得这样对白棠，而白棠在他面前也没有那么活泼。
很久之前看到就觉得很羡慕，没想到，20多岁的人，大学要毕业了，还是很羡慕。
“别看了，走吧。”门卫催促，“下回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还有，张家图那学生我认识，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卫应寒往校外走去，没说话。
他不会对张家图做什么，最起码短期内，他不会让人察觉到他动了心思。
他会慢慢等，等到一个恰当的，白棠不会的怀疑的时机，一击毙命。
高二三班，只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呢。
他或许不需要一个好的高考成绩，但绝对需要一个能运作的成绩。
又或许，他不在乎考试成绩，但绝对在乎面子，他的父母家族也绝对要脸面，在国旗台下丢一次人，就能够让人嘲笑一辈子。
学生，弱点太多了。
卫应寒驱车离开学校，而白棠那边的审讯也正式开始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威廉站在书桌旁边，两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棠。
那双本该如伦敦雨雾的灰色眼眸，竟看不到丝毫忧郁色彩，只有端坐高台的审视与诘问。
陆小颖则直接坐在白棠的书桌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快说快说。”
白棠两手作揖，“两位好大哥，我就是顺路吃了个饭，真的不是故意扔下你们的，晚上我请客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往常他们中午都会一起吃饭，吃饭的同时再听个英语听力助助兴什么的，但今天白棠没回来吃饭，威廉和陆小颖吃不下去，相看两厌。
陆小颖当即拍了把大腿要说好。
威廉却是一哼，“请什么档位的？先说好，大排档路边摊拉倒，不是星级餐厅，我把盘子喂给你吃了。”
白棠：“……行。”
陆小颖对威廉竖起大拇指，“嫖饭还属你牛。”
“再叫上康尼和若若，大家一起吃。”白棠道。
威廉：“叫他们干嘛，你要向他们赔罪？”
白棠：“……”
行行行，赔罪赔罪！
白棠从桌肚里掏出干干净净的生物试卷，“散了吧，我要做作业了。”
威廉看眼腕表，挑眉，“还有两分钟上课，祝你好运。”
离开教室前，还向白棠发送了一个挑衅wi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