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黄菊。”
小桂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用力更加能够表现出他的忠心一般。
莫凡眯了眯眼睛：“行，我知道了。”
“按照你们所说，接下来就回去见大档头黄菊是吧？”
小桂子二人连忙点了点头。
“指挥使，我们到时候需要将他准备做什么告诉你吗？”小李子十分有眼力劲的问道。
“看情况而定吧。”莫凡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如果你们觉得告诉了我你们也不会暴露，你就将他要做的准备转给我。”
“如果你们觉得告诉我之后会暴露自己的话，那么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莫凡本来就没有打算让这两个家伙为他报信，至少这次的事情上面用不着他们报信。
他并不觉得东厂那小猫三两只真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别忘了，眼下的莫凡已经领悟了剑意，实力直逼神宗巅峰。
而赫连如歌跟司一的实力也是非同寻常，再加上那些同为神宗的佥事和同知，以及镇北军的高手。
他们就算是灭一个顶尖宗门都是绰绰有余了，所以怎么可能会让东厂得手？
再者说了，就如莫凡之前所说，就算是耶律红玉真的死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雍跟北戎之间要建立联系，本身就不是这么一个女人的存亡能够左右的。
顶破天了，莫凡也就挨一下皇帝的责罚罢了。
当然，魏瑾如果要吹吹风的话，责罚或许会更加重一些。
但不管他再怎么吹风，皇帝也不会将莫凡给卸任。
这倒不是因为莫凡觉得自己独得天宠，而是因为他身边可是有两个皇帝的卧底的。
司一和司二两人，已经将莫凡忠心耿耿的情况汇报给了雍皇。
不然你以为雍皇为什么会对莫凡那么的友善吗？
皆因通过司一司二的汇报，他已然知道了莫凡虽然喜欢话划水，但自身能力却没得说，最关键的还是对朝廷忠心耿耿。
有这两点，就已经足够了。
听到莫凡的话，小桂子和小李子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莫名涌起了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
要知道，他们在魏瑾身边做事，人家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做好了没有奖励，做差了稍有不对就是一阵责罚，有时候差点儿被打得半死。
但眼下莫凡一个外人，竟然会为了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危，而放弃要情报的想法。
一时之间，两个小太监只感觉一阵热血上涌。
“指挥使，就算小的这颗脑袋不要了，我也会将情报给您传过来的！
”
小桂子沉声说，小李子也猛地点了点头。
“记住我的话。”莫凡语气冷了下来：“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不要轻举妄动！”
“传得了就传，传不了我也不会怪你们！”
听到莫凡的话，两人重重点了点头，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莫凡那冰冷的声音，听在他们的心中竟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行了，去吧。”
莫凡摆了摆手：“我会让人将你们暗中送出城的。”
“你也不用担心看到你们的人会走漏什么消息，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一个人敢说漏嘴。”
“明白了，指挥使！”两人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莫凡看着两人被几名暗卫带走，眼睛眯了眯。
说实话，他眼下都有些搞不清楚，他们脸上的感动之色之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倒也正常，毕竟是被强迫的嘛。
但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太监的脑回路……还真他妈的不正常！
莫凡之所以让两人先保住自己，当然不是因为真关心两个家伙了，而是因为他想要用他们做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监视魏瑾！
魏瑾这个老东西，对于莫凡来说确实算是个威胁。
所以说，如果不在对方的身边安插两颗钉子的话，莫凡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当然，他也没有将希望全部放在这两人身上，只当是做一个备用手段而已。
毕竟魏瑾那个老狐狸，显然是不会轻易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的。
不过即便是他们不能为莫凡提供关于魏瑾的风声，那提供一些宫里的消息也可以呀。
因为宫里的人基本都被魏瑾把持，莫凡虽然也安插进了一些人，但都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两人既然能够被魏瑾派来干这件事，就说明他们还是有些地位的。
心中一边思考，莫凡一边随口说：“把她也带过来吧。”
“是，指挥使！”黑暗中，有人恭敬应了一声。
随后，一名白衣婢女就被带进了公堂之中，赫然就是耶律红玉的婢女娜扎。
莫凡看着对方，淡淡问道：“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娜扎的小脸有些惨白，身体更是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回……回大人……”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因为……是因为公主逃走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地说道：“大人，都是婢子的错，是婢子没有看好公主……请大人责罚婢子吧！”
娜扎
很清楚，这个责任她是避不开的。
所以说，她只能希望大雍拱卫司的人，只是责罚她而不是剥夺她的性命。
毕竟，在北戎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听人提起过大雍的拱卫司。
那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组织，里面充斥着各式各样残暴的人和残忍的刑罚。
尽管莫凡看起来温润如玉，但娜扎却并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的外表之上。
莫凡从公案之后起身，然后饶到了前面，蹲在了娜扎面前。
他伸手将对方的下巴抬了起来，轻声问道：“我又没有说要责罚你，你为什么要哭呢？”
娜扎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用畏惧的目光看着莫凡，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顺着姣好的脸颊往下流。
“大……大人……”
她张了张嘴，却因为太过恐惧的原因，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对方的语气越轻柔，她所会受到的折磨就越惨。
这就是所谓的笑面虎，她在北戎的宫廷之中见得多了。
看到娜扎的小模样，莫凡叹了口气：“我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想问问你，公主离开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而已。”
说到这里，莫凡眼睛眯了眯：“我喜欢说真话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三千九百二十七章 徐州局势
听到莫凡的话，娜扎先是一怔，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脸色白了白，心中有名为恐惧的感觉升了起来。
娜扎已经大概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了，别忘了，她可是在宫廷之中长大的人！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也由不得她多想了。
她除了配合，别无选择。
“慌……慌乱，恐惧和……怨恨。”
她张了张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入了嘴巴，看着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慌乱什么？”莫凡一字一顿地轻声问道：“恐惧什么，又怨恨什么？”
“因为她逃了，我就会受到责罚，甚至是被处死……”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所以我慌乱，所以我恐惧。”
“同样，……因为她逃了，我会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所以我怨恨她……”
“原来是这样呀……”莫凡语气柔和了起来：“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呢。”
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
随后，莫凡伸手抓住了娜扎的手。
娜扎身体一僵，却不敢反抗。
莫凡也没有想做什么，他只是挽起了对方的袖子。
伴随着的袖子被挽起，娜扎那
满是掐痕手臂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那些已经有消退痕迹和新鲜的掐痕，在娜扎的白皙的手臂之上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这是她干的？”莫凡眉头皱了皱。
娜扎身体颤了一下，本能地想将手缩回去，却被抓得死死的。
她只能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是的……”
莫凡抿了抿嘴，眸子闪烁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想到，耶律红玉背地里竟然会这么玩儿。
这是没将人当人呀……
要知道，如果是当面的话，可看不出耶律红玉是这样的人。
不愧是王室的人，果然是会伪装呀。
莫凡突然觉得，耶律红玉似乎有一些价值了。
如果这样一个女人进入雍皇后宫的话，恐怕没有几个妃子能是她的对手吧？
或许，她能够将皇帝的恩宠揽到自己的一个人的身上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莫凡觉得自己将娜扎叫过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无法对耶律红玉动什么手脚，因为那是皇帝的女人，而且对方显然已经记恨上了自己。
但莫凡可以从娜扎这里动手脚，因为这是个可怜人儿，而且还怨恨耶律红玉。
念及此处，莫凡将娜扎的袖子放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恨她是吗？”
娜扎迟疑地看了莫凡一眼，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那我想，我可以让你报这个仇呢。”
莫凡微笑着将娜扎扶了起来，朝着内堂走去。
他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家伙，如何去当一个合格的卧底和反骨仔。
如果耶律红玉真的能够在皇帝身边稳坐，那他这一步棋，就下得绝妙了。
到时候他配合娜扎让耶律红玉的落下个把柄，岂不是就能够控制一个妃子帮他吹耳边风了？
莫凡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
莫凡在衙门里面跟娜扎谈了许久，直到天黑，他才让人将娜扎送回了耶律红玉身边。
他也不怕耶律红玉察觉到什么，毕竟她逃了之后莫凡将娜扎带去审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原本莫凡的计划师在鸡鸣驿休息一个时辰就走，眼下却一直托到了天黑。
所以说，莫凡只能连夜让众人动身，冒着夜色继续赶路。
毕竟京师那位还在等着呢，他可不敢让他等太久了。
好在众人都是修士，白天赶路和晚上赶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即便是风雪交加，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阻碍。
毕竟大雍境内的雪，没有北戎那么邪性。
轿辇之中。
“你们都是徐州的人是吗？”
莫凡看着恭敬站在一旁的白髯，随口问道。
“是的，指挥使。”白髯连忙点了点头。
“花无心派你们来的？”莫凡挑了挑眉。
他虽然没有见过花无心，但直觉告诉莫凡，对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是大公子花柳叫我们来的。”果然，白髯说出了另一个名字。
“花柳？”莫凡眼皮跳了跳，这可真是个糟糕透了的名字。
不过，因为真实世界并没有这个概念，所以说莫凡倒也过于惊讶。
“花柳在徐州地位如何？”莫凡又问道。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白髯沉声说道：“花无心已经将他当做了下一任知州培养，不少徐州的文武都很拥护他。”
“不过……花柳为人比较自负，一般不听谁的话，就连花无心的话，他有时候都不想听。”
“这次让我们出手，就是他一个人的决定，没有其他人参与。”
听到白髯的话，莫凡眯了眯眼睛，突然问道：“那洛尘呢？”
“洛尘？”白髯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指挥使，您说的是从拱卫司投靠过去的那个小子吧？”
“没错，他在徐州地位如何？”莫凡点了点头。
“很高。”白髯沉声说道：“他深得大公子花柳信赖，修为虽然不高，但俨然成为了对方麾下第一人。”
“不少事情花柳都喜欢跟他商量，就连这件事，都有洛尘参与合计。”
“要不是他的实力不够，他估计还会亲自出手。”
“呵呵，跳梁小丑。”莫凡不屑地笑了笑。
他猜都猜得到，洛尘之所以策划这件事，就是想要借徐州的手来对付他。
要是能够让莫凡因为差事办砸，而被皇帝诛杀，那对于洛尘来说，就是最好不过了。
“指挥使跟他有过节吗？”白髯看到莫凡的表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有一些吧。”莫凡随口说道：“他当时也是指挥使继承人，不过最终上位的是我。”
“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为为什么会背叛朝廷，前往徐州吗？”
听到莫凡的话，白髯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洛尘以前竟然还是指挥使继承人！
难怪对方会取得花柳的信任，难怪没有一个人因为他是从拱卫来的人而不把他放在眼里。
光是拱卫司继承人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他在徐州有一定的分量了。
“你……知道花袭去哪儿了吗？”
就在此时，莫凡突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