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却根本没搭理他,执拗的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哼,早晚有一天我会有能力保护好妈咪!”说完又瞪了顾北承一眼,这才转身跑到自己房间去洗漱。
趁着这个间隙,顾北承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秘书,也就是韩清打了个电话:“今天我不去公司,跟昌平的会议你来主持,另外查清楚余氏的发家史,以及这几年他们家的所作所为。”
后面一条显然是为了乔末初做的。
韩清一一应下来,顾北承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吩咐厨房准备好粥时刻温着,这才转身回了书房。
即便不去公司,他依然需要看许多文件,然后签字下达命令。
偌大的顾氏经营起来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做的这一切被去而复返的安安全都看在眼里,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盯着顾北承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提高了些给顾北承的分数。
恩,这个人要是能照顾好妈咪,也不是不可以认他这个爹地。
顾北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初步获得了安安的认可,他看了大半天文件,眼看着马上就要十二点的时候,起身回到卧室。
此时乔末初还在睡,只是脸色不
再苍白,反倒是红扑扑的,乍一看挺好可顾北承却敏锐的发现不对劲儿。
他伸手摸了摸乔末初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惊。
“乔末初,醒醒。”将棉被整个掀开,顾北承拿起手机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马上来汇元这边的别墅,带上退烧药。”
多的话他没有耐性再说,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将乔末初紧紧的抱在怀里。
乔末初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她费尽力气睁开眼,张嘴想说话只觉得嗓子疼的不行,然后就再一次陷入黑暗。
“我妈咪怎么了?”觉察到动静的安安跑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乔末初。
顾北承将乔末初安置在床上:“正在发烧,医生马上就到,你别乱跑。”
说完顾北承便走到柜子里将备用医药箱拿出来,他找到酒精和纱布,将纱布用酒精沾湿,然后用手拧了拧,大概把纱布拧到半干,转身蹲在乔末初床前,轻轻帮她擦拭脖子、四肢还有手脚心。
他的动作温柔而有调理,安安站在床前看着他的动作,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
难道这就是有爹地的感觉?
上一次妈咪生病的时候
,他才三岁,妈咪明明已经高烧的站都站不稳,可是为了照顾他,仍然勉力支持着烧了一顿饭,甚至还把电话打给干妈,让干妈帮忙照顾自己。
那时候安安无比痛恨自己的年龄,如果他大一些就能照顾好妈咪,可当时他只能乖乖的听话,不给妈咪增加更多的负担。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有爹地,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此时此刻他看到了。
顾北承做完这一切,又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用厚厚的毛巾包裹上敷在乔末初的额头。做完这些他才觉察到安安落在他身上灼热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不要担心,你妈咪很快就会好起来。”
今天也是他大意了,昨晚乔末初的那一番折腾,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经受了极为重大的冲击,这一场病早晚都是要来的。
如果他能细心一些,或许情况会比现在好。
但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自责。
几分钟之后,顾家的家庭医生许恒宇到了,他今年三十出头,他的父亲是上一任的顾家家庭医生。
“少爷。”低声打了个招呼,许恒宇便立刻拿出听诊器,开始为乔末初
检查,检查完之后凝滞的看着顾北承。
“少爷的降温措施做得很好,但是这位小姐病来的太急,我建议要做静脉注射。”许恒宇不卑不亢的建议,顾家对静脉注射的容忍度比较低,所以在用药之前他都会先解释一番。
只是他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安安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
安安是在国外长大的,一般情况下,医院并不会开静脉注射,除非是病情非常严重。
但其实,许恒宇之所以提出静脉注射,主要是因为乔末初的病来的太急,怕她昏迷中脱水。
顾北承点头应允许恒宇,并弯腰把安安抱进怀里:“只是挂水,不要担心。”
再多安慰的话,顾北承也说不出来,他抱着安安站在床前,父子二人表情趋于一致,都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乔末初。
许恒宇被这两人看着,只感觉背后一阵灼热,如果不是他从小就呆在顾家,说不定会顶不住此时的压力。
顾北承跟安安模样有八九分相似,许恒宇忙完一转身,看到大小号两张脸猛地呆滞一瞬。
没听说少爷有孩子啊,这位是?
“她什么时候会醒?”顾北承
将安安放下来,抬头看向发呆的许恒宇。
许恒宇赶忙回过神:“半小时。”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病人心肺郁结,少爷还是多劝慰着点。”
安安跟顾北承长的如此相似,许恒宇又不傻,心思转了转便猜到了乔末初的身份,不过他理解为是顾北承金屋藏娇并不想讲其公之于众,也就是说,这人可能并不会被顾家认可。
其他的话许恒宇没再多说,但顾北承显然已经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取下乔末初额头上的冰毛巾,顾北承随手扔进许恒宇怀里:“没事少看点八点档电视剧,脑补这么多。”
许恒宇跟顾北承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不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听他这么说,许恒宇挑起眉毛,原来顾少是认真的。
“弟妹醒来之后别让她吃太油腻的,另外我再开点药留下,休息两天就好了。”收拾着自己的医疗箱,许恒宇磨磨唧唧的叮嘱道。
顾北承对他的称呼很是满意,对他摆摆手算是送客。
此时的乔末初双眼紧闭,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流下来,秀气的眉毛紧紧蹙成一个疙瘩,显然现在她的内心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