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川转身要走,容龑拉住了她的手臂,“我撞的,我负责。”
“我说过了我不要你负责。”彭川甩开容龑的手,越过他,看了一眼姬唐的方向,相比,这个男子比撞了那个好很多。
姬唐了一眼彭川,漠然地出声,“容易留疤,你还是跟他回去处理一下,他也嘴上占便宜的功夫。”
彭川看了一眼姬唐,虽然看着像个好人,谁知道呢!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既然是一起,估计都素质不怎么高。
她没有出声,背着白色帆布的书包继续往前走。
姬唐一脚撑着车子看向容龑,“你看着不像个好人。”
“我?”容龑指了指自己,看了一眼彭川的方向,走路也一跛一跛的,显然刚才扭了脚,“走吧,我看你能走多远,这条腿费废掉不可!”
彭川没有听见一样,走的更快,这一段路人很少,看那个撞她的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容龑也没有再说什么,踩着山地车转了一个弯,跟在彭川后面慢悠悠地骑着。
彭川走得越来越急,都后面脚踝处越来越疼,疼的实在受不了了,站在那里不动了,转过身子看向刹住车的容龑,“你到底想
干什么?”
“我等着你求我。”容龑看向彭川,一只手握着车把。
“你做梦!”彭川冷冷说了一句,站在那里,忍住了泪水,到这边做家教,是学院的老师帮她介绍的,很可靠,好处是工资高,比平常家教高出很多,不好处就是没有公交车,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容龑看着彭川,打量着她的穿着和神色,“大学生吧?”
“要你管!”彭川瞪了一眼容龑,她好好地走路,他的车子过来,她往走,他就往左绕,她向右,他就向右,仓促间就撞上了。
容龑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轻佻,看着彭川,“这么倔做什么,我这人,脾气比较怪,不喜欢欠人的,撞了你,我负责,我要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跟你这么久,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彭川站在那里,没有出声,脚踝和胳膊都疼的厉害,实在走不动了。
容龑指了一个方向,“我住那里,随便你,不处理,我看你今天也回不去,这里离市区远。”
彭川没有出声,他说的是实话,别说市区,这里离公交站牌也很远,平常走过去都要走一个小时,现在……
她抬头看了一眼容龑,或许他说
得对,如果他真的不是好人,她大概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容龑等着彭川的回答。
彭川没有出声,看了一眼容龑指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容龑低头看了一眼,山地车上没有车座,也不能载着她,“你坐车座上,我推着你。”
“不需要!”彭川只说了一句,又不说话了。
容龑也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跟着,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好心过,难道就因为被人打了一巴掌?
到了容龑的公寓。
彭川停住了脚步,容龑过去打开门口,将车子搁在一边,进了门。
彭川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容龑已经到楼上去拿医院箱了。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医药箱子下来,放在茶几上,“自己弄。”
彭川没有出声,打开匣子,拿起镊子耸着眉头看了一眼胳膊肘一下的手臂,轻轻地夹去了上面的碎石粒,一直咬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容龑在旁边看着,擦伤的的周围青紫了。
看她弄得差不多了,他拿起一团棉花,蘸了一些酒精,一把握住彭川的手臂,将冰凉的酒精棉摁在她的擦伤处。
嘶好痛!
差一点飙出来眼泪,彭川紧咬着下唇,声音轻
颤,“你轻点…”
痛的破碎的声音,溢出唇间,牙关紧咬,尾音拖长。
容龑听着,身体突然有了反应,丢给彭川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腿,手中的力道缓缓收紧,直接蘸了酒精,擦在脚踝红肿的地方,然后擦了一层云南白药膏。
整个过程,彭川细而弯的眉头紧紧地挽结,幽潭般眸底迷上了一层水雾,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处理完,两个人就那么坐着。
沉默了一阵,容龑看向彭川,“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彭川绷着脸看了一眼容龑,“A大。”
她在周围扫了一眼,料想眼前的男子应该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这么年轻就住这样别墅,和她带家教的那家比,应该还要好很多,就是乱了一下,应该是一个人住的缘故。好在,带了一段时间家教了,见了也不至于过分稀奇。
容龑看她打量着周围,有些意外,这里很少人来,来过的女孩子多少有艳慕之色,偏偏,眼前的女孩,虽然年纪小,却作为沉稳。
彭川站起来,拿着背包走向门口。
容龑多看了一眼,看的出来,眼前的女孩生活很拮据,身上都是一些质地特别差的衣服,偏偏
有种叫人肃然起敬的错觉。
“等等,我喝杯水。”容龑到旁边打了一杯热饮,看向朝着门口走的彭川,突然表情变了一下。
没走几步,彭川听到他在后边有人叫她,回过头看向容龑。
容龑正端着个杯子站在客厅的中央看着彭川,“你裤子脏了。”
彭川看向容龑,有些莫名其妙,埋头看了看自己裤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容龑扫了一眼彭川腿上白色的休闲裤,低声说了一句“后边”。
彭川扭来扭去看后边,还是没发现哪有脏。
容龑喝了一口热饮,声音重了,“你屁股后边,红的。”
彭川突然僵在那里,第一反应,两手搭在屁股上遮住了,也没对容龑说句谢谢什么的。
想到她今天出来包里没有卫生巾,而他看样子是一个人住,别墅里也不一定有这种东西……但是,总要问一问的好。
顶着一张愈发红的脸,彭川看向容龑,声音很低,“你这里有没有卫生巾?”
容龑听到卫生巾三个字,揉了揉手腕,“我不是女人,我又不用卫生巾。”
“哦……”彭川垂低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你在这里坐一阵,我出去买。”容龑看向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