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红着脸,缩回了手,靠在他怀里,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却和他身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等沈天擎睡熟了,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没有穿拖鞋穿着棉袜子踩在地上,摸兜里的手机,没有摸到,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位置,轻轻拿起来走到了卫生间,轻轻地带上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站在里面要打电话,翻开通话记录,看到了苏子航的号码,通话时间七分二十秒。
她看了一眼,删除了那个号码,站了一阵,感觉浑身的骨头有些犯困,大概是昨晚睡得不舒服的缘故,坐到了马桶上,咬着下唇,拨通了柏晓的号码。
听到柏晓的声音,她紧张地问,“最近A市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柏晓慵懒地躺在大厅沙发上,“什么叫特别的?”
舒舒声音小了几分,“就是我和沈天擎的。”
柏晓哧了一声,“没有你的,都是他的。”
舒舒握着手机问,“都说他什么了?”
“说他出了车祸英年早逝,可惜了一位财经巨子,商界传说即将终结,沈氏集团要完蛋了,沈家要倒了之类的,什么风雨摇大厦倾。不过最近苏氏集团的股票一直飞涨,涨停不断,我
买了不少,已经套现了。”
舒舒听得不是滋味,大概所有人的认定苏子航会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帮我留意一下许芫,她总说我害了她的孩子,看起来不像撒谎,而我确实没有做过。”
“怎么不让你枕边人帮忙查呢?”
“……他…他最近很累。”舒舒声音小了许多。
柏晓哎哟一声,“舍不得他累,舍得我累,真是够缺德的,见色忘友。”
舒舒喊了一句冤枉,胸口有些闷,透不上起来,站起来,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窗户,“我不聊了,我去看看我妈。”
“去吧,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柏晓挂了电话,抽了一根烟,打通了一个长年没有拨打过的号码,“帮我查查许芫这个人。”
舒舒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舅舅,开了门,看见冯悦扶着沈闫站在门口,脸色僵了一下。
沈闫拄着拐杖睥睨地看着舒舒,倨傲地出声,“天擎在这里吧?”
舒舒不卑不亢地看向沈闫,轻声说,“他刚睡着,你们声音小点。”
沈闫的脸色刷地难看了几分,轻哼一声,“越来越会把自己当回事了,害沈家害得还不够吗?”
舒舒看向沈闫,如果不因为眼前的老人是他的爷爷,她不会
这么客气,“我说了他在睡觉,请你们声音小点。”
沈闫睨着舒舒冷哼一声,眉头突突地跳了一下,“就算你真跟了天擎,还得要叫我一声爷爷,真是放肆!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早看清你是个包藏祸心的东西,子航就不该捡乞丐一样将你捡进苏家。”
舒舒本来就对苏子航有股怒气,到此时面对沈闫,再也忍不住出声,“既然你知道自己是长辈,请你自重!”
沈闫愤怒地抬起拐杖,就要朝着舒舒挥去,沈天擎走过去,那只受伤的手臂挡住了拐杖,眸色沉黯地出声,“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沈闫看到沈天擎手臂上的烫伤,颤颤地收回了拐杖,粗喘着气出声,“难怪你姐姐说这个女人没有教养。”
他走进房间,冯悦也跟着进来,扶着沈闫坐在贵宾病房客厅的沙发上,不时地看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回头,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握住她的手,走到沈闫面前,“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她都是我认定的妻子,爷爷,我听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她的不是,你是我爷爷,我无可奈何,但是除了你,谁说她一句,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沈闫原本想心平气和地谈谈,一下子气得手指发抖
,拐杖也握不稳了,“你这是告诉我你不但对自己的亲外甥下手了,还要对你自己大姐下手,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爷爷,你要把我怎么样?”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沈闫,攥紧了舒舒的手,“没有如果,我也说了,对于爷爷,我无可奈何,当然,我的外甥和大姐,我也不能怎么样,但是其他的人谁说她一句我会让他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
“……”沈闫气结,看向沈天擎,不知道沈家怎么会出了这样一个情种,是多么不幸!
他指向舒舒,“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痴迷?”
沈天擎垂眸看向舒舒,“她不需要有多少好,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在我眼里好就足够了。”
舒舒站在那里,心中一阵涌动,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闫喘了一口气,看向舒舒,“很好,你很好,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让舅舅和外甥两个人斗得头破血流是你想看到的吧?你如愿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闫,有些事脏水不想舒舒趟,拉着她进了休息室,带上门,然后按着她坐在床上,低头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见拖鞋,眸色沉黯下去,俯身摸了一把,舒舒的脚冰凉,凉得他手心都不舒服,抬手将她抱到床上
,“以后不许这样。”
舒舒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沈天擎,握紧了他松开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就想拉着他的手,很温暖很温暖,其实,这一生,她被人屡屡指责的时候,屡屡站出来为她挡过的人只有他,他的名字叫沈天擎,深深地印到了她的心上的人。
沈天擎朝着舒舒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她的两只脚,捏住,一个个放进了被子里,“一个人睡一阵。”
然后,舒舒看着沈天擎出门,带上了门,靠着枕头,能闻到他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凝神听着客厅的动静。
沈天擎走到沈闫面前,挺拔地站着,“爷爷,我父亲的事,别找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爷爷无能为力的事我自然也无能为力。”
沈闫看着沈天擎,有些心寒,好一个小小的商人,小到没有依靠家族的势力成就了一位财经巨子,真小!小到如今全部心思全部放在防备自己的亲人对付自己跌亲人了。
他握着拐杖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说说做生意的事,刚才子航接到电话,穆氏集团想要修改和沈氏集团合同的事是怎么回事?”
穆氏集团?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难道爷爷不该去问问穆家那位少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