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对高考都没有情绪,不担心也不紧张,但有骆秋在,他就会感到安心。
离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少人还拿着书想临时抱抱佛脚。
远远的,有人喊他:“时邢!”
是钱芝。
时邢有点头疼,他对这个女生没什么印象,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频繁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倒也没什么。
只是她一出现,吴振就会出现,晦气。
这次吴振倒是没有出现,钱芝独自跑过来,冲他笑:“高考加油啊时邢。”
“你也是。”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上午第一科结束,走出校门时,时邢一眼就看见在等他的骆秋。
他也没问考得怎么样,直接带着时邢去吃饭。
考试期间,忌口的东西也多。俩人只能在附近随便吃口,店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好在骆秋提前订了位子。
刚吃上,吴振几个人走了进来,而且一眼就看见了时邢。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学霸吗!考得怎么样?”
时邢没理他,骆秋在两人之间看了眼,也不打算多事。
但有些人,就是擅长作死热爱作死。
吴振自顾自地坐下:“怎么不理人啊?”说着看向骆秋,嘿嘿嘿一乐,“听说你是他哥?真哥假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不会是在床上喊哥的那种吧?”
骆秋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勇气。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卯着劲跟时邢过不去,连高考这么关键的时刻,也要过来膈应他一把。
骆秋没理他,拿出耳机插上,然后给时邢戴上,播放白噪音。
时邢全程很配合,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看上去很平静。
骆秋突然站起来,吴振没懂他要干什么,还龇着牙乐。
接着,他就感觉脖领一紧,勒得他呼吸困难。
“滚出来。”骆秋拎着他,连拖带拽就往外面走。
店里一种家长和学生草木皆兵地看着他俩,生怕在这紧要关头有什么神经病连累到他们。
吴振反应过来后就开始骂,跟他一起的男生也跟着骂。
“诶!**,你撒开!”
“振哥!你没事吧!”
“我报警了啊!我报警了。”
吴振想推骆秋,但是被他一脚踹在膝弯,咣当就跪了。
骆秋扯着他头发强迫他抬头,冷声道:“劝你学乖一点,我弟弟还要考试,你再敢来挑事,我不会这么客气。”
“我他妈怕你啊!”吴振涨红着脸,被人按在外面揪着头发,这太丢脸了。
“能从我手里站起来再说这话吧。”骆秋手上用力,疼得吴振吱哇乱叫,还一直骂骂咧咧,脏的没脸听。
“诶诶诶!别打架啊!别在这里打架,小心我报警啊。”店老板追出来劝。其实不用报警,考场周围执勤的警察一大堆,喊一嗓子就能过来两个。
骆秋松开吴振,冷脸拍了拍掉在手上的头发。
这时候,戴着耳机的时邢走了出来:“走吧哥。”
“吃完了?”
“嗯。”
“好。”
两人就在一种诧异的眼神里,自顾自离开现场。
回到宾馆午休,时邢睡了一会儿,然后起床洗脸,准备下午的考试。
考试结束那天下了雨,骆秋拿了两把伞在外面等。
时邢出来的时候已经淋湿了大半,发梢都在滴水。
骆秋赶紧把他接到伞下,然后把另一把伞给他。
一人一把伞总比两人一把伞方便,但时邢接过去后,也没有要打开的意思,就紧贴着骆秋,跟他往宾馆走。
“终于结束了,感觉怎么样。”骆秋问。
“有点冷。”时邢回答。
“……”好一个答非所问,骆秋只好再挨他近点,拉着他胳膊,“这样呢。”
“好多了。”
高考结束,时邢正式毕业,同时他就面临着住在哪里的问题。
骆秋不能把他带到自己租的房子,因为那里一堆东西是他的,一堆东西是李叶的,太容易露馅。
但他也不能放着时邢不管。
“进来吧。”骆秋把钥匙放在门口的置物柜上,然后换上拖鞋,“你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明天你直接把学校的东西搬过来吧。”
一个两居室,进门就是小客厅,空间不大,但采光很好。
房子是骆秋为了时邢新租的,位置在市图书馆附近,租金不便宜,但好在他跟时邢也只住两个多月。
为了不露馅,他提前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营造一种在此生活已久的氛围。
本来他还担心,时邢不会愿意来跟他住。
毕竟时邢严重排外,关系再好,他也不一定能愿意跟刚认识没俩月的人,同吃同住同睡。
但没想到,他答应的很痛快,甚至还有点……雀跃。
至于他在雀跃什么,骆秋就有些想不通了。反正他愿意就好,省得自己还得费心思给他设套。
“先过来看看房间,你住这间。”骆秋推开次卧的门,然后说,“明天搬东西我就不陪你了。”
时邢不高兴地拧眉,问:“为什么?”
因为学校有课。
但骆秋不能这么说。
“哦,朋友找我有事。”
时邢去开窗通风,正好背对着骆秋,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