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在我眼前, 他被那个男人用酒灌下药物。”香取美里冷笑着:“那时候的我才七岁,做出的证据无法取信。而夺走我父亲的研究成果,殴打并杀了他的大冢隆一郎连伤害罪都被判无罪。
我一直记得这件事, 从七岁到二十四岁, 等我站在那个男人面前, 他居然一点也没记起来。那时候我就在想, 我一定要杀了他!”
她抬起头, 冰冷的目光落在服部平藏身上:“只不过,我还是太急了。没办法, 谁让父亲临终前一直、一直嘱咐我, 夺回他的研究成果,送回到白鸠制药。白鸠制药的董事长, 不久前却要重新开办公司, 让这份研究资料的价值再度上升——大冢那个老东西,最近可是很开心呢。”
“我会彻查这件事,如果属实,我会在档案里陈述。”与颇为动容的其他人不同, 服部平藏沉声道:“我很抱歉, 香取小姐。”
“不用道歉, 警视监先生。”香取美里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冷淡地站起来:“这是我的错。我明明该知道,不同于我们这些平民, 只配一个普通警官来调查, 像大冢这种有钱人,总会有不一样的待遇。”
“谁让我们是财阀统治的国家呢。”香取美里伸出双手:“带我走吧。”
“等、等一下!”瘦削的岸根连忙站起来,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再度抬起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渴望:“香取小姐, 令尊的那份研究资料,是之前大冢先生给我们实验室看过的那一份吗?”
香取美里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多看一眼:“岸根先生,不用再妄想得到那份研究资料了。你不会以为,我在大冢身边做秘书都是白白浪费时间门,只是为了杀死他那么简单吧。”
“不!请等一下!”岸根像是一只豺狼,猛然扑了上来:“把它给我!给我!我才是能真正使用这份资料的人!”
他伸出手,但在几乎要接触到香取美里的那一刻,啪的一声,被人拍在了地上。
服部平藏惊讶地看向站在一边的波本:这个年轻的服务生,却让离着更近的自己一击落空。
波本绅士地扶住香取美里,而她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岸根,才向波本鞠了一躬:“多谢你,叶川先生。说起来,遇到你这件事,似乎也算是不幸的今天里那一点幸运了。”
说完这话,香取美里再度向门外走去,她挺直背脊,扬起头颅,不像是一个杀人犯,竟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去莅临她的臣民。
服部平藏向在场众人鞠了一躬,谢过他们的配合,也并没有给香取美里考上手铐,就跟随着走出这座宅邸。
“真是一场闹剧。”长门光明站起身,轻蔑地伸手在袖子上扫了扫,像是驱除什么晦气一样:“好了,既然事情解决了,康江,我们还是去看看岳父吧。他老人家的身体可不太好呢,这个时候,万一有什么好歹我可就不妙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边的长门秀臣,露出一个笑容:“光明,你要不要也带日向小姐过去?毕竟,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他嘴角裂开,森白的牙齿像是撕扯猎物的大白鲨:“疾风知劲草嘛,这对日向小姐也有好处,不是吗?哈哈!”
“你!”长门秀臣猛然站起身,被绷带层层包裹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那只未被遮盖的眼睛却透出熊熊的怒火:“和泉光明!”
“光明,大哥!”康江连忙抓住长门光明的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焦急的神色:“你们不要争吵了。”
日向幸也站了起来,她一手挽住长门秀臣,轻声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会长吧,秀臣先生。”
她轻柔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下,让浑身散发出怒气的长门秀臣骤然冷静下来,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日向幸走向门外。
等两人走出门后,长门光明轻轻吹了个口哨,对看着他的康江道:“看来,我们的秀臣少爷,真的是有一个心上人了啊。哈哈!”
他笑着,居然笑出了眼泪,那闪烁的泪光里,隐藏着的恶意却像是洪水一般,几乎汹涌而出。
粘稠的嘲笑、得意与贪婪像是得到了某种助燃物,正一发不可收拾地燃烧起来。
“叔叔。”和泉夏树忽然开口:“我想先回房间门里。”
对于长门光明,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趣,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门。所以,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对看过来的长门康江点点头,就转头看向波本:“叶川桑,能送我一步吗?”
波本唇角弯起:“当然,和泉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走出来,就听到身后两句喝骂:当然是长门光明正在不忿侄子的违逆。
“和泉先生似乎与光明先生并不亲近。”波本微笑着试探:“他可是长门建设的社长,日后长门集团会长的有力竞争人选。”
和泉夏树道:“这不重要。叶川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香取小姐,不,应该说是那份资料吧。”
“啊呀。”波本侧过脸,几根浅金色的头发从额间门滑落,他挑起眉,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这也是和泉先生的观察到的情绪?”
他拍了拍手,像是十分赞赏。
“当然不是。”和泉夏树的脚步没有停,一步步沿着楼梯向上走,也不看波本,而是望向窗外,故意用一种微妙的口吻道:“在这个乌鸦盘绕的宅邸,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波本的手缓缓往下滑,探进兜里握住了枪,但在下一秒却又松开:“你是谁?”
“这件事,你不是知道了吗?”和泉夏树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再与波本说话,往前再走几步,取出钥匙将客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我到房间门了,下回见,叶川桑。”
虽然不喜欢使用这种手段,但就像做炸虾天妇罗前,需要将虾线虾壳去掉一样,想要得到珍稀美味的时候,总是有必须的步骤。
不过,这位同样的卧底波本,似乎比他的好友诸伏景光更警惕。
在那一刻,他想杀了自己。
但还是很美味,像是碎冰上的墨鱼生鱼片,脆脆的,像是要在口腔里兴起一场刀兵。
将身后的门关上,也将投注在自己背后的视线拦在门外,和泉夏树轻轻拂过墙面,感受到大理石微凉的质感,露出一点兴奋:“还真是大收获呢。”
怀揣着这点兴味,虽然隔着门与墙,他依旧听得到外面的纷杂,但和泉夏树还是心情不错地走入卧室。
但到了深夜,一个人敲了他的门:“夏树君,你在里面吗?”
穿着睡衣正在翻看书籍的和泉夏树已经听出了声音,带着一点好奇,他走出卧室将门打开,展露在眼前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士,日向幸。
她已经换了一身蓝色的女士职业套装,在门打开后,就双手交握在前鞠躬道:“和泉君,会长派我过来,想要请您去他的卧室。”
“这个时间门……会长为什么邀请我过去?”和泉夏树问道。
日向幸垂着头道:“大概是因为您今晚遇到的这件事,他感到十分抱歉,也担心您为此受到惊吓。”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请日向小姐替我致谢吧。”和泉夏树微笑着说:“感激他的照顾。但我很好,请他不用担心,尽早安睡吧。”
“这……”
和泉夏树道:“照我说得去做吧,日向小姐。虽然我在这座宅邸只呆了几天,但或许我比你更明白这里的人,这里也包括长门会长。”
沉默了片刻,日向幸忽然问道:“您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连秀臣先生,你也很了解吗?”
“当然。”和泉夏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起码,我知道他与我叔叔的争执是因为你,日向小姐。”
日向幸往前踏了一步:“你说什么?”
“虽然我没有恋爱过,但恐惧与愧疚应该不是爱情吧,日向小姐。”和泉夏树往后退了两步:“不过,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一问秀臣先生,又或者,问一问自己。”
在日向幸惊愕的目光中,和泉夏树将门关上:
虽然再一次感到麻烦,但比起像之前浪费掉的三天一样,浪费之后的时间门,这些都是能接受的。不管是明天的长门秀臣,还是之后的波本,他都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然而,第二天的长门秀臣依旧对他毫无反应,坐下他下首位置的日向幸眼睛有些红肿,却依旧非常得体,就像其他的长门家的人一样:经过昨天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宴会,就算是长门信子,似乎也失去了一向的气势。
只有长门道三在表示歉意与光照后,对和泉夏树再度提议:“如果可以的话,请在住几天吧。我们在三天后会再度举办一场宴会,作为昨晚招待不周的歉意。”
“谢谢您的好意。”和泉夏树并不理会长门光明投注来的视线,收回看向日向幸的目光:“但请恕我拒绝——我已经与同学有了约定。”
长门光明嗤笑一声,将刀叉仍在桌子上:“那种事,有什么可在意的。”
“如果是叔叔的话,绝不会这么说。”和泉夏树擦了擦手指,在失望后随意迁怒了他:“毕竟我的同学园子是铃木财团的二小姐。”
这下,长门秀臣的刀叉放了下来。
他难得的,仔细端详了和泉夏树一眼,才举起酒杯:“说得不错。”,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