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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雨夜的回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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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雨夜的回忆

吃过饭, 叶天卉便忙去结账了,顾时璋坐在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结账。

这顿饭并不便宜, 一般路边摊也就几港币,但是这一顿饭竟然六十多港币。

正常来说现在香江寻常做工的工钱一个月能有两千多港币, 所以这一顿饭吃掉的是一个苦力在码头干活一天的工钱。

叶天卉不免感慨, 她发现舍得花钱就能吃好吃的,不舍得花钱在路边摊吃就不好吃,所以还是得有钱。

她买单过后, 就见顾时璋正笑看着她,那含笑间颇为意味深长, 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叶天卉微挑眉, 不明白地看着顾时璋。

难道这人让她请了客, 看她结账还要从旁看热闹?

这算什么心思……

顾时璋笑道:“是不是太贵了, 让你破费了?”

叶天卉:“还好吧, 你对我不错, 帮我这么多,我只是请你吃个饭, 都是应该的。”

顾时璋笑道:“走, 我送你回家。”

当下两个人走出餐厅。

一出餐厅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淅淅沥沥小雨倾洒下来, 柏油路已经油光发亮了, 天晚了, 路灯亮起来,萧条朦胧。

叶天卉看着这雨,想着也不是很大, 直接冲出去就好了,那边巴士站牌可以挡雨,之后上了巴士就不会被淋到。

谁知道这时候,顾时璋却不知怎么变出来一把折伞。

叶天卉惊讶地看他:“哪儿来的?”

顾时璋只有两个字:“魔术。”

叶天卉轻哼一声:“骗人!”

顾时璋拇指轻一按,那伞便稳稳地撑开了,挺大一把伞,将两个人都护在了伞下,一起往巴士站台走去。

此时街道上原本的繁华消散了不少,褪去热闹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朗朗的行人打着伞匆忙走过。

灯光错落间,整条街仿佛都罩上了一层透着朦胧光晕的薄纱。

两个人一起走在伞下,这么并肩走着的时候,飘渺的雨丝落在他们脚边,叶天卉看到两个人的鞋子挨得很近。

他是皮鞋,她是最近新买的运动鞋。

叶天卉看着看着,竟有些恍惚。

如果她不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她会感觉自己梦回故里,会想起曾经的种种。

她还记得,那一年圣人还是储君时候,他代替先帝前去边疆巡查,那时候就是她一路随行护卫。

好像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他们从驿站出来,却不曾想遇到了雨,当时她举着伞,要为太子掌伞,谁知道却被他接过去了。

雨夜沁凉,她唯恐太子受凉,便脱下自己的披风来为太子御寒。

只是太子看着她,却不曾接过去。

她疑惑间看过去,只看到他眸中的晦暗和不悦,带着几分被冒犯的冷。

她当时并不懂他到底怎么了,甚至觉得自从他被立为储君后,那性子便格外古怪起来。

她只好恭敬地低着头不言语。

之后过了良久,她终于上方一声叹息,却是道:“卉卉。”

“卉卉”这是她的乳名,自小家里人叫惯了的。

但是她十岁入军营后,除了自己家里长辈,再没人那么叫过她。

当时听得太子这么唤她,她只觉心惊。

那位年轻矜贵的储君到底接过来她双手奉上的披风,披在身上。

后来,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疏淡的冷漠。

“叶小姐,你冷吗?”身边的声音突然传来,清淡礼貌,就仿佛那么随口一问。

叶天卉怔了下,思绪瞬间被扯回现实。

她有些机械地抿了下唇,之后开口:“不冷。”

顾时璋沉默地打量着她,像是要看透她一样,之后他突然笑了。

清冷的夜色中,她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心便微缩。

对于他的猜测,是起疑心,否定,否定之后又疑心,就这么如此反复。

顾时璋却在这时脱下外套,径自递给她:“穿上。”

叶天卉听此,只是看他,并不反应。

顾时璋见她没动作,便抬起手,将外套为她披上。

氤氲的雨汽中,男性清爽的气息瞬间笼罩住她,好像是某种沐浴露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她抬起睫毛,在朦胧夜色中看着顾时璋,却看到他也在垂着眼帘看自己,脸上是一以贯之的沉静表情。

她迎着他的目光,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给我你的外套?”

顾时璋静了几秒,才开口:“可能我怕你冷吧……”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然后叶天卉听得,却是一个激灵。

她骤然后退一步。

下意识的后退动作让她退到了雨伞外,于是沁凉的雨丝扑面而来。

隔着飘渺雨雾,她看着伞下的他。

清晰分明的五官轮廓。以及略显锋利的线条,这些都是如此鲜明熟悉。

当距离远时也就罢了,如今他就这么逼近,几乎把她笼罩,激起她灵魂内埋藏的情绪反应。

顾时璋走上去,用大伞把她罩住,语气中很有些无奈:“怎么了?”

叶天卉摇头:“没什么。”

她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外套,那是他的,带着他的气息和体温,很暖和。

她低声问:“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怕冷,你的外套还给你,我不想穿你的外套。”

她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她在清晰地表达拒绝。

顾时璋举着伞,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竟然有些结巴的样子。

几秒的静默后,他突然笑了:“你不要这样。”

叶天卉有些脸红,又有些羞恼:“不要怎么样?”

顾时璋:“只是外套而已,作为男士,我应该有些风度,不能看着一个女性在我身边衣着单薄,这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

说着间,他眸中泛起无辜,无奈笑着道:“你好歹让我有机会展示下我的绅士风度,可以吗?”

……好像有些道理。

顾时璋低声哄着道:“走了,不然等会雨大了,我们都会被淋到。”

叶天卉:“好吧。”

顾时璋举着伞陪着她往前走。

伞虽然比起一般的伞要大,但两个人共用到底有些局促,并肩行时,两个人的肩膀便几乎是紧挨着的。

她穿着顾时璋的西装外套,那西装外套的袖子便时不时轻擦过他的胳膊。

她便觉得一切都很微妙。

明明是他的西装外套,他的衬衫,可现在外套在她身上,衬衫还是他自己的。

她甚至有种自己在被他拥抱的错觉。

这时候,就听顾时璋道:“你听这首歌,你喜欢听?”

叶天卉大脑停顿了片刻,注意力才从西装袖子转移到了耳朵,于是她这才听到,旁边咖啡馆传来一首歌。

是一个非常甜蜜柔美的声音,缥缈犹如丝绵,在这雨夜里别有一番哀婉的凄楚。

她想了想道:“还好吧,听起来不错,缠绵悱恻的,我以前没听过这种歌。”

上一世她是金戈铁马的将军,这一世她是蓝绿服装包裹下的女工,可能她自己永远唱不出这么柔软甜蜜的调子。

顾时璋:“能听懂吗?”

叶天卉摇头:“粤语我现在能听懂大部分了,但是如果说太快,或者这种歌词咬字不够清楚,那我就听不出来了。”

顾时璋:“这好像是前两年一部电视剧中的歌,是最近知名的一个女歌手唱的,叫《晶晶》,你想听听歌词吗?”

叶天卉好奇地看他一眼:“你竟然知道?”

顾时璋:“当然了,歌词是讲天上星星的,大意是说,晶晶,晶晶,孤零零,像天边的一颗寒星,为了寻找母亲,人海茫茫,独自飘零。”

叶天卉回想着那曲调:“怪不得我听着有些伤心,这不就是我嘛。”

顾时璋侧首看她:“你怎么孤零零了?”

叶天卉想起那亲爹,那叶家,还有那大陆的“妈妈”:“我就是人海茫茫独自飘零吧。”

顾时璋哑然失笑:“瞎说什么,我看你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叶天卉:“怎么会呢!”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沁凉,带着湿意,顾时璋略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

之后他才道:“你来香江没几天,已经呼朋唤友了。今天陪你吃饭的,是你在大陆的朋友?你们很熟。”

叶天卉:“算是大陆的朋友吧,说不上多熟,其实也就是几面之缘。”

顾时璋:“哦,不熟吗?你还请他吃饭了。”

叶天卉狐疑地看他,觉得他这个人有些斤斤计较。

她便道:“那是因为他帮了我一个忙,再说我们都是大陆来的,之前也见过,大家交个朋友,互相帮衬,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请他吃饭,两个人一共才花了十港币,我请你吃饭,花了六十港币!”

她把“六十港币”咬得特别清楚,之后道:“这根本不一样,请你吃饭的钱,能请他吃十顿了!”

顾时璋便笑了:“那我占大便宜了。”

叶天卉:“你要记住,在我这里,金钱就是衡量友情的唯一标准。”

顾时璋若有所思:“那我是价值六十港币的友情呢。”

************

到了叶天卉的住处,顾时璋一眼看过去,老旧的楼房斑驳陆离,远远可以看到各家晾晒的衣服以及在走廊搭建的临时厨房,楼房下面更有用帆布棚子搭建的小屋,小屋旁边一个老伯正蹲在垃圾旁边端碗吃饭。

细雨缥缈中,有人热火朝天的说话,打麻将的声音,讨论赛马的声音,在楼下都能听到。

还有阿婆和人吵架的声音,用粤语,骂得震天响。

顾时璋:“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叶天卉:“挺好的,人都不错,对我挺好的。”

自从她暴打那古惑仔后,谁见了她都亲热叫一声妹仔,连那些楼凤都用崇拜的眼神看她,至于租房的阿婆都热情地要给她送吃的。

顾时璋颔首:“你住几楼?”

叶天卉:“七楼。”

顾时璋:“要我送你上楼吗?”

叶天卉赶紧摇头:“不用,我们这边人太多了,随便谁有个什么动静大家就都知道了。”

顾时璋:“哦?”

叶天卉:“你如果送我回家,他们一定会误会的。”

顾时璋却问:“误会什么?”

叶天卉想说,误会我在拍拖,不过她也意识到这么说有些暧昧。

她视线别向远处,淡淡地道:“说不定误会我是楼凤呢。”

顾时璋微怔,之后略俯首下来,磨牙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叶天卉便笑了:“你怎么回去?”

顾时璋:“我乘巴士,应该很方便。”

叶天卉便要脱下外套来,谁知道顾时璋抬起手,那修长的手便稳稳落在叶天卉肩头,按住了他的动作。

叶天卉疑惑地看他。

顾时璋:“天冷了,很容易着凉,你不要嫌弃,先穿着吧,等你买了新的外套再还给我。”

叶天卉:“你不冷吗?”

顾时璋:“没什么,不冷。外套给你,雨伞我就拿回去了。”

叶天卉见此,也就不客气了:“好吧,明天如果不下雨,我就去逛街买衣服,等买了就还给你。”

顾时璋颔首:“马票的事,你如果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分析下。”

叶天卉笑了:“好,到时候找你一起参谋,不然我心里还真没底呢。”

顾时璋:“至于工作机会,我会帮你打听。”

叶天卉:“嗯嗯!”

顾时璋:“那我走了?”

叶天卉笑道:“路上小心!”

顾时璋:“我看你们这边有点乱,你先上楼吧,我看着你上楼。”

叶天卉点头,她再次冲顾时璋告别,之后赶紧跑进屋去上楼。

而顾时璋站在那里,看着叶天卉抬着手,两只手护着脑袋,闷头正往那楼道里冲。

一旁好像有一对男女在屋檐底下热吻,她也不管不顾的,像是没看到一样。

等她冲进去那楼道,他就看不到了。

他的视线便缓慢上移,慢慢地落在七楼。

朦胧雨夜,靠着那微弱的灯光,他可以看到七楼有一排开放式走廊,走廊里挨挨挤挤的都是临时搭建的炉灶,那些租户就在走廊里做饭。

他看着许多房间都亮着灯,唯独两间卧室是暗着的,只是不知道她住哪一间。

他举着雨伞,无声地看着,当又一阵风吹过的时候,他看到七楼的走廊里好像出现了人影,那人影好像冲他挥了挥手。

他便抿唇笑了,冲她招手。

跟着雨幕,两个人挥手,他便作势离开,她这才关上门。

门关了后,那灯很快亮起来了。

那略显昏暗的灯光在迷蒙的雨幕中竟恬淡温暖起来。

雨水滴答中,顾时璋无声地望着那盏灯,看了很久,一直到那盏灯熄灭了,他才终于转身。

他走出那条巷子,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就停在雨雾中。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举着伞,守候在车前。

对方垂着首,恭敬地上前为顾时璋撑起伞。

顾时璋没什么表情地颔首,之后径自上了车。

*************

叶天卉仔细研究衡量过后,重新开始投注了,这次她要投一千港币,这样她还能剩下千港币做生活费,这也算是很宽裕了。

哪怕这一千港币有去无回,她也不至于穷困潦倒。

她研究过即将投注的项目后,拿了那一千港币,分成了十份,每家投注站投注二百港币,都是按照她制定的策略来投。

她就这么折腾着跑了十家投注站,也幸好现在香江各处都有投注站,非常方便,不然跑都跑不过来。

拿着一大摞的马票,她收好后,又过去了旺角街头,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这边夜市也才刚开始,霓虹灯下的街道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商铺林立,人潮涌动,这里据说是香江的不夜天。

不过这里的衣服可真是太过张扬了,夸张的皮衣,花哨的夏威夷恤,还有大宽挑肩的衣服,叶天卉一时有些没办法接受。

人要想突破自己也不容易,她无法想象自己穿上这种衣服的样子。

最后她挑了一番,挑了两款样式不错的毛衣,一件女士西装外套,还挑了条裤子,这几件衣服不便宜,花了她一百多港币,不过叶天卉觉得有这几件衣服,她可以应付一段了。

回去后,她把自己新买的衣服都洗了洗,又把顾时璋的那件外套拿去洗干净了,想着回头还给他。

而顾时璋也很快给叶天卉回复了,他联系到了香江奔腾马房,这家马房是由香江赛马基金会投资的,建于七八年前,是除了跑马地马场外最大的马房。

顾时璋道:“其实比起跑马地的会所马房,这里因为是这几年兴建的,所以就纯血马饲养训练方面,标准更高,也更为完善,是几乎照搬了英国目前最高档标准的,目前香江已经有一部分富人将自己的赛马放在奔腾马房驻训,你如果过去那里,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叶天卉听着自然有些兴奋:“那敢情好,确定可以去吗?说好了吗?”

顾时璋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笑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只是帮你介绍了一个机会,成不成的还得看你自己。”

叶天卉:“什么意思?”

顾时璋:“需要考试,考试通过了才能进。”

叶天卉一时无言:“又要考试?这怎么到哪儿都得考试啊,都考什么啊?”

顾时璋:“体能测试和语言。”

叶天卉一听语言,便拧眉。

英语她不行,粤语她也不灵光,这方面怎么比都比不过香江本地人吧。

顾时璋:“体能测试包括心肺功能、平衡力、手眼协调、柔软度和手握力,一共有八项体能测试,同时身高体重也会列为考量指标。”

他扫她一眼,道:“你比较瘦,应该没问题。”

叶天卉:“这对体重还有要求?”

顾时璋道:“你虽然应聘的是马房助理的职位,但是他们希望他们招聘的职工都存在更大拓展性,所以会以骑师的标准来要求,骑师是有会体重的。”

叶天卉便懂了,通过之前关于让磅的规则,她大概明白马的负重问题在比赛中也是关键因素,由此也可以推断,骑师的分量当然也是重大决定因素。

特别是这种短程比赛中,又是在通过负重来将参赛马匹的先天体力优势抹平的情况下,骑士重上那么几斤,那几乎是可以把好好的一匹马给拖累了。

她想了想:“这些体能什么的,我感觉我应该没问题,体重应该也在合理范围内吧,实在不行可以稍微控制下进行调整,就是这语言,这语言考什么?”

顾时璋笑看着叶天卉:“当然是英语。”

叶天卉:“英语?”

她有些不明白了:“一个骑师而已,不就是在马上骑马吗,考什么英语,马又听不懂英语!”

顾时璋:“赛马这场运动到底起源于英国,骑师如果不懂英语,就会失去一些机会,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弊端或者偏见,反正他们是要考察英语的。”

他含笑望着她,问:“你英语怎么样?”

叶天卉有些沮丧:“不怎么样……”

她无奈地道:“我们也是学英语的,但是我一直学得不太好,我们英语老师水平也不行,本来学校也不太重视这个。”

顾时璋:“那可不行,你怎么也得会日常对话,不然过不了关,那你就没办法应聘成功了。”

叶天卉:“这么难……”

果然这香江不是那么容易混的。

顾时璋:“你也不能就这么泄气吧,总该好好准备下,临时抱佛脚,没准就过了。”

叶天卉鼓着腮帮子,很无奈地道:“怎么办?你教我吗?你不是在英国拿过证书吗,还去过南非,你肯定英语很好吧?”

顾时璋听着笑道:“我英语不见得多好,但日常对话以及马术相关术语是没问题的,毕竟在马场那种环境中耳濡目染的,不过你自己都不想学,那就算了。”

叶天卉看他神情略显凉淡的样子,忙道:“那你就教教我吧,好歹让我能通过那个考试吧。”

顾时璋:“哦,真心想学?这并不好学,我也很严厉。”

叶天卉:“那不然呢……我想找别人教,也没人教我,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

顾时璋微挑眉:“真的吗?”

叶天卉诚恳又认真,就差对天发誓了:“真的!你最优秀了!”

顾时璋倏然笑了,笑得黑眸中都是兴味:“行,那我教你英语,不过你明天要再请我吃饭。”

叶天卉:“好。”

顾时璋:“我看你有点不太情愿吧?”

叶天卉:“才没有呢。”

她觉得顾时璋这个人心眼真多,不过也没办法,她确实有求于他。

她只好道:“我不是不情愿,只是有点不舍得,我毕竟穷嘛!”

顾时璋看着她那拧了眉,很犯愁很心痛的样子,便笑了:“你不是赢了一笔钱吗?”

叶天卉嘟哝着道:“赢是赢了,可我也怕回头我输了啊!”

她托着下巴,无奈地道:“我看你对吃饭要求挺高的,一顿饭就花几十港币,那我不是很快就坐吃山空了吗?”

顾时璋便笑道:“看把你愁的。”

叶天卉脸上微红,哼了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知道不?我就算有一身功夫,我还能去偷去抢吗,我也没什么工作嘛!”

顾时璋哄着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打听过了,虽然他们待遇一般,但是职工在内部吃饭是免费的,所以只要你成功混进去,不用愁吃喝。”

叶天卉:“真的?”

顾时璋颔首:“人家选拔职工也是很严格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选拔出来的职工也都是要好好培养,自然有各种优惠福利。”

叶天卉:“那敢情好!”

她知道这种地方的饭菜估计比她吃路边摊贩要高档很多,高档的饭菜就是好吃。

顾时璋笑道:“走吧,我们去附近公园吧,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我先教你英语口语。”

**************

顾时璋声音很好听,英语也说得很流畅。

叶天卉不太懂英语,不过她知道他口音很不错。

他教学态度还挺好的,对她那蹩脚到没法听的僵硬英语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耐心地带着她一起说,还细致地给她纠正错误发音。

十几句英语来回倒腾了四五遍,叶天卉总算是应对自如了,顾时璋又给她讲马术相关的英语,比如reih和saddle,当然也顺便和她讲马术的相关知识,以及一些动作英语,诸如heels down,shoulders back和half halt等。

这些单词对于叶天卉来说也不容易了,好在有一些单词她还是会的,在这个基础上记起来倒也不难,只是发音以及运用方便,都需要顾时璋慢慢教。

顾时璋足足教了一下午,她才勉强感觉好一些。

结果顾时璋又给她一个无线电收音机:“可以收到一些英语电台节目,你没事的时候就听听。”

叶天卉:“好。”

顾时璋笑道:“今天学了不少,走吧,我们吃饭去。”

叶天卉:“吃什么?”

顾时璋侧首,墨黑的眸子看着她:“看你想吃什么。”

他笑着补充说:“我请你吃。”

叶天卉忙道:“不用不用!你帮了我那么多,只要我还能有钱吃饭,那还是我请你吃吧!”

顾时璋:“这次我请吧,不然我怕我六十港币的身价来几个跌停。”

********

顾时璋果然拿到了这次的推荐考核机会,他给了叶天卉一个培训邀请函,里面详细写了需要准备的事项,之后他便先离开了。

听他那意思,最近赛马比赛,他们这些马工会很忙,他前一段没什么工作是正好轮休,现在估计要加班了。

叶天卉自然理解,表示自己去就行。

临走前,顾时璋又停下脚步,看向叶天卉。

叶天卉:“嗯?”

顾时璋笑看着她,含蓄地道:“我这个月才发了工钱,手头有一些钱,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暂时可以借给你,不收你利息。”

叶天卉便笑了:“不用,我应该够花吧!”

顾时璋提醒:“你看看这封文件的注意事项,自己还是需要准备一些行头的。”

叶天卉:“好,我看看,人家让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时璋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先告辞了。

等顾时璋走了后,叶天卉打开那面试通知看了一番,里面有一个小册子是对这个奔腾马场的详细介绍,以及她这个职位的工作内容前景分析介绍等,也提到了她将接受的考核内容,并介绍了应该准备的物件清单。

叶天卉看了看,需要马裤,马靴,上衣以及防滑防晒手套,也提到了如果没特殊要求,可以不准备头盔,马场会为面试者提供头盔。

她看着这清单,一时也是无奈,但凡一个穷人,买不起这些,岂不是连考试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能跑去这种马场参加面试考试的,也都是有些门路不缺钱的吧?

不过为了能混进去,她也是没法,自然只能买了。

她拿着那个清单,坐巴士过去了商场,去了马术相关专柜,结果可倒好,原来这些都很贵,一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polo上衣就要一两百港币,甚至几百港币!

太坑人了……

叶天卉研究了一番,这马裤马靴是没办法,只能买,但是手套和上衣她完全可以用普通手套以及样式差不多的普通T恤来代替,这样能节省一些钱。

她买了几样打折货,最后终于轮到看马靴了。

这马靴是最大头了,最贵的,她先逛了这边一家看上去很有名的品牌店,想着先了解一番,等了解过,再去挑一双性价比高的。

那店员看她穿着一般,自然不太上心,等到她张口问人家时,一口大陆话,对方脸上依然在笑,但是那笑里分明是容忍和鄙薄。

对此,叶天卉表示理解,并且不予理会,反正她本来也只是看看而已,不能指望太多,没人给她介绍,她就自己看,只要她们不赶自己出去就行。

她很快发现这马靴也是五花八门,不说款式,只材质就有多种,比如护腿分为皮质的和布料的,马靴也分纯皮和革的,如果护腿和马靴都是真皮,那价格就非常昂贵了。

这家因为是知名品牌,皮子都很好,版型也好看。

叶天卉看到旁边一个姑娘正在试穿,穿上后确实看着英姿飒爽的。

她便想着回头她有钱了也买一个这样的。

其实她上辈子骑马也是要穿靴子的,而且都是顶尖好皮子,御赐的贡品,至于做工那更是家里豢养的好手艺,穿起来就是舒服。

只是如今那些只是想想罢了,今非昔比。

正这么看着,就见来了几个客人,于是便突然听得那些服务员热情起来,言语中都带着几分讨好的样子。

叶天卉看过去,却恰好看到了叶文茵。

一行四五个人,因为是叶文茵和她朋友,两个人都穿戴华丽时尚,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佣一样的人物。

那几个服务员恭敬地把叶文茵一行人请到旁边的贵宾区域,听那意思,叶文茵在这家订做了两套马靴,她是特意过来试穿的。

这时候服务员便拿出来两套马靴,热情地给叶文茵介绍:“这是纯手工的,用了顶级尼罗鳄鱼皮,叶小姐,你看看这里——”

那服务员介绍这马靴如何舒适,如何奢华,舒适度和支撑力都是一般马靴所不能比的。

正说着,叶文茵一抬眼,恰好看到了叶天卉。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叶天卉:“你这么在这里?”

她声音柔软而缓慢,带着几分惊讶。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旁边的服务员何等人也,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自然意识到了叶文茵的意思,便忙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姐只是过来看看的样子,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客人。”

另一个服务员便上前:“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要需要的吗?”

嘴上说得很客气,不过那语气很明显,就是要赶叶天卉离开,显然觉得叶天卉有些寒酸,留在这里有碍观瞻。

叶天卉听此,当即就要离开,毕竟她确实不打算花钱买什么,没得白白在这里遭人嫌弃。

谁知道叶文茵却笑着叫住了叶天卉:“那天给你的点心,你吃了吗?”

她这一说,旁边几个服务员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叶文茵竟然认识叶天卉。

叶天卉看着叶文茵的笑脸,道:“谢谢叶小姐,挺好吃的。”

叶文茵颔首,道:“你喜欢骑马,是想要买马靴吗?”

叶天卉也就道:“确实是打算买一件,不过这里的太贵了,我买不起,所以只是来看看,开个眼界而已,想着等下去别处再买一件吧。”

叶文茵见此,叹了声,便对同伴道:“她是从大陆来的,难得,在大陆那种地方长大的,竟然也知道马术,我看着倒是不容易。”

旁边几个女伴和女佣,以及附近店铺的几位客人,全都好奇地看着叶天卉。

她们都是有些见识的,看到一个人先看衣着,用料做工,那是一眼看出来,叶天卉那衣着一看就便宜,甚至还不如叶家女佣的衣服。

大家眼中便泛起同情来,一个女伴好奇地道:“你们在内地是不是吃不饱饭?你以前见过马吗?”

另一个女伴却道:“应该没有吧,内地怎么会有马嘛。”

大家我想想也是,于是便一起笑起来,叶文茵笑着道:“前些天我看电视上提到这些大陆人过来,确实挺不容易的,我也和二伯娘提起来,得了二伯娘首肯,我便捐献一些衣物送过去寮屋,也算是尽一份心。”

大家听着,笑道:“文茵,你这脾性实在是太良善了,也难怪大家都说你好。”

叶文茵便望向叶天卉,用很温柔的声音笑道:“你如果喜欢骑马,又买不起马靴,那我可以送你骑马装和马靴,虽然是我之前用过的,但也都是好的,肯定比你外面随便买那些便宜货要强。”

服务员见此,也笑着恭维道:“叶小姐真是好心人!你的马靴都是从我们家定制的,随便拿出去都是好的,我们能有你这样的客人,也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她望向叶天卉:“你还不赶紧谢谢叶小姐?”

对于别人的好心,叶天卉一直都是没什么好拒绝的。

她并不在意什么自尊,也没有穷人的敏感,更没有太多道德感,别人好心送了,她绝对不嫌弃,只要有需要她一定照单全收,并且心存感激。

不过如今大家的讨论,她还是感到了些许微妙的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是一只从深山里蹦出的猴子,大家用看异类的眼光看着自己,好奇的怜悯的,高高在上地施舍着,在众人面前公开大声地彰显着自己的好心。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仿佛等着看她说谢谢,等着她感激涕零,去接受那个叶大小姐赠送的旧马靴。

她就有些逆反了。

她轻笑了下,道:“在内地,我们自然是见过马的,地大物博,怎么会没有马呢,只是我们不赛马罢了,至于靴子,我们自然是穿的。”

她淡看着一旁那精心定制的手工鳄鱼靴,笑道:“我们只是不穿这种罢了。”

她这一说,大家彼此对看一眼,脸上都露出微妙的神情来。

旁边一个女伴笑着说:“不是吧,那你们穿什么,难道要穿着草鞋骑马吗?”

草鞋?

大家好奇起来,纷纷问起什么是草鞋,之后便都一起笑起来。

叶文茵倒是没笑,她探究地看着叶天卉,之后道:“大家也不必笑,只是可怜罢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纷纷看过来,毕竟在这种商场竟然有北妹过来,其实也是挺少见的,大家都好奇看热闹。

而就在众人看猴子一样的打量中,叶天卉道:“骑马的靴子,我们或者用牛皮或者羊皮,若只是骑着玩耍,则穿羊皮靴,羊皮柔软轻巧,穿起来舒服,但是如果长时间骑行,则穿牛皮靴,牛皮牢固耐磨,经久耐用。”

大家听着有些意外,她倒是仿佛很懂的样子。

叶文茵微拧眉,视线紧紧盯着她。

叶天卉感觉到了叶文茵对自己的格外关注。

她笑着继续道:“骑马是技术活,不是大小姐选美,更不是玩什么花架子,自然是耐用实用。当然了,也不是什么人都懂这些,比如有些经济条件好的,却并不知道什么是骑马,甚至根本不会骑马,只知道一味地讲究,比如用了丝绸,比如用了什么其它昂贵材质,他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其实只是花架子罢了,那种鞋,穿几天就坏了,说她是来骑马的,不如说是来装模作样的。”

她这话说出,众人脸色已微变,毕竟她这话瞬间得罪了一众人,从叶文茵等客人到店里的服务员,甚至连旁边看热闹的,全都被她给含蓄地贬低了。

叶文茵一个女伴便撇了下嘴,好笑地道:“不过是个北妹罢了,能知道什么,倒是来这里装模作样,买不起就直接说,何必呢,谁还能笑话你吗?”

那服务员也道:“你知道什么是尼罗鳄鱼皮吗,这是来自非洲的鳄鱼,这家的皮料是专供爱马仕箱包的,你见过吗?你知道什么是爱马仕吗?”

叶天卉凉凉地道:“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尼罗鳄鱼皮,但我知道,这玩意儿就不适合做马靴。”

这话说得大家嗤笑:“你懂吗?这是高级手工定制!”

叶文茵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叶天卉,没吭声,就从旁沉默地看着。

叶天卉淡看了一眼那马靴,道:“这尼罗鳄鱼皮纹路细腻,皮面光泽透亮,确实看上去很好看,这种皮料如果做日常穿用的漂亮鞋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这尼罗鳄鱼皮的皮质太过脆弱,容易开裂,在日常骑马用力中,很容易因为摩擦开裂。”

她笑了下,道:“想想吧,你骑着马,突然,你的鞋子裂开了,难道不觉得丢人吗?这就好像用金锄头去种地,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奢侈又漂亮,但其实呢,中看不中用,明眼人一看就是外行。”

她这么一说,在场几个女孩自然气得不轻,叶文茵见此,便劝说道:“算了,我们不和她计较,不要理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叶文茵的好脾性却更是让几个女孩愤愤不平起来,其中一个更是上前质问:“你懂什么?你告诉我尼罗鳄鱼皮会开裂?”

那两个服务员自然是更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这是对我们产品的污蔑,我们这是上等尼罗鳄鱼,爱马仕都用这种材质,这种皮质的结实程度是牛皮的五倍,怎么会开裂?”

叶天卉:“哦,你信不信,你拿着一扯,这靴子就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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