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过附近的公车……是因为很少出门, 或者说从来没有独自出过门吗?”
香取晴麻着脸想,他大约知道这家伙是来做什么的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两个家伙能玩到一起,成为幼驯染, 绝对不只是因为两个人性格有互补的地方。
萩原研二看起来比松田阵平更成熟,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少年时期的经历, 让他变得谨慎起来,与其说他向往松田阵平的干劲, 不如说他向往的是被自己压抑的本性。
不然也不会在松田阵平说踩油门的时候, 他就毫不犹豫地踩下去, 如果不是本心向往, 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改变主意。
总而言之, 这也是个某些时候会莽撞的笨蛋。
香取晴毫不怀疑, 如果他的话中透露出半句,他是被胁迫留在这里的意思, 萩原研二大概率就要着手开始准备把他带走了, 就算是他反抗,萩原应该也会想办法把他打晕塞进麻袋。
“当然会出门。”香取晴努力增加自己的真实性:“不然还要有保镖跟着我吗?”他很好, 非常好, 希望这家伙赶紧打消脑子里离谱的主意。
萩原研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辛苦小香取跟我去警视厅一趟?小香取不会拒绝的吧?”
香取晴:……
如果可以, 他会拒绝。
但最后他还是转身去穿鞋了,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这家伙赶紧从他这些麻烦中离开, 另一部分则是为了让萩原安心。
他虽然是麻烦的人,但并不希望他的朋友们因为他的原因陷入麻烦。
萩原研二跟在香取晴后面,跨出门的时候, 他转头看向卧室的窗帘,窗帘被风吹起,露出了浅色的一团阴影。
“咔嗒。”
诸伏景光撩开窗帘, 有些头疼地叹气:“还是被发现了啊……这下萩原更要多想了。”
#
“这里距离警视厅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乘公车去吧。”
“可以。”香取晴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目光从便利店门口扫过,那里站着位二十岁上下的黄毛青年,嘴里叼着烟,面朝着他们的方向,既不买东西也不离开。
不知道是朗姆的人,还是琴酒的人。
两个人站在公交站牌下,在马路对面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西装,向他们逐渐靠近,抬头露出了有些疤痕的狰狞面孔。
香取晴:……哪怕找名女性来呢。
他对于带走诸伏景光后,会受到组织监视这件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当时那种场合,他没有后援,没有提前布置现场,更没有足够的火力,他只能带着诸伏景光从楼梯撤离。
大部分黑/道电视剧,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让主人公假死,来转移至安全的位置。先不说以现在的药物水平,根本没有能让人脉搏呼吸完全消失后,还能安全复苏的‘假死药’,单说让诸伏景光的‘尸体’从琴酒面前带走这件事,风险就太大了。
琴酒这个人多疑又自负,万一他认为诸伏景光的死可疑,那他的第一选择并不是去调查线索找出可疑的证据,而是大概率会直接照着心脏,再补一枪。
到时候假死变真死,才是真的没有挽救的余地。
但香取晴还是没想到,他家的附近会有这么多眼线。
便利店门口的黄毛青年是,过马路的狰狞白领也是,更远的地方熄火开着车窗的黑色轿车还是。
而且这些人眼神间都没有任何的情绪交流,就说明他们彼此并不认识,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不同的组织成员派来的。
大家对他的私生活都很好奇啊。
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香取晴故意落后了半步,隔开了萩原研二和黄毛还有白领。
黄毛因为站位离车站比较远,跑来的时候因为太匆忙,还不小心在楼梯上绊了一下,被香取晴眼疾手快地扶住:“小心。”
香取晴手指微动,隔着袖子的布料摸到了扁平状手指长短的金属——□□。
黄毛匆匆抽回自己的手,绕过他跑到最后面去站着了,目光中带着警惕。
朗姆的人?香取晴抽了抽嘴角,因为琴酒从来不用这种蠢货,琴酒虽然也喜欢从训练营选些新人,但他对手下人的要求都很高,不合格的家伙基本都被伏特加找理由处理了。
只有朗姆才从来不挑新人,每次都会从训练营要走大半的新人,然后随机分配任务,等着这些人在任务中自己折损,最后剩下的人里也总会有他要找的人才,波本就是这样被选拔的。
但这也直接就导致了朗姆手下的情报组,也是出问题最多的部门,而他的地位比琴酒略高,琴酒就不得不每次捏着鼻子给情报组收拾烂摊子。
香取晴之前并不觉得朗姆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因为虽然风险大,但同样效率也高。
琴酒那边的新人还没带出来,朗姆这边的新人已经换了好几茬了。
但现在香取晴有点理解琴酒的想法了,因为看着蠢货在自己眼前转,实在是件让人恼火的时。
那个披着白领皮的恐怖分子,他手上的手机镜头已经快要怼但萩原研二脸上了,是生怕萩原发现不了吗?
红灯前公交车停下,萩原研二似乎是没有站稳,身子稍微晃了晃,刚好撞掉了白领的手机。
香取晴抢先一步蹲下去,翻转手机屏幕,指尖快速滑动,然后把手机屏幕冲上还给白领。
相册已经重新变干净了。
白领和萩原研二同时愣了下,萩原研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以貌取人了,而白领则是怒目瞪他。
所以他为什么还要给朗姆的人打掩护,朗姆的人还不领情。香取晴身心俱疲,他把那家伙从进监狱的处境里捞出来,结果他非但不感激,还一副他影响了他做任务的表情。
香取晴开始有点烦了。
这种烦躁,在发现白领和黄毛两个人都跟着他们下车了之后,达到了顶峰。
香取晴停下脚步,突然指着在他们之前下车的一个男人说道:“他是小偷,我看到他偷的一名初中生的钱包。”
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面的小偷就先忍不住撒开腿狂奔,一下就坐实了香取晴说的话。
萩原研二只能先匆匆留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就拔腿去追前面的小偷。
香取晴目睹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转身向街角无人的阴暗处走去。
黄毛先果断跟上,那个白领在原地犹豫了一段时间,才转身跟上香取晴。
白领的动作太明显,这下就算是黄毛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压低声音质问:“你是谁的人?”
白领当然不会说,反口问道:“你又是谁的人?”
“当然是你惹不起的人。”黄毛冷笑:“我劝你最好懂事点,自己现在主动离开,我就不报告给那位大人。”
白领显然没相信,也冷笑:“我的那位大人才厉害,真的闹上去了,你也得玩完。”
“你的大人再厉害也没有我的大人厉害。”
在墙后听到了所有的香取晴:“……”
墙后猛然伸出两只劲瘦修长的手,手指漂亮的像是艺术品,却出乎意料的有力气,黄毛和白领两个成年男性,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拉他们过去的,是他们刚才负责监视的叫做香取晴的青年。
黄毛脑子里刚确认这个念头,脑袋就和白领的脑袋撞在了一起,他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核桃,但远没有核桃结实,脑浆都像是要从鼻孔里溢出来,他捂着头跪在了地上。
青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刚才他和条子在一起时,身上那种迷糊无害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某种散漫的危险从他身上慢慢扩散开来。
黄毛的余光看到白领还没有倒下,勉强扶着墙站着,青年单手抓着他的衣领,强迫他站直,声音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音节有种古怪的黏连感:“说吧,你的老大是谁?”
白领咬紧牙关:“……”
青年准确地从黄毛袖子里摸出□□,另一只手捂住白领的嘴,刀尖从手背向上划过皮肤,很快到达了面部,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冲着白领嗯眼珠就扎了下去。
黄毛猛地转开脸,不敢再看,只听到白领疯狂而绝望的呜呜声,还被青年强行镇压,甚至不能被街上的人听到。
“我松开手你说,别乱动哦,否则后果自负。”
刀尖悬停在他的眼珠上,白领的面部肌肉痉挛,却不敢移动,脸色惨白腿脚发软。
“我说、我说……是朗姆大人。”
香取晴低头看向黄毛,语气平和,像是在问朋友今晚的晚饭:“那你呢?”
黄毛咬牙:“朗姆大人。”
香取晴咦了一声:“但是你们好像并不认识。”
白领快被眼前的刀尖吓疯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肯定是他说的假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熟悉的交谈声,香取晴脸色微变,一脚踹翻还要说话的黄毛,踩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小香取?”
香取晴回头,语气平淡但真诚:“萩原警官,他们两个打架被我阻止了。”
脚下踩着的黄毛疯狂扭动身体,像是成精的鳗鱼,手脚并用的向萩原研二爬来:“救救我!救救我警察……这家伙在、啊——”
黄毛发出凄厉地痛呼,被踩着的肋骨传来令人牙酸摩擦声。
萩原研二身后的男孩,皱眉:“他们两个人的拳头都没有斗殴留下的痕迹,但身上却有被击打的伤痕,他们还很惧怕你,是被你胁迫了才对吧?”
香取晴面无表情地提了提白领的衣领:“我胁迫你了吗?”
白领战战兢兢:“没、没有。”
男孩——也就是十五岁的工藤新一‘哈?’了一声,说:“这种谎言未免也太拙劣了,谁会相信……”
然后他就听到帮他抢回钱包的那位警官声音喃喃。
“小香取果然还是善良的……”
工藤新一:???,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