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我说伊达警官的玩偶辟邪没错吧?”花山院涟悠悠地说道,“你看,你从二楼摔下来都没事。”
“嗯, 我很喜欢,谢谢。”安室透抱紧了玩偶。
确实……谢谢涟,也谢谢班长。
“对了,你还记得父母的事吗?”花山院涟忽然问道。
“哎?”安室透一愣,犹豫了一下才摇头, 轻声道,“我不记得了。”
这是实话, 对于父母的记忆太模糊, 还不如小时候遇到的女医生深刻。
“是吗?”花山院涟微微皱眉, 又在心里鄙视了一下某个叫“降谷零”的警察。
他知道卧底警察很伟大,但既然弄出来一个孩子就要负责啊!就算自己照顾不了,失踪之前也得安排妥当吧?总不能弄个孩子就是为了在自己牺牲之后延续香火用的。
安室透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睛,仿佛安慰似的说道:“没关系, 我都习惯了。虽然没有父母,但我也一直有遇到很好的人。”
——艾莲娜老师,Hiro,警校的同期们, 还有……你。
花山院涟“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更软。
——等下打个电话给绫小路警部,手续的事尽快,真是烦了那些爷爷辈的老家伙们指手画脚了。养安室透是他自己的决定,用的是自己的私产, 何况花山院家的继承人是他,搞得好像动了那些家伙的蛋糕似的。
果然,有些东西,他不在京都才会暴露出来。正好看看都有谁在上蹿下跳,回去一起收拾了。
什么都不用干,只要躺着就每年能有大笔分红,这不是神仙的日子?如果还不知足,他也不介意全部拿回来的。
来到诊所,接诊的还是浅井成实,听完描述,声音都响了:“你居然让一个孩子从二楼摔下来?”
“呃……”花山院涟小小退了一步。
“浅井医生,是我自己不小心。”安室透轻轻拽了拽浅井成实的衣袖。
“……真是的!”浅井成实愤愤地瞪了一眼。
上次是给孩子乱吃东西急性肠胃炎,这次居然坠楼,真是太不靠谱的监护人了!
“麻烦了。”花山院涟摸了摸鼻子,苦笑。
浅井成实虽然生气,但动作很麻利,把安室透放到诊室的小床上,迅速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大致没什么问题,摔下去的时候应该有什么缓冲挡了一下,运气很好。不过孩子背上有一片淤青,应该是撞到扶栏的时候磕的,这两天最好趴着睡,免得压着会疼。我开点药,每天涂两次,很快就好了。”
“谢谢浅井医生。”花山院涟给他一个笑容。
“我不怕疼的。”安室透乖巧地接了一句。
“真乖。”浅井成实叹气,摸摸他的脑袋,转身去拿药,一边有些无奈道:“花山院君学业上也很忙吧?还是把孩子送到大人身边比较好,否则你总有看不过来的时候。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精力充沛着呢。”
“我和他……都没有父母。”花山院涟轻笑着摇了摇头。
浅井成实一怔,脸上露出歉意,涂药按摩的动作都轻了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吐出一句“抱歉。”
原来……他们也是一样的啊……
只是,安室透会遇见花山院涟,两个同样孤独的人可以互相温暖,不像他。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花山院涟不在意,他又不是真的十几岁少年,经受不住打击。然而走到床边,却发现安室透抱着娃娃已经睡着了。
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熬了一晚上,本来就强撑着,浅井成实的按摩手法又好,身体舒适了,下意识就睡过去了。
“别动他了,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吧。”浅井成实连忙说道。
“但是其他病人怎么办?”花山院涟问道。毕竟这回不像上次是深夜。
“没事,今天诊所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用隔壁的诊室。”浅井成实说道。
“谢谢。”花山院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放弃了把人直接抱回去的想法。
现在弄醒了折腾一趟,回家就快中午了,再吃个饭,下午睡得太晚又影响晚上的睡眠,还不如在这里睡到中午呢。
浅井成实抱起自己的文件病例,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贴心地带上了门。
花山院涟给安室透盖好毯子,看着那张恬静的睡脸,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
安室透咕哝了一声,整张小脸往毯子里埋了埋,只露出鼻子以上部分。
花山院涟“噗嗤”一笑,替他把影响呼吸的毯子拉下来,怎么看怎么喜欢,低下头,在他眉心亲了亲。
安室透小猫似的缩了缩,但皱起的眉头却慢慢放松了。
花山院涟起身,在书架前转了一圈,随手抽了本《解剖学》,拿到办公桌上去看。
诸伏景光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拉开了一半窗帘,正好让光线落在桌上,却没有影响到另一边的病床。
“Hiro,你今天好冲动,有点不像你了。”花山院涟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抱歉,一时没忍住。”诸伏景光歉然道。
要是今天花山院涟没及时阻止,不说灵异事件带来的麻烦,就是Zero,也不知道多少人会打他的主意。要是被组织注意到就更麻烦了,连涟也会有危险。
花山院涟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太相信他的“一时没忍住”。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式神能接触实物也好几个月了,平时也不是没遇见过案件。跳楼的,持刀杀人的,高空坠物的……再危急的时候,他的式神也没有不顾一切在人前出手过。因为他们相信他能处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伊达航从玩偶里飘出来,小小一只盘膝坐在办公桌上,“Hiro和降谷是幼驯染嘛,关心则乱。”
“幼驯染?”花山院涟大感意外。
“嗯……这孩子,让我错以为看见了Zero。”诸伏景光轻轻叹了口气,挑拣着说道,“小时候有一次,Zero在公园里帮一个小姑娘取挂在树上的风筝,不小心摔下来过,我今天就……”
“伤得严重吗?”花山院涟脱口问道。
“呃……他没事。”诸伏景光尴尬地笑,“但是我跑过去接他,被压断了左手。”
花山院涟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
“抱歉。”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安室透,眼底满满的温柔。
“唔……”花山院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久。
“怎么了?”诸伏景光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也低头看看自己:没毛病,作为式神,他的魂体上并不会沾到任何脏东西。
“我在想,要不要做一个Hiro的玩偶送给透酱。”花山院涟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翻过一页书,又说道,“他说到自己没有父母的时候,表情太平静了,其实还是很在意的吧。你的身份应该算他叔父?”
最重要的是,诸伏景光长了一张娃娃脸,一双上挑的猫眼瞪圆了更减龄,只要剃掉胡子,做成玩偶肯定非常可爱,那就不会被小朋友嫌弃了吧?
“哎???”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但是,Hiro卧底的那个组织现在还没被消灭,被看到会有危险的吧。”伊达航严肃地说道。
“不至于,哪个犯罪组织会盯着小孩子的玩偶看啊。”花山院涟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就算真有问题,他也可以在娃娃里塞张符咒,让无关人等看到的娃娃是另一个形象,比如:猫眼大和抚子。
想着,他又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
“怎么了?”伊达航问道。
“可惜Hiro是卧底,身份是绝密,照片什么的也肯定都销毁了,就和降谷零一样。”花山院涟忧伤地说道,“我没有合理的理由能做出Hiro的娃娃来啊。”
“那要不要做个小阵平娃娃?”萩原研二突然出现在他肩膀上,笑眯眯地提议,“在警校的时候,小阵平就和小降谷关系变得特别好,我这个小阵平的幼驯染都嫉妒了呢。”
“哈?那为什么不做你的娃娃!”松田阵平今天被迫一起装鬼,刚刚还被自家幼驯染嘲笑,闻言一脚把他踹了下去,抱着双臂站在花山院涟肩膀上,居高临下看他,“反正你和Zero关系也不错,你还死得最早,人家肯定最想你!”
“喂……”萩原研二委屈,“说好不提这事的。”
“谁跟你说好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
“嗯……”花山院涟一手一只,提着后领把他俩提到眼前,左右看看,满脸纠结。
这种护身符娃娃做起来并不简单,作为核心的勾玉,对材质要求就很高,这还是用花山院家的财力能解决的。最麻烦的是勾玉上刻的符文,要说上一世,这种符文阵他一分钟可以刻两三个,但现在灵力不足,做完伊达航那个,到现在才勉强恢复过来,这还是有安室透这个灵力补充器在的缘故。
要不然,也不用选了,干脆每人做一只,刚好周一到周五,每天换人抱!
“你这家伙……涟!放我下来!没大没小!”松田阵平在半空中张牙舞爪。
“可爱。”花山院涟眯起了眼睛。
可爱得……他都想抱着蹭蹭了。
“选小阵平吧。”萩原研二倒是适应良好,兴致勃勃地揭底,“小阵平可是警校入学第一天就和小降谷约天台打架的,透君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把小阵平玩偶当沙包锤几下出气哦。”
“咦?你们当年在警校这么刺头的嘛。”花山院涟惊讶道。
他们在死亡时相识,除了第一个死的萩原研二还最大限度保留着在警校时的性格,其他几个早就不一样了。
穿了四年丧服,为了公众的利益坦然拥抱死亡的松田阵平。
卧底暴露,为了不泄露情报毫不犹豫举枪自杀的诸伏景光。
带着对好友的思念一个人兢兢业业当着刑警,因为疲劳过度出车祸的伊达航。
从他们身上,几乎已经看不见当初年少轻狂的模样。
“当时航君跟我打电话,每次都跟我说,这些同期多会惹麻烦。”娜塔莉出现在伊达航身边,捂着嘴偷笑。
“什么嘛,班长也参与了好吗?也就一张脸看着老实。”松田阵平撇撇嘴,“涟,你可不能被班长这张老实人的脸骗了,他才是一肚子坏水!”
“说得对。”花山院涟点头,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决定了,再做一个松甜甜和航哥值班!”
“……啊?”松田阵平傻眼。
“就这么决定了!”花山院涟问道,“松甜甜,你喜欢什么衣服?我看你上次对姬城小姐送来的小裙子很感兴趣,要不给你穿一下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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