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姬月白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许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她她,她等会是先脱外衫还是先脱小裤……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对方的薄唇,修长白皙的脖颈,想象着对方宽松的白袍下柔韧的纤细的身体,最后落到拢起的长袖下,带着一层薄茧的漂亮指尖。
许念不由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连带着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身边柔软的床褥陷下了一块儿,对方身上的凛冽清香带着呼吸的热意,她无意识的抓紧了被角,虽然嘴上说的再嗨,实际上还是紧张的。
姬月白离得她更近了些,许念颤颤巍巍的垂眸,狭窄的视线中能透过对方侧身时宽松的衣领中看到一小片冷玉似的白,她喉头不受控制的吞咽,连呼吸都不由屏住了。
房间中安静极了,姬月白侧坐在床边,许念几乎能听到轻盈的布料意意窣窣的摩擦的声音。
对方是在脱衣服吗,她有些紧张不敢去看。
她想象着包裹这对方肌肤的宽松道袍顺着光洁的脊背涓落,长簪被随手摘下,青丝流泻而下,孤山冷玉一样气质可身体却带着炽热的温度,与她这样的蛇妖最为相配。正想着,那意意宰率的声音停了,她感觉到对方凑到她身前,嗓音低而撩人:“许念,来张嘴。”
许念因为怂而紧闭的眼睛掀开一条小缝,瞥见对方修长的手指就在自己的唇边。
啊,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如果是姬月白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
她红唇微微张开,小心的凑近那指尖,随后便将那手指含在了口中,学着脑中不知何时载入的黄色废料,舌尖试探性的口着对方的指腹,尽量的润泽着对方的手指。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似乎也因着自己的动作微微颤抖,心中竟然隐隐的生出几分激动兴奋来,原来对方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看她之前亲吻自己的模样,还以为她很熟练呢。
只是许念还没等舔上几下,便尝到了苦涩的药味,脑子大概被不可描述的东西洗过了,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姬月白的行为和人设不符合的问题,只是有些愣神的想着,修仙界的催x药竟然是这么写实的味道,这根本不科学。
而就在此时,姬月白的手指也趁势从许念微张开的红唇中抽出,因着她方才的吮吸,又带出了半透明的银色丝线,并不是多么情.色的画面,可看起来无端让人面红心跳。
许念妩媚眸中的激滟水色快要溢出来,眼尾泛着欲求不满似的红,薄唇像是被润泽过,小巧舌尖缓缓的舔过下唇,像是被那奇怪的丹药苦到,她漂亮的眉头似蹙非蹙,最终也只是娇娇的喊了声“月白~”。那语气似娇嗔,又如软软的撒娇讨好。
这个瞬间,姬月白心如鼓擂,她不断平复着自己的气息,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你的伤还没好,先把药吃了。”
那声音听在耳中,连她自己都感到心惊不已。
喑哑的低声中竟然满是不堪欲望和渴求。
啊。
原来那不是什么催x药,而是青止那庸医瞎鸡儿乱搞的伤药,呸呸呸,真苦啊。许念卷翘的长睫眨了眨,忽然反应过来。既然方才姬月白给她喂的是伤药,那她刚刚岂不是误会了……
想到这里,许念白皙面颊一下子涨的通红,因羞耻而涌上的热意几乎要把她给烧着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姬月白,甚至想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刚才那样露骨的行为,对方会不会以为她是个荡妇啊啊啊。
许念焦急之下想去扯对方的衣袖解释,可是对方此时竟然忽然从床边站了起来,那轻盈丝滑的衣袖就那么与她的指尖擦肩而过。
对方声音依旧清冷禁欲:“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话刚落音,姬月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徒留一室的灼热暖昧气息,清列的还裹着热意的香气仿佛还萦绕在许念的鼻尖。她怅然的呆坐在床上,委屈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姬月白她竟是一刻都不想与自己多呆吗?
明明刚才为止氛围还好好的,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她不是承认了喜欢自己吗,她还……那样热烈的亲吻了自己,为何自己想要更进一步时,她却逃也似的跑了?难不成,自己感觉错了。她就是在欺骗自己,假意讨好自己。啊啊啊啊啊,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啊。许念痛苦的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回廊尽头,水榭之中。
姬月白一遍又一遍的驱动功法,以真气在灵力之中运转,方才渐渐的将那翻涌的气血压制下来。只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方才的闺中艳景,还有那饱含情.欲望着她的妩媚眸子。
手指不断的收紧,修长指尖用力掐着手心。
——姬月白,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只是失忆了,被幻境中的景象控制了,不是真心想与你欢好。——你算是什么正道君子,竟然想乘人之危。
无尽的自责几乎要将她淹没,方才的灼热情感也渐渐的冷却下来。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许念对她从来没有表露过哪怕一丝一毫足够让她产生误会的情感,对方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迎合着自己,努力的讨自己欢心。
而所有的暖昧的看似喜欢自己的举动,都是在陷入幻境后才开始的。
只是陷入环境中的许念,对她来说仿佛是抹了成瘾毒药的甜美糖果,明知道不能也不该,可她却清醒着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只要一点点就好。
在许念面前,她的底线和原则都无条件的退让。
只贪心的想着,再多一点,或许再多一点也没什么。
可是她过于高估自己,也低估了人性,欲望是没有止境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愈发的贪婪,不再满足。
她不再满足那一点点的甜头,愈来愈想要得到她,连她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器。
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就算跨过了那条底线又怎么样呢?
——就算许念从幻境中出来痛骂你卑鄙无耻离你而去,可你至少得到过她。——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做一个想要又不敢的可怜虫。
心底阴暗处的恶念不断的引诱着她,俱被她——压制,粉碎。她是想要得到许念没错。
可这不能建立在伤害对方的基础上,她立下誓言要护着她。又怎能亲手将这承诺毁掉。
一想到醒来后的许念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全身心的信赖,转而变成防备与抗拒,甚至是鄙夷……她便感到心如刀绞。
姬月白的脊背渐渐绷紧,
不,她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姬月白自打那天之后,便冷淡了许多。
许念的骗身大计也一夜回到解放前,更是因着勾引不成,陷入自我怀疑天天用脚趾扣地的尴尬境地。后来姬月白再次喂药之时,许念便快速的将她手中的瓷瓶抢了过来。“不用麻烦你了,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主要是对方喂药总是让许念在脑海中想到那次的“误会”,而对方不仅没有被她勾引到,甚至还嫌弃的走了,这让她感到备受挫败,看到对方和那日如出一辙的动作便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好在对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仔细同她又交代了服药的时间和一些细微的注意事项。
许念点头如捣蒜,当即从中瓷瓶中倒出一枚药丸扔到口中,药丸在口中迅速化开,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儿。
苦,太苦了。
她心中怀疑青止这个庸医对她蓄意的打击报复,就不能在药丸外面裹一层糖衣嘛,好歹还是个司药,难道不知道丹药是到肚子里才发挥作用的嘛。
正当许念到处寻找茶水漱口时,面前女人伸手递上了一颗饱满带着诱人糖色的蜜饯。
许念眨眨眼,她还以为姬月白已经走了。
她此时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抓着茶壶,竟也忘了放下,只一心觉得不能让对方久等。
便顺势伏下身子就着姬月白的手将那蜜饯吃下。
柔软的红唇触碰上来,带了湿润的滑嫩小舌卷过蜜饯时,不经意间的舔过干燥的掌心,痒意顺着血液,嗡的一下涌上心头,连带脑髓都随着对方不经意的动作颤栗。
偏生对方还仰起头,妩媚的眸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无辜的舔唇将唇角沾了蜜饯吮入口中,待将那蜜饯咽下,贝齿轻咬了咬唇,那本就艳丽的红唇愈发的娇艳欲滴,仿佛邀人采撷请君□□。
“谢谢你呀,月白~”
眼前的姬月白黑眸暗了些许,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却没接话。
这叫许念心中有些发虚,其实她刚才是可以避免接触到对方的,可是等咬到那蜜饯时,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轻轻舔了舔对方的手心,暗戳戳的想要撩对方。
等这会儿姬月白黑眸这般瞧着自己时,她觉得仿佛整个人连同那点儿不堪又拙劣的小心机都被看穿了,冷然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禁面上有些发热,打心底儿感到无地自容。
要是再这样被对方看下去,许念简直都想要抱着对方的大腿给对方认错道歉,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或是被猪油蒙了心,对她这朵高岭之花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这会儿许念已经不敢在心里肖想对方喜欢自己了。
这肯定是为了哄自己这个“反派”开心的说辞罢了。
她的攻略大计果然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