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对这个称呼发起质疑:“怎么就‘未来女朋友’了?”
徐临越举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那就是女朋友?”
陶婷用劲想抽回自己的手, 被徐临越紧紧扣住。
“就算是吊着我,也总得偶尔给个甜头吧。”他说。
好话歹话都被他说完了, 看起来主导权在陶婷,其实她才是受制于人的那一个。
陶婷放下胳膊,投降道:“我说不过你。”
徐临越心满意足地笑,用指腹蹭了蹭陶婷的手背。
“明天想吃什么菜?”
“明天还做啊?”
“嗯,想吃什么?”
陶婷想了想,笑着说:“我想吃鸡蛋饼。”
徐临越嫌她没出息:“能不能点点好的?我还订了鲍鱼打算给你熬粥呢。”
“我就想吃鸡蛋饼怎么办?”
“行,鸡蛋饼。”徐临越从口袋取出车钥匙,“那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陶婷走到副驾驶车门边:“这怎么好意思啊, 徐总。”
徐临越一抬眸就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他说:“我看你好意思得很。”
坐进车里,陶婷解锁手机屏幕, 查看邮箱里的新邮件。
听到她叹了声气,徐临越偏头问:“怎么了?”
陶婷从托特包里取出平板:“实习生把会议纪要做成会议记录了。”
“新来的?”
“嗯。”陶婷翻阅着收藏夹里的文档,找到一份模版发到吴嘉林的微信上, 又发了条语音跟他说明会议纪要和会议记录的区别。
“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我直接在上面帮你精简总结,下次要注意啊。”陶婷松开手指,把手机熄屏。
徐临越手扶着方向盘, 开口说:“直接跟他说做的不对,让他明天上班前改好,你是leader又不是teacher。”
“他也是刚工作嘛,总得有人教吧。”陶婷低着头在文档上删改,“而且也怪我今天交代的时候没说清楚。”
徐临越咬着牙说:“我是真该给你加薪。”
刚销假回来,自己手头的事都一堆,居然还有耐心手把手教实习生。
“你知道就好。”
车里光线昏暗, 徐临越伸手打开车顶的应急灯方便她阅读。
趁着等红灯的空袭,他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是该高兴她努力工作,还是责怪她心无旁骛,冷落了自己?
徐临越弯唇笑了笑,她有事业心,他是恋爱脑,也好,也算是绝配。
很快就到云华园门口,徐临越停下车。
工作起来不觉时间流逝,陶婷抬起头,惊讶道:“到啦?”
“嗯。”
那声音听起来带着怨气,陶婷合上平板放回包里,心虚地抿唇。
从酒馆出来还在说下班时间不许提工作,一上车她就抛之脑后了,这一路上徐临越也没敢出声打扰她。
“我错了。”
徐临越哼了声,解锁车门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陶婷解开安全带,借着路灯的光仔细端详徐临越的脸:“真生气了?”
“没有。”
“没有就好。”陶婷拉开车门下车,“拜拜。”
徐临越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他提起一口气,看着车窗外潇洒离去的背影,简直不可理喻,居然就真的这么走了。
到家后陶婷照例发了微信报平安,徐临越还在路上,回拨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了?”
“没怎么,陪我说会儿话。”徐临越打转方向盘,“被你浪费的时间,我总得找机会补回来。”
陶婷说:“我都要准备洗澡了。”
“你把手机放旁边,我等你洗好。”
“你就光听水声啊?”
徐临越笑道:“那我还能看点什么吗?”
世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周身的空气都一下子黏糊了起来。
“我......我马上好。”
音响里紧接着传出一声动静,徐临越猜测是她把手机放在了洗手台上。
空调吹出冷风,徐临越咳嗽了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缓缓收紧。
有衣料摩挲的声音,浴室门被拉开了。
在哗然水声响起时,徐临越伸手触碰屏幕挂断了电话。
车厢内重归安静,他胸膛起伏,沉沉舒了口气。
要说真听得有多清楚也不见得,但人脑有着可怕的联想能力。
他到家时陶婷的电话也恰好打来,徐临越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
“怎么挂了啊?”
“不想受刑。”
陶婷没在意,问他:“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门口。”
“你明天早上想喝咖啡还是豆浆?”
“你亲手磨的?”
“我亲手泡的。”
徐临越弯了弯唇,在密码锁上摁下指纹:“你知道吗,其实咖啡也是豆浆。”
“是吗?”反应过来后陶婷忍俊不禁,“那你到底要喝黄豆的豆浆还是咖啡豆的豆浆?”
“咖啡豆吧。”
“好。”陶婷又说,“还想问你,周末有空吗?”
徐临越打开客厅的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这个周末我舅舅生日,有家宴,怎么了?”
“哦,那算了。”
“想约我啊?”
陶婷坦然承认:“对啊。”
“这个周末不行,已经约好了,以后我的时间都留给你。”
“少说大话,亲爱的老板。”
徐临越坐到沙发上,换了只手拿手机:“没有,我说真的,你最重要。”
陶婷不屑地“呿”了一声,并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不跟你说了,我要吹头发了。”
“嗯。”听筒里传来嘟声,徐临越放下手机,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冰水。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连隔靴搔痒都做不到。
徐临越试图调整呼吸节奏,用冰凉潮湿的手指揪了下耳垂,但乱了的心绪哪是轻易可以抚平的。
他叹气认输,解着衬衫扣子走进卫生间。
看到陶婷发来的微信已是半个小时后。
她问:参加宴会需要买新衣服吗?
体内极度缺水,徐临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单手打字回:怎么了?
陶婷说:可以周五晚上去逛个街。
徐临越翘起嘴角:好。
-
殷雨堂人缘好朋友多,每次过生日都得大操大办着来。
徐临越之前一直在国外,和那些金融圈子的人也聊不到一起去,名利场于他而言索然无味,干脆拿了杯果汁偷偷遛去影音室找柯望。
“你果然在这里。”徐临越在沙发上坐下,扯松领带。
柯望嘴里叼着一块牛肉干,把另一个游戏手柄抛给他:“来一把?”
“不玩,我就进来喘口气。”
“领带不错啊。”柯望的目光回到电视机屏幕上。
徐临越低下头瞄了眼,嘴角挑起一抹笑,嘚瑟道:“好看吧?”
——也不想想谁挑的。
“你俩在这呢。”柯芮推开门进来,朝他俩招招手,“下来吧,要开席了。”
柯望操作着手柄,身体也跟着屏幕里的小人一起扭动,嘴里说:“打完这把,马上马上。”
柯芮板下脸,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明明和徐临越也没差几岁,却整天没个正形。
“临越,要不你先下来吧,你爸妈也到了。”柯芮说。
徐临越面色怔了怔,点头应:“好。”
他一下楼就被徐绘吟拽走了,她替徐临越整理好领口,叮嘱说:“等会表现得亲热点。”
徐临越摸了摸眉毛,没有答应。
徐振峰和殷雨桦一出现就成了人群的焦点,夫妻俩常年旅居在外,感情恩爱,一对儿女也成龙成风,在圈子里可谓人人称羡。
“爸,妈。”徐绘吟走过去,笑着挽住殷雨桦的手臂。
殷雨桦问她:“两个小丫头呢?今天没来啊?”
“没,青青还在英国,宋绯绯那丫头不愿意来。”
宋立晁从背后轻轻推了把徐临越,示意他开口喊人。
“爸。”徐临越掀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嗯。”徐振峰年逾七十,头上已有了白发,但看上去仍旧精神矍铄,并无老态。
他目光落在徐临越身上,淡淡开口说:“看你好像瘦了。”
徐临越点头:“是比以前瘦了点。”
殷雨堂来张罗大家入席,看见殷雨桦二话不说就搂上去,喊:“姐!”
柯芮在旁边偷偷翻了个白眼,嘴里喃喃道:“姐宝男。”
徐临越翘起嘴角,学不来那份亲密和熟稔。
大圆桌围坐了十几人,徐临越借口眼睛刚动完手术,没喝酒。
男人们觥筹交错,女人们唠着家常,徐临越坐在其中,哪边都参与不了,唯一能说上话的柯望刚刚也被柯芮叫走了。
杯中茶水微苦,他拿起手机,打下一行“记得你好像说过你爸爸喜欢喝茶”发给陶婷。
聊天界面里很快就有了回复,陶婷说:对。
徐临越捧着手机,专心致志地打字回:找家里人要了盒普洱,下个礼拜带给你。
陶婷:那我先替他谢谢你哦。
徐临越又问:在干嘛呢?
陶婷拍了张图片给他,说:刚从健身房出来,现在打算回家洗澡。
看到某两个字,徐临越收紧呼吸咳嗽了声,问:运动去了?
陶婷说:对啊,这两年体质变得太差了。
徐临越记起徐淮彬老在朋友圈里宣传一家健身房,看图片上的背景似乎就是同一家,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陶婷发了条语音,徐临越没点开,直接转换成文字,她说:我要开车了,不跟你说了。
徐临越放下手机,手撑着下巴,又无所事事了起来。
没多久柯望终于回来了,他坐下说:“你没喝酒啊?”
“没。”
柯望拿起筷子,问他:“那你等会送我去个地方呗?”
“你要去哪啊?”
“云华园,就在你们公司那边,我给我员工送点东西。”
徐临越欣然同意:“行。”,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