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疑惑之际,一名护卫急吼吼的来报。 「殿下,安国公带了一队人马封锁了星香阁,现在他们正往衡鹤馆而去,看那架势,似乎是冲着圣阑王去的!」 此时此刻,相府—— 「哈哈哈,安国公这老贼精明了一世,终究逃不过美人关。本相不过略施小计,安国公夫人便立马撺掇着安国公去向陛下告密了,有了安国公当出头鸟,本相便可安枕无忧了。」 「相公纵横朝野多年,最善洞察人心,轻而易举便拿捏住了安国公一家。只是小的不明白,相公选谁做出头鸟都好,为何偏偏选了安国公?」 柯敬丰手里摩挲着棋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安国公夫人是废后的亲妹妹,她如今啊是恨透了翎王妃,但凡有一丝能报复翎王妃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所以根本无须本相费什么力,她便会自己往前冲。这么好的人选,本相岂有不用之理啊?」 「相公厉害,小的佩服。不过,此次能将翎王夫妇引入局中,还要多亏了太子妃娘娘将从前圣阑王心悦翎王妃的事告知了相公。翎王妃向来仗义,圣阑王出事,她定会出手。只要她急了,翎王和她之间便有了嫌隙。」 柯敬丰落下一子,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本相就知道,婉宁迟早有一日能够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如今有了婉宁的帮忙,扳倒湛家便指日可待了!」 现时,衡鹤馆—— 安国公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衡鹤馆。 「将此处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是!」 身着铠甲的精壮侍卫们齐声道,随即将衡鹤馆团团围了起来。 樊狂刚从高禧谙的府邸回来,就撞见了这一幕。 他万般疑惑之下赶忙走上前去。看書菈 「你们这是做什么?」 「哟,原来是波弥王。我奉陛下之命,封禁衡鹤馆,波弥王既外出归来,便请尽快进去吧。」 安国公趾高气扬的傲视樊狂,那样子简直像是当上了皇帝一般。 不过也难怪,他在朝中说话一向得不到靖帝的重视,如今靖帝难得应允了他的建议,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樊狂只觉得十分莫名,「安国公无缘无故便将衡鹤馆封禁,可有将敦黎国,慈昌国与波弥国放在眼里?难道这就是你们夙寒国的待客之道吗!」 「波弥王请见谅,近日京城中待嫁新娘频频失踪,就连未来的简王妃都莫名失踪了,陛下怀疑新娘失踪案与圣阑王有关。您与珈凝公主都和圣阑王同住一处这么长时间,难免有沆瀣一气之嫌,所以陛下只好将整个衡鹤馆都封禁起来了。」 「真是荒谬!圣阑王为人正直,怎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而孤身为一国之主,又岂会做帮凶!」 「圣阑王有没有做过这种事,那得由陛下定夺。波弥王如今端着一国之主的架子好不威风,但您可别忘了,若无夙寒国出手相助,您也坐不上这一国之主的位子。」 安国公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眉间亦是一副瞧不起樊狂的模样。 樊狂的怒火骤起,「你!」 「来人啊,请波弥王进去!」 「不必!」 樊狂怒视安国公一眼,拂袖踏进了衡鹤馆。 正巧这时闻人琢和珈凝也匆遽而来,看守的侍卫们立即戒备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站住!不许上前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软禁本公主!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本公主一个说法,本公主定要修书一封给王兄,到时候休怪慈昌国与你们的夙寒国兵戎相见!」 珈凝是个从小娇惯的,自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举刀堵门的侍卫一时间也愣住了,挑起两国争端这样大的罪名,他们可担待不起啊。 安国公见状赔了个笑脸说道:「珈凝公主是我们夙寒国的贵宾,我们自然是不敢有半分怠慢的。只是事急从权,还请珈凝公主见谅。」 「既然你们这样对待我们,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上!」 珈凝的纤纤玉手一挥,身后的二十名护卫便立马拿出了慈昌国的弯月刀上前与看守侍卫搏斗。 剑光火石之间,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住手!」 湛星澜一声怒吼,压过了刀刃碰撞而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两方人马瞬间停了手。 众人往湛星澜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一袭绛紫色长裙,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翎王府的精兵强将。 「本王妃在此,何人敢造次!」 顷刻间,湛星澜身后数十把利刃出鞘的声音划破长空,侍卫们一个个目露凶光,眼神坚定。 这气势瞬间吓退了安国公府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翎王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本王妃还想问问安国公,你带人封禁衡鹤馆,这般怠慢三位异国而来的贵客又是何意?」 安国公冷笑一声,丝毫不惧的上前说道: 「老臣已查到,新娘失踪案与圣阑王的星香阁有关,而简王妃娘娘同样于星香阁外不见踪迹。老臣一早将此事禀报给了陛下,是以封禁星香阁与衡鹤馆乃陛下圣意,老臣不过遵从罢了。」 一听这话,敦黎国的人不淡定了,纷纷抗议说新娘失踪案与他们王爷无关。 闻人琢也愤慨道:「本王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绝无做过掳劫新娘之事!」 「哼,圣阑王,您如今是嫌犯。一个嫌犯的项上人头,如何做担保啊?」 「那本王妃的项上人头,能不能做担保呢?」 湛星澜的薄唇轻启,说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安国公讥笑道:「翎王妃娘娘,老臣知道,您与圣阑王从前交情匪浅,如何能做担保?况且老臣听说,圣阑王一直心悦与王妃娘娘,甚至还送过您一件定情信物,好像是一枚沉香木所刻的兔子吧。」 「老臣劝您还是别总惦记着别的男人为好,不管您与圣阑王从前有何关系,您如今都已是翎王殿下的王妃了,总该懂得避嫌才是啊。否则传出去,那可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番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必定以为闻人琢和湛星澜曾经暗通款曲,私定终身。 湛星澜面不改色道:「本王妃与圣阑王清清白白,从无逾矩。安国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诨话?可知污蔑皇室,该当何罪?」 「哼,翎王妃娘娘一向口若悬河,老臣自知辩不过您。但老臣也想问翎王妃娘娘一句,您是否事先知晓新娘失踪案与星香阁有关?您是否对此事有所隐瞒?」 湛星澜顿时一愣。 【这个老东西是怎么知道的?】 见湛星澜闭口不答,周围围观的百姓和安国公府的侍卫便开始小声议论,纷纷揣测着闻人琢和湛星澜曾经的关系。 嗡嗡之声搅得湛星澜脸色难看。 若承认,必定让众人误会她和闻人琢的关系。但若矢口否认,不知这老东西还会说出什么污糟话来。 湛星澜轻咬朱唇。 【玄麟,你怎么还不来!你媳妇儿要扛不住这些人的唾沫星子了!】 【罢了罢了,只要能拖延时间,便随这些人说什么好了。反正,京城里关 于我的流言蜚语也不差这一句两句的了。】 议论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嘈杂,尤其是安国公府的侍卫们,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腌臜恶心。 什么「贱妇」、「水性杨花」、「妖艳***」之类的…… 总之什么话不堪入耳,他们便说什么。 见湛星澜始终面不改色,安如泰山,安国公挑着眉戏谑的嘲讽道: 「翎王妃娘娘,您这一直不言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会真的是与圣阑王有一腿吧?呵!堂堂王妃竟不知廉耻的与别国王爷过从甚密,这可是惊天丑闻呐。不过王妃娘娘的母亲死得早,也难怪王妃娘娘有人养,没人教!哈哈哈……」 安国公笑得猖狂且猥琐。 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安国公府侍卫也跟着他们的主子笑了起来。 湛星澜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铁青。 旁人怎么羞辱她,她都能忍得住。可旁人羞辱她的至亲,她断断忍不得! 闻人琢见湛星澜的一双秀拳被她捏得嘎嘎作响,修长纤细的手指也在极大地力道之下变得骨骼分明,白红相间。 他知道湛星澜一直在隐忍克制,他也不愿湛星澜继续忍受羞辱,索性忍痛喊道: 「本王的确爱慕着翎王妃!」 闻人琢的话一出口,议论声便戛然而止。 湛星澜惊愕的看着他,心脏陡然一震。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闻人琢的身上,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一个个伸长了耳朵想听听闻人琢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在众目睽睽之下,闻人琢深情款款的看向湛星澜。 只这一个眼神,他对她的心意便昭然若揭了。 「本王自见翎王妃第一面起,便对她一见倾心。她明媚善良正义果敢,是天底下绝好的女子。但本王不过一厢情愿罢了,早在翎王妃大婚前,她便已果断拒绝了本王的求爱,翎王妃爱着的,只有翎王!」 闻人琢的最后一句带着些许哽咽,清澈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对她的爱意说出口,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他怕再多看她一眼,便真的要哭出来了。 「本王与翎王妃自始至终清清白白,从无做过半点逾矩之事。而自她嫁给翎王的那日起,本王便已视她为倾盖之交,再无男女之情!」 众人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红杏出墙的故事,不曾想竟是自证清白。 不知不觉间,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安国公翻了个白眼,道: 「圣阑王果然对我们夙寒国的王妃有爱慕之情,只不过,即便你与翎王妃没有私情,但你们之间仍旧暧昧不清,翎王妃自然不能担保你与新娘失踪案无关!来人!把衡鹤馆封起来!此乃陛下圣意,我看谁敢拦!」 忽然,湛星澜的身后传来了磁性而洪亮的声音: 「若是本王一定要拦呢!」 众人立马循声而望。 只见人群向两边散开,傅玄麟手拿圣旨,身着一袭天青色狐裘茸袍昂首阔步而来。 乱琼碎玉之间,傅玄麟须髯若神,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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