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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第八十五章 那个二狗子男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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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州这边战事胶着时, 京畿那边发生了战乱,允州和杜阳联军攻进京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讨伐楚王。

三十万大军乌泱泱攻打京都汴阳, 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战役。

楚王得知消息在朝堂上气得暴跳,百官躬着身子大气不敢出。

数年前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挥军入京, 如今遭遇他人讨伐, 风水轮流转。

为了拦截住入侵来的大军, 升平那边出兵迎敌。

京中百姓得知允州和杜阳挥军三十万,全都惶惶不安,记忆仿佛又回到当初楚王入京来的恐慌。

不少人开始携带家眷出逃。

就像最初梁萤那般,离京寻找能避难的地方落脚。

汶阳那边还剩两万多兵, 也接到京中指令去攻打允州大军的后方,结果在沧州被广阳侯拦截。

一场抢夺京畿的大战正式拉开了帷幕。

夏日悄然来临,因着京畿动荡, 侥幸从皇陵逃出来的柳元娘前往俞州寻自家主子。

一路风尘仆仆吃尽苦头,总算平安抵达俞州境内。

当武安得知她寻来时激动不已。

柳元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在官舍里见到武安, 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和素娥逃过两回。

这回她能侥幸逃出来, 素娥却没这么好的运气, 被守皇陵的官兵杀了。

听到素娥没了, 武安心中难受不已。

柳元娘跪在地上, 痛哭道:“奴婢此生还能与主子相见实属不易, 我们还以为你, 以为你……”

武安红着眼扶她起来, 说起去年从蛮鸾山逃亡的经历,听得柳元娘眼泪花花。

主仆就各自的情形叙旧。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有些分离, 轻易就变成了永别。

下午梁萤过来问了些京畿的情况。

柳元娘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回答道:“奴婢过来时听到允州那边发兵讨伐楚王,沿途有不少百姓离京逃难,京畿等地乱得很。”

梁萤:“可知允州那边发兵多少人吗?”

柳元娘摇头,“不大清楚。”

梁萤又问了些其他情况,柳元娘一一回答。

晚些时候回到府衙,李疑问起京城那边的情形。

梁萤说道:“那边已经乱了。”顿了顿,“想来陈安和张议已经把京畿的局势搅动起来,俞州先静观其变。”

李疑欢喜道:“越乱才越好。”

梁萤点头。

局势越混乱,他们才好浑水摸鱼捡便宜。

京畿那边的战争如火如荼,消息很快就传到东州汶阳军大营。

甘宗群拿着从京中传来的信函,整个人面色沉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阴沉着脸道:“去把赵雉小儿叫来。”

当时赵雉正在午睡,被士兵从窝里带了过来。

他一身粗布衣,发髻松散,睡眼惺忪地站在营帐门口,看着甘宗群那张棺材脸,咧嘴贱兮兮道:“夏日炎炎,甘老将军好大的火气,再过阵子俞州的甜瓜出来了,下火最是不错。”

话语一落,甘宗群忽然抓起桌案上的碗盏朝他砸去,被他敏捷地躲开了。

“你这老儿,我又没招惹你,砸我作甚?”

甘宗群指着他道:“允州和杜阳挥军三十万入京,是不是你俞州搞的鬼?”

赵雉喊冤道:“他们去讨伐楚王,关我屁事。”又道,“楚王的泉州被一人瓜分就已经是征兆了,这次你汶阳来与俞州死磕,京中空虚,他们岂会袖手旁观?”

甘宗群瞪着他,“若没有你俞州去搅局,那允州何政岂有这胆量?”

赵雉双手抱胸,“谁不想做皇帝?”

甘宗群:“……”

赵雉:“你以为只有楚王想吗?”

甘宗群答不出话来。

赵雉看了一眼外头的骄阳,说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楚王若不是遭人忌恨,何至于人人都想去踩一脚?”

甘宗群不痛快道:“你小子莫要在这儿说风凉话。”

赵雉暗搓搓问:“倘若楚王下令让汶阳军援助,甘老将军又当如何?”

这是一道送命题。

甘宗群没有答话。

从俞州到京畿山高路远的,等他们过去援助,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话又说回来,就算去围剿允州老巢,作用也不大,因为离得太远。

要命的是现在打下东州又进不了城,当真令人头大。

甘宗群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坑,深陷泥潭,进退两难。

赵雉不动声色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觉得俞州的机会就要来了。

之后过了半个月,京中那边送来加急军令,命甘宗群回京援助。

甘宗群左右为难。

从东州去京畿千里迢迢,且又是夏日,谁吃得消?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京畿时,魏中丞前往俞州同梁萤商议招安一事。

梁萤允了。

送武安出城那天,梁萤说道:“阿姐无需紧张,倘若不能招安也无妨,反正甘老儿已经骑虎难下了。”

武安点头,“我尽力而为便是。”

梁萤:“路上小心些。”

姐妹一人说了好一阵儿,梁萤才送别他们前往东州。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谭三娘道:“但愿天佑我俞州,能化干戈为玉帛。”

梁萤摇团扇道:“如果能把甘老儿招安,那俞州以后的路便要顺遂多了。”

她们望着走远的马车,心中满是期待。

今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如果能把汶阳大军收入囊中,将是俞州崛起称霸诸侯的时候。

沿途车马劳顿,待武安顺利抵达鲁郡那边已经是月底了。

大营里的甘宗群接到武安大长公主前来的消息,诧异不已。

他终归是朝廷里的老将,对梁王室还是有种特殊的感情,亲自去接迎。

武安由柳元娘搀扶站在十里坡的凉亭下,许正英等人在烈日下等候。

没过多时,黄皮子前来通报,说甘将军一行人来了。

人们打起精神。

一队人马打马而来,武安看着那群武将,心里头多少有些紧张。

她极少跟朝廷官员打交道,若不是去年楚王把她从皇陵弄出来,只怕一生的风浪都没有去年经历得多。

甘宗群勒停马儿,翻身下马前往凉亭,行跪拜礼道:“老臣参见武安大长公主。”

武安颔首,端起王女的架子,“有劳甘将军顶着烈日来这趟了。”

甘宗群应道:“老臣不敢,还请大长公主去营里一叙。”

武安做了个手势,一众人护送她上马车,前往汶阳军大营。

天气炎热,到了营里,伙房已经备好清凉的饮子和冰镇过的甜瓜等物接待。

柳元娘在一旁伺候。

武安倒也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问道:“夏日炎炎,暑热重,鲁郡的百姓还守在城门口吗?”

甘宗群尴尬点头道:“不分昼夜,一直未曾离去。”

武安:“倒是难为他们了,倘若一直僵持,不仅他们煎熬,你汶阳军也难熬,我说得对吗?”

甘宗群没有吭声。

武安平静道:“这些年朝廷腐败,王室被楚王屠杀殆尽,已无回天乏术,你甘老将军为朝廷戎马一生实属不易。

“说来也真是一场笑话,我武安乃先帝亲封的嫡长公主,却沦落至此。

“去年楚王用我威胁俞州,侥幸被小十五捡回一条性命苟且偷生,如今在这里看到你这位老将,不由得想起先帝,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甘宗群黯然道:“世事难料,请大长公主节哀。”

武安捋了捋袖口,“当年楚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京屠灭东宫,把我王室子弟尽数屠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现在听说允州和杜阳挥军讨伐,风水轮流转,却也是他的报应。

“你甘老将军做了朝廷数十年的悍将,对他如今的处境有何感想?”

甘宗群敷衍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楚王能有今日,也是他的造化。”

武安问道:“那你甘宗群的造化呢,可曾想过?”

甘宗群垂首不语。

武安淡淡道:“你去年就来了东州,想必也见识过东州老百姓是怎么个活法,你觉得他们的日子过得如何?”

甘宗群客观道:“人人有地种,家家有余粮,极好。”

武安:“如此说来,俞州的衙门算是尽心尽力的了?”

甘宗群:“算。”

武安的心情有些复杂,感慨道:“可是我们的朝廷已经坏了,去年楚王在乾政殿上杀百官,文武官员骨气全无,天子亦是软弱无能,如同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

“这样的朝廷,哪里顾得上老百姓的生死?

“百姓的日子难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无人管他们的生死,若是遇到天灾人祸,死伤无数,我梁王室的江山,确实已经垮了。”

甘宗群宽她的心道:“只要天子还在,就有复起的机会。”

武安看向他,问:“你这话,有几分真假?”

甘宗群严肃道:“自然有十分。”

武安失笑,“你莫要哄我,我武安虽是一介女流,却长了眼睛的。百官是何情形,我在京中看到过,老百姓是何情形,我流落民间也看到过。

“北燕气数已尽,不是光靠天子就能力挽狂澜的,它已经坏了,坏透了。”

甘宗群沉默。

武安端起碗盏抿了一口饮子,外头的夏蝉发疯似的鸣叫,着实嘈人。

她放下碗盏,直言不讳道:“甘老将军想必也猜到我今日因何而来。”

甘宗群应道:“老臣不知。”

武安不客气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也别在我跟前装傻充愣,我就想问一句,什么才是你心中的道。”

甘宗群道:“老臣确实不明白大长公主的意思。”

武安:“你若不明白,那我便告诉你,我心中的道,曾经是潜心修行,不问俗世。可去年经历过一些事后,才忽然明白,修道拯救不了自己。”

说罢看向他,“我很喜欢俞州,喜欢这里的老百姓安居乐业,喜欢这里四通八达,商旅往来的欣欣向荣。

“我更喜欢学堂里那些年幼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开蒙受教。

“老百姓手里有田地,碗里有余粮,幼童读书识字能奔前程,商贩得衙门扶助能讨营生,州里律法严明,公家衙门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老百姓的公仆。

“这样的俞州,我很喜欢,它是我心中的道。

“甘将军你是武将,不知你心中的道,又是什么呢?”

这番话令甘宗群颇有几分触动,嘴唇嚅动,答道:“老臣心中的道,自是保家卫国。”

武安赞道:“保家卫国极好,可是你现在保的是谁的家,卫的是谁的国?”

甘宗群没有吭声。

武安平静道:“现在俞州退兵,鲁郡的老百姓守在城门不让汶阳军入内,且问,你保的是谁的家?”

甘宗群如鲠在喉,讷讷道:“大长公主……”

武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甘将军可曾想过,那些老百姓为何会自主拿起武器来与你们抗争?”

甘宗群垂首不语。

武安问道:“他们,是在保自己的家,可你汶阳军又是在保谁的家?

“我自不该怀疑甘老将军心中的道,你毕竟为朝廷效忠数十年,戎马一生,身上落下来的每一道伤疤都是见证。

“可是你保的国,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不论是朝廷还是楚王,他们是你心目中的道吗?无视百姓生灵涂炭,只为一己之私纷争内斗,这难道就是你用一生去追寻的道?”

这些话令在场的人触动,尤其是魏中丞,他忍不住道:“甘老将军,且听大长公主一句劝,在坐的哪位不是一心为民,盼着老百姓安居乐业,盼着国泰民安?

“我魏某在朝廷为官三十余载,这些年朝廷里是什么模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它彻底腐败了,官官相护,唯利是图,骨气精神全无。

“我们这些离开的人何尝不扼腕痛恨,可是无能为力,没法为民请命。

“现在鲁郡的百姓,他们手无寸铁替自己请命,你我皆是为朝廷效忠数十年的人,焉能无动于衷?

“倘若你心中没有良知,又何至于拖延到至今未能进城?

“想来甘老将军心中的道,亦是盼着老百姓安居乐业的。

“现在俞州给了他们这样的太平,哪怕衙门穷得叮当响,哪怕我们这些老头儿见惯了世道黑暗,仍旧愿意相信俞州的未来就是全天下老百姓的未来。”

甘宗群看着他,内心虽触动,面色却未表露出来。

武安语气平静,问道:“甘将军你南征北战,可曾见过东州这样的老百姓?我武安反正是没见过的。

“或许不止是东州,俞州那边也是如此。

“去年衙门向老百姓借粮打仗,他们在冬日里排着长队,说自家口袋里有粮,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

“想来俞州的百姓,对他们的公家也是满意的。

“我今日来,不是让你投俞州,只是想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什么才是你追寻的道。倘若朝廷与楚王才是你的道,便当我没来过。”

甘宗群犀利提醒道:“大长公主莫要忘了,你是王室的嫡长女。”

听到这话,武安嘲弄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一声令下,你甘宗群就会听令于我吗?”

这话把甘宗群问愣住了,一时答不出话来。

武安不屑道:“我是王室长女固然不假,可是梁王室败落也不假,倘若让我守着这样千疮百孔的朝廷,还是算了,少作孽多积德。

“如果你甘宗群觉得那样的朝廷才是你当该效力的,我武安也无话可说,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把你强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甘宗群沉默。

魏中丞道:“还请甘将军慎重考虑,东州近百万的老百姓握在你手里,他们的前程全在你一念之间。”

甘宗群:“你也无需当说客,我自有决断。”

魏中丞闭嘴不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武安也不想多费口舌,只道:“若有一天你汶阳军打到俞州来,惟愿你身后的朝廷或楚王不会弃你,也算是全了你对他们的忠诚。”

甘宗群道:“大长公主心中有道,甘某心中也有自己的道,就如同你所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视俞州的土匪为拯救,我视他们如强盗,皆是各自的选择。”

武安并未反驳,“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那便是自己的造化了。”

她并不想在这里多待,看天色不早了,便要打道回府。

甘宗群恭送。

把一群人送走后,甘宗群不大痛快地回来,却见赵雉正惬意地啃伙房备下的甜瓜。他瞧不顺眼,没好气道:“何人允你吃的?”

赵雉理直气壮道:“我东州的瓜,还不让人吃了?”

甘宗群冷哼一声,赵雉探头道:“大佛送走了?”

甘宗群阴阳怪气道:“你俞州有本事了啊,连武安都能请来当说客,着实了不得。”

赵雉“啧”了一声,“武安大长公主,镇国大长公主,她俩是亲姐妹,如今俞州是镇国大长公主的治下,她岂能眼睁睁看着你汶阳军来践踏?”

甘宗群盯着他看了许久,觉得他真的就像一条讨厌的狗子,拴在家门口会气死他,放跑了又觉得不划算。

甘宗群的心情一时很复杂,他憋了许久,才问道:“你俞州境内有开办学堂?”

赵雉应道:“永庆郡内全县都开办了,但凡六岁以上者,不分男女,皆可去学堂开蒙受教,且不收束脩。”

甘宗群抽了抽嘴角,发出灵魂拷问:“你们俞州衙门不是穷得叮当响吗,哪来的钱银来支撑这笔开支?”

提到这茬,赵雉来了兴致,“这是镇国大长公主的拿手活。”

当即跟他八卦俞州的收入渠道,就目前所知的,盐税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老百姓交的公粮,商税和地皮税等。

甘宗群知道盐利,但商税能有几个铜子儿?

赵雉跟他科普俞州境内的商税,颇有几分小得意,“你知道咱们俞州的商税一年下来能收多少吗?

“永庆平阴的朱家黑陶,衙门扶持他们跟着官盐铺货,把整个郡内的县城乡下都铺满,且还有隔壁临都,雁门和俞州这边的几个郡遍地开花,但凡有官盐的地方,就有朱家黑陶。

“我们这些土匪每打到一个地方,就会就地取材发展当地的副业,扶持商贾下乡收购蚕茧,给村民创收补贴家用。

“土地下放和蚕农副业是配套来抓的,只为解决当地老百姓的温饱。

“只要老百姓手里有余粮了,就有商贩营生的机会,但凡官盐能去的地方,商贩手里的东西就能铺过去,是官家衙门在替他们操心。

“永庆郡内的所有学堂开支,大部分来自商贾捐赠,因为他们受益了,愿意替老百姓出一份力。

“还有那什么地皮,为了方便村民赶集,特地在集市里修建了商铺,方便他们不用在赶集的时候也能买到需要的物什。

“商铺的地皮是公家收的,用于养衙门开支。

“里头的门道多着呢,反正不像其他衙门一门心思在老百姓身上压榨,我们有自己的一套门路。”

听了这些,甘宗群忍不住腹诽,当初让金林效仿俞州这边取缔徭役,王太守大吐苦水,显然是不愿意花心思的。

赵雉好奇道:“武安大长公主老远来了这趟,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甘宗群没好气道:“你们这帮土匪忒狡猾,想用她来招安我甘宗群,做白日梦。”

赵雉“啧啧”两声,嫌弃道:“你这老头儿迂腐得要命,若是进了我们俞州,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谁吃得消你?”

甘宗群指着他,委实被气着了,“你休得狂妄!”

赵雉:“我若是你,只怕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头顶冒烟了。”又道,“京中楚王被围剿,他若召你回去救援,你甘老儿又当如何?”

甘宗群没有吭声。

赵雉:“这么热的天,若从东州发兵过去,只怕比黄花菜还凉。”

甘宗群眼皮子跳了跳,很想一脚把他踹回俞州去。

那家伙不怕死提醒他道:“楚王那边手忙脚乱,只怕金林王太守是坐不住了,他们若得知武安大长公主前来招安,你猜那帮人又当如何?”

甘宗群的脸色变了变。

赵雉沉声道:“你甘老将军有把老百姓当成人看,金林王太守可没你这么有良心,东州百姓,只怕危矣。”

不出所料,当金林王太守得知俞州把武安搬出来招安的消息后,顿时坐不住了。

目前京畿那边一团糟乱,楚王哪里有心顾虑东州这边的情形,再加之汶阳军一直拖延着不进城,早就令他不满,索性一不做一不休,下令让凌都尉带着金林军前往奉水郡,倘若当地老百姓反抗,直接镇压。

此举触碰到了甘宗群的底线,一怒之下,直接把王太守给灭了。

从头围观到尾的赵雉很想跑回去同梁萤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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