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水龙头前敷了些水到烫红的脸蛋上，然后他清洗大概要用到的工具。 伊森离开之后不久，亚伦操作实验台将房子一点点变成了普通别墅的模样，原来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孩睡在了床上，输液已经结束了，看起来就像在睡觉一样，亚伦下意识选了粉橘色系列的家私，他走过去将窗帘拉开，让阳光可以照进来一些。 回到床边又挑挑拣拣走了两圈之后，终于看到伊森像个行走的衣钩一样，大包小包五颜六色地颠进了门。 才划开一点缝，就听见他那叫唤的声音：“唉唉唉，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快来接一下。” 男孩只是看着停在原地不动，手中还在整理客厅的书架，好吧来人也不是真指望他来帮忙。 伊森匆忙将东西往厨房角落一堆，双手一拍亚伦的肩膀，老哥们一样说，“这儿就靠你了啊，你爸找我有事，上班了。” 亚伦习以为常点点头。 刚转身他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你那堆水产老板的微信，有什么养殖食用问题都可以问他，我都交给澳龙那里了，你那堆海产一般养不活，只有他那有专业设备，他会帮你处理好送货上门的，对了，我买的时候好多都是珍惜物种，就又给你挑了点奇奇怪怪的，别太惊讶。” 亚伦接过表示感谢。 开门前，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脸上恢复平静，门帘滑过就见有好几人面露着急在外面等着，说着说着还往里面看去，却不是看他，最后声音说着说着就没了。 亚伦叹了口气，蹲下身在几大袋子里面寻找自己要用到的食材，意外发现有一袋橘色的虾在单独的袋子里活蹦乱跳的，他先将虾倒入水池里养着，挑好之后，从里面滚出一个大方盒，绿色包装，他将盒子拆开里面有好几个蒜头样大小的种子。 “风信子啊，我还以为他会买成水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似无奈似感激，他走到阳台栽种好水培瓶，想了想又开了两个土培，一共有五颗，三颗水培，两颗土培。 剩下的东西他各分各处，冰箱一下就填满了，还有些放不下他就堆柜子里。 之后他开始处理食材，洗米，泡水，静置，同时处理要用到的辅料，因为不清楚zero的口味，数据也没有记录这些，所以他各种都准备了一点，葱姜蒜香菜芹菜都洗好。 本来是要用那些虾试试的，没想到伊森另外买了普通橘虾。 拿澳龙试试煮粥？ 他将虾倒进水池里养着，越看越奇怪，e道他们都不是用那些虾做饭的吗？还是这种普通橘虾更还吃？虽然他也没怎么吃过大水产。 咖啡仔：闭嘴，你有钱你任性，我是橘虾忠实爱好者 亚伦等了米泡了十来分钟之后才开始煮，紫砂锅黑沉沉的，白净的米静静躺在里面，按照菜谱的比例放好水，开火。 接下来他就一直在阳台忙活，然后整理新建成的“家”，时不时搅拌一下，时不时去栽种植物，时不时去“卧室”看看，其实只要有什么动静，仪器才是第一个给出反应的。 直到小米煮烂，静水沸腾，他将处理好的辅料依次放入锅中，焖熟的红豆放进粥里像奶油似的，揭盖煮了一会之后关小火盖上盖子让它焖着，他看起来有些不确定的满意。 洗干净手刚一转身却愣住了——身前不过十步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女孩。 “你醒啦。” 女孩却看着他不说话，亚伦对上的纯黑色瞳孔使他稍稍失神，爸爸的眼睛也是——对视似乎是有些尴尬，亚伦的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撇，皱眉，“怎么不穿鞋呢？” 亚伦慢慢走近她，刻意表现自己温和的一面，见女孩儿不做应激反应，他放心立在女孩身前，刚想开口却听见一道沙哑稚嫩的轻声“抱我。” 他其实没听清，一直都有些局促和紧张，感觉隐约是两个字，只能慢慢靠近一些，不过她的眼中没什么神采，很怀疑这是不是对他说的，或者她刚刚说话了吗？ 他也轻声回答，“什么？” 女孩再次没什么感情的扬起头，对高他一大头的男孩儿重复说：“抱我。” 这次他是听清楚了，不过嘛—— 亚伦弯下腰，在心里预演了一下，很快便爽快毫不费力地来了个公主抱，果然是轻飘飘的，要好好养起来啊。 表面看起来似乎很是顺畅，其实他已经憋红了耳尖和脖子，不过很好地被发尾藏住了。 女孩却十分无感，任由亚伦动作，不抬手，不顺位，不做回应，还是看着虚空发呆，他只能自己悄悄借了点力将女孩抱进来一些，以免她滑落下去，“我们要去哪？” 男孩等了一会之后才见女孩摇了摇头，亚伦赶紧将手往下一些，免得压到她的长发，继续问：“不知道还是不想走？” 女孩保持身体不动，就这样环视了一圈,不过60度范围她停在了外面的大阳台，亚伦犹豫着开口，“想去阳台吗？那我们过去？” 女孩缓慢点了下头，亚伦偷偷呼了口气，小姑娘过于脆弱，整个人都宛如一个水晶娃娃，真怕她一不小心就碎掉了。 穿过客厅到阳台，别墅的设计和亚谨那套有些许相似，这个后花园在后面，他那套是门前小院，阳台底下有个大游泳池。 阳台很宽敞，白色的瓷砖干净整洁，四围似乎有几串灯泡，三边围栏底下都种了中大型的茉莉花树，如今只打了一点点花苞，郁郁葱葱的，左边立着一个看起来毛茸茸的吊篮椅，杆上围着假的绿植，上面放着一个白色抱枕，右边放着一把工学沙发椅，表层黑灰色的皮质，靠背扶手有绒毛，三层可以变型。 亚伦想将她放下去，让她去看，刚弯下点腰，本来看着茉莉树有些出神的女孩就像被惊到了，着急忙慌揪住了他的衣领，睁圆的眼睛无神又泛红，他连忙安抚道：“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害怕，我带你去椅子上吧。” 见她终于不泛红了，他走到椅子边上，慢慢地坐了下来，按了智能调整键，坐好之后他将女孩圈住抱好，又默默呼出口气，结果却不见小姑娘做反应，只是窝在怀里看向上方某处。 他顺着看过去，在一圈植物里犹豫了一会儿，“你想要那个玻璃瓶吗？就是像蒜头那个，那个圆白圆白的？”女孩还颤了颤，像本专注的时候被人打扰到。 她重新看向阳台，盯着它们看着，慢慢点了点头，搭在小腹上的手轻轻抬起，拍了拍圈过她肚子上的手背，亚伦笑了，是一种被萌到的痴笑（不是）。 可惜唯一的观众没有看他，他让椅子往前滑动一些，抬手将玻璃瓶拿了下来递给女孩，女孩的动作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了些，但也没快到哪去，她伸出双手捧住，低头看着。 亚伦小心抽出被压着的手指，转到瓶底帮她托住，他觉得刚刚短暂的触感很冰凉，不由计划着坐一会儿就可以把粥盛出来吃了，还得洒葱花。 见女孩看的专注，他也看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这个长了点绿芽的蒜头，有什么特别之处？阳台一圈好看的植物好看的更多，他不太懂，观察着她有了不算喜悦但不再低沉的情绪，一时竟然觉得很宁静。 太寂静了，他不由地想了很多东西。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击，小姑娘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托着瓶子的双手搁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挨着他的手臂，他觉得有一股异样但是柔软的力量荡漾在心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想了想，他并没有立马拿开瓶子，反而用自己的手连瓶带手握住，刚刚好包住了小手，触感好在没有刚才一晃那么凉。 女孩呼吸很轻，窝在男孩怀里几乎没有动过，他也确实陷入了宕机的状态，私心里不忍打破。 于是一直坐到晴空万里变成夕阳一片，亚伦轻轻活动一下身体，以免弄醒她，眼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他刚刚竟然就这么抱着她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正当他想要唤醒女孩的时候，低头却对上一双纯黑的眼睛。 他习惯坐着挺直腰背，即使是睡着了，因此女孩抬起的头刚好到他的胸口，凉凉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怪怪的，以至后来往日重现，茅塞顿开了才知道那其实是他的喉结。 “你醒了啊，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你饿了吗？我煮了粥的，那个吃了绝对不会吐。” 似乎才想到那锅被遗忘在灶台上的粥，他急忙往厨房一看——片安静，没有见到烟雾，没有警报，他呼出口气，知道是系统到了节点帮他关掉了，对上女孩意外明亮许多的眼眸，他又担心起来，会不会自己话说太满，万一很难吃。 女孩没有等到男孩的动作，只好拿瓶子碰了碰男孩的手臂，亚伦会意将瓶子小心放回阳台上，“那个，粥好像煮忘了，呵呵，先试试吧，要是不好吃的话我，我再做，好不好？” 女孩歪了下头，面色平静看着他，还是不说话，男孩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爸爸和伊森都告诉过他这个史无先例的亡灵体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强大的力量迫使她感情淡漠，长久的实验和最后的打击让她只能用迟钝地反应保护自己。 最后的打击？ 亚伦觉得无计可施又很难过，具体难过什么他也不知道。 亚伦松开手后女孩自己站了起来，看着莹白的两只小脚丫踩在地面他才想起来女孩没有穿鞋，话都没说又将女孩抱了起来放到椅子上拉下来靠背，女孩一样很无感，任由男孩行为。 “那个，你先坐着，我帮你把鞋子拿过来。” 女孩点头，无所知地翘起自己的小脚丫，两只拇指一撮一撮的荡漾在空气之中，特别像飞机穿过云层的感觉。 亚伦：九命，她好可爱。 他很快拿来配套的医疗消毒白鞋，不禁想着，zero要是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该是多么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谁都会忍不住去爱她啊，毕竟她那么可爱。 他自然蹲下扶起女孩的脚就穿进去，触感细腻却起伏不平，绑好绑带之后发现鞋子有些大了，但还可以接受，他皱眉帮女孩整理好，脚背的明显针孔让他再次难过起来，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实验体，这样的伤痕明明他见过无数。 他收好情绪恢复一派温和，牵着她去餐厅，当他要拉开椅子的时候，一直无动于衷的女孩却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躁动起来，呼吸起伏不定，盯着台面某处眼中都是恐慌。 她扯过男孩躲在他的身后，好像桌子上有什么洪水猛兽，整张脸都埋在他的后背上，他感觉到女孩在瑟瑟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亚伦抓住女孩的双手轻轻拍着，安抚着她，看向前面很正常的桌子，“桌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很害怕，声音颤抖地厉害：“火……火……” 火？ 他很仔细地扫视全部才堪堪在一瓶装饰花瓶后面看到一个仿真的红色蜡烛，只是烘托气氛用的，火苗的部位有婴儿拳头大小，仿欧洲复古样式，所以有三个火苗。 “你害怕那个，蜡烛吗？”他还是犹豫着轻声询问。 女孩不说话，只加重了揪住他衣服的力道。 得到答案，他更加困惑了，害怕，仿真的蜡烛？ 万事从急，他转侧身拥抱住女孩，不太熟练地拍拍她的后背，给足了保护安抚姿态，“不要怕，先去沙发那里坐着好吗？我把它拿——” “扔掉。”女孩极其果断的声音响起，很是清晰冷漠。 亚伦愣了愣，还是配合着“好，扔掉。” 女孩露出面颊呆呆依靠在亚伦的肩膀上，瞪圆的眼睛透出清晰的冷意却又夹杂着稚嫩的迷茫，火苗映衬着使得她整个人带上了老迈的沧桑，瞳孔印着那三个红球。 亚伦没看见这些，只以为女孩被莫名吓到了。 他将zero带到沙发上坐好，已经习惯她不做反应。 去厨房的时候赶紧顺走了桌子上的蜡烛，颠在手里翻翻还是看不出什么，他甚至贴近看里面的灯丝，很正常，可是，他不能扔掉啊，这是亚行放这里的，想想只能藏到厨房柜橱里了，想着zero不会去厨房的，应该不会翻到，明天就联系亚行拿走，立马拿走。 他掀开紫砂锅的盖子，闻着一股脑散发出的香味，松了口气，他先试了一口，感觉还不错的样子，至少味道不会奇怪，也没有虾的腥味，倒是有海鲜的鲜香味。 搅拌好拿了陶瓷碗盛出来一些，仔细挑了好些肉类在里面。 其他配菜都失去水分干巴了，所以他只撒了葱花。 出厨房之前他还是没忍住拿勺子舀了一口尝尝，e然入口挺好的，米也已经软烂了，可是感觉好像汤泡饭啊，娇弱可爱的zero会喜欢吗？ 刚想看看女孩怎么样了，抬头又见女孩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不同的是她这次穿上了鞋子。 亚伦一手拿着碗一手刚放下勺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一时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开什么口。 亚伦：对哦，她会瞬移。 正当他准备先带她过去饭桌的时候，女孩却抬起了手指着他手里的碗，亚伦一喜，“你想吃这个吗？” 女孩慢慢点了点头，亚伦下意识就舀起来一口有肉沫的粥捧到女孩嘴边，然后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评价，女孩像吃那块樱桃蛋糕一样，动作起伏很小，像是等待着它在口中自己融化。 女孩也一直看着他，等了一会之后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冲他笑了，笑的很文静，但是很温柔。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笑的真诚，不由得更加小心，温声问她，“好吃吗？” “嗯”，还配合一个大大的点头。 亚伦：好可爱，像个满足的小猫咪。 哦对，zero可以吃葱花，这个得记下来，下次试试其他的。 将女孩带去没有蜡烛的饭桌，不过她好像不再看饭桌了，就一直盯着他，他竟然不觉得不舒服，不似一开始的尴尬慌手慌脚，感觉还挺好。 刚要将碗放到她手中，才打开手，女孩就抽回了。 看着落空的手掌，亚伦犹豫开口“不想吃吗？” 女孩摇头，亚伦换个问法“不想自己吃吗？” 女孩缓缓点头，亚伦笑了，“好”。 就这样，安静的全新领域，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捧着他第一次做的膳粥，一口一口喂着一个脆弱娇小的女孩，吃着吃着女孩还会笑一笑，男孩就会笑的比她更快乐。 一碗见底，女孩主动看向厨房那个明显的紫砂锅，亚伦更高兴了，“还要再来一碗吗？我去给你盛。” 女孩一点头，他很快地窜起来跑向厨房，为了方便盛粥他拿出了勺子，却是一愣——！刚刚！好像！没有拿新的！！！ 啊啊啊啊啊啊—— 深吸一口气，亚伦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是个孩子，我也是孩子，对，就算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但是！！！ 他淡定盛了一碗粥，想了想还是用了原来的勺子，换勺子不是更奇怪吗？万一zero看到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返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喂她吃，女孩貌似很满意，随着一勺勺粥减少，他的脸越来越红，从脖子到耳尖。 “这个是龙虾肉，很鲜嫩的，你尝尝。” 虽然虾肉已经切的很小了，但是男孩还是分了两口盛起来，看着这个白橘的小肉块，女孩似乎有些难过。 “怎么了？”怎么突然难过起来了。 女孩摇了摇头还是张开嘴小口吃掉。 见女孩吃的好像要哭起来，亚伦赶紧递上勺子“不喜欢吃就吐出来吧，没关系的。” 女孩慢慢咽下，抬起被刘海遮挡住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好像有一条银河，泛着吸引人心灵的力量，“小，小，——” “小小？是你的朋友吗？” 她摇头又点头，“小，小四。” 亚伦：额，冒犯了。 Zero想了一下，继续说“他以前，很喜欢吃，这个。” 他对这个新名称代表的人很好奇，因为这是女孩主动提出的第一个朋友，“那他现在在哪里呢？和你一起来的吗？那我可以帮你带他过来。” 迟钝的思路让她听到“带过来”的时候焕然起光，但是很快力量的加持让无数火光吼叫控制不住地涌现，将她拉回现实，再快速被莫名的力量撞的稀碎，大脑回归平静。 女孩似喃喃自语，“我的天使，陨落了。” “陨落了？”亚伦凑近了些，好不容易才听清这几个字，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他死了吗？” 女孩缓缓点头，看起来越发难过。 “啊哈哈哈，没关系的，现在战乱呢，外面乱七八糟的，谁都有可能死去的，就是我们也有一天会离去。” 咖啡仔：劝的挺好，下次别劝了。 “死了就能见到他们了吗？” 亚伦被这样语气平淡，内容震撼的话吓到了，把粥往桌面上一放，站了起来，轻车熟路地将放空状态的女孩拦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开口“伊森曾经告诉过我，在这样的世界里，无时无刻都有人在离去，幸运的是每时每刻都有新生命降临，由此循环往复，要是有一天自己最重要的什么也消失了，跟随是一种选择，可是留下来才能让他们真正快乐，” 他蹲了下来，看着已经泪眼婆娑不自知的女孩，她真的很会睁着大眼睛让泪珠滚下来，帮她拭掉滚落的泪水，扬起了笑容，“而且啊，另一条路太复杂了，你不能够去找到他，也许他也在另一边为你祈福，希望你平安喜乐，长命百岁，因为爱你的人舍不得你遭受死亡的痛苦。” “小四也会希望我活着吗？” “会的，一定会的。” 亚伦：有些泛酸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是不知道这个小四是谁哇，不过也问不到就是了，慢慢来吧，况且人家都不在了。 见女孩终于不再落泪，亚伦松了口，重新端起那碗粥继续喂饭事业，女孩也平淡了下来，这已经很不错了。 后来女孩很乖，吃剩下的虾肉也很随常，不过亚伦已经把这种白橘虾拉入黑名单，以免她再次触景伤情。 白橘虾：我做错了什么，我可是深受人们喜爱的。 第二碗粥快见底的时候女孩很突然地打了个哈欠，呆呆的，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是舒适，亚伦有被可爱到。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吃完这一点就去睡觉。” 她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好可爱。 喂完最后一口粥，亚伦很高兴，放好碗之后，见女孩已经在慢慢揉眼睛，想了想，拿出随身的手帕，帮她擦好脸放在桌子上，然后牵起女孩的手带她去修改过后的卧室。 很温暖的普通人类家居设计，一张大床一扇落地窗，衣帽间，浴室，书桌都有，暖黄色调看起来很亮堂，总算修改完成了。 其实亚伦想给zero洗个澡，应该会舒服很多，她身上的痕迹很需要温水泡一泡，但是伊森说两天内不能泡澡，没有闭合的伤口随着温水的侵入，毛孔张开会感染，亚伦只能作罢。 Zero对醒来的地方从医疗床进去变成软床的巨大变化毫无反应，自然温顺地被带去坐在床边，亚伦帮她脱掉了鞋子，看着她宽大的白色医疗服直皱眉，还是没办法，得尽快解决。 他扶着女孩躺下，细心地换了一个矮一些的枕头，“睡吧。” 女孩已经很困了，看着男孩的方向慢慢闭上了眼睛，最后虚虚柔柔地一句话是“谢谢，粥，粥。” 男孩不以为意，他觉得应该是想谢谢他的粥，不过这句谢谢他很喜欢，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话，温声回应她，“不客气，你喜欢就好，下次再煮给你吃。” 可惜女孩眼睛彻底闭上了眼睛，应该是没有听见的。 PS：灵灵为什么会想叫他粥粥呢？ 首先，因为她的名字闹的事儿，所以她极其在意名字的含义，对一开始的话捡喜欢的字眼听，然而她现在精神还是溃散的，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想知道自己往哪里去，又很抵触他们原来的名字，也就是你说什么我眼睛没睁开听不见。 所以 她听了半天亚伦说的话，是这样的 “，，，，粥，，，，粥，，，，的，，，……什么的，，” “我@#￥粥，对@#￥……粥” “粥，，，什么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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