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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不要要小看聪明人 聪明过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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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经》分上中下三卷……”

“……中卷记载的是治病救人, 延年益寿之法……”

“……上中下三卷中都会附带一些法术,比如中卷就会有呼风唤雨之术……”

“……集齐了三卷能够纵横天地,穿越亘古……”

“……华山派镇派至宝……”

“……胡轻侯学的是中卷, 有金钟罩, 铁布衫,刀枪不入之术……”

“……《太平经》开篇第一句就是‘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荒野中,千余人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无声无息地听着那细作的言语,无数人崇拜佩服恍然大悟地看着张角。

一直不明白张角为何可以治病救人,为何可以呼风唤雨,原来是因为《太平经》啊!

想到本教的名字就是“太平道”, 这名字真是直白得过分啊。

张角怔怔地看着细作,竟然有些茫然了。

这《太平经》果真能够呼风唤雨?

他能够呼风唤雨,是因为每次下雨前就会浑身骨头巨疼啊,他没能从《太平经》中学到任何法术。

张角凝神思索,胡轻侯的言语不像是假的,尤其是胡轻侯自承刀枪不入, 无数人亲眼看到了胡轻侯挨了叛徒一刀, 果然是一点点事情都没有。

难道他没有从《太平经》中学到道术, 是因为他得到的《太平经》不是全本,而是摹本?

张角觉得有此可能。《太平经》一直在道教中秘密流传了几十年了,他得到的就是一个经过无数人手的翻抄本, 哪里可能还有呼风唤雨术的记载。

他就不知道《太平经》原来有三卷, 更不知道他得到的不过是中卷。

若是他得到了正本,他此刻怎么会如此狼狈?

张角再次定神,不要轻易信了, 说不定是胡轻侯胡说八道的。

他问几个黑风寨的山贼,道:“你们听说过胡轻侯有《太平经》的消息吗?”

一群黑风寨的山贼一齐摇头,这辈子第一次听说《太平经》三字。

一个黑风寨山贼好像想起了什么,左右张望,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人,道:“我听山寨最早的人说,大当家……不,胡轻侯可以在空中杀人,犹如鬼魅,不像活人。”

一群山贼点头,这件事都听山寨最早的人说过,还有一些诸如胡轻侯喝人血吃人肉的谣言。

又是一个黑风寨山贼也想起来了,道:“我听说胡轻侯有仙术,可以召唤天兵天将行军布阵。”

一群山贼点头,这个也听说过,“草孩布孩”。

一个黑风寨山贼认真地道:“大当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群山贼更加用力点头了,别人家十几岁的女孩子只会哭哭啼啼,期盼男人救她,哪有像大当家动辄杀人,比男人还要凶的。

千余太平道信徒认真听着,只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在眼前揭开了。

张角细细地问着,越问越是觉得胡轻侯不同寻常,十几岁的孩子又是杀人如麻,又是当官,又是种地,又是练兵,若是没有些来历反而古怪了。

他渐渐信了《太平经》的故事,微微一笑,胡轻侯打死想不到他手中没有《太平经》中卷正本,更没有呼风唤雨之术,这个误会真是奇妙。

相反,他确定《太平经》上卷正本就在胡轻侯的手中,他为什么就不能夺过来?

张角的心中陡然一热,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胡轻侯了,原来这是天机牵引啊,这是老天爷要他得到真正的《太平经》的正本。

“怪不得胡轻侯要与老夫拼命。”他低声喃喃地道,胡轻侯是想要收集完成《太平经》三卷,得无上大法!

张角眼中精光四射,天意啊!这是天意!

他手中没有《太平经》中卷正本,偏偏拥有上卷正本的胡轻侯傻乎乎地送上了门,这是天意要他得到上卷正本!

张角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大败后的愤怒、惶恐、后悔尽数消失。

胡轻侯没能杀了他,更是证明了天意在他的身上。

张角对自己是天命之人深信不疑。

他若不是天命之人,怎么可以靠一把香灰治疗百姓的疾病?

他若不是天命之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他的教义深信不疑,嚎啕大哭?

他若不是天命之人,京城怎么会有人愿意投靠他?为什么会有汝南袁氏资助他?

张角对自己承担了推翻铜马朝的天命深信不疑。他顺应天命,无往不利,《太平经》的巨大秘密都主动送上了门,区区胡轻侯就是他前进的道路上的奠基石而已。

张角心中大定,看看四周千百双盯着他的眼睛,不少人眼神中的贪婪毫不遮掩,他急忙笑道:“胡轻侯胡说八道,绝没有此事。哪有什么《太平经》,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

千百信众用力点头,有人道:“对,都是胡说,那胡轻侯一贯胡说八道,千万别信。”

有人大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无数人呼应,叫喊声比以前更加的炙热和真诚。

张角微笑着看着众人,决不能承认真相,但又必须夺回《太平经》上卷正本,他必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千余信众渐渐散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有信众见没人注意他们,低声道:“一定是真的!”

其余人同样假装若无其事,低声道:“对!不然胡轻侯怎么知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另一个信众道:“我看得非常清楚,教主听到《太平经》的时候神情都变了。”

几人一齐点头,大家都看见了,想要遮掩也没用。

另一个角落中,一个信众低声道:“怪不得胡轻侯几百个人打我们几千个,原来她学的是上卷啊。”

其余人悲伤极了,上卷就是修习练武和打仗的,这能不厉害吗?

有信众愤怒地道:“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愚蠢!”

其余人同样愤怒,张角遇到胡轻侯就该与对方比医术,肯定秒杀胡轻侯,实在不行比种地也行,张角能够呼风唤雨,肯定可以亩产万斤的。

另一个角落,有人抱着脑袋想哭:“人家同门相残,为了夺一本经书,我们凑什么热闹啊。”

众人委屈极了,要是打官兵,打门阀大老爷,死了也是为了太平道而战死,如今自己人打自己人,打个头啊!

……

学堂中,六七百人聚在一起,虽然天亮了,也有胡轻侯的人传来消息,那些黄巾贼子已经退走,胡轻侯正在四处搜寻张角。

按理说集体农庄已经平安了,但是有人依然紧张地看着四周,若是那些黄巾贼人杀回来该怎么办?

有人看着四周的鲜血和尸体,昨日又是逃亡,又是作战,惊吓之余没有觉得,此刻平静下来,想到亲友被杀,自己死里逃生,忍不住放声大哭。

有人眼睛无神,亲友不见踪迹,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散了。

有人拿着石头,不停地打地上的黄巾贼人尸体,哪怕那尸体早已稀巴烂,犹自不肯住手,只是拼命骂着:“贼子!贼子!”

赵县令昨夜一直担惊受怕,那些什么都不考虑的蠢货真是走运,就没想过胡轻侯打不过几千个黄巾贼人,然后悄悄溜走吗?

瞅瞅身边的社员,凡是身强力壮的人都被胡轻侯抽走了,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若是胡轻侯再败,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赵县令心中惶恐,胡轻侯不会不管他,跑了吧?

他看到刘婕淑一家人也在学堂内,心中这才稍定,胡轻侯对这个表姨一家很不错,应该不会抛下她们独自逃走。

可看看周围的老弱病残,赵县令又心如刀割,要是有黄巾贼人来该怎么办?要是人群中还有潜伏的黄巾贼,又该怎么办?

他心中愤怒,胡轻侯就不知道留下几十个人保护他吗?王八蛋啊!他以后也要自己养一支私军!

直到天亮后得到胡轻侯大胜的消息,赵县令这才放心了,闭眼小睡,也不敢睡得太深。

一群贵公子贵女就在赵县令附近聊天,一个贵公子道:“胡县令真是太心慈手软了,几百人怎么可能抓住张角,若是胡县尉狠下心,驱赶这里所有人在白天与张角决战,张角往哪里跑?”

一群贵公子用力点头,只觉胡轻侯真是不会打仗,晚上破袭之后怎么可能抓到对方的主将?

赵苑琪就在附近,听见有人斥责胡轻侯心慈手软,眉毛一挑,就要骂回去,却被母亲刘婕淑拦住。

刘婕淑对着女儿微微摇头,“心慈手软”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一定要毫无人性吗?

一个贵女不屑地道:“昨日我见胡轻侯杀了崔家的公子,我还以为胡轻侯是个狠的,原来不过如此。”

一群贵公子贵女点头,若是胡轻侯能够拿出白日那“不肯听话就杀了”的狠劲,驱赶千百人一齐进攻,那张角此刻人头已经挑在了旗杆上。

姬梓涵小心地道:“胡县尉昨日真定县内杀人立威,此时事急,胡县尉也是无奈之举。若是驱赶千百人围剿贼人就有伤天和了。”

几百个老弱妇孺会战死几个,姬梓涵不清楚,但是就她那细胳膊细腿,肯定会战死。

赵苑琪用力点头,怒视一群贵公子贵女,要是大丫真的“心狠”,你丫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有贵公子冷笑道:“所以说胡轻侯心不够狠,妇人之仁。”

一群贵公子贵女纷纷附和,胡轻侯就是不够狠,不然早就抓住了张角,人手一本《太平经》了。

赵苑琪瞪众人,你丫不是嫌弃大丫心慈手软,你丫是贪图《太平经》!

一个贵公子叹息道:“胡轻侯在仙境练了五百年不过如此,若是我有此机缘,此刻早已万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了。”

一群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胡轻侯没文化,不识字,搞不好五百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认字,换成他们肯定不会如此愚钝。

一个贵女傲然道:“非我自夸,我的学识胜那胡轻侯百倍,若是我得了张角的《太平经》中卷,虽不敢说一日之内呼风唤雨,但是定然比胡轻侯学得更好更快。”

一群贵公子贵女傲然点头,一群学富五车的人与文盲比读书,有些胜之不武啊。

赵县令再也忍耐不住,大笑出声。

他睁开眼睛看着一群贵公子贵女,笑道:“你们啊,真是善良老实得很。”

一群贵公子贵女一听就知道赵县令要反驳他们,恶狠狠地看着赵县令,有贵公子冷冷地道:“想不到赵县令竟然要唯胡轻侯马首是瞻,可笑,可笑。”

赵县令毫不在意,笑道:“你们说胡轻侯心慈手软?”

他笑着摇头,道:“你们杀过几个人?胡轻侯杀过几个人?你们顶多不过是下令打死一两个仆役丫鬟,胡轻侯可是亲手杀过人的。”

刘婕淑脸色惨白,纵然亲眼看到胡轻侯如同猛将般杀人不眨眼,她依然有些受不了。善良温和胆怯的大丫怎么就杀人如麻了?

赵县令看着一群菜鸡,笑道:“你们竟然觉得胡轻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一群贵公子贵女不服气地看着赵县令,有贵公子当即反驳:“心慈手软与亲手杀过多少人有什么关系?嬴政亲手杀过几个人?谁敢说他心慈手软了?”

一群贵公子贵女纷纷附和,立刻就举出几百个残忍残暴的帝皇和酷吏,赵县令用杀人多少证明是不是心慈手软,真是太荒谬了。

赵县令又是大笑,与一群什么都不懂得纨绔争辩什么?他继续道:“胡轻侯就没有驱赶所有人杀贼?难道我等千余人一齐追杀黄巾贼是假的?难道我等就是自愿了?”

他笑着道:“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一群贵公子贵女面面相觑,千余人被胡轻侯驱赶追杀贼人,又被“呼风唤雨”吓退,众人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勇气百倍的追杀贼人的,这其中的奥妙就是那“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谁都坚信若是不从,胡轻侯就会当场杀人。

赵县令笑道:“胡轻侯丝毫不懂什么叫做心慈手软,不懂有伤天和。”

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身为官员,身为贵胄,谁把平民百姓的命当成命了?死多少平民百姓都只是一个数字,不会在权贵心中留下一丝的痕迹。

赵县令慢慢地道:“胡轻侯没有驱赶千余人围剿张角,而是只带了三四百人,那是因为胡轻侯必须这么做。”

一群贵公子贵女皱眉,为何?

赵县令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一群贵公子贵女冷冷地看赵县令,以为我们这许多才子才女想不到?

一个贵公子立刻道:“胡轻侯只带几百人剿杀张角,是因为她不愿意与我们分享《太平经》中卷。”

一群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不错!

另一个贵公子道:“《太平经》的秘密是绝密,天下间没几个人知道,胡轻侯本不该说出口的。”

“只是当时胡轻侯遍寻不到《太平经》中卷和下卷,突见张角施展《太平经》中卷的法术,心神激荡,这才不小心说了出来。”

一个贵女抿嘴笑道:“胡轻侯其实是有所保留的,那《太平经》开头第一句话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第二句话她却只说了一半。”

“这‘欲练神功,挥刀自……’的原句到底是什么呢?”

众人一齐点头,胡轻侯心情激荡,又迫于众人士气崩溃,这才无奈和慌不择路的说出了真相,怎么可能说出全部?

一个贵公子冷冷地道:“胡轻侯若是得了《太平经》中卷,为何要分给我们?”

“胡轻侯只带了三四百人,这三四百人之中除了曹躁等极少数人,皆是胡轻侯的嫡系……”

众人一齐点头,集体农庄的人自然是胡轻侯的嫡系,尤其是那些“护院”,更是嫡系中的嫡系

“……若是得了《太平经》中卷,胡轻侯想要隐藏,轻而易举。”

众人用力点头,三四百人中只有十几人是外人,只需要派些人寸步不离地盯着曹躁等十几个人,不论是监视曹躁还是隐藏《太平经》中卷的手段那是多到了数不清。

反之,若是千余人一齐出动,谁知道《太平经》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

好几个人眼中冒出了凶光,易地而处,他们也不会老老实实与众人分享。

一个贵女嘲讽道:“胡轻侯得了《太平经》中卷,她识字吗?需要多久才能看懂?等她看懂,我等已经学会了。”

一群贵公子贵女用力点头,胡轻侯是有多傻才会把《太平经》中卷与一群比她聪明的人分享,就不怕他们学会了之后超过胡轻侯,抢夺胡轻侯的上卷?

一个贵公子恶狠狠地道:“胡轻侯果然卑鄙无耻!”

众人用力点头,还以为胡轻侯心慈手软,没想到假仁假义背后隐藏的是独吞《太平经》中卷啊。

赵苑琪怒视众人,你们个个看不起大丫,大丫凭什么要与你们分享,就该独吞,就该不告诉你们!呸呸呸!去死!

一个贵公子转头看众人,无奈地道:“我等虽然识破了胡轻侯的诡计,可又有什么用?我等还是不知道胡轻侯有没有得到《太平经》中卷。”

一个贵女笑道:“此事易尔。”

她见四周的人都在看着她,微笑道:“只要注意两件事便可知道真相。”

“其一,张角是不是死了。若是张角死了,胡轻侯多半就得到了《太平经》中卷。”

“其二,曹躁曹仁是不是死了。若是他们二人死了,就是胡轻侯得到《太平经》中卷后杀人灭口。”

一群贵公子贵女一齐点头,这两个判断方式简单易懂。

众人说话虽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但是丝毫没有遮遮掩掩,周围五六百人中大部分人都听见了,然后又飞快地传播,营地内一时之间无数人低声窃语。

一群集体农庄的社员眼睛发亮,自己是胡县尉的嫡系,忠心耿耿,一定可以得到《太平经》中卷的。

有社员低声道:“我家三侄子是护院,我家一定可以得到《太平经》中卷的。”

有社员眼睛发亮:“我们村的狗蛋跟着胡县尉去了,我们村的人一定有份!”

有社员围着几个管事:“薛管事,若是胡县尉分了你《太平经》中卷,你一定要让我看一眼啊。”

“珞家妹子,你以后到食堂吃饭,大娘给你多打一份!你可要记得给我《太平经》中卷啊!”

有社员抱紧女儿,低声道:“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听胡县尉的话。”

听说那个大门阀都喜欢从小培养死士的,自家女儿在胡县尉的学堂上课,就算不是死士,也是“家生子”吧,胡县尉肯定会传她《太平经》中卷的。

有社员努力凑到刘婕淑身边,谄媚地笑着:“我煮了热羹,给你留了最好的那碗。”讨好胡轻侯的亲戚肯定比讨好那些管事管用。

赵阀阀主心中悲伤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又错了!

他一直知道胡轻侯来历可疑,小小年纪,穷苦出身,忽然之间就懂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成了官老爷,他为什么就没有进一步深思?

唯有仙缘才可以解释一切啊!

赵阀阀主的后悔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他该举族投靠胡轻侯的!那赵阀就是修真世家了!

好几个赵阀中人愤怒地看着赵阀阀主,当日有长老愿意改姓胡,就是你丫的说胡轻侯不愿意与赵阀联手,没有未来,且缓一缓,最终没有改姓。

若是当日改姓胡了,此刻还需要担忧得不到《太平经》吗?

赵阀阀主咬牙切齿瞪一群族人,此刻后悔有什么用?外人都知道讨好胡轻侯的表姨,你们就不懂得讨好胡轻侯的表姨表姨夫吗?

那是我们赵家的人!不掺水的!

一群赵阀的人纷纷挤到赵洋一家身边,笑容如春风,如夏日。

“二十五叔,若是轻侯回来,一定要叫她小心了,这些外人不坏好心。”

“二十五嫂,别怕,外人虽然人多,但是我们也有几十人,谁怕了他们。”

重点不是提醒安危,而是“外人”二字,别人是外人,我们是自己人。

一群跟随胡轻侯从真定县城内逃到集体农庄的平民百姓患得患失,自己真的能够分到《太平经》?现在加入集体农庄还来得及吗?

赵县令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对一群菜鸟鄙夷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要揭穿胡轻侯的秘密?悄悄投靠胡轻侯不好吗?

赵县令根本不觊觎《太平经》中卷,为的只是保命。

若是他不小心说错了话,泄露了重大秘密,他会怎么做?当然是先假装给所有人好处,安抚众人的心,然后只要有了机会,他就杀了那些不该知道秘密的人。

《太平经》如此重大的秘密,胡轻侯怎么会容许千余人知道?

胡轻侯就不怕有人觊觎她的《太平经》上卷吗?

赵县令闭着眼睛,安安冷笑。他非常怀疑《太平经》的下卷也在胡轻侯的手中。

不然,只得了上卷和中卷又不能得到无上大法,胡轻侯至于这么激动吗?

赵县令闭着眼睛,此时此刻,对他而言上策其实是立刻逃走,什么《太平经》的无上大法,他没那个福分,保住命就行。

可他只要感受一下疲倦的身体就知道这把老骨头绝对逃不掉的,而且,他能逃到哪里去?

虽然不知道张角的太平道有多少人造反,在哪里造反,但深入民间,随意就能发动几万人造反的太平道此刻定然密密麻麻地包围了真定县的县城和乡村,他怎么逃得出去?

赵县令所以选择了中策。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胡轻侯的心思,一定会有人与他一样想到胡轻侯会杀人灭口,那么他们就会逃走。只要有人顺利地逃走了,胡轻侯再杀他灭口就毫无意义。

赵县令盘算已定,只要他努力做出依附胡轻侯的态度,胡轻侯在灭口没有意义的情况下,未必会杀他的。

他到底是朝廷命官对不对?杀他没有好处,只有风险,胡轻侯不会这么不理智的。

赵县令闭着眼睛,听着四周的动静,耐心等待众人逃走。

果然,不时有人借口解手或者找食物,离开了学堂。

赵县令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小命终于保住了。

……

胡轻侯四处搜寻张角,终于在某个荒野发现了有千余人聚集停留的痕迹。

“迟了一步!”炜千叹息,又被张角跑了。

胡轻侯看看天空,厉声道:“扫荡农庄各处,收拢我们的人,然后回学堂,今日午时我们进攻真定县!”

张角一定去了真定县召集信众了,接下来只怕又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黄巾贼人。

她看看不远处的曹躁和曹仁,有曹老板在,还怕打不过一群黄巾贼?

“破真定县必矣,重点是要活捉张角!”

众人用力点头,从昨日苦战到现在,累得要死,什么《太平经》都忘记了,只想好好吃顿饭然后睡觉。

胡轻侯率大队回转学堂,集体农庄各处没能找到什么社员,就集体农庄那各个小队的几间破房子,哪里需要搜索,根本藏不住人。

社员们要么被杀,被裹挟,要么就逃离了集体农庄,一时半刻定然不会回来。

距离学堂还有里许,学堂内就有人大声尖叫:“胡县尉回来了!”

学堂内无数人蜂拥而至,大声欢呼:“胡县尉你回来了,我等得你好苦!”

有人灿烂地笑着:“胡县尉,你累了吗?快喝热羹!”

有人努力跳脚:“胡老爷!老爷!我是你的仆役啊!”叫胡县尉太生分了,叫“老爷”多好,那就是自己人了。

有人鄙夷地看着一群叫“老爷”的菜鸟,热泪盈眶,跪地嚎哭:“主公!主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胡轻侯得意了:“果然是患难见真情,一次血战后胡某尽收人心,哈哈哈哈!翠花,上酸菜!”

有人热切地看着曹躁曹仁,笑得比花还要好看:“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曹躁曹仁激动得脸都红了,人生中有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生死的人已经不容易了,竟然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今日才知道人生不孤单啊。

有人围着同村护院嘘寒问暖:“可有受伤?可要捶背?”

护院抬头挺胸,深深感受到了“英雄”二字的分量,果然为人民服务才是王道。

赵县令淡定地看着少了几十个人的学堂众人,慢悠悠地站起来,用仿佛看到亲娘回来的最富有感情的声音叫道:“胡县尉~”

……

“什么?张角可能在真定县?胡县尉要进攻真定县与黄巾贼人决一死战?”

学堂内,众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热切地看着胡轻侯。

胡轻侯重重点头:“张角这个老家伙机灵得很,一定跑到真定县去了。”

她道:“贼人作乱,善于裹挟民众,只怕真定县内有数万人从贼。”

“从贼”二字有些含糊,朝廷法律上只要跟着贼人走一起就是“从贼”。那些被裹挟的百姓在打下几个城池,杀人放火之后自然就是真的“从贼”。

但此刻真定县的百姓多半就是不敢反抗贼人,然后假装归顺,只会跟着大部队摇旗呐喊,战斗力不仅可以忽略不计,说不定还能阵前“起义”。

胡轻侯道:“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人多,胆气自壮,我方人少,胆气必弱。必须一场血战,斩杀对方几百几千人,才会让对方崩溃。”

“我等必须好好休息,然后做好血战准备。”

曹躁用力点头,数千黄巾贼有张角的BUFF加持,锁定了士气,简直是视死如归,不好打。有了几万毫无忠心度的真定县百姓之后反而成了标准的贼匪,一场杀戮之后分分钟崩溃。

赵县令定定地看着胡轻侯,问道:“胡县尉想要继续带领三四百人迎战数万贼子?”

胡轻侯眨眼:“当然!”

这些老弱妇孺在退无可退的时候或许有战斗力,毕竟兔子急了都咬人,可是主动去攻打贼人怎么看都不在“退无可退”的范围之内,分分钟逃跑的。

赵县令大怒,面红耳赤,愤然站起。

“胡县尉!老夫痴长几岁,只怕要当众呵斥你几句了。”

炜千瞅张明远,要是这个家伙骂得太难听,你就一脚踢飞了他。

张明远用力点头,大口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踢人。

赵县令负手而立,傲然俯视着坐在地上吃饭的胡轻侯,大声道:“这真定县是我等真定县百姓的家,不是你胡县尉一个人的家!”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纵然是老人,纵然是女子,纵然是小孩,纵然手无缚鸡之力,纵然腿脚都不利索,但是我等守卫自己家园的心却是与胡县尉相同的。”

“纵然贼人凶狠,纵然我等刀剑都没有,只有柴火棍,纵然我等不会列阵,不会厮杀,但是我等为了亲友报仇的心却是与胡县尉相同的。”

五六百个老弱病残眼中满是泪水,奋力站起,大声道:“不错!真定县是我家,保护真定县,人人有责!”

有男子哽咽道:“我家几十口人,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就是死了,也要杀了那些贼人为家人报仇!”

有老翁愤怒地举起拐杖:“老汉虽然老了,但是一把老骨头宁可战死沙场,绝不苟且偷生!”

有老妇厉声道:“我一家七口虽然都在,但是我邻居全家都死了,远亲不如近邻,我邻居一家就像我的亲人,亲人死了,我家怎么可以独自偷生?”

有女子握紧了柴火棍,叫道:“胡县尉是女子,可以杀敌立功,我也是女子,为何不能杀敌立功?”

一群贵公子傲然负手而立,道:“都是铜马朝的子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等岂可视而不见?”

一群贵女神情悲壮:“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等读圣贤书,当做圣贤事!”

赵县令深情地看着胡轻侯,举起手臂高呼:“杀回真定县,活捉张角!”

五六百人跟着大叫:“杀回真定县,活捉张角!”

喊杀声直冲云霄!

胡轻侯瞅瞅四周,群情激荡,好些跟着她出战的护院都激动了,大声跟着叫嚷,唯有刘婕淑一家三口尴尬地看着她。

胡轻侯茫然了,这群人吃错药了?

……

真定县城内,粮仓前。

数万人头或裹着黄巾,或胡乱用布裹了头,大声叫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然后热切地看着分发粮食的太平道信众:“我是自己人,快给我粮食!”

有百姓咬牙切齿:“我最恨官老爷和门阀老爷了,我早就想要杀了他们了。”对一棵树上吊死的官吏和门阀中人大口吐痰,然后欢喜地看着分粮食的太平道信众,快给我粮食啊。

有百姓看着偌大的粮仓内的粮食,想到真定县所有门阀的粮仓同样落在眼前的太平道信众手中,诚恳地道:“我隔壁邻居也是太平道的,你认识吗?他叫冯二水,我与他关系可好了,早就也入了太平道,你不知道?”

好些百姓跟着叫道:“我也信太平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这等大事为何没有通知我?我也是太平道的人啊!”

跟着太平道就有粮食吃是其一,其二是贼人的刀剑近在眼前,官府的官兵根本看不到影子,投靠谁还用想吗?

一群太平道的信众大叫:“入我太平道,财产共有,自食其力!”

“人人有饭吃,人人不会冻死。”

“朝廷无道,唯有我太平道可以拯救万民!”

数万百姓大声叫着:“对!太平道拯救万民!”

张角凭栏而望,看着无数毫无忠心度的新信众,嘴角带着笑。

胡轻侯一定会猜到他就在真定县,然后会带领那千余人杀将过来,可是胡轻侯一定没想到他的布置。

张角下领道:“胡轻侯一到,老夫就驱赶这数万人与胡轻侯大战。”

“你们几个就带着精锐混在百姓之中。”

“老夫知道这些人不可靠,多半会逃走。”

“但是无妨,老夫只要在后面驱赶他们,他们就只能向前跑。”

“数万人蜂拥而上,胡轻侯能区分谁是真定县百姓,谁是我太平道信众?”

“待靠近了胡轻侯,你们就大喊胡轻侯要杀尽真定县百姓,只要有一成百姓半信半疑,大事就成了。”

“老夫自然会驱赶百姓与胡轻侯厮杀,你们就借机偷袭胡轻侯。”

张角笑道:“胡轻侯善于军阵又如何,陷入数万人包围之中,尔等从四面八方偷袭胡轻侯,胡轻侯有军阵又如何?”

“几万人被挑动起了厮杀的心,哪里会怕几百人?”

一群太平道信众用力点头,胡轻侯那几百人站得整整齐齐,刀剑并举的模样确实颇有章法,可是这种套路被识破了就很容易破解,几万人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张角捋须道:“老夫已经派人去灵寿等地召唤其余渠帅,想必正在路上,只要我等能够僵持,附近数万人到达,胡轻侯插翅难飞!”

一群太平道信众用力点头,己方援兵多得是,胡轻侯只有数百人,死一个少一个,谁怕谁。

张角叹气道:“老夫为何在农庄会输得一塌糊涂?”

一群太平道信众急忙看脚尖。

张角认真反思道:“老夫左思右想,是因为老夫手下缺乏真正的大将之才。”

“所以,老夫已经令人去调集大将了。”

张角微笑,几十万信众之中自然是有能打的人的,只是他过于自信,没有收拢在身边,这次吃一堑长一智,一定要留几个能打的人在身边。

一群太平道信众看张角,有人小心翼翼地道:“只怕时间不够……”

胡轻侯最会的就是死缠烂打,多半今日就会进攻他们,什么援军啊,什么大将啊,只怕都用不上。

张角笑了:“所以,老夫召集了真定县的所有猎户。”

虽然猎户手中的弓箭都不怎么样,射程垃圾且无力,也就能射兔子,但是聚集在一起,就不信胡轻侯的手下不怕。

张角带着反思和改进,道:“胡轻侯的军阵果然厉害,军纪分明,进退有据,可是,胡轻侯的军阵中大多数人拿着长刀。”

他冷冷地笑:“老夫已经下令收集真定县内所有长矛和长棍,老夫要让胡轻侯的大军无法靠近我等身前三尺!”

一群太平道信众这次是真的放心了,一寸长,一寸强,只要阻止胡轻侯靠近,杀不杀得了胡轻侯另说,拖延时间的效果杠杠的,只要拖延几日,援兵就到了。

只是胡轻侯武艺高强,又有仙术护身,刀枪不入,搞不好一个人就能破了众人的长矛阵什么的。

张角诡异地笑了,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道:“是啊,胡轻侯刀枪不入,可是,老夫另有法宝专门破胡轻侯。”

“只要胡轻侯赶来,老夫就可以破她法术,斩下她的脑袋!”

张角仰天大笑,夺取天下此刻只是小意思,夺取胡轻侯手中的《太平经》才是重中之重。,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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