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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迫害妄想症 毫无4安全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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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阵!”

口令声中, 四五百人一齐飞快站位,挺起胸膛, 目光平视前方。

胡轻侯厉声道:“若有退缩……”

四五百人一齐大叫:“后排杀前排!”

胡轻侯厉声道:“杀!”

四五百人一齐将手里的竹竿木棍向前方奋力刺出:“杀!”然后保持姿势不动。

胡轻侯站在高台上,俯视众人,叫道:“第一列第五排,腰部要用力!”

黄瑛都急急忙忙跑过去,纠正那人的姿势。

胡轻侯再次大喊:“杀!”

四五百人一齐刺出:“杀!”

每日重复这些简单动作,众人从莫名其妙到习以为常,从混乱到整齐。

不少人眼神渐渐改变, 心中有种“我们是精锐”的自豪感,全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的虚妄。

四周一大群流民坐在空地上, 羡慕又好奇地看着胡轻侯练兵。

这四五百人包含了流民仆役和新招的护院, 虽然人数依然有些少,但是这些人几乎是三四千流民中的战斗力天花板了。

有流民惊讶地道:“好像很好看啊。”第一次看到足足四五百人整齐地刺出竹竿木棍,竟然有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有流民大声道:“这就是士卒啊!以后个个都是精兵!”

有流民摇头晃脑, 故作惊讶:“想不到老夫竟然看到了杀气!”

四周的人兴奋了:“不错, 果然有杀气!”

有人听着口号, 很是不解:“这是有退缩就杀了吗?退一步都不行吗?”

一群流民七嘴八舌地叫着:“当然不行!”

“官老爷说了退缩就杀了, 那一定是杀了!”

“敢不听官老爷的,要杀头的!”

“没看见张家村的那个小子退了一步,结果挨了鞭子吗?”

什么是不是太残酷, 什么军法规矩, 什么令行禁止,普通庄稼人大字不识几个, 哪里会考虑这些,只是简单地认定不听官老爷的话,立刻就要砍脑袋。

无数流民又是紧张, 又是兴奋地听着,只觉大有道理,原来这就是士卒的规矩啊,心中竟然有些得意感,我也懂得了军法了,再也不是没见识的普通人了。

胡轻侯认真操练护院,简单地队列其实几天就练好了,但是真要让护院们无脑听命令,没有几个月训练想都休想。

“时间足够的。”胡轻侯微笑着,好像刘大耳起兵的时候也就是临时凑了三百还是五百乡勇来着,自己有五百个经过几个月训练的精锐,能不能横扫天下不知道,对付一群黄巾贼肯定够了。

她看着认真训练的护院,又看了一眼或蹲或坐在周围的流民,有些无奈。

真定县要在三月底气候才适合种豆子,此刻就是种野菜,可是野菜实在没什么好管理的,几千人没有别的活计,就是每日除草和施肥。

虽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日都有野草冒出头,但是几千人每日除草和施肥,那真是一日比一日轻松,往往到了午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活计干了。

这在流民们眼中正常无比,农活就是忙上午,午后没活干那是常事。

但是胡轻侯是半夜鸡叫的周扒皮,怎么可能让流民们轻松?

“没活干?那是胡某的准备不充分!以后有的你们哭的。”

胡轻侯曾经想要搞手工业,其他穿越者卖玻璃,卖陶瓷,甚至卖新式家具,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她为什么就不能照方抓药?

身为穿越者搞一些小发明小创造,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赚了钱就能买更多的粮食。

但看着流民营地内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胡轻侯立刻清醒了。

她可以利用各种先知和科技,疯狂地赚钱和收购粮食,但这对整个世界,对四千九百万铜马朝百姓意味着什么?

粮食总量不增加,她的收购只是让自己的粮食烂在仓库,而更多的人饿死而已。

胡轻侯不是善良的人,绝不会宁可自己饿死而救济世人,但这不是没到这个程度吗?

胡轻侯咬了咬牙,决定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数日后,流民们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养鸡养猪养鱼。

“每五十个流民分成一个小队,不论住宿还是伙食尽数分开。”

“发给每个小队的鸡仔、猪、乃至鱼塘的鱼苗都要计数,若是少了、死了,全队连坐受罚。”

“还有,以后流民营正式改名叫做集体农庄,凡入我集体农庄者,吃饭住宿全包,每年年底发三百文工钱。”

胡轻侯眼睛赤红,比恶魔还要恶魔:“胡某的集体农庄没有人权,没有休息,鸡叫干活,狗睡觉了才能睡觉!”

“胡某要把所有人的所有潜力都挖掘出来!”

“什么劳动法,滚开!”

“什么人权,去尼老母!”

“胡某只要食物!”

二十一世纪的人哭着喊着求福报,她凭什么就要提供早九晚五的工作?

必须597!早晨五点到晚上九点,一周七日没得休息。

至于每个集体农庄的员工每年年底发三百文钱,胡轻侯压根没有想过实现。

明年就是黄巾之乱了,有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惠,有个平安的地方就是天堂,谁有脸有胆子向她索要工钱?

打仗叫作不可抗拒力!三百文工钱的合约自然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作废。

胡轻侯拼命开动脑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压榨人的劳动力,尽量多生产的?

她瞅瞅集体农庄内四处乱跑的小孩子,深深觉得不能因为孩子小就放过他们。

“让他们去街上擦皮鞋,卖报纸!”

胡轻侯仔细回想,《卖报歌》还记得多少?有句歌词是“一个铜板两份报”?

该死的,曲调都不记得了,实在不行自己编,不知道改成“爱你孤生卖报纸,爱你擦鞋的模样”行不行。

炜千和紫玉罗瞅着胡轻侯,大致明白意思,左右是黑心地主老爷剥削童工毫无人性的手段,但是有重点没搞清楚:“老大,什么叫做皮鞋?”“什么叫做报纸?”

胡轻侯死死地看着炜千和紫玉罗:“狗屎!竟然没有皮鞋和报纸!有人擦布鞋吗?什么?只要草鞋?有人擦草鞋吗?”

远处,小轻渝和小水胡与一群小孩子玩老鹰捉小鸡,大呼小叫,开心极了。

“啊呀!快跑!”

“要抓住了,要抓住了!”

……

“当当当!”晨钟声中,集体农庄的某个小队中,薛不腻急急忙忙起床洗漱。

身边有人打着哈欠,另一个人听见了,责骂着:“这个时候起来还睡不醒?这么懒,小心挨打!”

被骂的人理都不理,反而是薛不腻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其实也睡得迷迷糊糊的。

等她用凉水洗了脸,这才真的清醒了,又急急忙忙赶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大妈与薛不腻是一个村的,呵斥道:“怎么才来?又偷懒了?”

薛不腻尴尬,急忙谄媚地笑,伸手比划:“我就是多睡了那么一会会。”

然后拿起碗,期盼地看着大妈。

大妈瞪她,然后打了厚厚的一勺野菜糊糊,然后递给她两个野菜馒头,道:“动作快点,快开工了,去晚了要挨打的。”

薛不腻点头,一口气喝完了野菜糊糊,温暖的糊糊让她身体舒服极了,然后一边啃着馒头,一边跑去集合。

流民营每五十个人一个小队,单独吃住,单独干活,每日都有规定的农活,迟到了,偷懒了,干不完农活,立刻就会受到鞭打。

但除了一开始有些偷懒耍滑的人挨了打,后来也没见什么人挨打。

都是庄稼人,天生鄙视偷懒耍滑的人。

地里的活计是最公平最真实的,谁偷懒耍滑,谁就没有收成,谁就要挨饿。

薛不腻匆匆赶到,张明远早就到了,冷冷站在那里。

薛不腻眨眼:“你以前不是随便找个地方蹲着的吗?”

张明远表情冷冷地,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我现在是护院了,要注意形象。”拿眼睛斜她,没看见我气质完全不同了?

薛不腻瞅她,认真打量:“没错,气质真不一样了……”

张明远挺直了胸膛,得意极了。

薛不腻继续道:“……好傻。”

张明远怒视薛不腻,下次看我怎么报仇,薛不腻使劲捏她的脸,就是好傻。

管事以前是流民仆役,他认真地清点人数,然后开始安排工作:“你们几个去除草……老规矩,鲜嫩的草籽要拿去食堂做菜……不能吃的送到养鸡场……”

“你们几个去养鸡场……喂鸡……收集鸡粪……”

“你们几个去养猪……”

管事牢牢记得胡轻侯的命令,在种大豆前,每个人的工作每过三日都要轮换,种大豆后壮劳力都去种地,没力气的去养猪养鸡。

他微微叹气,其实按照胡轻侯的养猪养鸡方式,工作量未必就比地里的农活轻松了。

他有些腹诽,他没有养过猪,但是养过鸡,谁家养鸡这么讲究的,又要专门喂食,又要处理鸡粪,农家肮脏的东西多了,一点鸡粪算什么?

但这是胡县尉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只能照做。

“剩下的几个人跟我去打扫宿舍!”

管事再一次叹气,怎么也不理解胡轻侯为什么这么喜欢干净,住宿的地方一年打扫一次不好吗?何必每日打扫。

张明远和薛不腻被分配去养鸡场。

几百只毛绒绒的小鸡叽叽喳喳地乱跑,薛不腻一边小心不踩到小鸡仔,一边清理鸡粪。

鸡粪水分多,又臭,这活计一点都不轻松。

薛不腻看看左右没人,低声对张明远道:“听说你们护卫队每天都有肉吃,是不是真的?”

她羡慕极了,她都没肉吃,每天只有野菜馒头和菜籽。

张明远遮遮掩掩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什塞在薛不腻的手里:“快藏好。”

薛不腻悄悄一看,是个热乎乎的熟鸡蛋。

张明远低声道:“每天有肉是谣传,也就是十日才有肉吃,不过,每过五日就有一个鸡蛋。”

薛不腻瞅瞅张明远,欢笑:“明远你最好了!”

张明远瞪她,有鸡蛋吃才夸她好?然后又低声道:“胡县尉说,等生蛋鸡越来越多,以后集体农庄的人个个都有鸡蛋吃。”

薛不腻用力点头,感受着热乎乎的鸡蛋,好像生活越来越好了。

其余几个分配到养鸡场的人叫着:“张明远,薛不腻,动作快点,这些鸡粪要运去发酵。”

薛不腻大声应着:“来了!”

……

与薛不腻或者张明远感觉生活越来越好不同,胡轻侯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未来一片漆黑。

“要是这三四千人吃饱了穿暖了,然后想要造反了,怎么办?”

胡轻侯看着一个个流民面色渐渐红润,走路不在摇摆,身上有些血色了,脸上有笑容了,没有丝毫的安慰,反而惶恐了。

那些流民多看她一眼,她就胆战心惊,会不会想要谋害她?

那些流民聚在一起说话,她就怀疑是不是在阴谋篡位?

胡轻侯深深呼吸,很清楚自己的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么没有心理医生?”胡轻侯悲伤无比,然后深刻理解了曹老板为什么喜欢梦中杀人。

身为老大,权势日重,看着身边随时要饿死倒毙的人越来越身强力壮,感受到的不是欢喜,而是对自身安全感的恐怖。

胡轻侯努力不去想,世上哪有这么多刁民,她提供这些流民吃喝,救了这些流民性命,这些流民自然会记得她得好,哪怕没有忠心耿耿,也不会想着造反杀了她。

可是迫害妄想症对胡轻侯这类心思重的人的杀伤力简直爆表,胡轻侯怎么都无法静下心。

她努力调整心情继续苦练那毫无结果的内力,但是脑海中就是各种混乱的念头乱转。

不安感浓郁的要化为实质。

胡轻侯盯着远处老老实实干农活的流民们,目光如看杀父仇人,恶狠狠地狞笑:“想要安全……胡某有办法……”

……

次日,胡轻侯宣布了新的集体农庄规则,一群集体农庄管事用力点头,分分钟贯彻执行。

“当当当!”集体农庄之内各个小队的召集人手的钟声此起彼伏。

某个管事看着一群流民,大声道:“我问你们,你们以前都是干什么的?”

一群流民面面相觑,这还用问?都是佃农咯,不然怎么会成为流民。

管事大声道:“以前你们每日吃什么?”

这个容易回答。

有流民叫道:“我以前每日吃一碗野菜糊糊。”

一大群流民点头,一天只吃一碗野菜糊糊,这是绝大多数佃农的真实生活,剩下的排除在外的佃农不是吃得更多,而是一碗野菜糊糊都吃不起。

一个流民叹气道:“我家就是一碗野菜糊糊也吃不起的……”

他慢慢地道:“我家有七口人,父母,我和我妻子,三个孩子。”

“每日的野菜只有这么多,哪里够七个人吃……”

“我家只能每个人吃半碗野菜糊糊。”

“后来,我三个孩子都饿死了……然后就是我父母也饿死了……”

那个流民的声音中没有悲伤,他早就麻木了,或者说根本不觉得自己特别惨。

他的邻居,他村里的人,哪一家没有饿死过孩子和老人?

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好像也就不是那么的惨了。

其余流民一阵叹息,又是一个流民道:“我有一整碗野菜糊糊吃,可是……我家的孩子还是饿死了……”

野菜糊糊是真的不怎么顶饿,每日胃都在痛苦的(呻)吟,成年人好像吃口空气就能活下来,小孩子却没这个能力,十个孩子死九个是常有的事情。

那管事大声道:“有几个人逃难后全家都在的?”

周围的流民又一次沉默了,许久才有一阵阵叹息声。

有流民道:“我家逃难的时候有六口人……”他抱着脑袋,慢慢地道:“……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逃难中饿死的,走散的,被其他流民打死的,被其他流民吃掉的,多少人全家死光了,能够留下一个人已经是幸运极了。

有流民眼角带着泪,却欢喜地握紧了家人的手臂:“我家逃难前……逃难后倒是都在。”

好些流民默默地看着那个流民,没有羡慕也没有恨,一家人只剩下了两个,哪有什么好羡慕的。

有流民喃喃地道:“至少他家人死的时候是入土的。”

一群流民叹息或低声哭泣,流民死后倒在路边被野狗吃了不算最惨,被其他流民生生吃了才是惨。

有流民看着一直脸上带着微笑的赵恒,问道:“赵恒,你家人呢?”

众人望去,赵恒虽然年纪小,才十五岁,在这个小队中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因为赵恒的头发特别引人瞩目。

他的头发极端,接近光头,这已经算是很独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有随意剪头发,并且将头发剪得如此短的人?

更引人注意的是赵恒的头发中有一个古怪的图案,像是一竖一勾,而他的右眼眶上也有个十字疤痕。

如此独特的脸自然让小队所有人深深记住了他。

赵恒听到有人问他,笑道:“我家?”

他微微一笑:“我家其实条件不错,我家是铁匠。”

一群流民深深羡慕了,铁匠真是好活计啊,比种地好多了。

有流民看着赵恒壮硕的身体,只觉就是铁匠儿子该有的模样。

赵恒笑着,他家哪里会这么简单?他家其实富贵过的,不过自从他有记忆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富贵,这些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拉仇恨了。

他笑着道:“我有五个哥哥,我虽然不算吃饱,但是也没有挨过饿,家里野菜馒头还是有的。”

一群流民羡慕了,铁匠家就是有钱,竟然有野菜馒头吃。

“不过也就吃野菜馒头了,一家八口人挤在一个破烂小铁匠铺里,不说拥挤吧,也是十分拥挤了。”

他咧嘴笑,这个说法他是从通辽小霸王身上学来的,好像很有趣。

“所以,我五个哥哥一直没能娶亲。”

一群流民认真看赵恒,饿死边缘,谁关心你家兄弟有没有娶亲?

赵恒继续道:“我父母在瘟疫中去世了……”

“我和五个哥哥逃难,后来就被冲散了,大家分头逃难,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一群流民叹气,瘟疫之下逃难算是正常的,他们这些佃农没有经历灾年就要逃难,那才是不正常。

又是一个流民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像我,亲眼看到家人都死光了。”

他流着泪,道:“我家逃难的路上遇到了贼人,妻子被……然后杀了,我打不过他们,全家都被杀了……”

一群流民不作声,逃难的路上有太多的人渣。

有女子仔细回想,浑身发抖,总是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真是走了大运了,一定是祖宗保佑。

管事见众人都说过了,道:“要不是有胡县尉,我们能活下来吗?”

一群流民一齐摇头,大冬天被官府驱赶在野外不得靠近城池,冻死饿死是必然的。

赵恒轻轻地道:“饿死?冻死?只怕在这之前就被人杀了吃了。”

一群流民抖了一下,好些人缓缓点头。

有人想到曾见到一些流民围在瓦罐边吃肉,立刻就恶心想吐,自己做不出禽兽的事情,但最后活下来的玩玩是那些禽兽。

管事大声问道:“你们有人是被胡县尉强行抓来的,你们恨胡县尉吗?”

一群流民惊讶地看着管事:“你是以为我们傻吗?”

被官老爷强行抓了当苦力,一开始自然是惊慌恐惧的,但是不会饿死冻死,又没有被官老爷逼着□□,时日久了,谁不知道这是官老爷心善?

管事大声道:“若是没有胡县尉,我们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禽兽吃了,胡县尉是我们的救命恩公,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

一群流民用力点头,就是救命恩公。

管事大声道:“以后我们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要喊一遍‘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老天爷保佑胡县尉长命百岁,我们可以为保护胡县尉而死!’”

一群流民丝毫没觉得不对,都是大实话,没有胡县尉怎么会有他们,老天爷自然该保佑好人长命百岁,而受人恩惠的人喊几句为了保护恩公而死,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喊几句而已,又不是真要去死。

管事大声地道:“大家跟我一齐念,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老天爷保佑胡县尉长命百岁,我们可以为保护胡县尉而死!”

一群流民大声跟着道:“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老天爷保佑胡县尉长命百岁,我们可以为保护胡县尉而死!”

……

胡轻侯听着集体农庄各处传来“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等等言语,仰天大笑三声:“大事成矣!”就知道忆苦思甜是有神效的。

炜千瞅胡轻侯,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搞这些恶俗的事情。

虽然以前明明是救人于冻死饿死,却宣传自己是为了招揽奴仆的方式极端错误,分明是故意抹黑自己,脑残到了极点,但如今刻意张扬自己的仁慈,命令几千流民天天称赞,好像又做得过了。

炜千看左右,没有看到紫玉罗,这才想起紫玉罗外出办事了,没人能够商量。

她小心翼翼地对胡轻侯道:“老大,强行每日念诵三遍,实在是有些……这个……做了好事自然会有人知道的,不需要如此宣扬,过犹不及。”

胡轻侯瞅炜千,挥手道:“你不懂这个。本座还嫌弃每日三遍太少了,以后每天要念几十遍,三人以上集会就要念,所有人见面第一句话就要念。”

炜千大惊失色,老大又疯了。

胡轻侯没疯,她只是无奈。

洗脑真心是技术活,胡轻侯搞不定,尤其是在短短一年内洗脑,那真是需要专业手段的。

作为一个从小不信别人说得洗脑言语的人,她一点点洗脑的手段都没记住,唯一记得就是三人成虎,话说百遍,假的变真的。

胡轻侯抬头看天,老天爷保佑这些流民单纯无比,随便洗脑就洗成了狂信徒,谁敢说她半句坏话立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小轻渝和小水胡在一边绕着她跑,百余只小鸡跟在她们身后叽叽喳喳叫着。

小轻渝欢喜地叫着:“已经没有吃的了,不要跟着我了。”

百余只小鸡仔不管,继续叽叽喳喳地叫。

小水胡蹲在地上,摸着软软的小黄球,睁大了眼睛:“好软!”

小轻渝点头,轻轻抓住一下小鸡仔轻轻地抚摸:“姐姐,快来!”

胡轻侯看着小鸡们,心中又烦躁了。

流民普遍不识字,也不会数数,每日交代一群管事干活真是要一个个口述啊,虽然很多人的工作是相同的,说一遍就行,但是遇到清点小鸡仔什么的,那真是烦得要死。

胡轻侯惨然道:“难道胡某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么点小事都要自己办,分分钟折寿。

“来人,去把流民中识字的人都找出来,胡某不需要书法多好,只要识字和会写字就行。”

胡轻侯对能够找出几个识字的人丝毫不抱幻想,三四千人能够百中得一,找出三四十个,那一定是她开了金手指了。

胡轻侯眼睛发绿,胡某在二十一世纪都要偷懒,没道理跑到古代之后反而996了。

“胡某要建学堂!”胡轻侯发狠了,没有人识字,那她就亲手教人识字。

她瞅瞅与小鸡仔玩耍的小轻渝和小水胡,狞笑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

某个小队。

几十个人大声背诵着:“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老天爷保佑胡县尉长命百岁,我们可以为保护胡县尉而死。”

众人的声音虽然响亮,可惜没什么诚意,而且内心其实有些烦,每天早午晚背三遍,集会的时候又要背诵,烦透了。

管事问道:“有识字的人没有?”

薛不腻毫不犹豫:“我,我,我!”

她嘴里还有一口野菜馒头,声音含含糊糊的,但手举得高高的。

管事看看四周,再没看到其余人举手,道:“薛不腻,你等会与我去见胡县尉。”

他顿了顿,笑道:“你可能要当管事了。”

周围的流民看薛不腻的眼神顿时大变,好些人道:“原来薛不腻是识字的文曲星啊。”

能够识字的人都是天上来的星君,是了不起的老爷,肯定要发达的,成为管事那是理所当然的。

薛不腻这时才反应过来,用力咽下野菜馒头,大喜:“我要当管事了?是不是有肉吃了?”

一群流民顿时羡慕了,吃肉啊,识字真好,当管事真好。

管事继续道:“胡县尉说,农庄要办学堂,十二岁以下的孩童都可以免费学识字,若是谁干活卖力,也能去学堂识字。”

一群流民呆呆地看着管事,猛然爆发出了大声的欢呼。

有人眼睛放光:“真的?我家二毛可识字了?”

识字是了不得福分,识字的人就可以做其他活计,再也不用在地里刨食了。

有人泪流满面:“我家狗蛋以后可以做账房老爷,可以做掌柜老爷了!”

在佃农的眼中,这账房老爷掌柜老爷是几辈子都攀不到的高枝啊,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有此机遇。

有人颤抖着道:“这是改换门庭啊!”

谁忒么的要做农民!

靠天吃饭已经够辛苦了,该死的地主老爷门阀老爷衙役老爷官老爷动不动就加税加佃租,农民有个P的活路!

一个家族想要兴旺,就坚决不能做农民!

有人诚心诚意地叫道:“县尉老爷长命百岁啊!”

他没有孩子,但是他也想识字,也想当账房老爷管事老爷掌柜老爷啊!

一群流民七嘴八舌地叫着:“县尉老爷长命百岁!”

叫声越来越整齐,终于汇聚成了前所未有的诚恳的背诵:“没有胡县尉就没有我们,老天爷保佑胡县尉长命百岁,我们可以为保护胡县尉而死!”

薛不腻以及五六个识字的男女成了管事,负责处理一些信息传递。

她一点不在意是不是已经成了管事,有了新衣衫。

“诺,给你。”薛不腻伸出手,手心里有一个熟鸡蛋。

她欢喜地看着张明远:“别以为姐姐没有你力气大就只能每天吃野菜糊糊,姐姐随便就能有鸡蛋吃的。”

张明远瞅瞅瘦瘦地薛不腻,鄙夷极了:“留着自己吃吧,就你那小身板,不多吃点鸡蛋,风大一点就把你吹跑了。”

她展示自己的手臂,得意万分,女人还是要身强力壮啊。

薛不腻怒视张明远:“等着,我一定会比你有力气的!”

……

山林中,紫玉罗仔细打量了许久,确定没有看到有什么暗哨潜伏。

他轻轻地打手势,几个人从各处冒了出来,分成几路向黑风寨靠近。

胡轻侯计划在三月中旬对黑风寨用兵,一举剿灭了叛徒,但她对张青龙嘴中的“客人张兄弟”有些怀疑。

若不是这个“客人张兄弟”,李小黑和张发财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

能够迅速想到“投名状”,以及鸿门宴、借刀杀人两个计谋的“张兄弟”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替张青龙出主意?

胡轻侯有些不安,因此命令紫玉罗带几个人悄悄打探黑风寨的消息。

紫玉罗带着几人悄悄靠近黑风寨,远处四五十步就是黑风寨的围墙,黑风寨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紫玉罗耐心等了许久,没有看到围墙上有人出现,向几个手下打了眼色。

几人悄悄靠近黑风寨的围墙,透过缝隙向内张望,却没看到山寨内有人走动。

紫玉罗看着空荡荡的山寨,转头看一个带路的山贼,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这里?

那山贼用力摇头,肯定是这里。

紫玉罗看了许久,怎么都看不出山寨内有人,咬牙叫道:“有人吗?我等是清风寨的,特来拜访。”

天空有鸟雀拍着翅膀飞过,山寨内没有一丝声响。

紫玉罗向几个人挥手,有人立刻后退百十步,若有陷阱,他将会是回去报信的活口。

紫玉罗慢慢伸手去推黑风寨的大门,意外地发现黑风寨的大门竟然是虚掩的。

他索性推开了山寨大门,叫嚷着走了进去:“有人吗?清风寨张三前来拜访。”

山寨内没有一丝声响。

那带路的山贼忍耐不住,跑了过去,大声叫道:“有人吗?”

紫玉罗冷冷地看着四周,确定黑风寨内一个人都没有。

……

“都跑了?这可奇了。”胡轻侯皱眉,丝毫没有觉得不需要逼迫手下们“大义灭亲”有什么可庆祝的。

整个黑风寨五六百口人,哪怕去掉跟随她的五十个青壮,再去掉张青龙等人抢大当家宝座时候的内讧死伤,黑风寨怎么看都有四百余人的。

为什么四百余人就这么消失了?

紫玉罗道:“所有物品都被搬走了,粮食,马车,破烂衣衫,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不是猎人,实在没能力从脚印什么分析黑风寨的人去了哪里。

胡轻侯皱眉,难道又汝南袁氏的人在搞鬼?可是这几百个黑风寨的人能有什么作用?总不能带着他们去京城告御状作证吧?

胡轻侯想不出理由,唯有仰天长叹:“狗屎!”

这群人消失得太古怪,天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惊天大坑等着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炜千悄悄松了口气,要是“大义灭亲”,那些同伴只怕没几个能够幸免,她嘴角露出微笑,这个结果虽然烂,但是真不错。

她看着皱眉的胡轻侯,急忙转移话题:“老大,今日买到了二十头牛。”

胡轻侯看了她一眼,道:“还是太少,至少要三四百头牛才够。”

炜千心善,没有自相残杀就感到开心,她可不这么想。

这该死的黑风寨以及“张兄弟”到底是怎么了?

胡轻侯默默修炼内力,为什么当做基地的黑风寨出了巨大差错,她哪里犯了大错误?

汝南袁氏又是怎么能够找到黑风寨的?在茫茫太行山内寻找一个躲起来的山寨真心不容易。

她有种不妙的感觉,又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出招,唯一能够做得就是尽量加强自己的实力。

“来人,给常山王送信,本官要购买三千长矛,三千长刀!”

常山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小小的真定县敢拥有这么多武器形同造反,撑死就是给她几十只长矛几十把刀。

但是她可以写信给刘洪直接要武器,只要刘洪开口让她自己添置武器,那么官营铁匠铺的大门就打开了。,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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