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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说是密探种就是密探 菜鸟种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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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轻侯悻悻而去, 刘暠毫不在意。

他随意说着:“诸公且饮酒,本王去看看卫臻公子。”若不是卫氏是豪门大阀,轻慢不得, 他只想好好饮酒作乐。

只要胡轻侯不是皇帝刘洪派来的监督,那么这常山国内就是他的天下, 不饮酒作乐更待何时?

刘暠几乎将胡轻侯忘到脑后, 没了密探的身份, 谁有空在意一个小小的县尉?

刘暠热忱的慰问了挨打的卫臻后, 含泪表示一定严惩打人凶手,给卫家一个交代:“本王定将胡轻侯捆了交给卫氏。”

虽然最后的处理不太可能用“捆”胡轻侯解决, 胡轻侯毕竟是朝廷官员,但是刘暠觉得这个表态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卫氏应该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日, 刘暠饮酒到半夜, 大醉。

“只要陛下对本王依然如故,本王有什么好担心的?饮胜!”一群侍女扶刘暠进寝室的时候,刘暠口齿不清大声地嚷着。

他脸上带着笑容,醉醺醺地睡了过去。

一夜不停地做梦,有饮酒作乐的,有皇帝送他钱财的,有卫氏被他亲手痛打的。

刘暠在梦中都笑出了声。

梦中,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他,不屑地扯动嘴角。

刘暠大怒, 指着胡轻侯的鼻子大骂:“胡轻侯,你只是一个庶民,竟然敢嘲笑本王,本王一个手指就碾死了你!来人!”

胡轻侯脸上的嘲笑更加浓了:“一个死人也敢在胡某面前叫嚣?”

刘暠愤怒极了, 然后从梦中醒来,厉声骂道:“胡轻侯!”

窗外有侍卫急忙过来,左看右看不像有事的模样,隔着窗户低声问道:“殿下,殿下!”

刘暠没好气地回答:“本王没事!”

侍卫们轻轻退走,心中无奈极了,做保镖的最恨雇主大半夜骂人说梦话了,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

几个侍卫只能咬牙切齿:“胡轻侯!”骂常山王很容易脑袋落地,唯有骂胡轻侯了。

刘暠又痛骂了几句胡轻侯,这混账东西竟然敢在梦里嘲笑她,一定要让这个混账付出代价。

他提高了嗓门,道:“来人,去把胡轻侯抓来!”

你丫让本王在梦里不开心,本王就让你在梦外不开心!

几个侍卫看看漆黑的夜空,回答道:“是。”匆匆而去。

刘暠心满意足了,再次闭上眼睛,心中还在想着,该死的胡轻侯怎么敢对他不敬,他是常山王,是皇族,是……

他心中忽然一个机灵,白天不曾留意的事情陡然到了心头。

【“……天下皆知常山王殿下爱民如子,传颂万年,殿下的子孙后代当福泽绵长,万世不灭……”】

刘暠心中惶恐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天下皆知”,“传颂万年”,“子孙后代”,“万世不灭”……

这些词语寻常得很,可是又很不寻常!

刘暠打了个颤,又想起了另一句话。

【“……陛下不在乎天下和百姓……”】

他的心抖得更加厉害了。

【“……殿下只有小小的常山国……”】

刘暠浑身发抖,这些责怪皇帝,展望未来的言语是什么言语?这些话是对韩信或者王莽说的话!

刘暠猛然从卧榻上坐起,越想越是大汗淋漓。

“我怎么会没有察觉?”他颤抖着道,越是仔细回想,越是觉得自己愚蠢得天怒人怨。

他怎么会以为胡轻侯对他“忠诚”?

他就没有想过这“忠诚”来的莫名其妙吗?

他对胡轻侯既没有知遇之恩,也没有救命之恩,胡轻侯凭什么为了他而自绝于门阀世家?就凭他是皇室?这种想法他十几岁的时候自然有,可是现在怎么会信?

刘暠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仿佛要在黑暗中看出一个胡轻侯来。

他苦涩地道:“胡轻侯是刘洪派来监视我的……”

胡轻侯今日白天的所有言语,都是为了试探他有没有想要谋朝篡位!

刘暠心中苦涩又荒谬无比,他怎么会想要谋朝篡位?是哪个王八蛋乱嚼舌根?

然后又觉得运气好到了爆!

他没有听出胡轻侯明显到了极点的劝他当皇帝的言语,虽然没有呵斥,但是坚决地拒绝了,皇帝应该得到了报告吧?

刘暠知道他的回答并不完美,要是他听出了胡轻侯大逆不道的言语,应该立刻厉声呵斥甚至抓人的,但他没有回应“谋朝篡位”的建议,怎么都不能算有不臣之心吧?

刘暠心中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忽然想了起来,厉声道:“来人,不用去抓胡轻侯了。”

开玩笑,胡轻侯真的是皇帝的密探!他怎么可以抓胡轻侯?那是嫌自己命长吗?

窗外,有侍卫回应道:“张侍卫已经带人去抓胡轻侯了。”

刘暠大惊失色:“混账!快!快把张侍卫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

窗外的侍卫匆匆而去。

刘暠想了想,又道:“来人,去驿站问问,胡轻……县尉今日有没有送向洛阳的公文信件。”

侍卫们应着,急急忙忙去了。

几个侍卫一路飞奔,出了常山王衙署几十步就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向前走。

“不用召集,老张一定在某个角落喝酒。”几个侍卫淡定无比。

常山王殿下以为张侍卫奉命后一定会飞一般去抓胡轻侯,他太不了解普通人的世界了。

夜晚之后元氏城门已经关闭,张侍卫难道要翻墙去抓胡轻侯?

张侍卫没有拿到常山王殿下的手谕,自然是慢悠悠等天亮再出门了,谁脑子有病黑灯瞎火赶夜路,就不怕野狼蟊贼或者摔着碰着?

几个侍卫果然在城门口遇到了老张,老张正在与几个守门的士卒喝酒聊天。

“不用追胡轻侯了,胡轻侯又是‘胡县尉’了。”几个侍卫对张侍卫道。

张侍卫心领神会,简单的称呼说明了一切。他骂骂咧咧地道:“幸好我没有翻墙出去。”

常山王府衙中,刘暠看着侍卫奔走而出,心中稍定,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满是冷汗,他叫道:“来人,本王要换衣服!”

门外有人应着,急急忙忙传唤侍女。

刘暠在房间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若是得罪了胡轻侯如何是好?

他追悔莫及,不是早就想好不论胡轻侯做什么事情都绝不干涉,用对待皇帝的密探的态度对胡轻侯敬而远之吗,为什么忽然变卦了?

有侍女轻轻推开了房门,进来给刘暠换干净的衣衫。

刘暠伸开手臂,任由侍女们服侍,心中犹自责怪自己,自己真是蠢啊。

忽然,他又是一怔。

他知道自己资质平庸,没有听出胡轻侯言语中的“谋朝篡位”之意并不稀奇,可是,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顶尖聪明人田丰没有听出来?

刘暠再一次浑身直冒冷汗,刚换上的干衣服尽数湿透。

几个侍女急急忙忙再去取衣,刘暠挥手,道:“本王要沐浴。”

片刻后,刘暠躺在浴池中,滚烫的热水让他不停地出汗,热气之中都是酒水的气味。

有侍卫禀告道:“驿站回报,今日胡县尉有一份启奏陛下的奏本,已经送出了。”

刘暠平静地听着,淡淡地道:“果然没错。”

他的眼神渐渐凶狠,厉声道:“田丰!”

侍卫没有离开,又禀告道:“卫臻公子夜半痛醒,痛骂胡轻侯,言必杀之。”

这点小事本来不需要禀告的,尤其如今是半夜。但是侍卫见刘暠今夜行为古怪,不敢大意。

刘暠冷笑:“卫臻?他敢动胡轻侯一根毫毛,本王就要他的脑袋!”

他细细思索,胡轻侯痛打卫臻,得罪常山王府诸位官员,一定是为了警告他,陛下正在敲打门阀士人,他不要站在陛下的对立面。

刘暠想通了这点,又宽心了不少,胡轻侯有什么资格警告他?一定是刘洪早早地下了命令。

这说明在刘洪心中,他目前是属于自己人的,不然何必敲打警告?

那就无妨了。

刘暠心中宽慰,事情很简单嘛,只要坚决地支持胡轻侯,那就是支持陛下。

他就在浴池中舒适地闭上眼睛,不就是敲打门阀士人吗?这真是太容易了。他喃喃地道:“卫臻……河东卫氏……本官管你去死……”

……

几日后。

京城。

刘洪看着奏本,嘴角带着笑,道:“胡轻侯果然好用得很,天下若是多几个胡轻侯,朕复有何忧?”

他就是将胡轻侯打发到了藩王的地盘,一句交代都没有,胡轻侯竟然写奏本汇报常山王刘暠与门阀的关系,有没有谋逆之心。

虽然刘洪从来不觉得刘暠有资格篡位,但是看到胡轻侯如此自觉和尽心尽力,心中满意极了。

张让微笑道:“胡轻侯的富贵荣华是陛下给的,自然对陛下忠心耿耿。”

赵忠诚恳地道:“若是没有陛下,胡轻侯就是一个贱民,岂能有今日风光?胡轻侯自然是要对陛下肝脑涂地的。”

孙璋热泪盈眶,哽咽着道:“老奴若无陛下,不过是一个低贱无用之人,早已饿死路边。”

“老奴的衣食都是陛下赏赐的,老奴心中陛下就是老奴的再生父母,对陛下忠心耿耿。”

“老奴推荐给陛下的人自然也必须是怀着对陛下的无尽感激的,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老奴见一个骂一个,绝不会推荐给陛下。”

刘洪傲然点头,果然只有张让等宦官才是他最忠心的人啊,那些不需要他依然可以富贵的杨赐、袁隗等门阀士人个个都是奸臣!

刘洪柔声道:“你们都是朕的忠臣。”

他看着激动得泪流满面的张让等人,心中更加舒畅了,与张让等人在一起就是开心。

刘洪定了定神,道:“告诉胡轻侯,敲打刘暠的心思很不错,好好干,朕不会忘记她的。”

刘洪确定刘暠是绝对没有胆子谋朝篡位的,他是铜马朝的天子,给刘暠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反。

但是,适当地敲打刘暠,尤其是让他与门阀士人断了联系却是个好主意。

刘洪微笑着,他可以用刘暠转移天下士人的注意,缓解面临的压力。

“现在胡轻侯是刘暠的下属,不是朕的,是刘暠下令殴打河东卫氏子弟,不是朕。”

……

午膳的时候,张让等人略微离开了刘洪的书房片刻,就在回廊一角碰头。

张让微笑道:“胡轻侯真是个机灵人啊。”

赵忠点头,感受到张让心中的提防,他并不以为意。

胡轻侯擅自做主想要将刘暠捧起来确实愚蠢了,刘暠这个废物怎么可能立得起来?铜马朝的皇室子弟数一百个都轮不到刘暠。

但是这个心思让赵忠很舒服。

若是哪一天刘洪龙驭宾天,何皇后何井容不下他们,那么有个刘暠做替补未必不是好事。

而且,胡轻侯也不是没有后手。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刘暠不上路,那轻轻松松就将虚实互换了,谁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如此可靠的人哪里去找?

赵忠微笑道:“胡轻侯还是很机灵的。”

张让看了一眼赵忠,你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低声道:“不可让郭胜知道。”

赵忠点头,郭胜这个蠢货怎么就搞不懂何井与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何井的外甥当了皇帝,他们未必有好下场的。

“唉,老郭真是蠢啊。”赵忠真心叹息,一个同乡而已,老郭怎么就会以为是铁哥儿们了,如此愚蠢之人能够活到现在,郭家的祖坟一定冒青烟了。

……

真定县。

胡轻侯的“通水大典”就要开始,数千流民和无数真定县百姓聚在一起看热闹。

有人欢喜地叫着:“这就是胡县尉的沟渠?”

眼前的沟渠并不算很宽,也就三尺左右,深也不过两尺。

有人看着一望无尽的沟渠,惊讶地道:“这沟渠真的通到了二十里外?”

前后不过十余日工夫,胡县尉就挖了一条二十里长的沟渠?真是厉害啊。

有几个门阀中人皱眉,他们同样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短短十余日内挖一条二十里长的沟渠,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要半年的。

王阀的阀主长叹道:“果然是人多才能办事啊。”

他们能发动多少人兴建水利?扣除一些必不可少的护院、仆役,他们也就能发动几十人或者百余人而已。哪像胡轻侯随便就发动了三四千人。

一群门阀中人缓缓点头,第一次深刻体会了人多力量大。几十人做半年的活,几千人十几日就完成了,既没有耽误农时,也没有多么辛苦。

好几个门阀阀主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更加下定决心要多购买奴仆,若是他们有几千仆役,是不是也可以做很多原本做不了的事情?

好些百姓看着沟渠边的高架上,有十几根剖开的竹子并列在一起悬空架着,更多的竹子一根接着一根,延伸向无限远处。

众人带着惊讶:“这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种地需要这些东西的。

有流民按着腰里的刀子,厉声道:“谁敢碰一些这些毛竹,立刻杀了!”

众人瞅瞅凶狠的流民们,倒退几步,其实也没兴趣触碰。毛竹而已,谁没见过?

另一个角落,有百姓笼着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早说了,这片土地不能种庄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种麦子是很需要水的,没有农夫刻意浇灌,纯粹靠天生天养,那种出来的麦子产量绝对让种地的人想要上吊。

有百姓摇头叹息,道:“照我说,挖口井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他曾经也想过买下这片荒地种田,不就是没有水源吗?挖井不简单吗?

但是挖井是技术活,不是随便挖就能有的,他找了好些人,都没人敢接下挖井的活计。

虽然他失败了,但他觉得他的思路是对的,胡县尉想要把荒地变成耕地就该努力挖水井,这是唯一的正确的办法。

有人看着沟渠和毛竹,嘲笑着:“若是二十里外能够有水,我脑袋就摘下来送你。”

他是流民之一,跟着胡轻侯算是吃饱穿暖了,可是那有怎么样?

胡轻侯一看就是不懂庄稼的人,自古以来种地就是农民挑着水桶一次次的从河里提水,辛辛苦苦地回到自家的田地浇灌禾苗,哪有在距离水面好几尺的地方挖沟渠就会有水的?

胡县尉虽然是官老爷,但是看来太不懂种地了,若是问他一句多好,他绝不会让胡县尉浪费力气的。

另一个流民同样不怎么相信能够从河边引水。

挖沟渠引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哪有挖二十里路的?这沟渠中的水肯定早就渗到了地下。

一群门阀中人聚集在河边,看着河水中的两台奇怪的物品。

一个门阀阀主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看着河水中奇怪的物品一齐摇头。

虽然早就知道胡轻侯找了木匠制作物品,但是一直没有怎么关心过。

赵阀阀主默不作声,他倒是知道这个奇怪的物品叫做“翻车”,但是到底有什么用也完全不知。

只是看那“翻车”上有一个个水桶,难道这东西是打水的?打水何必这么辛苦,拿根绳子系在水桶上不香吗?

翻车附近,刘婕淑用力揪住小轻渝和小水胡的衣衫,呵斥道:“不要靠近河边,危险!”

小轻渝和小水胡努力挣扎,可是刘婕淑抓得死死地,两个人只能委屈地扁嘴,然后又兴奋地盯着不远处的翻车,真是奇怪的东西,没见过啊。

胡轻侯亲自指挥着一群人安装翻车。

“小心!放直了装进去!”

“不要撞到支撑杆!小心胡某砍了你!”

设计和制作一个最简单的翻车对她而言毫无难度,难度尽数在材料的牢固上,谁知道木杆究竟能承受多大的重量?

胡轻侯看着被问得目瞪口呆的木匠们,唯有双手合什:“老天爷保佑啊!”

她已经竭尽全力减轻翻车的整体重量了,恨不得把木桶换成竹筒,但是翻车的整体重量依然是重得不得了,若是加上了水桶中的水,只怕会更重。

而且还要考虑水流的冲击力,那可不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胡轻侯眼睛都要冒火了,这该死的支撑杆真的不会断了?谁给我一根铁杆啊!

要是有铁杆,胡某就在翻车上加一个风力装置!

第一个翻车顺利地组装完毕。

河边无数人笑眯眯地看着翻车,而胡轻侯神情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翻车。

翻车微微晃动了一下,胡轻侯握紧了拳头。

翻车慢慢开始转动,无数看热闹的人惊呼出声:“动了!那东西自己动了!”

一群工匠大声欢呼,只觉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东西。

翻车继续转动,一桶水被提了上来,倒在了水槽中,然后又流到了沟渠中,水流慢慢向远处流去。

胡轻侯这才松了口气,老天爷保佑,好像成功了。

无数看热闹的人莫名地欢呼。

好些反应快的人已经醒悟了:“以后浇水再也不费力了!”

这“翻车”自己会把水倒入沟渠,这是省了多少人力物力啊。

胡轻侯看着那区区一桶水甚至没能湿润多少沟渠,道:“来人,上去踩翻车。”

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上了翻车,手挂在细细地竹竿上,卖力的踩踏板,翻车的转速陡然高了几倍,沟渠中的水立刻多了,流向更远的地方。

胡轻侯皱眉,想要知道这沟渠中的水在尽数渗入土地之前能够流淌多远,只怕不等一两日灌满沟渠是绝不知道了。

“我最恨经验学了!”胡轻侯唯有咒骂,她完全不知道泥土渗水速度多快,什么数据都算不出来,只能靠“实践”了。

她大声地下令:“来人,安装第二个翻车!”

四周围观众的气氛热烈了许多,好些人想要知道这第二个水车又能创造什么奇迹。

第二个翻车同样顺利安装完成。

水流从翻车上直接倒入了毛竹组成的水管,慢慢向远方而去,流淌的速度比沟渠快多了。

不少围观众惊讶极了:“为什么水流得这么快?”

为什么?

胡轻侯抬头看天,因为每一个支架的高度都是她仔细算过的,因为这看似与地面水平的毛竹管其实与地面是有角度的,只是因为角度太小,近处看不出来而已。

她听着四周的欢呼声,丝毫没有成功的欣喜,距离成功还远着呢,有多远?有二十里那么远!

胡轻侯对沟渠和毛竹管能不能够将水引到二十里外,抱着深深地怀疑。

她已经有了好几个后备方案。

“若是沟渠和毛竹管引水失败了,胡某就加宽水渠,增加毛竹管宽度,用毛竹片铺水渠四壁降低渗水率。”

这个方案只是简单的强化版,但假如作为沟渠和毛竹管引水的基础方案失败,只怕强化版也不过是略微延长了一些距离。

“再不行,胡某就挖水塘积水,分段引水。”

一路建造几十个水塘,一路建造几十个水车,一路搭建几十个毛竹管道,总是能够将水引到二十里外的……吧……

胡轻侯看着宽大的滹沱河,眼冒凶光。

“实在不行,胡某就挖开河堤,建造一条二十里的人工运河!”

这个办法一定可以成功,但就是比较耗费人力物力以及最重要的时间,因此胡轻侯舍弃了,而找捷径引水。

若是捷径都失败了,胡轻侯绝不缺乏发动全县百姓挖运河的决心。

“顶多再过几日,胡某上奏刘暠的消息就会传到刘暠的耳中,量他不敢不老实,胡某就发动全真定县的人服徭役,就地挖运河。”

胡轻侯已经想过了,能够不离开本地就服徭役,那些本地人穷苦人一定高兴死了。

她只要再管饭,本地百姓一定欢声雷动。

她说不定可以找借口不需要走几个月去服徭役,要求当地百姓增加徭役时间,直到运河完成的。

“真定县六七万人口,十二岁到六十岁的男女劳力三万人总是有的。二十里地就是10公里,就是1万米,每三个人挖一米长,5米宽,2米深的沟渠需要多久?”

“哈哈哈哈,真是简单啊。”

胡轻侯干笑几声,其实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数学题,挖地要是这么容易,要挖土机干什么?

硬邦邦的土地哪有这么好挖的。

但是假如没得选择,胡轻侯就敢疯狂一把。

“姐姐,我也要玩!”小轻渝蹦跶着,踩翻车好像很好玩。

胡轻侯笑着应了,道:“你先来,等会换水胡。”

她抱着小轻渝到了翻车上,一手抓着搭手的竹竿,一手拦着小轻渝,小轻渝根本够不到竹竿,死死地抓住了姐姐的衣角,然后卖力地踩翻车踏板,看着水流进了水槽,欢喜地叫嚷。

小水胡在岸上也欢喜叫嚷。

一炷香后,胡轻侯笑道:“该水胡了。”

小轻渝点头,欢笑道:“好啊。”

然后就是小水胡在翻车上尖声欢笑。

小轻渝在岸上叫嚷,得意地看了一眼赵苑琪,道:“表姐,你要不要玩?”

赵苑琪其实很想玩,但是看了一眼娘亲,急忙板着脸道:“我才不要玩呢。”

这么多人看着一定会被娘亲骂的,等到了晚上这里没人,就悄悄地去玩。

……

一群门阀阀主顺着沟渠和毛竹管道前行,看到水流真的从河边到了几里地外,人人神情古怪。

胡轻侯说不定真的能够将二十里外缺水的荒地变成良田,他们是不是也该去大举购入荒地,然后依葫芦画瓢?

那胡轻侯不是来自乡下的野丫头吗,怎么懂得这些?

一个个念头在众人心中飞快闪过。

赵阀阀主呆呆地看着毛竹管中水流平缓又绝不回头地向远处而去,心中后悔到了极点。

“鼠目寸光,缺乏气魄啊。”他喃喃地道。

他觉得胡轻侯不识抬举,不愿意与赵阀联手吞并其余门阀,立刻就废弃了结盟,实在是太缺乏战略眼光了。

还没有看清楚胡轻侯的本事,何必这么急着下判断呢,拖延一些时日都不会吗?

赵阀阀主长吁短叹,终究是因为他内心深处看不起胡轻侯。

他下令道:“来人,去准备一份厚礼。”

想要与胡轻侯修复关系就有些难了,只怕要付出几倍的代价,至少答应了给赵洋,却始终没给赵洋的祖屋,商铺什么的必须立刻交给赵洋。

赵阀阀主看着通向远方的毛竹管,再一次长叹:“真是愚蠢啊。”

……

一整个白天的灌水,沟渠里的水只流淌了五六里地,毛竹管内的水顺利了很多,有流出十里地。

炜千兴奋无比:“若是到了明日,说不定就能流淌到二十里外了。”

胡轻侯瞅瞅炜千,努力挤出笑容,然后三秒钟就又阴沉了脸。

“政(绩)工程!”

她这样评价自己的粗陋构思,想要走捷径,结果漏算了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水流大小。

几个水桶装载的水能够有多大,怎么可能足够灌输几万亩地?

这个狗屎的“灌水工程”不过是让她出名的政(绩)工程而已。

她要政绩工程干什么?

胡轻侯眼睛都绿了!

“胡某才不管马上就要春耕,胡某也要春耕的!胡某要发动全县百姓服徭役!”

为了几万亩地,为了有粮食,作为贪官污吏的胡轻侯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

第二日一大早,锣声惊动了所有真定县百姓。

“当当当!”衙役们用力敲锣,大声叫着:“服徭役咯!今年的徭役下来咯!……就在本县城外挖沟渠……管饭……挖完就回来……”

有百姓惊呆了:“什么?在这个时候服徭役?”以往不是秋天就是冬天服徭役,哪有在春天服徭役的。

有百姓无所谓:“不就是在城外挖沟渠吗?挖就挖咯,还省了我的钱。”

以前的徭役都是在几百里上千里外干活,来回时间就要个把月,谁耽误得起,只能老实缴纳“更赋”,如今就在城外服徭役,那是大好事,省了“更赋”的钱。

有百姓大骂:“胡县尉假公济私!”

一听位置就知道一定是在胡县尉的万亩荒地上挖沟渠,这要不是假公济私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有百姓笑眯眯地道:“管饭啊,也不错。”

省了“更赋”,又是在县城外服徭役,还管饭,这么好的徭役这辈子没有听说过。

一群门阀中人挤满了县衙,有人厉声道:“此刻服徭役,难道想要全县耕地荒芜,秋日大家饿死吗?”

赵县令悠悠道:“有理,有理。”然后转头看胡轻侯。

胡轻侯大声道:“饿死个P!只要大家卖力,顶多一个月就能完成,现在才正月,怎么就耽误春耕了?你家正月种粟米吗?”

一群门阀中人当然知道自家种粟米的时节大多在三四月,可是凭什么为胡轻侯做事?

另一个门阀中人大声道:“徭役是朝廷大事,岂能让胡县尉假公济私?”

“噗!”那个门阀中人挨了一脚,倒飞了出去。

胡轻侯悠悠收回了脚,仰天长叹道:“唉,兴建水利是功在千秋的大事,胡某最看不惯那些不愿意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造福的无耻之徒了,没有打死了你,是因为胡某今天没有吃饱饭,下次吃饱了再打你,一定打死了你。”

一群门阀中人同情地看着那挨打的蠢货,这里这么多人个个不说话,就你不怕死。

一个阀主道:“滹沱河虽大,但若是上流开渠引水,下流必受影响,只怕下流郡县会大闹,为了和睦,还是不要开渠的好。”

赵县令道:“有理,有理。”

胡轻侯冷冷道:“下流郡县若是不满,自然有县令沟通,关你P事?你想要教县令做事吗?”

一群门阀中人立刻不吭声了,换做平时一定是大声嚷嚷的,但是看看被胡轻侯打飞的门阀子弟,想想河东卫氏的公子被胡轻侯无故暴打,他们绝对相信胡轻侯会对他们动手。

胡轻侯看着一群安静的门阀中人,微笑着对赵县令道:“我等身为地方官,就该造福百姓。若是沟渠开拓成功,本县多了数万亩良田,功劳之大,声誉之隆,定然朝野皆知。”

她昂首挺胸,正气凛然,道:“为了黎民百姓,胡某绝不会理睬猫猫狗狗的叫嚣,谁敢阻挡胡某为民做事,胡某就让谁人头落地。”

一群门阀阀主冷冷地看着胡轻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蛮横的县尉,果然是朝廷有人好做官,有皇帝做靠山,魄力执行力立刻飞到了天上。

当天中午,真定县有五万余人被强制服徭役。

胡轻侯厉声下令:“沿着胡某现在的沟渠挖深沟挖大沟!”

“好好干,胡某给吃给喝。”

“不好好干,嘿嘿……”

胡轻侯挥手,一群山贼有的舔刀子,有的挥舞棍子,有的手里的皮鞭噼啪作响。

数万百姓惊恐地看着胡轻侯,还以为女官老爷会温和善良一些,没想到官老爷就是官老爷,男女都一样。

胡轻侯看着几万百姓,心里有些无奈。

华夏历史上为了灌溉而兴建水利的事情多得是,比如郑国渠。

可是她不记得历史上存在为了区区几万亩田地就劳师动众挖人工运河的事情。

她也不记得石家庄种地需要接十公里长的水管。

一定是对农业一窍不通的她哪里出了巨大问题。

但是这些本地门阀中人和老农都说这块地是缺水,有水就能种地,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充足的水。

她也想过挖井,可是看看以前没人挖井就知道这个打算有多么的不靠谱。

“挖井”两个字容易说容易写,可在哪里挖?该死的,一点都不懂。

胡轻侯看看四周的老农,在水利方面简直比自己还要不懂。

真是狗屎啊。

胡轻侯抬头看天,要是我穿越前去村里种半年地就好了,好歹搞清楚距离河流二十里的地方怎么提供充足的水啊。

都怪这该死的穿越莫名其妙和措手不及!

胡轻侯瞪着天空,不是我的错,是穿越的错,就是这样子。

她仰天大叫:“我是水王,我是水王!”

多喊几声会不会可以控制水元素了?要是出现一个巨大的水龙水虎水滴冒出来听她指挥该有多好。

以后穿越一定要找位面之主先谈妥了金手指,什么金手指都不给就直接把她穿越了,实在是太卑鄙了,不知道打96315投诉行不行。,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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