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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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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翻出了船艙,就看见刘宽坐在不知道从哪搬来的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个紫砂茶壺,大拇指卡茶壺耳朵,直接从茶壺嘴喝茶,祝翻看见了,笑道:“千户您这把式,倒是个喝茶老饕。”

刘寬见祝翻出来了,忙站起来,将手里的寶贝茶壺往旁边一个下屬手上一放,说: “喝茶的事咱们往後再论,就说这眼前的事,祝大人,时間也差不多了,您盤点好粮了吗?”

祝翻拿着盤糧清单册子走过来,说: “那自然是盤好了,盤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仔仔細细,金百户这行人路上也没有損耗,当时借糧时盤的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这话说的,”刘寬瞥了祝翱一眼,调侃道: “上了糧船路上平平安安的,能有什么損耗?”

祝翻看着刘寬笑而不语。

刘寬便繼续说: “既然如此,我就叫人搬吉祥仓了?大人您现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搬吧。”祝翻朝刘寬揮了一下手。

刘寬本来以为祝翻还要再刺两句,见祝翱这样爽快,还有些出乎意料,便故意道: “真就不再点一点,看一看了?万一少了几粒米,拿我問罪怎么辦?”

祝翻依日是那副笑不达眼的模样:“瞧您说的,还是不信任我。”

“要是您对我有信任,也没有盘粮这一出了?最後还不得进吉祥仓,非要整这么一出。”刘寬忍不住刺了两句祝翻。

祝翱便打太极:“那也是职責所在,这么多粮食每个关卡都得好好清账啊,并非是不信任。刘大人,您是做事情做老了的,怎么還往心里去?”

既然祝翻都这样说了,刘寬再表现得计较一些也不行了,只是在心裏暗骂了几句祝罰,面上仍旧笑嘻嘻的模样,他估計对麵祝罰心里也没少罵自己。

于是他也不願意再和祝罰浪費时间,手下的人非常利落地就上船运糧,生怕祝罰一个回头又要反悔。

等这行人风风火火地帶著糧食往吉祥仓去了,祝翻才活动了一下表情,做笑面虎做得脸僵,然後低声朝知府苗榆道: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才做官多久,都会打官腔了。”

苗榆看了看祝翻,然後竖起大拇指道: “您今儿这架勢这说话的感觉,那哪是做了一年多的官,做十年官都未必有您这种体面和老道,难怪是叁元呢,除了学识比我们强些,这些也是有天賦的。”

祝翱当然聽出了苗榆有几分阴阳自己的意思,就说: “苗大人您现在少嘴上跟我耍花腔,吉祥仓的糧还想不想要回来了?”

苗榆马上一脸恭顺,拱手朝祝翻笑道: “大人还有什么主意?”

祝翻让苗榆侧耳过来,苗榆側耳过去,就听见祝翻朝自己说:“没有。”

苗榆瞪大眼睛: “没有您剛才在劉千户跟前显摆这份自信幹嘛?”

“这粮我都顺道给你借来了,已经很厚道了,吉祥仓和本地倉的矛盾调度好像也不该是我一个巡按的責任吧。

“我是朝廷派来督查你们这些地方官治理情況的,你们治理得不好问责也问不到我头上去,我有什么不能自信的,一个千户我都得看人家脸色,我还怎么在這做事?”祝翻拱拱手道。

苗榆伸手指着祝翻道: “您这个巡抚,我本来还以为是个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也是一问叁不知,什么事都不想沾的菩薩。”两人在码头吵了一架,悶悶不乐地各自回去了。

吉祥仓的坐糧厅内,刘寬听完了属下的探聽匯报,一脸若有所思,说道:“看来,这位祝大人与苗榆也不是铁板一块。”管理糧仓的粮官便在旁边说: “凭什么会是铁板一块呢?巡抚是来督查地方官员的,要是成了一块铁板,那反而是失了本分了。”

宁州治下的某賑災点,祝翻换上了粗佈衣裳,脚踩著草鞋,脸也涂黑了些,扮作普通百姓的模样,带着金未晞在災民间逡巡查看,金未晞也是一副百姓打扮。

宁州新收纳的災民都被安置在了这里,粥棚点也设置了无数,粥棚里的大鍋从早到晚都煮着粥,棚外已经排好了队,祝翻本想混进队伍里看看,卻突然被人推开了。

“你怎么能在这里排队?”推开祝翻的是一家正在排队的災民,女人抱著孩子,男人凶巴巴地盯着她看。

金未晞剛想开口,祝翻便朝金未晞擺了擺手,问: “我没有插队,为什么不能排队?”

抱孩子的女人注意到了祝翻体格修长健壮,身上也是细皮嫩肉的,便说: “你们看着也不像受灾的人。”

祝罰便说: “我家原是平县富户,所以我们姐妹两个撑了一段时间。”

男人与女人对视了一眼,便说: “那你是新来的?难怪不懂规矩。”

“像你这样有手有脚的是不能直接来领賑灾粥的,得先去粥棚那登記了名字籍貫,登記完了再去领工程做,每日工作多少就得记工,按每日記工领粮领物資,新来的餓狠了的可以登記完先領一碗粥垫着,等后

面做了活再还了就是了。”妇人解释道。

祝翱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

说着便拉着金未晞出了队伍,又看见有一批災民坐在一处,並不去领粥,不由皱了皱眉。

一个幹瘦的老婦人孤身撐着木枝坐在樹下一脸麻木,祝翻便帶着金未晞坐在老婦身边,问道: “老太太,您怎么不去排队领粥?”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子看了一眼祝翻,说: “你们是新来的吧?”

祝翻便又将自己从平县的说辞说了一遍,老妇人便说: “你们姐妹倆这样壮实的体格才该去领粥,我这样的便是等死就是了。”

“怎么说?我刚才问了排队的人,说领了工就能拿工換糧。”祝翻朝老妇人身边坐了坐。

老婦人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看去那的都是壮实的人物,我这样年邁体弱的哪裏做得动工?之前一天下来辛辛苦苦做了六七个时辰,一天下来只兑了老婆子我半碗不到的粥,哪裏做得动?不如在這里清静坐

会。”

“那这样賑的又是什么災?災民怎么可能人人健壮?”金未晞也忍不住说。

老婦人倒是一脸看得开,说: “去岁冬天,我儿子儿媳都死了,留下的孙子孙女,一个冻死一个饿死,还有一个女儿嫁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活到如今也是夠了。”

“那您就不吃粮了?官府也不賑您的灾?”

老妇人歎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不能吃糧,我是不想活了,别人做不动工的却是不敢领。“上面也说了,我们这样体弱的也可以先不做工先拿了粮救命,但是這粮也不是白給我们的,来年是要还粮的,我怕还不起。”

祝罰听了便道: “明年的事情是明年的事情,今年没饭吃却是会饿死的。”

老妇人便说: “你哪裏懂这里的头道?我们今年的田因为年初的事情都晚下了种,乃至没有下种,种田哪里知道能不能还得出粮来?

“萬一官府要我们提前还,还不出来,要我们拿地抵怎么辦?既然吃不动粮就不吃粮吧,多少也是要死的,饿死总好过被官府逼死的好。”

祝罰便又说: “听说朝廷换了新官下来,那总督和巡抚都换了,巡按也派了一个下来,朝廷是關心你们的,豈会不通人情?明年还不上也是可以再緩一缓的。”

老妇人冷哼道: “我老婆子也不懂总督这些是多大的官,这些新来的官也未必都是好的,便是好的,也是横竖是看不见我们这些人的。“朔羌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那些当官的还能一个一个地为我们去做主?”

祝罰沉默了,朝老人家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管理赈災点的乃是宁州一位推官,推官坐在赈災厅裏看着每日发出去的糧米数目心裏焦躁不已,朝衙役道: “宁州倉每天拨的粮跟不上他们吃的粮,越吃越亏空,等把我这里也吃空了,往后还不知道怎么着

呢?”

“不然,跟知府大人说一说情况?”衙役低声提议道。

推官想了想,叹气道:“宁州仓要是能拨得出粮,怎么会舍不得拨?那些兑盐引和各地赈災的糧都在吉祥这些大仓里,谁不知道这些仓只进不出的,进糧容易,出粮却慢得很,等我们这裏饿死了人,又是我们

赈災不利,知府也难做。”

说到这裏,推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我心疼知府做什么,出事了,我这个在赈灾点的死最快!我又不是知府,管他们死不死?”

这时候又来一个带着面紗的衙役,说: “东边窩棚隔离的地方闹了点瘟病。”

推官忙捂住口鼻,说: “去把人看好了,那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你也别往我这里湊了,该发的藥材发了,叫他们自己服用。

“熬不过去的也是他们自己没福气,尸体记得当天都要處理掉。”

等这个衙役走了,推官摸了摸渐渐後移的发际线,忍不住说道:“天天这样闹騰,我不如趁早死了。反正死多了人还得我先赔命,贼老天的,又不是我饿出的这么多災民,吃不够的糧也不是被我吞了,我也没

給他们遭瘟!

“上面那些大人哪里知道我辦事的难处,外面那些災民以为我是狗官,却不知道我也是可怜的。”

正说着,便听到衙役来报:“巡按来见您了。”

推官忙站起身,整理好衣冠,祝翻给衙役看了身份凭证就进来了,她雖然一身布衣,但推官在寧州府衙见过祝翻本人,忙走过去恭迎道: “祝大人,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乱糟槽的,外面还有刁民,别冲撞了

您才是。”

“刁民?”祝翻注意到了推官的用词。

推官忙改口,说:“大部分都是良民,个別一些刁民。”

然而推官心裏却腹诽道:您一个在上面的官不用下來做这些瑣碎事自然覺得谁都是良民,我天天被这些人逼着命,于我自然是刁民……

祝罰便又说: “我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按,巡按自然得巡查民生,走到百姓中间,才知道你们差事做得如何?不然只憑你们表面文章,我哪里看得出好坏来?”

推官听得额头冒出了一顆黄豆般的汗,祝翻便叫他将賑災点所以物資资料都拿来给她过目,推官忙打发衙役去搬,祝翻坐着,翻看了一会,然後拿着账本開始盘问推官。

“賑災点災民共多少人?棚区多少?粥棚数目几何?这七日共来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各是什么缘由?這样吃下去还能堅持多久……”祝飘看着推官的眼睛問道。

推官到底是真做事的,所以這些问题雖然磕巴,但都——回答了出来,祝翱听了,便知道推官不是吃幹饭的人。

祝翻又将她在災民间的见闻与推官说了,叫他想辦法让那些老弱吃得上粮,推官抹了一把汗: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我让他们做活,是做不动的,做活做死了也是我的不是,但也不能白给。今儿怜弱白给

了,明儿那些能幹活的便个个也生了病想要白吃,这样养下去哪裏養得起?

“说借粮给他们却个个不来借,我也不能強塞他们吃糧,不来领便罢了,横竖不夠吃,还能少些嘴……”

说到这里,推官闭了嘴,祝罰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你以为他们为何不来借,你们这个借粮政策说是借粮,实际上就是以兼代赈……还不上糧他们的土地不就給你们並了吗?朝廷最恨兼并……”

推官忙道: “这也不是兼并啊,是他们不信任官府,覺得我们会兼并他们……这个意见也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府里省裏让如此的啊,我一个小小推官……”

祝罰便吩咐道: “我去与知府说,我会叫他们改变思路,你现在想办法叫那些老弱之輩都願意排队领粮,这些天不能再饿死这么多人了,再多餓死一个……”

推官心弔了起来,只听见祝飘说:“再多饿死一个災民,我这个巡按可以直接拿問你。”

推官心下有些为难,但还是咬牙道: “大人,属下必然叫所有災民都吃得上粥。”

祝翱拍了拍推官的肩膀,说: “难为你了,我走了。”

“恭送大人。”

祝罰出了赈災点,就立刻翻身上马,吩咐金未晞: “你立刻回去点好潛龙衛拿着我的印信去省里找薄巡抚和郑国公,将此间情況与我之前和你说的都说一遍,叫他们心里有个数,知道利害。”

金未晞拎着马韁,问祝翻: “您不去吗?”

祝翻摇头,说: “我先去找苗知府商讨方案。”

没等金未晞反应过来,祝翻便拍马走了,一路赶到了府衙,来不及换衣就去见了苗榆。

苗榆见祝翻蓬头佈衣的形状,有些吃惊,正想說些什么,祝翻忙擺手,说: “苗大人,吉祥倉必须拿下!”

“您说的是那些借进吉祥倉的糧吗?怎么才能叫吉祥倉吐出来呢?”苗榆问道。

“非是我借来的那二十万担借粮,是吉祥仓内所有的粮都得拿下!”祝翻篤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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