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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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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县的现任县令关兰宾是一个年过四十腿脚有些不方便的高个女子,原先她不过是最早考进县衙的女吏之一,多年在基层兢兢业业便做到了典史,虽是不入流的官,但也算县衙的人物。

去年宁州大祸,玉宁县原来的县令办坏了差事,地方上要有人负责,元新帝的怒火要有所宣泄,连着县令到主簿几人的脑袋现在还悬在闹市楼口警醒后来人。

没砍到关兰宾的头是因为她没有同流合污,当时她就没同意上司那些胆大包天的做法,也坚决拒绝霍几道的兵来剿百姓的种子粮,上司便觉得她很不识抬举,一怒之下给她扣了“延误军机”的大帽子,被打了

几十大板,又将关兰宾扔到了大狱里要她秋后等死。

结果等关兰宾因为受了刑一腐一拐地从大狱里出来了,她倒是没死,要她死的几个上司的脑袋倒是已经搬了家,排在关兰宾前头的县衙官吏都死了个干净,玉宁县这烂糟情况也暂时找不到要当的人愿意接手,

朝廷知道她是干净人,又在玉宁县做了这么多年,最是有基层经验,便指派了关兰宾做了新县令。

生死关头走一遭,留下了残疾,捡漏了县令,却要面对玉宁县剩下的摊子,关兰宾也说不上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祝翻一行人风尘仆仆,关兰宾还在县衙里,并不在家。

祝翻注意到关兰宾家里有才做了丧事的痕迹,明间案上供着一个新牌位,祝翻还没看清上面写着什么,便进来一个少女,梳着两股大麻花辫,乃是关兰宾的大女儿,学名唤做解脱。

这个叫解脱的少女行为倒是落落大方,给祝翻上了茶水和一些朴素点心,见祝翻打量牌位,就指着牌位说: “这是我妹妹,学名叫做楷模,才六岁的年纪。”

祝翻偏头看去,果然牌位上写着“爱女关楷模之灵位”,再想到这位叫楷模的小姑娘的年纪,祝翻心内不忍,忍不住朝关解脱道了一句:“节哀。”

关解脱叹了一口气,说: “去岁冬天我娘进了大狱,家里还有我大母和妹妹,大母年迈,妹妹年幼,我却撑不起事。家里断了供给,我娘平白得了罪名,人情冷暖,外面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又是那样一个严冬,我妹妹楷模是我母亲早产下来的,本就怕冷体弱,又遇到那样的寒流,家里炭火紧张,便发了高烧去了。”

祝翻正要安慰关解脱,关解脱却收起了话茬,朝祝翻说:“这些伤心事也不该与大人说,大人来我家做客,我何苦说这些叫大人反花心思安慰我呢?”

祝翻也知道关家给自己上的茶水点心对于关家也不是那么不稀罕的东西,便有些过意不去,从祝葵的包裹里拿了半匣子果脯给关解脱,说: “这是我在直沽县买的果脯,倒是不错,我妹妹喜欢吃这个,我瞧着

关大姑娘比我妹妹大不了多少,想来也是喜欢吃这些的。”

关解脱推辞了一会,实在推辞不过去,便接了祝翻的匣子,自己吃了,又拿去给家里仆从吃了,最后想着自己卧病的大母爱吃果脯,也拿去给老人家尝了。

祝翻在关家坐了一会,仍等不到关兰宾回家,又到了饭点,关解脱已经准备去淘米给祝翻一行人烧饭,又来不及买肉,吩咐家里仆从去隔壁借二斤肉做菜。

祝翻一见这架势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没得浪费人家的粮食,就起身说要回驿站,说:“不要忙了,关大人既然没回来,我便走了。”

关解脱见祝翻要走,忙擦了擦手道: “祝大人莫走,我母亲中午是要回来用饭的,再等一等,您初来乍到,也该由我家大人招待了再走,这样就走不是待客的道理。”

祝翻正要继续推辞,便听到外面叩门声,关解脱很高兴地说:“大人不必走了,是我母亲回来了。”

说着就去开门,开了门便进来一个拄着拐的妇人,正是县令关兰宾。

她拄着拐,一顿一步地往里面走,西北女子多彪悍,关兰宾个头不小,所以瘸了也比别人看起来吃力些,她却不肯将重量放在拐上,背脊挺直一块,一副她并不残疾的模样。

因为在大狱里吃过苦挨过饿,出来又要为公务发愁,才四十出头的人,两凳倒是生了不少华发,发际线也稀疏了些,脸上的骨相分明,两颊清瘦,是瘦到有点挂相的脸型,一双眼睛却是精神得很,又亮又坚

定。

关兰宾见到祝翻,有些没反应过来祝翻的身份,祝翻实在是过于年轻,一个照面很难摸清底细,关解脱在旁边说: “母亲,这位就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按祝翻大人。”

关兰宾听了,心里很是吃了一惊,吃惊祝翻的年少,然后便要给祝翻见礼,祝翻一个照面便知道她大概是个好官,又在城外知道了她的事迹,不忍关兰宾给自己行礼,忙扶住关兰宾的手臂,道: “关县令无须

如此客气。”

关兰宾也是务实的人物,见祝翻不需要客气,就真没再客气,拄着拐坐下了,然后打发女儿道:“家里来了贵客,你且去灶下准备饭菜待客。”

关解脱“哎”了一声,祝黝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祝葵,说: “这是我小妹祝葵,与大姑娘年纪相仿,小葵,你也跟去看看,跟解脱姑娘聊聊天,做做朋友。”

祝葵一路随着二姐到了玉宁县,路上风光虽好,却世间人情疾苦最是令她动容,她渐渐从一开始的兴奋慢慢沉默了下来,空隙时间就抓着画板速写自己所见之景象,绘本画了不少张,才终于到了玉宁,祝翻好

容易看见一个和祝葵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自然有意叫祝葵放松一下心神。

关兰宾便交代女儿:“解脱,你且带着祝姑娘玩一会吧。”

“哎。”关解脱看了一眼祝葵,祝葵看了看祝翱,然后就跟着关解脱下去玩了,屋里只留下了几个成年人。

关兰宾才与祝翻开始讲述玉宁县的状况,玉宁县原先在宁州也算富饶之地,县内土地肥沃,粮食产量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能供给其他县,棉花产量也很是富足,但在自然灾害下,玉宁也避不过去其中恶劣影

响。

霍几道军粮需要征调,百姓遇灾需要生存,城中粮仓虽有些供应不过来,但倒还不至于酿成人祸,但各种原因下,玉宁县粮仓彻底告急,城中各种生存物资价格飞涨,只剩县中种子粮仓还留着,霍几道来征调

军粮,县令就要开种子粮仓先供应军方,关兰宾阻拦,结果就被投了监狱,之后东窗事发,县令这些人便以“私自开库,调派不均”等理由被问了罪。

祝影听了便忍不住道: “玉宁不至于能挤兑到种子粮仓的地步啊。”

关兰宾却说:“按照账面上而言,自然是不至于,可是别的粮仓是空的啊。”

祝翱怔住:“怎么会是空的……”

关兰宾叹了一口气,说: “开仓没多久,玉宁县有几处粮仓就遇到了大火,还有几处粮仓是因为所谓的‘北墨流寇”被洗劫一空了,报上去的丢失总数竟然是整个宁州几年的产量……”

祝翻便有些懂了,朔羌各地的账本来就是糊涂账,结果因为天灾朝廷迟早要来赈济对各地仓库存量,朔羌各地遇灾的自然不敢说上报灾情再报帐,玉宁县本来是宁州粮仓之县,最好做文章,玉宁所谓的失火多

半是人为的,北墨流寇之事也未必保真,为的不过是帮各地平账从而死无对证,就是账面越平越离谱,露了馅。

玉宁县的仓库是被烧之前就空的,还是因为人为空的,也成了糊涂账,朝廷因为当时的战局虽闭了一只眼给地方上放水,但也没有彻底饶过这些地方官,等霍几道一离开朔羌,马上就问了罪杀了一波头平复民

心。

这波头一杀,朔羌地方上各处势力反而放了心,元新帝不杀人反而叫人不放心,杀了人倒显得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可祝翻知道元新帝之前杀的那一波只怕是开胃菜罢了,朔羌捅了这么一桩大案,怎么也不是死些许一批官就能够了结的,祝翻下来巡按地方也是来尽量找茬的,不找茬怎么给元新帝继续杀第二批头的机会呢?

真实存在的官商勾结就是祝副能翻出来的找茬由头,只可惜她一路上所遇到的各地县令都油滑得很,她叫那些人安置灾民,那些人也毫无二话,一到她跟前个个都是宵旰忧劳的好官。

关兰宾对玉宁县的情况倒没有藏私,该告诉的情况都告诉了,只是她在大狱里待过半年,那时候具体的细节她也不能得知。

“母亲,祝大人,饭好了,吃饭吧。”祝翻与关兰宾聊了一会,关解脱就来喊她们吃饭。

才一会的功夫,祝葵就已经与关解脱熟悉了,两个人手拉着手像熟悉了很久似的,一行人便上了关家的桌吃了饭。

朔羌宁州对账会议上,按察使苏纪忽然问道: “那位年少有为的祝三元走走停停,现下里倒哪了?”

宁州新上任的知府回道: “臬台,到玉宁县了。”

苏纪便点点头道,说: “在玉宁也耽搁不了太久,也该与咱们碰面了。”

布政使严纶便冷笑道:“她倒是会收买人心,一路上做的功夫倒不少,又是运粮,又是送回灾民,我瞧着她不是来做巡按的,是来巡抚的。”

坐在上面的真巡抚薄昌国抬了一下眼皮,他与蔺玉一样都是新上任的,微微咳了一声,严纶听见薄昌国的声音才拱了拱手道:“冒犯抚台了。”

薄昌国摆摆手道:“不妨事,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现下的责任是叫宁州乃至整个朔羌好起来,以往亏空上的事能过去的,就算过去了,现下同舟共济才是最要紧的。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好了,才能过往不咎,

交代不成,可再没有遮羞布给你们遮掩了,只看看闹市上头那串人头吧。”

“是!”官员们一想到原来宁州知府的头颅心里都有些发紧,忙拱手应了。严纶便忍不住问:“之前的事情真就如此打住了吗?陛下派了那个祝翻来又是什么心思?”

薄昌国冷笑道: “说句难听的,陛下真要杀你们,当时便一起砍头了,朔羌人政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们也都是吃干饭的。

“陛下不过是顾念着你们都是老臣,不想寒了旁人的心,才放过了你们,现在派了一位年轻巡按下来,你们原先做什么,现在依旧做什么,巡按是陛下的眼睛,在她跟前挑不出毛病,朔羌建设好了,又能有什

么事?”

苏纪也说: “既然人家大老远来了,她想看见什么咱们就配合什么,她看重灾民咱们就好好安置灾民,她看重宁州重建咱们就好好上心把事情做好。人家来不过就是考察政务,政务挑不出毛病,便是有功。陛

下真要杀人,派一个浅薄的女官来也太迂回了。”

严纶有些悟了,道:“那咱们就好好伺候这个新来的姑奶奶,好好给她看看咱们做官的魄力,将她伺候回去了,到御前说了好话,也算功过相抵了。”

薄昌国又看向座间一言不发的蔺玉,问:“制台可有什么指教?”

蔺玉只是谦和笑笑,说: “人政上的事情都是各位操心,我只操心军中便是了,人政的关键在于人治,人治在于人,在于各位,俗话也说了,凡事问心无君子,我只问行。”

等蔺玉和薄昌国走了,严纶才放松了些,剩下的才是自己人,他朝苏纪道:“既然要这个祝翻说好话,何须如此麻烦?”

苏纪微微挑眉问:“怎么说?”

严纶压低了声音说:“我打听过了,这位新来的巡按也未必无孔不入,之前在直沽私下见盐商见得倒是起劲,如今到了朔羌弄这些我瞧着只怕是邀名罢了。只要她不是真正的无欲则刚,又何以为惧?”

苏纪摇了摇头道:“不妥。”

严纶叹了一口气,道: “那安敬良说死就死,咱们现在再做这些表面功夫又有什么用?那姓薄的是个老狐狸,蔺玉能和陛下穿一条裤子,他们自然能说场面话,说什么既往不咎,咱们那些要是被查明白了,死

你我只怕都不够……”

苏纪想了想,说: “这个祝飘来反而是好事,她虽然是三元,做官才多久,是好糊弄的,你别节外生枝,反留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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