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养女人却没钱还房费，你这男人可真好当呀。”店小二双手交叉在胸前，气急败坏地朝炎佑一方向喷洒自己的唾沫星子。
“还有你！”攻击完炎佑一，店小二也不放过蒋温，“今天不还钱，这事没完！”
蒋温此时已经被店小二松了绑，醒来后直面的就是两个男人。
一个一言不发，和另一个滔滔不绝地讨债。
蒋温长叹一口气，“你别急，这家伙看着不像是个穷光蛋，我给你找找啊。”
说着，蒋温就上手了，先是将揉成一团的上衣摊开来，四处翻翻，四处看看。
一无所获。
很快，她的目光就转向了半裸的炎佑一。
上衣没有，难道在裤子里？
她有些犹豫，作为一个未婚少女，蒋温还是带有一丝丝几乎没有的羞耻感的。
她的视线在佑一身上转了好几圈，从脚到头，再从头到脚……
这哥们长得还行，蒋温盘算了一下，自己不算吃亏。
“你……你……你要干什么？”店小二眼睁睁看着，蒋温一把将佑一仅剩的裤子扒了下来。
“夭寿呦，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蒋温侧脸看了老古董一样的店小二一眼，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把裤子从头摸到尾，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你……”蒋温的目光从佑一转向店小二，把店小二吓得一激灵，后退了几步。
“你看到了，没有，什么都没有。”蒋温抿嘴，双手左右摊开，作一穷二白状。
店小二从业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抓住蒋温的手，“你们俩谁都跑不了，还钱！！！”
店小二要钱，而蒋温没有钱，炎佑一疑似傻了。
最后的结果是，蒋温把佑一抵押在客栈，她出去筹钱，三日内不还钱，炎佑一就会被卖到花楼抵债。
当然，将炎佑一卖到花楼这个建议还是蒋温提出来的。
店小二看了看炎佑一如花似玉的脸，又看了看蒋温谄媚的表情，再联想今天看到的画面。
这家伙大体能买个好价钱吧，店小二暗暗地想。
——
蒋温蹲坐在街头的一处墙角，拿着树枝不停地画圈圈，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蒋温出了客栈，本想直接跑走的，可惜她刚到城门口，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式神没有主人带领，不得出城！”
妈逼，她这才知道，她额头上的炎字是奴隶印记，她被人给标记了。
这个认知让她感觉跟吞了一只大蟑螂一样恶心，气得她想回去把炎佑一大卸八块。
“哎……”冲动归冲动，人活着还是要解决问题的，她看了看自己，身无长物，也就剩一张漂亮的脸了。
“不行，不行！富贵不能淫，蒋温，你绝不可做那爱情的骗子！”当然，属实也是三天时间太短，对客户素质的要求过高，蒋温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蒋温用脚蹭去泥地上用树枝写的“1”字，又写上“2”。
方法二：去码头搬砖做苦力，顺便打听有没有什么赚钱方法。
可行吗？
蒋温觉得，可行。
码头——
万草丛中一朵花，一群汗流浃背的大汉中，有一个漂亮的姑娘。
“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搬？”
“你要帮我？”蒋温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壮大汉，一脸憨厚，像个好人，“你等等，我问一下。”
“刘监工，他搬的货可以算在我的账上吗？”
天气太热，码头人又多，燥热不已。
刘监工本来就对这群男人总是偷看人家小姑娘显得很不耐烦，“各自干各自的，别想东想西，谁搬的就算谁的工钱。”
一听码头这种按劳分配的工资发放形式，蒋温瞬间被激起了斗志，货就这么多，人也这么多，这都是竞争对手呀。
想明白这个道理，她又给自己加了两袋米袋。
从一趟搬两袋，变成四袋，然后变成六袋……她好像不大一样了，力气大了很多，搬这么多袋米袋也不觉得费力，而且，在这么热的天气下，一滴汗也没有流。
蒋温加入，让码头今天的工作结束得很快。
“不错，小姑娘，你住哪里？以后有工作还找你干。”刘监工一脸赞赏，拍了拍蒋温的肩膀表示肯定。
“以后？明天这里没有活计了？”可别呀，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她算了一下，努努力，干满三天，可能就能把小白脸给救出来了。
“嗯，码头的活都是临时性的，明天我们就跟着东家去走商了，不在这里了。”
“你可以去城里的招工所看看，那里每天都会发布最新的工作需求。”蒋温踏着夕阳，想着刘监工最后的话，一步步走向客栈走去。
她决定先去客栈看看佑一，明天再想想办法。
——
“你还真回来了！”店小二看着回来的蒋温有些诧异，他明明看到这个女人朝城门的方向走的。
果然，“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等等这些老话都不能全信。
“先还一部分房费，写个收款给我，我怕你不认账。”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瞬间没了，蒋温又成了口袋空空的穷光蛋。
“人呢？”
“我放在这的人呢？”有钱就是大爷，蒋温一改之前的窝囊样，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喏，就在前面。”店小二领着蒋温来到后院一处柴房。
吱呀一声，柴房门被打开，原先绑着炎佑一的地方就剩下了一件上衣。
蒋温仔细一看，还是炎佑一的那件上衣，这件衣服自打遇见她，好像从此摆脱不了当绳子的命运。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蒋温心想。
“人呢？”
“我的人呢？”
店小二也很疑惑，门锁没有破坏的痕迹，衣服的绳扣也没有被解开，人却凭空不见了。
“肯定还在这屋子里！”店小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房间看了个遍，终于在东北角柴堆处看到一个白色衣角。
好像有什么不对，柴堆后的空间很小，应该是容纳不下一个成年男人的。
果然，店小二走过去，抱出了一个三头身娃娃。
娃娃珠圆玉润，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衣服。
“这……”蒋温一眼就认出，这是幼崽版炎佑一。
抵押的是大人，一天不见，变成小孩了，明显是货不对板。
“退货！”
“这就是你压在这里的那个，门锁好好的，他不可能跑出去。”店小二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从业经验，也看出蒋温的反应并不是震惊或者暴怒。
这个女人在谈价钱，想要要点好处。
他们毕竟还了一部分钱了，他也不是个苛刻人。
“一桶洗澡水加四个包子。”
“成交。”
——
“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这眼神可不是幻镜中小佑一的眼神。
这家伙给我这玩新瓶装旧酒呢，老娘可不是那些动不动就母爱泛滥的傻女人。
炎佑一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但就是不开口。
“还装。”蒋温伸手捏上佑一有些胖嘟嘟的小脸，还搓了搓。
三年了，终于捏到真的了，呜呜呜，真不容易呀。
蒋温内心的小人为这软乎乎的手感欢呼雀跃，但面上却分毫不显，表情严肃得跟教导主任一样，“你再不说，我就把你仅剩的这条亵裤扒了啊。”
是的，小佑一身上的可不是什么白色衣服，那是今早被蒋温扒剩下的四角白色内裤。
炎佑一身体变小以后，本来只能遮住重点部位的亵裤突然变得可以遮住上半身了。
蒋温拽着亵裤的一角，即将打卡完成一天扒掉少男全身衣物的成就。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没有羞耻之心。”炎佑一最终选择妥协，卸下自己的伪装，“认识一下，我是炎佑一。”
“你好，我是蒋温。”
炎佑一作为式神主人，当然知道她的名字。
没多久，店小二果然送来了一桶热水和四个包子。
蒋温除了那两块糕点，就只在码头吃了两个馒头，早就饿了。
她左手一个包子，右手一个包子，没两下，两个包子就进了她的肚子。
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
蒋温了解到，这个世界是个人、魔、妖和其他天地所生的生物共存的世界。
“其他天地所生的生物是什么？”蒋温一边给炎佑一浇水洗澡，一边问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男人，或者说男孩洗澡。
炎佑一一边抬手给自己搓了搓，一边道：“你不就是吗？”
“你是说，执念？”
炎佑一也有些不明白，早在灭门那天，自己就已经用心和灵魂换取了健康和力量。
虚无的□□又怎么能凭空生出执念这种来自人类灵魂的东西呢？
而且，炎佑一抬头看了一眼蒋温，这执念还强到凝成了实体。
感觉洗得差不多了，炎佑一打了一个响指，“解。”
控制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舀水的水瓢“啪”的一声落入水桶中，溅起一朵水花。
蒋温左右揉了揉自己的手肘，一直重复舀水倒水的动作让她的手酸痛不已。
她定要解除了这个式神契约，蒋温暗暗下了决心。
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蒋温将自己的不满和着口水咽了下去，“你既然醒来，那定是有钱付了这房费的吧。”
炎佑一侧身看了蒋温一眼，语气狂傲，“小爷我出身大族，又有炎龙血脉，怎么可能会缺钱。”
“那，钱呢？”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被人追杀，储物袋估计不知道半途掉那里了吧。”炎佑一一脸无所谓，丝毫没有欠债人的自觉。
蒋温一顿，气得想要虐童，这是什么神仙发言。
她今天在码头搬了一天米袋到底图什么！
炎佑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那条亵裤。
因为洗澡的时候没有脱下，现在已经被水浸透了，紧紧贴在他身上，很不舒服。
他又看了眼柴房角落里他的上衣，上衣几经磨难，早已脏污到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脱。”炎佑一又打了个响指。
这家伙想干嘛？脱什么？
紧接着，蒋温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你妹的！他到底想干嘛！
刚刚没说当式神还要卖身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