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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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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长城,毁长城,萧氏上下四百余人,皆从军从政;元英改革,不曾上书陛下,擅自修改四州三军番号……萧氏狂妄,圣旨于之不过一摞废纸。北疆七十万百姓,识萧不识李。皇天在上,若论他萧氏无半分谋反之心,诸位神明,何尊会信?列祖列宗,何人会信?天下百姓,除了你北疆的黔首,又有谁会信?!”

无声的檄文振聋发聩。

花纭犹记母亲拿着满天飞的檄文,极度哀伤愤懑地读上面的文字,那神情,当真像被放逐的灵魂仇视冷漠的天神。

母亲是坚强的女子,被花从文伤害也不曾流过眼泪。

可在她捏着字字诛心的讨萧氏檄,豆大的眼泪山崩似的往下掉。她该如何描述那心情:她那爱意无疾而终的竹马一生鞠躬尽瘁,全族上下为朝廷戍守边疆,却被不知名的蛆虫对准脊梁刺杀,被他用尽心守护的子民,用最恶毒的言语唾骂。

母亲大抵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所以她只能哭,只能没日没夜地哭,只能对着遥远的月亮低诉痛苦。相府大院困住了原本自由的北疆女人,将她从奔腾的马,变成了以泪洗面的哀怨妇人。

花纭眼睁睁看着母亲枯萎,看她哭瞎了一只眼,哭到另一只也看不清白天黑夜。

花纭不明白为何一篇檄文就能耗尽母亲的命。

可直到母亲临终都没有跟花纭说,那篇檄文是谁写的。

花纭攥紧了缰绳,侧眸睨着简倦:“哀家听闻,简先生素有‘利笔’之名?”

简倦原本一只脚都踏上了马镫,听这话又堪堪给花纭跪下,非常诚实地说:“回娘娘,在下只是一介书生,仅是经常为古人写写批注,不知怎的就传出如此浮名。竟都传到了娘娘耳中,在下惶恐。”

“仅是批注?”花纭玩味地说,“那哀家更好奇了,简先生不过作了几篇记便能得掌印与燕王青眼,想必一字一句都才华横溢。等回了鄞都,哀家定要拿几本先生注过的书籍来看看了。”

“在下闲暇时乱书的废纸,入不了娘娘的眼。”简倦跪在原地,他捉摸不透小太后是何意。

花纭瞧他鬓角的白发,微笑道:“先生何必自谦?哀家也很想亲临那日的蓟南城楼,亲眼看先生一人舌战群儒的场面。三言两语便为燕王打开了蓟南的城门,自此‘随安先生’的美名都吹到了鄞都,想来先生是担得起‘利笔’之名的。盛成蹊,待哀家归来,记得将简先生在城门对蓟南道诸将所讲的记录,送到哀家的书案上。”

“微臣遵旨,”盛誉睨一眼跪在黄土上的简倦,使了个眼色让他别接茬。

花纭夹一下马腹,向端州的方向出发。简倦瞧见盛誉的手势,才懵然上马。一路上他瞧着小太后的背影,脊背都凉丝丝的。他自问没做错什么,平日里与太后也甚少相遇。蓟南兵变也过去一月有余,小太后怎么突然就想看自己当初说了什么?

简倦是沈鹤亭的幕僚,而小太后是沈鹤亭的傀儡,皇宫的高墙隔绝了联系,他们是没有交集的人,怎么就突然盯上了自己?

简倦抬望,瞧那身材瘦削的小太后。

沈鹤亭带出来的人,身上怎么也有股让人后背阴寒的气质?



端州守将刘福在太后一行来到之前就打开了城门。

花纭在距离城门半里地的地方就看见了浩浩荡荡的端州迎驾队伍。

盛誉拍马向她身边凑了凑,低声道:“禀娘娘,刘福此人,断不可相信。他原是英国公府的守卫统领,两年前才从鄞都调到端州作守备将,调令没送到司礼监就直接由丞相大人签属,将刘福的军籍换到了端州。主子曾为了此事,不少与丞相撕扯,可最终也没能把刘福从北疆拔除。”

“与景熙脱不了干系,”花纭低低地说。

盛誉默认。

按大瀚律法,军将调令必有皇帝亲印,按理说刘福的调令必须先送到司礼监,经沈鹤亭之手再递给景熙帝。

然而刘福这颗棋,能越过沈鹤亭打入北疆的格局,事后司礼监还奈何不了,定然是因为景熙与花氏、容氏暗中联合,给沈鹤亭打了个措手不及。

难怪沈鹤亭定要除了景熙帝。

从两年前这些旧事中,他就已经在暗自谋划挣脱锁链的计划了。

队伍离端州城门愈来愈进,花纭一直盯着他们中间穿暗红色蟒纹披风的刘福,一会定然免不了一通寒暄效忠。她倒要看看,刘福倾城之力来迎小太后入城,怀的是哪门子鬼胎。

魏渊霖领兵跟在花纭之后百丈远的位置,在端州城的角度看,太后身后浩浩荡荡地滚起尘烟,倒真有大军压境的气势。

花纭在刘福面前勒马,昂首睥睨端州诸将。

“臣等参加太后娘娘,娘娘万福千秋!”

风起北疆,第一站便是端州。滚滚黄沙翻涌,越过白马的马蹄,它泄了一口气,随它主人继续昂首挺胸俯瞰物欲横流的众生。

太后道:“平身。”

刘福掸去铠甲上的尘灰,站在靖州面前,他一手按辔头,挡住花纭进城的路:“臣迎娘娘入城,可不想迎魏将军的大军入城。”

“刘将军多虑,”花纭扯缰绳甩开刘福的手,神色如常,“与哀家一同入城的只有简倦与盛誉罢了,至于魏将军,他们只是维护哀家的卫兵而已,只要哀家在端州城中安然无恙,便不会入城。”

魏渊霖是带着李怀璟二十管火炮来的,花纭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便是,但凡哀家出一点差错,端州城的门,就别想要了。

刘福的小眼余光能扫见那几管凶悍的火炮,他咬了咬后槽牙,又摆出让太后瞧不出差错的神情:“四州本是一家,便是给臣十万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太后娘娘一根毫毛!等娘娘进了城,臣就让属下给魏将军送些口粮水果,解解这一路行军奔波的口干舌燥。”

“那便不用了,”花纭绕过刘福,从他身边的缝隙向端州城门去,“端州的水,他们喝不惯。”

刘福与他的副将对视一眼,道:“那便听娘娘的,臣不送了。娘娘当心些,还是由臣来给娘娘牵马吧。”说罢已经勾住了辔头,引花纭向端州府去。

刘福殷勤得,让花纭非常不爽。

盛誉沉着地跟在太后背后,在锦衣卫多年的经验,让他不由自主地警觉。他虽目视前方,但余光已经把端州观察个遍。盛誉鼻子灵,他感觉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奇异的芳香,混在黄沙过境后的尘灰味中,让人险些分辨不出来。

端州府内准备了晚宴,都是些油腻的酒肉。刘福一上来就把花纭往上座引,一脸横丝肉笑眯眯得让人见了就觉得心底发毛。

眼看刘福要往花纭酒杯里斟烧刀子,她按住那只手腕:“哀家不能喝酒。哀家千里迢迢来,就为了跟你谈点酒肉歌舞?刘将军,你切莫过于荒谬了。这些酒菜,将军还是撤了吧,你我谈点该谈的事。”

刘福一拍额头:“臣忘却了,娘娘您——怀着储君呢!这虽不能喝酒,臣给您换成酸梅子汁!咱就是按以前的老规矩,两军交接,各自的将帅那也得坐在一起,推个杯。臣并非是不想交这个权,就是您刚从鄞都来,不知在咱北疆,做什么约定之前,都得喝酒歃血才算数呢!”

“刘将军,”盛誉呵斥道,“太后娘娘懿旨胆敢不尊?就凭将军适才所言,已经够给将军治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刘福斜眼瞧着盛誉,戏谑道:“锦衣卫?本将军做上封疆大将的时候,你小子还搁你娘怀里吃奶呢!”

花纭冷笑出了声。

但凡刘福再早些年来北疆,都说不出这些狂妄的鬼话来。

盛誉十三就跟着姚铎、萧权上战场了,他砍下第一颗鞑剌军将首级的时候,他刘福还在给英国公当弼马的奴才。

不过盛誉没那么无聊,他可没心情倒旧账忆往昔。刘福举着酒杯在花纭面前跃跃欲试,显然是没把太后与司礼监放在眼里。酒肉歌舞,那都是刘福的缓兵之计而已。

他敢如此猖獗,想必背后那座大山一定比曾经更“靠得住”了。

“刘将军,”简倦举着酒杯离席,走到正座的台阶下,给四周端州诸将敬了一圈,然后对刘福做恭敬状,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把酒杯倒转,示意自己一滴不剩,“将军的酒,也只有在下喝的了了。您大抵是昏了头,娘娘是主子,当朝垂帘听政的太后,连英国公、花丞相见了太后也得放恭敬了说话。怎么到了刘将军这,不遵循懿旨不说,怎么还劝起太后娘娘陪你这乡巴佬喝酒呢?还是说你端州,就是个没规矩没体统的乡野部落?”

刘福抛了酒杯,剜了简倦一眼:“你又算哪根葱?”

“看来您不止头脑不清醒,这眼睛也不好使,”简倦抖抖宽袍大袖,整理好衣冠朝他颔首示意,“在下简倦,草字随安,乃沈掌印幕僚。端州的墙当真连个风丝都不漏,在下不才,有幸成为蓟南道明宇将军临终都念叨的名字。结果您还问在下算‘哪根葱’?这样,在下有一法子——您不如亲自去问问明将军,‘简随安’到底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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