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武侠修真 > 金樽里 > 危机

危机(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重生后我成了顶流歌手 欢迎来到噩梦游戏Ⅳ 风流俏寡妇:仙君别太爱! 我在天灾开酒店 炼狱之劫 排球少年 音驹那个女经理 [HP]社会我拽哥 云崖不落花与雪 苦情女配手撕剧本[七零] 时光之痕

花纭说错话了。

李怀玉前脚刚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错。

花家各房的女儿加起来一共八位,只有一位自小患有哮喘养不得宠物,就是花从文的嫡女、花纭的长姐,花镜。

而代替花镜嫁入皇宫的花纭,却在刚刚李怀玉送狗的时候,说了一句“生产之后,再送过来”。

花镜根本养不了狗,她会果断拒绝李怀玉,不可能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倘若李怀玉有心,顺着这点破绽顺藤摸瓜,就一定会挖掘出花纭替嫁的秘密。

替嫁之事一旦东窗事发,前朝那群言官定会联合起来针对自己,以欺君之名将自己寸磔于市。

她可不愿意给花从文的罪过当替罪羊!花纭哪里还坐得住,她站起身想赶紧去丞相府找花从文,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

景熙驾崩那日,花从文说过花纭与沈鹤亭“狼狈为奸”。花纭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花从文,现在不受控制的小庶女告诉自己摄政王可能抓住了她的把柄,自己会怎么做?帮她圆谎吗?

答案是不会的。

花从文一定会借这个台阶,加速花纭的暴露,借李怀玉之手打击沈鹤亭。届时一介宦党一介女流,花纭都能想到自己与沈鹤亭困在囚车中遭万人唾骂的场景了。

如果不能重获自由,花纭宁可在宫中老死病死,也不愿意在二八年华因替嫁之罪死于非命。她必须想方设法渡过李怀玉这劫,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紫阳回到坤宁宫,打远处就望见太后魂不守舍的模样。她不由得揪心,走到她身边小声询问:“娘娘怎么了,要不要婢子去请沈掌印?”

“不必!”花纭的瞳仁颤了颤,“哀家没事。”

小太后说谎不敢看人的眼睛,紫阳更加确定了刚才李怀玉的出现让太后害怕了。但在沈鹤亭派她来坤宁宫伺候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关于主子的事,所以她猜不到太后在怕什么。

紫阳试探地问道:“娘娘是不是害口不舒服?不如婢子扶娘娘去御花园走走?”

花纭咽了口吐沫,她也确实想去透口气,便点点头。紫阳拿上薄披风,给门口侍卫使了个眼色,架着花纭的胳膊搀她往御花园去。

一路上,花纭都在找机会回头,打量那些侍卫:都是生面孔,原来那批都被换掉了。而且这几个都是猿臂蜂腰,怎么看都不像侍卫——瞧着倒挺像锦衣卫的。

……沈某人怎么总是找机会监视我?一个紫阳嫌不够,还要弄一群冤家似的锦衣卫。明知道最讨厌有人盯着,还插了二十几只眼睛在跟前,逛个御花园都觉得不自在。

花纭不耐烦地往前快步走,一直走到了湖边,她站在台阶上往下看,绿得发黑的池水没有鱼,看不见一点波澜。

她越瞧那水越觉得窒息,抬头望向远处的假山与杨柳深呼吸,才稍稍觉得胸口舒坦了一些。

都说皇宫的风水好,可花纭就是觉得这里像个大囚笼。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地,从太极殿飞来的鸟儿又往储秀宫去,总是咿咿呀呀地叫着,瞧不见一丁点精气神儿。

她想回家,不是花府,是北疆的将军府。她想跟妈妈外公一起骑马,顺着低矮的山丘,追着火烧云直到天边。

风引着青草的香气,猎猎地划过羊皮大氅。累了就席地而坐,裹紧了外衣吹风。

天地没有尽头,她是自由的。

“娘娘可知这太池边的台阶不能站人?”

身后乍然想起这么一嗓子,花纭措不及防地喏了一声,瞅见那双冷冰冰的凤眼,没好气地怼道:“掌印是嫌十个锦衣卫少么?出来透口气还得亲自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司礼监是什么闲差。”

沈鹤亭右手抱着拂尘,垂眸望着地砖缝:“娘娘千金贵体,奴才谨慎些都是应该的。适才娘娘甩开了婢女跟侍卫一个人跑到湖边,倘若在您身后的不是奴才,而是哪个别有用心的歹人,一根手指都能把您推进湖里。”

阖宫上下我瞧你最像歹人……花纭在心里说,抬脚把一颗石子踢进湖里。

沈鹤亭当然知道她是怎么埋怨自己的,但装作不知道似的,自顾自地说:“听闻楚王殿下向坤宁宫献了灵犬,奴才想知道娘娘是否收下了。”

“什么灵犬,就是只兜齿儿的狮子狗,”花纭正为这事儿心烦呢,沈鹤亭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珠儿一转,“没收。”

这心虚的模样,师妹瞒事儿的能耐还是不见长啊,沈鹤亭直接不留情面地替她说完后半句:“估计跟收了也差不多。”

花纭咬紧了下唇,沈鹤亭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瞅着周围没人才敢说:“掌印为何要时刻盯着我?”

沈鹤亭:“奴才若不盯着,现在娘娘还在火烧火燎地想日后该当如何面对楚王呢。”

“此题无解,”花纭皱紧了眉头,泄气地说,“人家是摄政王,哀家如何动得?他捏了天大的把柄,哀家人困在这宫里,想翻身都没路子。”

“杞人忧天,”沈鹤亭淡淡地说。

花纭直接怒了,要不是远处还有人看着,她早就踹沈鹤亭了,吭气道:“你还嘲笑哀家?哀家若跟你一样遇上什么事都稳如泰山,昨天晚上烛台都倒了今天都不带反应一下,明天身首异处都不知道谁砍的刀!”

沈鹤亭疑惑:“昨天晚上?烛台?娘娘在说什么?”

“……”

花纭千言万语冲上喉头终究还是化为俩字——无语。自己又不是傻子,谁说谎一眼就看得出来,您沈掌印明明是察觉到那边有人才跑的,现在还要跟我演戏,累不累?

“你最好一直装傻,”花纭冷哼一声,“且不论别的,就说今天这条狗怎么办?”

沈鹤亭微笑,宽慰道:“娘娘不必忧心,一切交给奴才打点即可,您好好养胎,其余什么都不用操心。”

花纭有种一拳砸进棉花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憋闷。她偏过头瞧着水面,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答沈鹤亭。

“娘娘一举一动都代表天家颜面,即便是在自己宫中,也要时刻保持端正。奴才体谅娘娘才入宫不适应,但至于以后,还是收敛某些不该有的小动作吧。”

花纭霎时抓住了衣袂,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沉默半晌,道:“哀家知道了,多谢掌印提醒。”

沈鹤亭眸中露出后悔的神色,他自责当初将花纭拉下皇宫这处炼狱——她原本是自由的。

“娘娘掌心的伤,好些了吗?”

花纭想都没想:“全然大好了。”

沈鹤亭的眼尾落寞地低垂,用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轻声说:“又逞强。”

池中忽然跃出一条黑色的鲤鱼,身后人悄悄离开了。花纭望着鲤鱼,心思却跟着那脚步走向远方。秋风瑟瑟地吹过,荡起水榭四角上的银铃。

花纭蓦然回首。

目光随窄路一直蜿蜒向远,最终落在那绛红色的蟒袍身上。师哥被纱帽束起的头发依稀可见几缕白发,原本直挺的脊梁因常年躬身而微微驼背,他消瘦了很多,脚步有些犹豫。

沈鹤亭感觉脊后很烫。

他一步一顿,右手紧紧抓着拂尘的柄,他知道她在看他。沈鹤亭多想回头,前后徘徊了许久,都没敢转身。他怕花纭失望质问的眼神,怕两个人隔着的那层阴云,怕狭窄的石子路比万里草原还难跨越。

他回不了头了。他所行的每一步都沾满了萧氏仇人的血,若他再优柔寡断一点,将花纭也拖进萧氏冤魂的坟冢,沈鹤亭即便万死也平不了内心对她的愧疚。他没有后路,没资格奢望以后,此时转身除了平添失望,还能做什么呢?

他是想成为萧旻的,但此之前,他必须以沈鹤亭的身份将萧氏昭雪的路铺平。他不知道花纭要等他多久,但沈鹤亭依旧企盼花纭能等等他。

鄞都的风回不去北疆,她的师哥不会回头。花纭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失落,理智说她应该忘了沈鹤亭原本是谁,但她越想忘,关于师哥的记忆却越来越汹涌。她缓缓地叹息,沿湖边向更远的方向踱步。

紫阳赶紧冲上来,搀扶花纭:“娘娘,咱们这是去哪?”

花纭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就是觉得难过。偌大的皇宫,瞧着九重宫阙,其实不过巴掌大的弹丸之地。可她就是觉得喘不上来气,一草一木都觉得失望。

沈鹤亭摸到了袖中的金疮药,适才居然忘了要送过去,他转身去望太池。

可惜小太后走了,只剩一片空荡荡。



相府内,花从文一脸阴沉地瞪着面前木匣里的人头。

大公子花臻听闻司礼监来人给丞相送礼,生怕出了什么事,匆匆赶进府。

一进门就看见方方正正的木匣,花臻当即就明白了。他沉了口气:“父亲,司礼监来送的是谁的首级?”

“一个奴才,”花从文凝视不曾瞑目的萍儿,“但是本相亲自给七姑娘挑的。”

花臻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掌心出了不少汗:“既然七妹都进了宫,父亲就不要再安排人特殊关照她的起居,司礼监肯定会照顾好娘娘的。”

“他是在跟本相示威,”花从文兀自说着,都没理会花臻适才呢话有何弦外之音,“也敢挖本相的眼睛……”

花臻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他说:“坤宁宫变之后,司礼监风头正盛。父亲还是尽力避开沈鹤亭的锋芒,现在这局势,自保为上策。这奴才是警告也是机会,父亲见好就收,不要把心思放在阴谋之上,损人心性。”

“二十多岁的人怎么一股腐朽夫子的气息?你是在九重书阁带的太久,脑子里除了纲常就是道理,”花从文剜了花臻一眼,“本相叫你来不是为了听训,这颗头怎么解决?”

花臻挨了骂,回话之前也是毕恭毕敬地给花从文鞠躬行礼:“回父亲,儿子以为现在当韬光养晦、厚积薄发。阉人风头盛,父亲便不可与之硬碰硬,除阉人保家国之大计,当徐徐图之。”

花从文不置可否,而是盯着萍儿脖子上碗大的伤口,想起了别的东西。

他捏着一根筷子,将萍儿的头发拨到脑后,花从文凑近了去看,发觉在萍儿后颈的皮肤上有一处团凤似的图案。

谁会有在尸首上雕花的嗜好呢?



楚王妃怀里饱了两只狗崽,风风火火地闯进李怀玉的书房,还没看见人了就开始骂:“胆肥了你!我就回了趟娘家,你就要把我的狗宝送人?!”

嗓门大得给李怀玉的兵书都吓掉了:“夫人啊,你听我解释!”

楚王妃泪水连连地走到他身边,心疼地捂着小京巴的耳朵:“你解释,你解释什么?我狗宝招你惹你了,非得让我们母子分离?!”

李怀玉揉揉她狗儿子的脑袋,急道:“夫人也得理解我不是?为夫刚当上摄政王,不得跟太后臣下搞好关系。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小太后一个人在那宫中难免孤独,有只狗陪不也解腻歪嘛!不过夫人放心!小太后没要,我又把狗宝带回来啦!你看这不好好地窝你怀里了吗……”

“你个马匹派驴屁股上的蠢货!”楚王妃啐道,“花镜有哮喘,抱不了狗。小时候她逗了一回,当场差点背过气儿去。你还给她送狗?她没犯病就烧高香吧!”

“哮喘?”李怀玉哪里会信,“夫人肯定是记错了!白日里小太后还拿葡萄逗京巴,狗都趴到脚面上了也没见点反应,怎么会是有哮喘的病人呢?”

楚王妃连着翻好几个白眼:“我看你那是把狗宝送给了假太后!虽说花镜稍大些就被送去江南养病了,这么多年没见我可能都认不出来她,但哮喘病这点,我记得可是一清二楚!”

“假太后,”李怀玉睨着楚王妃,又重复了一遍,“假太后……”

楚王妃不明所以:“你魔怔了?”

李怀玉摇摇头,神神秘秘地说:“既然你与小太后多年未见,不如明日带上一众命妇贵女,一起去向太后请安,以解烦恼。”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诸天刀客加持我身 人道长生 诡道神话 我断情你哭啥?假千金带飞新宗门 偷来的仙术有点神 问道修真 九叔世界之以德服人 众灵之上 凌天诛神录 仙不是这么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