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这么早就出门呐？” 闻珏刚一出门，就被邻居老太太给叫住了。 “是啊，张奶奶这会儿也要出去么？” 多年比邻而居，闻珏对老太太平时的习惯还是有所了解的，没看到她常用的菜篮子，还有点奇怪了。 “哎，可不么！” 张老太太叹息地点了点头，还没开始唠叨两句，忽然想起了一件要事儿来，因着家里小辈不在，逮住闻珏这个小年轻人，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原来，前两天老太太和张大爷一大早去了趟大市场，没成想竟是倒霉的遇上了小偷。 钱倒是无所谓，张大爷如今也是很时髦的将手机支付玩得很溜了，包都是些零钱，关键是里头的证件了。 老两口找了两天都无果后，是准备放弃了，不过听说要去补办的话，得手机上预约排号能快些的。 这不，遇上一个会的，老太太赶紧招呼自家老头子出来一起问问。 闻珏帮张大爷在手机预约并没花上多少时间。 倒是这事让他留了心，指不定能拿来当个由头了。 闻珏刚在心里做了打算，他的手机跟着很是应景的震动了起来。 “喂，林乐？” 这一大早上的，闻珏接到林乐的电话不由有些侧目。 他可太清楚这人的作息，作为早起困难户，也就仗着家离学校近才没每天都迟到的。 “诶学霸，你不会是要准备出门了吧？” 林乐在电话那头隐约听到有老头老太太的说话声，想到闻家的状况，那只能说明闻珏这会儿人是在外面了。 顿时，他的嗓音都高了八度。 “嗯，你有事？” 闻珏有些后悔没把手机拿离耳朵，最近他耳边似乎格外的吵了。 “卧槽，学霸你还真是变态啊，这才几点啊，你就要出门了，我还说先过来看看你，然后我们俩一起去学校了，也不知道你昨晚啥急事，晚自习都不上了，你这——” 林乐专门调早了起来的闹铃，打算早点来堵闻珏的，也幸好他提前打了电话，不然还得扑个空。 等闻珏听清了林乐这通电话的来意，就想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他。 不过没成功。 最终两人约好了在大市场门口碰面。 大市场在老城区边上，正是与新区的交界处，交通自然也算得上四通八达。 只是新区那边是重新规划了的，生活更加的便捷，所以，林乐几乎没去过大市场。 听闻珏说要去买菜，林乐也没多想，单纯来凑个热闹，碰面了还傻乎乎的夸道。 “学霸你这，真是太会过日子了，菜市场的菜你居然都看不上，还得来大市场挑老母鸡。” 说完，林乐也不用闻珏回答，自问自答式的摇了摇头，又想起一出后，感慨起来。 “你啊，以后，肯定不愁找女朋友。” “……” 这话，闻珏还真没法回了，林乐年岁不大，竟跟张老太太的思想在同一个频道。 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以后找借口可不能太随便。 一旁的阿飘却是白眼要翻上天了，她怎么不知道闻珏还有这么一个话痨的朋友，闲的没事跑来跟他们来大市场了。 这不是耽误事儿么！ 因为有林乐在，闻珏确实不好同阿飘和李大爷直接交流。 毕竟，他还没准备要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这“不同寻常”的一面了。 好在来的路上，闻珏就做好了打算，也给阿飘讲清楚了进去要分头行动的事。 仗着不用脚走路，阿飘跟李大爷朝闻珏示意了下便先行穿到里面去打探了。 闻珏和林乐则推着自行车慢慢溜达到了生禽区。 “没想到这儿人还挺多的。” 进市场后，两人想要顺利骑行就不太可能了，林乐还是第一次踏入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画面中，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这也还好他们是推的自行车，没见那些开车来的都只能停好了下来步行么。 入眼每个分区的街道全是卸货的车辆，而闻珏这趟要注意的就是这类了。 李大爷想起的信息中，其中关键的一条便是，他当时是有闻到过一股淡淡的臭味，并且，那里头还交杂了些许血腥味。 在毫无准备下被追尾撞车，以及后续神奇的经历，李大爷就没多留意这一点。 但现在全部想起来后，这点味道就很不寻常了。 按理，李大爷被撞倒地那一瞬，可以说，就已经死了，离魂状态下，他闻不到任何味道，再说，他起身看到自己的那一大滩血，要是能闻到，也不可能是很淡的。 所以，经过仔细回忆对比，李大爷确定那臭味是车子逼近时闻到的。 而那味道不算独特，跟从前家里养鸡养鸭时，怎么也打扫不掉的腥臭味差不多。 至于里头还带了点血腥的话，那只能是被杀掉了。 李大爷自己只是卖菜，新鲜的小白菜刚拔出来，可能会有泥腥味，血腥肯定是没有的。 但好巧不好巧，大市场就在附近，李大爷虽然每天就只在门口卖一会儿，对里面的情况倒是比较清楚的。 这不，闻珏他们第一站就准备来大市场的生禽区了解下情况。 “老板，这怎么买？” “诶，小伙子，来来，这都是今早上先杀的了，要一只还是半只？” 老板娘穿着黑色大围裙，手套雨鞋一应俱全，看起来就像是刚杀了一只鸡的利落样，招呼人也很干脆，见是俩小伙儿没忽悠他们。 “来半只就好。” 闻珏一边回答老板娘，一边装作好奇地看了看里面。 鸡笼里活鸡不少，还有其他生禽，但想到李大爷是已经闻到了血味，闻珏不禁开始转变思路，在运送途中已经被杀的，应该不会在这里。 “这还带单独卖鸡腿的呀？??” 林乐推车跟闻珏继续往里走，虽然有些漫无目的，但这种逛市场的体验还是很新奇，他快速地融入了进来，看到一堆鸡腿不由惊讶道。 “得杀多少只鸡啊？” “都是冻货，你喜欢的炸鸡腿就是这种。” 闻珏淡定地解释完，也不管林乐听完能不能接受了，借着他惊呼，顺势放慢了脚步，开始不着痕迹地观察起了冻货区。 这边很明显和生禽区的不同是，相比之下要干净很多，毕竟，不见什么活物。 现杀的得提前做准备，那边已经没多少运输车辆了，而冻货区一路上还有好几辆正在卸货的面包车。 其中，一家店引起了闻珏的注意。 不知道是老板是为了节约电还是怎么的，没开灯，大市场高大的顶棚下，不宽的店面加上当做库房的房内很是昏暗，路过仅扫一眼，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布局。 一个年轻男人抽着烟在一趟趟的搬货，不像别的夫妻店至少是两个人在忙碌。 而从对方不慌不忙的动作上，闻珏丝毫没看出这人有想要马上开门做生意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意清晨的第一波客流量。 如此反常的一幕，引起了闻珏的警觉，但他没有驻足停留，自然的同林乐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只在拐角处，闻珏对跟上来的阿飘做了手势——偏头正对着那家店，再挠痒痒似的摸了摸后脑勺，让他俩去看看的意思。 这也还好刚才那半只鸡被挂在了自行车上，不然闻珏都做不了这个动作。 阿飘同李大爷虽然奇怪闻珏的动作是不是指错了，因为那店门口的面包车是银色的，首先被他们排除了。 但这会儿不好多问。 俩鬼不嫌麻烦的准备再进去瞅瞅，反正飘过去也就一瞬的功夫，还根本没人会注意到的。 闻珏随林乐东张西望的动作，能更大胆的观察起四周来。 等他们被一家夫妻小铺热情的拦下时，闻珏又买点了鸡爪，同时也打听清楚了，为什么那家看起来挺冷清的。 原来每家店虽说卖的都差不多，但基本上是各有各有的客源，有的会送货上门到门店那种，所以，人家不做零售也正常。 “这些就够了，我们该回去了。”闻珏跨上自行车对林乐说完，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会儿刚好能赶上半截早自习。” “啊？这就不逛了？” 才逛出点乐趣，并且早把自习完全省略了的林乐，有点不想走了，回去啃书哪有这儿有意思，没见前头还有拿大砍刀的么！ “你要翘第一节课？” “周五的第一节啊？” 没看闻珏只是随口一问，林乐还仔细回想了一下，记起今天第一节是老班的数学，顿时没心思逛市场了。 “走吧走吧，赶上自习也好，没准儿老班早到教室了。” “……” 林乐急匆匆的登上自行车，打算直接从大市场后门先出去，不在这里人挤人。 等他们俩人才走不远，阿飘和李大爷却以光速追了出来。 “闻珏闻珏！有重大发现！” 阿飘也就是仗着这些人中只有闻珏能听到她的声音，一点都等不及的直接开始卖力的大喊起来，嗓门比市场上交错不断的喇叭还响亮。 “你先走着，我得拐出去先存下买的东西。” 闻珏没回阿飘，伸脚稳住自行车后，喊了林乐一声，见他回头了，扬了扬下巴解释道。 “行，我先走了。” 林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闻珏有时候会把早起买的菜啊肉啊先存在超市。 见闻珏把林乐打发走了，阿飘瞬间凑到他面前来，迫不及待说起了刚刚的见闻。 只是，阿飘终究还是见识有限，她手舞足蹈了半天，闻珏就听明白了那店里头的冰柜里很恐怖。 她看见了不少小动物。 “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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