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甩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后,又遇到了秦信,两人并没有多聊什么,他心中想着要将那人抓住,匆匆跑进了一处别有洞天的里屋。 四处传来的娇吟和粗喘,混着低俗粗鄙的话语,让他胃中一阵翻滚,他拧眉撇头,想要闭眼不看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东西。 怎能、怎能这般粗俗…… 他抿唇,这二十几年来听到的粗鄙的话、见到的事都远没有今日来的多。 他步履匆匆,楼里别有洞天,他东绕西绕,竟也迷了路,避开几个扑身而来的女子后,他拧眉端详着四周,缓步走着,最后绕了出去,到了与秦信相撞那地。 他回眸,无意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过,倩影的身旁是一个矮胖男子,正是他所要寻找的那个人,他疾步上前,却被凑上来的女子拦住了脚步,避开她的触碰,长眉冷竖,厉声道:“滚。” 本想痴缠他一番的女子面色一白,对上他冷冽的眼神,愤愤甩袖离开。 秦岸没有分她半点眼神,径直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被人拦下的那一瞬,那两道身影早已不见了,他暗自恼怒,只能耐着性子一间间房搜寻,他故意误闯进去,看到里面人后端着个冷脸离开,只余身后一声声恶毒狠厉的咒骂。 他抿唇,面色凝重,若是方才见到的那人是她该如何? 他冷着脸,阖上房门,将里面的怒骂隔开,转身去下一间,只见前方那间几位婢女抬着水进了房,他放缓了脚步走近,里面瑰丽的纱幔中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的不真实。 等送水的婢女离开后,他快步走了过去站在门前停了一息。 手有细微的颤抖,然后猛然推开。 “……” 对上那双他迷恋、沉溺的眼眸时,他扫了她全身,没有受伤,他长舒了一口气,将那些最坏的打算抛之脑后,看着她委屈巴巴地喊他:“秦岸,我好怕~” 他的心又涨又酸,快步进去,险些被门槛绊倒,他将她搂进怀中,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也在安抚着自己的紧张不已的心。 他怕她受伤,怕她被人欺负,怕她有什么意外,怕她…… 他微凉的手掌轻轻地抚过她脸庞,肩颈,腰身……见她真的无恙,他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秦岸,我好怕啊~”池澜窝在他的怀中,又委屈又可怜地控诉,“方才有人占我便宜,他们摸我,好脏啊……” 秦岸细吻着她的脸侧,轻抚着她瘦挺的背脊,“他们摸你哪里?” 他哑声道。 池澜指了指下巴,又指了指腰侧。 秦岸眸色渐深,淡色的薄唇如夏日的雨点一般,纷纷落下,轻柔浅啄,想要将那些人沾染在她身上的气息抹去。 池澜拍了拍他,羞红着脸,道:“门……门没关……” 秦岸侧身阖上。 门关上后,池澜松了口气,她还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秦岸亲热。 秦岸将她的身子扭转,背对着他,一手掌着她的腰肢,一手捏住她乱动的双手,俯身下去。 池澜不知他要做什么,有些心慌,转了头看他,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顶。 “……你在干嘛?” 话音一落,温热柔软的触感从腰侧传到心脏,让她猛然一僵,心漏了一拍。 她慌乱,羞赧,挣扎。 “秦、秦岸……”话中带着哭腔。 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电流将她整个人击麻、发软。 他隔着单薄的纱裙吻了她的腰。 他动作温柔,但又很强势,她挣不开,只能含泪看着他俊美的脸,用认真专注、温柔迷恋的神情细细吻着、流连着她的腰身。 纱裙的布料磨得她很痒,让她的心也开始有了痒意。 “秦岸~” 她颤声唤他。 他终于从中起身抬头,禁锢着她酥软的腰身,模样认真又严肃地对她道:“不脏,很干净。” “……”她语噎,又被他堵了嘴。 秦岸抱起被亲软身子的池澜,将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你干什么?”声音又娇又软,带着一丝微哑。 秦岸喉头滚动,哑声道:“要回去了么?” 池澜这才想起浴桶中晕倒的那个人,扯了扯他的领口。 “那人在里面。”她小声道。 秦岸脸色微凝,冷了一度,抬脚就要进去。 “欸欸欸,他被我打晕了。”她补充道。 池澜让他将自己放下来,站在他面前,想要指给他看那个浴桶的方向,却被秦岸捂住了眼。 “?”池澜忽闪忽闪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疑惑问他,“怎么了?” “他没穿衣裳。”秦岸冷声。 池澜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有些心虚,她当然知道啊,毕竟是她骗进去的…… 被捂住了眼,不知秦岸是何神色,她尬笑了声,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秦岸沉默地听着,那双漆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浴桶中昏迷的人,若是目光有实质,那人估计都被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 秦岸松开手,亲了亲她的眼眸,不让她再看,生怕污了她的眼。 池澜与他正面相对,眨着大眼睛看他。 “你很厉害,也很聪明。”秦岸一边夸她,一边轻啄她的唇瓣,“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莫要冲动,一切交由我来,不然,”他顿了顿,“我会担心的……” 池澜被他夸赞,心中得意,但又恐他还在计较她擅自行动,险些陷入困境,她侧了侧头,想要说话,被秦岸摁住了脑袋,“不要看他。” “……”池澜乖巧点头,“好,我不看了……” “你很担心我么?”她好奇地问。 “嗯。”秦岸这次没有嘴硬,很快的回答她的问题。 她笑着问,“有多担心?” “……”秦岸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他抿了抿唇,侧眸看向昏迷的那人,道:“我们先想办法将他带出去罢。” “嗯好。”池澜挑眉,也没再追问他,毕竟眼下重要的事情就是将他带出去,然后审问他一些事情。 “你在外面等着,我来。”秦岸将她推出去。 “好……”池澜回头,“若是你一个人不好处理,可以叫我。” “嗯。”话虽这般应了,但秦岸是不可能让她碰他的。 等秦岸将那人裹好衣物后,池澜才走进来。 “后院有个狗洞,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你方才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池澜颇为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嗯哼!” “……”秦岸收回眼神,看着这个男人。 池澜出手想要替他分担一些重量:“我来帮你扶着。” “我来,你在旁边就好。” 见他面色不虞,心中想着他是不是因为她看了他裸/体心中郁闷,她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秦岸松开那人,垂眸看着她,“为什么会生气呢?” “谁知道你呀?”她嘟囔。 “我是怨我自己没本事,才会让你一人不顾危险独自行动……”池澜少有地听到他对她剖析自己的内心,安静了下来,抬眸与他对视。 秦岸揉了揉她的头,笑道:“相信我,好么?” “……”她点头,“嗯。” “走罢,多留一刻便多一分麻烦。” “嗯。” 池澜拿起桌上的酒往矮胖男子里衣里一泼,酒味弥漫,两人像是扶着醉酒的人出去,避开人多的地方,走向了后院,池澜轻车熟路,绕过晾满女子衣裳的院子,走到偏僻的一角,将靠在墙边的杂草拨开,露出一个一人大的狗洞。 池澜在秦岸略微复杂的目光下,熟练地钻了出去,在外面小声地喊着他:“将他塞进去,我来扯。” 秦岸照做。 最后只剩他自己了,池澜在对面多有催促,他凝着洞穴半晌不动。 “秦岸?” 池澜唤了他一声。 忽地听到身后的声响,她扭头一看,秦岸不知何时落在了后面。 “你会轻功!?”她讶异,还是第一回见。 秦岸淡然点头,“以前学过一些功夫,强身健体。” 他特意强调缘由,池澜瞬间了然。 不再多说什么,两人找了辆马车,将人塞了进去,带回了池府。 这人迟迟未醒,池澜怕是她下手太重,请了大夫看,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冲击太强,一下子醒不来,用了药后便可醒来。 那大夫还喃喃自语,说是谁人这般心狠,下如此重手。 池澜闻言有些心虚,瞥了眼不动声色的秦岸,尬笑了下。 送走大夫,看着今日是不可能让他醒来了的,池澜只好排几个护卫将他捆起来,关着守着。 她与秦岸并肩出了院子,看着快要泛鱼肚白的天色,默默无言。 忽然涌上来的疲倦感将她包裹,这是一夜未眠了啊。 不过今日也算是一种奇遇吧,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刺激。 她侧眸看向秦岸。 “今日我们经历的事情真的好像你看到话本中的故事喔,又刺激又好玩,我们就像是缉拿追杀贼人的侠客!”池澜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她乐津津地回味,都没发觉身侧的秦岸面色愈发冷凝。 “很好玩?” 他倏然低声打断她,清凌凌的眸子看了过来。 池澜一怔,挥手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看这种又刺激又令人激动的话本么?这不挺像的吗?” 秦岸拧眉,语气又重又严肃:“如何能一样?” “……不一样么?”池澜怂怂地小声回道。 “……” “若是你没有打得过他,那你现在如何了,你想过吗?” “我自有办法……” “你的办法是什么?拉着他一起鸳鸯浴?然后看他赤/身/裸/体,再打晕他?”秦岸冷着脸,淡声道。 池澜闻言,气鼓鼓地皱着眉头叉着腰,“我那是权宜之计,若不找个理由让他有事做拖延时间,不然他就要拉着我干其他事了,我那是自保。” 她说完,脑子灵光一闪,细瞧了他的脸色,又回想了他方才的语气,却能品出一股酸气。 “你就因为我看了他的裸/体生气?” “……”秦岸瞥开眼,冷漠回答,“没有。” 池澜想不通他脑袋瓜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自然也不了解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秦岸也没真的生气,只是想要吓唬她,让她知道这些行为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只要有一步与她料想不同,那人没有背对着她,敲他的时候力度不大没晕……后果都是她有可能万劫不复。 一想到这些,他就后背冒冷汗,为她害怕担忧,为她思虑过多,可她却没个心眼,转头就忘了这些凶险,还认为这很好玩?她真的是要将他气死才算好的。 他不过只是后怕,后怕她一个娇弱女子应付一个男子,如何应付得过来?怕她应付不过来,怕她吃亏,她还真的吃亏了,看了那腌臜的玩意儿。 秦岸抿唇。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 有了迟疑,有了顾虑,有了担心忧虑的人,为她思前想后,为她犹犹豫豫,为她坐立不安。 在心中暗叹了口气,他没再吓唬她,安静地迁就她的步子走着。 两人一时没说话,空气都有些冷了下来。 池澜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开玩笑道:“我不看他的能看你的么?就当洗洗眼。” 秦岸:“……” 他冷面维持不住了,耳根发热,轻咳了声,唇瓣张了又合,就矜持了一下最后说道:“你若是想,也可以。” “?”池澜一怔,“啊?” 我开玩笑的呢! 只见他还当真了,玉白的长指在衣襟前游动,不多时,衣裳一层层地垒在他的腰上,莹白健壮的身躯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雪红樱。 锁骨痣。 块垒分明的腹肌…… 池澜咽了咽,怔怔然,忽地快速瞥开眼。 “我、我开玩笑的……你快些将衣裳穿上!” 池澜手忙脚乱地将他的衣裳拉起,捏得皱巴巴的。 “还在外面呢,注意点影响!”她四处张望,没看到四周有人,才舒了口气,却没料到秦岸竟误会了她的话。 他似是了然点头,那道清冷低沉的嗓音说出来的话险些让池澜吐出一口老血。 “喔?那也就是说在屋内便能脱给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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